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丧尸》猫奇

32、助理发生了变异

　　宋辉中午约了银行几个高管吃饭。
　　让助理订万曦最好的餐厅。

　　“我车子还是有些味道，等下勉强坐，下午你按照我发给你的牌子跟型号，去给我买两瓶香水，一瓶放在车上，一瓶备用着，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酒会，八点你送我过去，等到我结束……”

　　准备撤之前，宋辉挥了最后一杆。

　　他一边做着整套动作，一边不忘对助理发一连串的命令，助理在他眼里，就是个工具人，收了公司高薪水，自然要物尽其用。

　　助理面露出难色，“宋总……我晚上有事情。”

　　有事情？宋辉面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一个小助理能有什么事情？“所以意思是你不能送我了？”

　　助理晚上要去医院看望他生病做了手术的长辈，本来在做手术之前就应该去看了，因为宋辉把他的工作排得满满的，又很苛刻，他这才一直没敢请假。

　　“……对，抱歉啊宋总，要不我找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送您过去？”

　　助理小心翼翼试探宋辉的态度，宋辉冷眼，他当然不是非得要助理送，助理不送，也不至于找不到其他人，只是在他的观念的，既然是“他的”助理，就要替他做事情。

　　一旦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就会觉得很不爽。

　　“不必了，我自己去，你把球给我捡回来。”他就是要找事情差遣助理，助理知道起码今晚自己是解放了，松了口气，只是捡个球而已，当然很乐意了，马上往球滚动的方向跑过去了。

　　这一杠，宋辉打得还挺有一段距离。
　　助理的身影越来越远，翻过一个小坡——
　　从宋辉所在位置角度看过去，就看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的心脏猛然跳动了那么一下，耳朵也竖了起来，虽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可感觉上，在他看不到的某个地方，有着某种让他很抗拒的事情发生了。

　　他晃了晃头，拿起摆在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这时候，又有个响动，让他一惊——
　　是手机响了，他呼了口气。

　　是唐世杰给他发信息了，唐说自己昨天中午已经去见过司南了，当面跟他道过歉，他希望宋辉也去见一次，跟对方道歉。

　　早在前几天，唐世杰就发来信息找宋辉一起去见司南，宋辉当时回复是，很忙，没空——开玩笑，特意去见对方，还特意道歉？

　　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冷漠地把信息删除后，他打了一个公事电话，讲完电话后，距离助理去捡球也超过十分钟了，虽然他嫌助理蠢，助理身手还是挺敏捷的，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宋辉盯着助理跑过去的方向看——
　　那个小坡现在显得有些诡异。

　　一片绿色草坪的上面，是天空的蓝色，两种颜色原本界限分明，这时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在边缘处隐隐有了某种融合，抖动，好像一些音符在跳动似的。

　　宋辉下意识心紧了紧，更有了一种预感，在看不到的地方，发生着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种感觉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空无一物的远处，矛盾地既希望赶紧有个什么新增物体填补一下画面，又不希望冒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物。

　　在有些不安跟忐忑中。
　　终于，有个人出现了。

　　那人正是助理。

　　宋辉嘴巴张大，忘记了闭上，他的惊愕，让他浑身血液在那一刻凝固，动不了，发不出声音，只能像着魔一样待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很不现实，又很真实的画面：助理脖子被咬得几乎要断掉，浑身沾满了黑红色浓稠液体。

　　他的肢体还是连在一起的。
　　但是已经不能自由地控制了。

　　只能像一个被线操控的木偶娃娃一样，以诡异地、扭曲的方式一步一步朝前走着，从暴露出来的皮肤看，原本细微看不到的血脉都变得异常粗，异常肿胀，还隐隐跳动着，似乎里面的血液要挣脱出来尽情欢脱一般。

　　十来分钟之前，助理还是个正常人。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他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一瞬间，从僵硬的五官上来看，不能再称作是一个“活着的人”，或许，在头脑昏迷了十几秒钟之后，全身就会发生突变。

　　在这个世上，就又多了一个怪物。

　　怪物没有了人的意识，头脑里只充斥着一个念头，那是对活人鲜血的渴望，这种渴望让他一旦看到了新鲜的脖子，就有想一口咬断的冲动！

　　这还不是全部。

　　当助理浑身僵硬，机械地朝前走了十几步之后，后面又跟着走出来了十几个人……那是人吗？不，他们都是怪物，只不过看上去更加诡异而已。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半分钟时间里——

