《妻闲夫安（双重生）》比花妙

25、第 25 章

　　刘雭雭躺着直哎呦，躺也不是趴也不是，站着的话腿直打颤，根本就受不了。

　　他本是在路上好好走着，结果却被贼人跟在后边下了黑手。

　　若非是感觉到了贼人的身高，以及她身上的味道，只怕藏在不远处的人便会一拥而上抓住贼人。

　　被贼人打这件事刘雭雭并不后悔，反而还生出了一些她果然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的自信。

　　要不然她为何不打自己的上半身，不朝自己的脸下手？反而是处处逮着不好与他人诉说的地方下手。

　　刘雭雭等不及叫张舍人，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行动不便，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拿铁镜。

　　可只是那么一伸手，就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带着之前被下手的臀部和小腿都疼痛无比。

　　“爷！大夫说您得静养，切记不可乱跑乱跳啊！”

　　“去，去把铁镜拿来。”刘雭雭确实疼，但他不承认，他现在只想确认自己这张脸怎么样。

　　如果脸还和之前一样，那不就代表着她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吗？

　　这话要让张舍人知道了，只怕心中一阵腹诽。

　　不过张舍人多多少少也是个察言观色之人。如今看到殿下的这般举动，又联想到殿下不惜花钱直接从窗台跳下，乃至天还不亮就带着一大伙人上山就为了烤肉搏美人一笑。

　　他自然知道殿下在担心什么。更何况，美人笑没笑他不知道，但是美人打殿下，他可是亲眼见到的。

　　那叫一个下手狠啊，那腿踢人比酷吏那鞭子抽人还快。也难怪殿下上半身和脸都安然无恙，因为不好使劲，所以便只有小腿肚和臀部一个劲的遭殃。

　　嘶……

　　这时的刘雭雭也已经看到了自己完好无损的脸，他摸着下巴，左右打量着自己依旧俊美的脸庞，一边吸气一边满足道：“她果然是喜欢我的。”

　　殿下平日挺理智挺清晰的，怎么如今……

　　心满意足的刘雭雭放下铁镜，掏出她塞到自己怀中的信，随口问道：“火锦阁的掌柜不是嫁人了吗？怎么还出来做事？”

　　“听说明家长女看中了她，要她为自己做事。至于那桩婚事，也就当没有发生过了……”张舍人一五一十答道。

　　“明家长女？他们明家没人了？”

　　“当初似乎是准备从旁支找来一些男子，若是聪明伶俐，便拿来当成嫡长子养着。”

　　刘雭雭没说话，他正盯着那封和木牌上的字迹不同的信思索。

　　张舍人偷瞄一眼后，才继续放心说道：“但那些都比不过明家长女。明家似乎也就认命了，转而好好抚养这位女子，欲将明家交由她来继承。”

　　“她的写字如何？”刘雭雭突然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他转而又掏出火锦阁掌柜写的凭据，和手中的信仔细对比。

　　“从她平常的行为处事来看，应当是力透纸背的端正……”

　　“可是这样？”

　　张舍人接过殿下递来的信，他刻意忽略信上关于信主人对于自己无端被针对的无措以及难受，甚至连信主人即将要去另外的地方避难，求收到信的人不要在针对自己身边人的请求。

　　只尽量去欣赏这字迹。

　　“爷，恕奴能力不行，奴只觉得这字迹正是苍劲有力的那种。”张舍人跪着将这封信用双手献回给了刘雭雭。

　　“我们来这儿多久了？”

　　满打满算从出发算起，也不到一旬。张舍人如此算了般，便小心答道：“约莫不到一旬。”

　　“竟是这么久了吗？”刘雭雭叹谓，“吴王私养军队蓄意谋反一事查的怎样了？”

　　“已经通过他们派兵驻守城门，顺藤摸瓜找到了关键证据。甚至连曾资助过他们的人都已找到了。”

