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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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礼川返校了，走之前谢爷爷给他收拾了很多特产，一看大部分还是许晖爱吃的，想也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假期里，他像平时一样每天跟许晖分享他的练习稿，最近他已经开始进行色彩搭配的练习了，他也不知道什么诀窍，只是一一尝试，也不太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审美，所以基本都按照自己喜欢的来。
回了宿舍碰到舍友也自然而然地打了招呼，并且把老家拿来的特产给室友们分了分，室友们很震惊，而谢礼川却没空去理会别人的反应了，因为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许晖。
“晖哥，爷爷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拿过来。”
电话接通之后谢礼川开心地说着。
“我在宿舍呢，你过来吧。”电话那头的许晖声音有些沙哑。
推开许晖的宿舍门才发现，他的室友们这学期都搬出去住了，整个寝室显得空荡荡的。
许晖站在桌子面前整理东西，可以看到垃圾桶里有很多药袋子。
“晖哥，你生病了啊，去看过医生了吗？”谢礼川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关切道。
“小事，去校医院拿了点药。”许晖回应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爷爷又拿这么多东西啊，真是谢谢啦，还麻烦你大老远的拿过来。”许晖偏头看了看谢礼川放在一旁的塑料袋。
“问题不大就好，但还是要记得准时吃药啊，这些东西也不是很多啦，再说你也知道爷爷他这个人犟吧，他说带的话，我也没办法拒绝。”谢礼川挠挠头。
聊了几句之后许晖借口说害怕感冒传染给谢礼川，就让谢礼川先回去了。
垃圾桶药袋子下面，静静地躺着一个HIV病毒试剂盒，是阴性，但许晖还是决定下午去一趟疾控中心，他这几天感觉很不好。
那天短信轰炸他的是最后一个和他发生关系的人。
然而他身上出现的不适，比如经常性的头晕大量脱发，以及口腔溃疡和感冒是从这段时间才开始的，所以他之前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季节变化。
但这几天，情况好像变得严重起来了。
他厌恶了混乱的生活，遭受暴力以及屈辱已经不能够给他带来任何的快乐了，因为他接触到了更加温暖的东西。
奶奶走后的夜晚，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之后去做那些事情时，他确实是冲着危险去的，感觉自己早晚有一天会中招，毕竟病毒不会去同情任何一个乱搞的人。
分明没有人值得他在意的，如果被传染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自己一个人消失掉就好了，可这次他却开始有些慌了。
之后几天里，谢礼川都没有再见过许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礼川上课的时候基本都和室友们一起行动，原本十分疏远的关系也拉近到可以互相带饭的程度了。
知道了他们其实人也不坏，小小的那个宋宜从小就开始学画画，瘦竹竿一样的金方达喜欢玩游戏，而那个敦实的陈肖则是一个视频up。
大家也会敞开了说话，聊到对谢礼川的印象之类的，他们都觉得谢礼川现在改变巨大，从前也没有说嫌弃他或者看不起他，只是觉得比较难靠近而已。
除了见不到许晖，谢礼川的生活似乎比以前更有乐趣了。
谢礼川这天正认真地做着绘画练习，宋宜拿个薯片在一旁边吃边看，他话很密，只要在寝室不是睡觉时段，他都会一直叭叭个不停，但也不讨厌。
陈肖已经剪了一下午的视频累得摊在椅子上，金方达则准备出门带晚饭。
“哎，礼川啊，之前我和方达、陈肖不小心拍到你那个事真是很对不起，只是听人说那边闹鬼，所以才去探险的。”
宋宜嚼着薯片的嘴停了下来，十分愧疚地说着。
谢礼川画画的手顿了顿， “没关系，也是因为我自己那个时候太不自信了，想着要改变一下，方法有些不太对。”
“后面你知道吗？那个发消息的账号，是许晖的，许晖你知道吧。”宋宜小声地跟谢礼川说着。
谢礼川愣了愣： “知道。”
难不成第一次发现他在模仿的人就是晖哥吗？但他也没理由这样做呀，说不定他真以为是灵异事件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啊。”谢礼川边画边问。
“方达刚开学的时候加过许晖。有次许晖空间发动态，发了贴吧评论区的截图，虽然没几分钟就删了，但方达高强度看空间，正好对那条帖子很感兴趣，就记下了。下来之后顺着找到了许晖的账号，然后当时就点了关注的。”
宋宜不以为然，谢礼川却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原来一个人的隐私信息是那么容易暴露。
