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玄子枵

34、震惊

　　“爽啊！”秦泛看着一客厅的东西，靠在沙发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准备拆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随心所欲。

　　“姐姐之前不是说家里什么也不缺的嘛？这个灯是？”楚兰舟半弯着腰，手支在腿上，看秦泛在摆弄一个水晶灯。

　　秦泛小心翼翼地把灯从包装盒里拿出来，又按照图纸上的说明，把其他几个零件装上去。

　　“那不是...那不是一开始没钱嘛。缺钱的时候怎么简单怎么来，除了生活必需品，什么都不用买。现在不一样了呀，可以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秦泛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没钱而觉得不好意思。

　　她过去一直如此。

　　在特种部队时，她存了不少钱，退役后，又得了笔丰厚的退役金。

　　但这些想在燕都买一套房还差不少。

　　所以在警局的那两年，她没日没夜地工作，得了不少任务奖金。

　　两年之后终于给自己买了一套公寓。

　　可这也掏空了她的钱包。

　　这一年她又攒了不少钱，一直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平时也不敢怎么花钱，过得依旧很节俭。

　　每天的开销除了吃饭，基本上不花什么钱。

　　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即便是这次发了奖金，她也不会花得这么大手大脚。

　　不仅把奖金花完了，之前的存款更是所剩无几。

　　但她很开心，甚至过去的那种对未来的担忧也消失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楚兰舟的影响。

　　“这个灯是放在客厅哒。”秦泛把灯组装好，放到了沙发旁边的小几上，左右调整，找好了位置，然后双手手心向上，向楚兰舟展示道：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感觉瞬间就变了？”

　　“什么感觉？”楚兰舟认真打量水晶灯，试着把水晶灯融入整个客厅，可对她而言，客厅里除了多了盏灯之外，没有丝毫的变化。

　　“额...一种满足的感觉。”秦泛也不知怎么形容，试着解释道：

　　“没有这盏灯之前，这个小几就是普通的小几，偶尔放本书或者放个杯子，但是有了这个水晶灯就不一样了。

　　小几是水晶灯的载体，水晶灯也让小几多了个用处。

　　它们互相所需，自成一体。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个水晶灯，整个客厅的风格直接就变了。”

　　秦泛走到楚兰舟的面前，拉着她又往后退了两步，抬手道：“你看！”

　　“好像的确不一样了。”楚兰舟顺着秦泛的话再去看，视线最后落到秦泛的身上，脸上浮起了笑，轻声道。

　　这是秦泛布置的。

　　“还有其他的东西，等我收拾完，保证是一种全新的感觉！”楚兰舟的话让秦泛的干劲更足了，撸起袖子，继续去拆其他的盒子。

　　秦泛买了很多东西，但基本上全部放在了泛清书院。

　　只有偶尔几个小摆件是要放进她的小公寓的。

　　没办法，她看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大摆件。

　　即便客厅的水晶灯，也有她半个沙发大，放在她家里，太突兀了。

　　楚兰舟家里的一个客厅比她整个房子都要大，有足够的空间让她折腾。

　　她布置得比自己的家还要认真。

　　秦泛还给小白买了个猫爬架，把阳台的位置改成了猫房。

　　阿音和小白玩得更开心了。

　　白天秦泛在泛清书院，晚上吃了饭就回一品兰亭，每天往返，乐此不疲。

　　楚兰舟没再提秦泛搬过来住的事，秦泛每晚走得却越来越晚，早上来得早了，甚至会去客房再补个回笼觉。

　　离开的这几个小时，也不知道意义在哪儿。

　　连着过去了五天，买的东西终于全部布置完了。

　　秦泛拉着楚兰舟从一个房间，逛到另一个房间，最后站在玄关处，望着里面，一脸的骄傲，道：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像是换了一个家？”

　　“嗯，更有家的感觉了。”楚兰舟的目光柔柔的，眼中始终倒映着秦泛的身影，说的不知是房子，还是人。

　　“我都说我审美不错吧。”秦泛喜滋滋的，如果身后有个尾巴，怕是早就翘上了天。

　　“差点忘了，这是那天店长给我们的小礼品。”秦泛看到玄关上的一个礼盒，拍了一下脑门，立刻拿到了客厅。

　　怪不得那天晚上她回去的时候，总觉得忘了什么。

　　楚兰舟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开始泡茶。

　　“这是...”秦泛打开礼盒，摆在最上面的是一张黑色的卡，秦泛看着有点熟悉，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画面，惊道：“黑曜卡！”

　　“这竟然是黑曜卡！”秦泛眼睛睁得大大的，依旧难以置信。

　　“黑曜卡是什么？”楚兰舟不解，只是一张普通的卡罢了，怎么就让她这般震惊。

　　“你不知，清晏刚开业的时候就有传言，得黑曜卡的人，会是清晏下一任老板，甚至还有清晏背后集团三成的股份。”