　　“那福菊社呢？和福菊社无关吗？我听闻今日，不过，昨日丑时还有人受福菊社指示，给火锦阁泼了好些粪水呢。”

　　其实就是听李侍医抱怨说的，李侍医的意思应当是要自己替他们火锦阁出出气。

　　看来李侍医是彻底和火锦阁志同道合了。不过要是他能做好自己要他做的事，自己帮帮他也无妨。

　　刘雭雭提起火锦阁似乎是因为李侍医告了状。

　　可张舍人却觉得殿下许是要为了刚刚打了他的美人出气。张舍人聪明的脑袋瓜子将这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说不定正是火锦阁受了辱，美人气不过，才拿殿下撒气的。

　　只是……张舍人悄悄看了殿下的腰部以下一眼，美人下手是真的狠啊！

　　“爷！福菊社和火锦阁却是不对付，但是它俩之前算是同一个东家，只是后面不知为何，福菊社的小掌柜出来后，莫名其妙和明家长女不对付，于是连带着福菊社和火锦阁也不对付了。不过不管是福菊社和火锦阁，都未曾和吴王那边扯上半点关系。”

　　“那就让人盯紧点福菊社吧。”刘雭雭盖棺定论，“我们明日便出发去吴国。你从今日，不，等下就找人蹲守在她身旁，让人在无意之间朝她透露出我们要走一事。”

　　不用殿下说，张舍人也知道这位她定然是打了殿下的美人，他还以为殿下要强取豪夺，随贴心问道：“爷，是否需要奴再备一些她的行囊？”

　　刘雭雭有些心动，但又顾虑到总会发生两人独处的时候。

　　他的屁股和小腿肚又一次提醒了他刚刚发生过什么。从现在来看，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于是道：“不必，只需让她知道我们要走就行。”

　　看来殿下是想在出发之前再见到美人一面，好好心出发……

　　此时，打了怂包蛋一顿精神抖擞的栗嬗又开始忙碌了。

　　她正伪装成运夜香的，推着车子即将要路过福菊社那边。

　　这还得多亏了和阿母交好的陈姨，她家的相公正是运夜香的。在得知栗嬗的关于火锦阁被泼粪水一事的报复计划后，便拍板同意了这件事。于是栗嬗才能用这些日积月累腌入味的工具，配上一桶刚刚烧开的热水来到福菊社门口。

　　说来也恰巧，福菊社今日门口没有人。

　　也许是白日做了坏事，怕被包袱，才把人撤走的吧。栗嬗心想，同时安抚了下黑风派来陪同自己的白小弟。

　　其实本来是黑风想要自己来的，奈何黑风在夜里跑起来和黑夜浑然一体，如此之黑，任谁都能想到这是最近崛起的小狗帮派的铁牛铁老大。

　　无奈之下，黑风只能叫来最近收的忠心耿耿的，还没起号名字的通体雪白的白小弟来陪它的阿母。

　　白小弟倒是听话，栗嬗一安抚便转而在一旁摆出攻击姿势。

　　栗嬗不以为然，继续给福菊社门口的两颗树浇热水。

　　如果按照一报还一报来说，应该浇的是热粪水，但味道难闻不说，还容易引起注意，甚至可能还颇得那两棵树的喜爱。便只能改成热水来还回去。

　　但是管它呢！今早她们给火锦阁浇了粪水，夜里福菊社的树就得踢福菊社承担这些热水。

　　栗嬗嘿咻嘿咻地浇的起劲，连门被打开了都浑然不觉。

　　白小弟倒是发现了，但是它之前被安抚，现在也不敢乱叫，只能将攻击姿势做的更加标，企图用眼神吓走坏人。

　　于是等栗嬗浇完之后，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丝心虚四处环视时，便和门缝之中幽幽地露着一只眼睛朝外看的人，对视上了。