　　宋辉硬是愣在原地，没有动过。
　　他的大脑在当时也是一片混乱。

　　在小学那次意外事件中，谢帆跟宋辉都选择性地失忆了，前者是把整件事情全给忘了，而后者没忘记自己背叛了司南，他忘了的，是这些怪物的模样。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太恐怖了，脑子主动选择遗忘。

　　现在突然看到，那些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就全涌了上来……是它们，是它们！时隔多年，竟然又一次看到了！

　　上一次的地点，是半夜荒郊野岭。
　　这一次，却是白天市中心地带！

　　确认了这是小时候见过的那种“怪物”，宋辉才回过了神，心脏像铁棒敲击大鼓一样猛烈跳动，从僵硬地卡在原地，到重新拥有了活动的能力。

　　这一次，他要做的事情也跟小时候一样。
　　不顾一切地，撒腿就跑！
　　……

　　*
　　床头，七点的闹钟一响。
　　司南睁开了眼睛。

　　他睡醒，一般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手机，回复夜里在国外的重要客户发的邮件，或者在工作群看自己团队具体项目的进展情况。

　　今天，伪丧群爆炸般的信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昨天1号才说真丧尸已经在偏僻地方出没，让大家小心，今天就有众多群成员反应，在他们的本城市中心区也发现了丧尸。

　　以往，大家都很有默契不暴露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甚至于谁是哪个国家的人，都是保密的，群主也不会透露，反正这个软件自带翻译功能，你本国文字打出去，看到的人接收的已经是自动转换过的信息。

　　但这次，大家都主动自爆了。

　　爆出了自己的国家，城市，甚至是哪个区，哪个小村子……由此，司南知道了其中有成员，竟然跟自己一样，也是在万曦。

　　对方是群里的8号。
　　8号住在市中心。

　　1号出来安抚大家情绪，“猎丧者已经在全球各个地区进行积极的行动了，大家不要太担心，对了，最负盛名的轩辕一族，被派到了万曦。”

　　随后，8号说了自己经历，“我白天出门购物，在超市的冷藏区，从冰柜里突然冒出来几只丧尸，现场失控，不过马上就有人出来制止，这些人不是超市的保安，也不是警察，他们就是猎丧者。”

　　8号当时有拍下视频跟照片，现在都发到了群里。
　　1号一看，也说那就是猎丧者了。

　　接着，1号给大家敲响警钟，“大白天超市能发现丧尸，并不是万曦的个例，同一时间，全球都出现了类似事件，形式不容乐观，真丧尸出现了，但相关部门掩盖了下去，除了伪丧群，在其它群里暂时是见不到任何相关照片跟视频的，我也希望群里的各位不要把这些资料扩散出去，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伪丧怕的不是丧尸，因为丧尸不会二次咬他们。
　　他们怕的，是猎丧者，一旦被抓，永久性毁灭。

　　当然了，最担心的，还是身边的亲朋好友有可能会受到丧尸攻击，1号建议，虽然不能明说，但目前普通人应对丧尸的最好办法，就是待在室内不要出来。

　　司南第一时间联系了父母，让他们和其余亲戚注意安全，然后联系了丁建宇，然后是凯文，还有公司其它一些同事，也给他们打了预防针。

　　司父司母跟丁建宇都很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司南让他们不要出门？

　　司南没法说得很明白，他解释，“我一个很好的医生朋友透露内部消息，万曦最近出现了新病毒，很容易通过空气感染，所以你们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凯文听到司南建议之后，嘀咕着，“怎么你也让我待家里不出门？”

　　司南问，“又？还有谁跟你说了这件事情？”

　　“洪先生，今天因为业务上的事情跟他通了个电话，末尾他有提一句，还有就是——”凯文正想还说什么，手机有另外一个重要客户打电话过来，他得先接那个客户的，于是在说明了一句之后，先结束了与司南的通话。

　　放下手机，司南脑海中出现了洪图的模样。

　　之前他就怀疑他的身份，这次凯文这么一提，洪图更可疑，他与比斯曼合作的项目，是全城范围内亲自实地考察，瞄准的广告位，百分之九十都不是黄金位，还有接下来要做的“智能家居入万家”项目，以及提醒凯文不要出门——

　　隐隐约约，司南有了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