　　秦泛咽了咽口水，拿着卡片的手有些发颤。

　　这哪儿是卡，简直是无限取款机。

　　“你知道清晏背后的集团是哪个吗？”秦泛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比平常高了几分。

　　“哪个？”楚兰舟倒了杯茶递给秦泛，不急不缓地问，丝毫没有被秦泛激动的情绪影响到。

　　“楚天集团！”秦泛道。

　　“嗯，有点印象。”楚兰舟点了点头，对这么名字有点熟悉。

　　“楚天集团创办于清末，熬过了八国侵略，挺过了八年抗战，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据说它的原生只是路边的一个小摊，做小吃起家，经过了几代人的传承，才有了如今的楚天。

　　它的资产，多到无人能估，产业更是涵盖了各个方面......”

　　秦泛越说越激动。

　　当年秦泛负责的一个案子，有涉及过楚天集团的一个内部人员，她特意去了解了楚天集团。

　　看完之后，只剩下崇拜。

　　“一百多年的历史...的确挺悠久。”听了秦泛的话，楚兰舟越发觉得这个楚天有点熟悉。

　　当年她下山游历时，好像帮过一个老妇人救过她的小孙女。

　　那个老妇人靠一个小摊维持生计。

　　那时军阀混乱，普通人能活下来都不容易。

　　她便帮了她一把。

　　据说后来她开了一个小餐馆，餐馆越做越大，却在最盛名的时候关门，没过多久，清政府便被推翻了。

　　但小餐馆又重新开张。

　　后续的很多部分，和秦泛说的相差无几。

　　难道楚天集团是那个老妇人创立的？

　　可她看过那个老妇人的命数，她的命里并无此富贵。

　　倒是她的那个小孙女，大难之后，福量难测。

　　秦泛见楚兰舟面色淡淡，默默地放下卡，讪讪道：

　　“我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有点小激动。”

　　不说楚天集团三成的股份，单单一个清晏就比不少公司的市值要高很多。

　　便是清晏每年三成的盈利，就够一个人挥霍一辈子了。

　　楚兰舟点了点头，从秦泛的手中接过黑曜卡，道：

　　“那个店长的身份可能不简单，我们有时间再去一次。”

　　上次楚兰舟并没有仔细看那个店长，而且他看向她时，基本上半低着头，她甚至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那这张卡？”秦泛眼睁睁地看着楚兰舟把卡放进了礼盒中。

　　有种到手的钱，突然飞了的惋惜。

　　“我把第七局的黑卡给姐姐怎么样？第七局成立更久，估计有八百年。资产...十个楚天应该也不止”楚兰舟想了想，认真地问道。

　　既然秦泛现在那么喜欢钱，她就把第七局的钱全部给她，不再一个月一个月发放。

　　虽然第七局没有所谓的黑卡，但是她可以让席钰去做一个，也是独一无二。

　　“什...什么？”秦泛眼睛瞪得更大了。

　　“第七局其实是我创办的，席钰是我当年从忘川河底带回来的千年老鬼，我让她帮我管理第七局，我为她超度，早日入轮回。”

　　楚兰舟也不再瞒着秦泛，直接道。

　　“哈？”秦泛眨了眨眼，又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直到眼眶中疼出了眼泪，才发觉这不是梦。

　　“姐姐这是做什么？”楚兰舟眉头紧皱，忙拉开秦泛的手，脸上依旧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红印。

　　“我...我就是看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秦泛呆呆地道。

　　刚得到一个天价的黑曜卡。

　　还没兴奋多久，就要被收回了。

　　又得知第七局的历史更久，资产比楚天更多。

　　楚兰舟要把第七局的黑卡也给她？

　　她还是第七局的创始人？

　　席钰竟然也不是人......

　　秦泛听完，已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那也不能随意地掐自己。”楚兰舟皱着眉，轻轻地揉着秦泛发红的脸。

　　当年秦泛至少知道让她掐她，而不是自己动手。

　　现在是一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她。

　　“我这可能是习惯了。”秦泛眨巴眨巴眼，心虚道。

　　每次楚兰舟一皱眉，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傻。”楚兰舟戳了戳秦泛的鼻子，又气又心疼。

　　“那我之前的任务奖金，是不是也是楚教授发的？”

　　秦泛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接受了楚兰舟的新身份。

　　尤其她原本就觉得楚兰舟的身份不简单。

　　“不是。”楚兰舟摇头，又道：

　　“我不管第七局的事。”

　　“那第七局的钱也是全部给席局管理？”秦泛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小财迷般。

　　“是呀，姐姐如果想管，我......”楚兰舟笑着说，只是还没说完，便被秦泛打断了：

　　“可以不管，直接花吗？”

　　秦泛的眼神无比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