　　栗嬗吓的腿直打颤，但不敢乱叫，因为自己三更半夜出现在福菊社的事，是说不清楚的。

　　正当她准备往回跑时，门内的人却跟着跑了出来。

　　“是我啊！宓祎啊！”

　　栗嬗更加胆怯了。

　　诚然，宓祎针对火锦阁，对栗嬗不悦，但也未曾彻底撕破脸过。因此在她不知道栗嬗就是火锦阁的东家时，栗嬗的所作所为是没有理由的。

　　栗嬗掩耳盗铃地将用来浇热水的工具藏在了身后。

　　眼见事情已成定局，她已经做好了咬死这件事是自己一人所为，一人承担的事情时，门内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有人在问话，“外面有人吗？祎儿？”

　　祎儿，也就是宓祎，她淡定自若地往回走然后大力关上门，同时道：“没有！许是猫发出来的动静！我刚刚看到一闪而过的长尾巴，正准备去捉猫呢！”

　　“那怎么不叫人一起去抓？”

　　声音听起来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想了下，终究还是有缘无分，算了吧。”

　　怎么没把自己说出去呢？

　　栗嬗不擅长猜测人心，但她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如今宓祎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和自己也没关系。

　　她将作案工具藏好，就准备赶紧离开这里。

　　却不想门又从里边被打开了。

　　出来的人还是宓祎，只是她这次拿了个掌心大小般的金莲蓬过来。

　　栗嬗抿嘴，不知说什么好，索性先不说。

　　“这是饯别礼。虽说再也不会见了，但还是祝你一路平安，心想事成，不走回头路一往无前吧。”

　　栗嬗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金莲蓬，她下意识地掂了掂，发现是实心的。

　　“这个太重了……我不能要。”栗嬗念念不舍，毕竟人永远不会嫌钱多。可自己刚刚给人门口，可能还是发财树浇了热水，实在是理亏啊。

　　现在的宓祎没有她为胶东王着迷时对周遭所有人的针对仇视，也没有被齐蘭看中时对旁人的瞧不起以及不屑。

　　她用一种云淡风轻，将这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莲蓬赠给了她曾经下意识亲昵过，又无缘无故地鄙夷的栗嬗。

　　“因为我怕轻了就容易消失。你拿就是了，就当我弥补或者安抚我自己的良心。”

　　这下好了，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栗嬗有些不知所措。

　　“我回去了！你快些走吧，等下他们出来就不好解释了。我们是再也没见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宓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关上门。门被合拢了，就好像从来没开过一样。

　　直到栗嬗将有着自己字迹的纸张全部烧掉时，她还是不明白宓祎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栗嬗看着火焰逐渐吞噬一切，总觉得浪费不好，便将白日剩下的钱那些肉拿出来烤。

　　烤完之后她也不吃，转而递给黑风。

　　黑风也不吃，先用鼻子将它们都推给了白小弟。

　　白小弟先是看看栗嬗，又看看铁牛老大。见一人一狗没什么反应，便大快朵颐起来。

　　这时栗嬗才将剩下的烤肉，平均分给了黑风和白小弟。

　　等肉分完后，栗嬗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铁签子。

　　这是她偷偷留下来的，上本来是有肉的，但是被黑风吃了。只留下了几处明显不是人能咬出来的时候牙印。

　　阿母打了盆水过来，绞干帕子，給黑风白小弟擦嘴顺带搽脸。

　　“早上就走吗？”

　　“嗯，不过我还得给明璟送一些谢礼。”沉思。

　　“玉兰怎么样？你云婶家院里子刚好种了颗玉兰树。”

　　“那便送她玉兰吧。送她一篮子的玉兰。”

　　“阿夕和那位之前来我们家得姑娘也都要送一篮。”

　　“阿母呢？阿母要不要？”

　　“我要也不是要你送的，”阿母脸上一副嫌弃，但却将栗嬗揽入自己怀中，至于黑风和白小弟，也没有落下。

　　“你先顾好她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