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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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直播时间短了点，这次薄言准备多水一会。
不是他不想多唱，而是虫族的知识面太窄，突然唱太多，怕观众吸收不了，又引起血盟注意，就准备聊聊天，水半小时。
谁知唱完一首歌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话题就自己送上门了。
“天上天下”突然砸了个榜一，并问道：“榜一如果不点歌，还能要求什么？”
其他主播都是可以聊天的，但薄言不想聊天。
他对虫族的了解有限，还不能把聊天的主动权交给别虫，尤其是这只独虫，不知有什么目的。
“你想提什么要求？”他只能先回答，“我会看情况尽量满足。”
“[榜一]天上天下：露一下脸，看看虫纹。”
天上天下的第一个要求很简单，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但薄言能从他微妙的语气里听出嘲讽来。
这是笃定了他脸上有丑陋的虫纹，才不露脸的，即使薄言拒绝了，粉丝们也会心生“啊，果然不是阁下，主播只是亚雌，还是不敢露脸的亚雌”这种想法，说不定会造成一部分脱粉，还可能成为黑料。
是的，经过薄言今天的了解，他知道了现在亚雌在虫族的地位，并不是那么高。
像雄虫的亚雌，可能得到类雄虫的待遇，但更像雌虫的亚雌，会受到雌虫的鄙视，被虫当成废物排挤，而且因为亚雌在雄虫里更受欢迎，还会遭到其他雌虫的妒忌。
难怪亚雌一直在想办法整容。
越像白幼瘦雄虫，就越能提升待遇，越丑，就混得越惨，他们没得选择。
如果简单回答独虫的这个问题，日后谁在论坛提起主播薄言，就会讹传他是个虫纹爬满脸的丑亚雌，口碑下滑，收入也会下滑。
薄言于是微微一笑，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的ip已经被很多虫查到了，如果露脸，恐怕会立刻被开、盒，所以不能露脸，也不回答个人隐私问题。”
说到这里，他的privilege已经尽数体现了。
这个答案精妙在他被人扒出来的假ip，定位在卫星层，这是个富虫区，而这句明贬暗褒的凡尔赛就是说，本虫就是天上的贵族虫，下凡来做直播的。
有虫会仇富，不错，但这比不过他们对雄虫的向往，而且这个“名媛”人设，也是个经典噱头，早期网红吸粉非常好用。
更何况他只说了ip在卫星层，隐私一律保密，以后等经济稳定了，再解释为工作原因，换成别的地方，也无可指摘，算不上骗粉。
天上天下在屏幕另一边黑着脸，提出了第二个要求：“你唱的两首歌是从哪里找到的，可以介绍背景吗？”
薄言从容应对：“是在我考古时发现的旧CD里，具体出处，我还没有找到。”
人类的记载已经非常少了，这个回答比较保本。
“可能大家对‘考古’没什么概念，其实我也是偶然看到一本旧时代的书之后，才发现了这个领域，”他介绍道，“旧时代的文明就隐藏在地下，很多都很有魅力，像抽卡游戏一样，不知道哪一次挖掘能开出什么样的盲盒，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薄言不怕暴露给淘金帮，自己就是最近雇佣他们的人，因为他的ip摆在这里，保密要求也不可能完全被遵守，所以他只要让淘金帮的人明白，他是个游戏人间的小少爷亚雌，这个地址附近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就足够了。
天上天下也发现了，主播回答滴水不露，就连上一次答案，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反向利用他的问题塑造人设。
于是他提了第三个要求：“你性取向是什么？”
雌虫，亚雌，还是雄虫？
这对于早期网红来说，十分尖锐，回答哪个都会引来脱粉。
薄言却又笑了，答：“我的性取向是流动的，目前是哪个都没有，未来则是哪个都有可能。”
弹幕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卧槽？？？”
“好神秘的解读，我不理解。”
“说什么漂亮话呢，亚雌也是雌，取向肯定是阁下，纯属骗粉丝的！”
“可是他的声音好诚恳，我忍不住就信了，如果是阁下，肯定是喜欢我们的……”
虫族的性取向，和人类不同，不算是一种取向，而是一种迫于无奈的选择，相当于一种地位的自证，不存在“你想选谁”，只有“你能选谁”。
在一个连“恋爱”概念都没有的族群中，“繁殖”排在唯一的王座上。
即使会受到信息素相斥的折磨，生命短暂而痛苦，雌虫、亚雌也会选择与同性在一起，组建家庭，继续生下新的低级雌虫和亚雌，这完全是迫于无奈，因为在这种雌雄比例下，他们别无他选。
就算有B级军雌粉丝，说为了薄言，愿意放弃匹配D级阁下的机会，那也是因为薄言的外表和声音很像雄虫，质感很高级，虽然不类似，却莫名给虫一种像是高等级阁下的幻觉。
对此，天上天下表示：“呵呵。”
明显不信。
但是他信不信又如何呢？
薄言没有说谎，他只是现在有合乎普世规则的理想型，却没有真的喜欢过谁，将来喜欢上谁，谁才是他真正的取向，怎么不能算流动呢？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薄言没有急于自证，而是反问他道，“你渴求伴侣什么样的特质？金钱，地位，外表，性格，观念，还是他能带给你的令所有虫嫉妒的所有特权？”
这些都不是薄言想要的。
“我会喜欢上的不是能与我共同繁殖后代的虫，也不是带给我繁殖错觉的虫，而是陪伴我的虫。是两虫共同的经历，让两虫从虫群中相遇、相知。”他解释道，“我曾经看到有人说，‘是你花费在你玫瑰身上的时间，使得你的玫瑰如此珍贵’，这就是我的答案。”
弹幕看傻了。
天上天下也傻了。
好一会，他才回复，问了他的第四个问题。
“那你所谓的共同经历，都指什么呢？”
他没发现，自己甚至在句尾打了个“呢”，语气骤然变软了。
可惜，这个问题他得不到答案，因为有虫突然把他从榜一的位置砸了下来。
“[榜一]威廉：提问时间到此为止。”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