金方达已经走到楼下了，宋宜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于是赶紧发消息叫住了他，说什么也要请宿舍里的人出去吃晚饭。
饭后，走的还是那条穿过村子的小路，到半路谢礼川才想起手机忘在餐馆了，而宋宜和陈肖喝得有点多，金方达走不开，于是谢礼川就独自返回了餐馆。
拿回手机，路过那些蜿蜒黢黑的岔口时，谢礼川听到好像有人在争执。
听着声音其中一个好像是许晖，于是谢礼川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打开手机电筒，谢礼川看见了眼前，比许晖高半头的男的正死死地把许晖压在墙上亲吻，许晖则是一脸抗拒。
“你干什么，放开他。”谢礼川吼道。
男人被打断之后，放开了许晖，转头笑着。
“你是什么人，他的新朋友？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个烂货啊。”男子伸手拍了拍许晖的脸。
谢礼川怒气上头，冲过去，重重地朝男子的腹部挥了一拳，男子倒在地上后突然就开始大笑。
“你笑什么，还不快滚。”谢礼川怒吼了一声，接着走过去想抓住许晖。
“原来你这个烂货是看上这种只会乱打人的怂蛋了吗？”谢礼川听到这句话之后，走上去又踢了男人一脚。
“够了，你快走吧。”在阴影之中沉默着的许晖突然平静地说着。
“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烂货，睡了多少个人都不知道。”许晖低下头，扯起地上的男子，吻了上去。
“晖……晖哥。”谢礼川不愿意看，只是低下头，继而质问男子， “发消息的人是你吗？”
“是我又怎么，我说的又没错。”男子嚣张地回道，谢礼川正想上前再打，便被许晖的声音惊得噤了声。
“闭嘴，你也滚，玩不起就滚远一点。”谢礼川从来没有听许晖说过这么粗暴的话。
“玩不起，我是玩不起，你玩得起就给我等好了，咱们看看到最后玩不起的到底是谁。”男子甩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男子走后，许晖没有说话，只是就地坐下仰头靠着墙壁。
“晖哥，你不问我吗？”谢礼川关了手电筒的灯，靠近他。
“……”
“那天你睡着了，我不小心看到。”谢礼川笨拙地解释道。
“……”许晖还是沉默。
“晖哥，你不要不说话。”谢礼川有些害怕了。
“我们结束吧，我不做你的垃圾桶了。”许晖的声音依旧平静。
“晖哥，你说笑的吧。”谢礼川蹲下去两手握住许晖的肩膀。
“没有，我说到此结束吧。”
“晖哥……”
“你说你想当垃圾，只是渴望成为一个可回收垃圾，只是想被人需要而已。”许晖的声音有些颤抖， “而我……一个不分类的垃圾桶，什么都装，一开始也就是觉得你可笑才接近你的。”
像他这样肮脏的人，一开始就只是想借机把许晖拖入泥潭罢了，只是现在已经失去了兴趣罢了。
“晖哥，你别这样。”谢礼川很难受，但没有任何想掉泪的感觉，最后许晖还是一言不发，谢礼川只好破罐子破摔， “你身体里装了那么多垃圾，是要任由它们腐烂吗？”
“……”
“如果你暂时没有办法，那就由我来帮忙好了。”
看着谢礼川认真的样子，许晖忍不住发笑。
“你帮忙？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啊，你想得到什么吗？”许晖刻意挖苦着谢礼川，心里却似刀割一样疼痛。
“晖……”谢礼川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许晖打断了， “行了，既然你不走，我就先走了。”
许晖起身，快步跑了。
谢礼川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许晖的身影了，左右看看判断不出许晖的去向，于是谢礼川只好失落地走回学校。
彻底看不见谢礼川之后，许晖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天去疾控中心检查了，报告出来之后，他没中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自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躲着谢礼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今天晚上一个人在宿舍待了几分钟实在待不住了，就想着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差点被袭击。
许晖打开微信，将谢礼川先拉黑又删除。
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谢礼川回到宿舍之后，宋宜和陈肖已经睡了，而金方达还在打游戏。
所以没人发现谢礼川此时的失落。
一整晚，谢礼川都辗转反侧。半夜他打开了微博，发现他们学校一个超话内容竟然被顶上了热搜，一看标题：【优等生的两面作派】
谢礼川心头一咯噔，慢慢地往上划拉，配图是许晖。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