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旅记》生日礼物

7、第 7 章

　　童苘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莫咲的小朋友。
　　在她每一次出现在排练室时，都会收获一连串的起哄，尤其是讨人厌的光头贝斯，总是重复着令人尴尬的台词。
　　“阿咲，你家小朋友又来找你了！”

　　童苘不喜欢闹哄哄的酒吧，自她知道乐队排练室的地址后，便心安理得地在每天课后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Dewdrop家弃用的地下室，十几平米的大小，贴满了隔音棉，楼上就是居民小区。
　　好在乐器多多少少都加了消音器，才能避免小区住户的投诉。

　　“感觉挺不方便的。”童苘盯着莫咲更换静音鼓皮，“没考虑换个练习室吗？”

　　百无聊赖的主音吉他抢过话头，“大家都习惯了，舍不得挪窝。”
　　“你别看就这么个破地方，要不是老大和小露珠，我们都没地去。”

　　“所以……”童苘有些好奇，“他们在谈恋爱吗？”

　　练习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键盘不由自主停下胡乱弹琴的手。

　　莫咲把鼓装回鼓架，抬头就看到童苘紧张地绞着手指，小朋友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神情有些惶恐。
　　她随手将拧得通红的两只手分开，撑起身，“他俩是兄弟。”

　　“啊？”惶恐变成了震惊，“可是……”

　　“不是亲兄弟，Dewdrop是Swiss爸妈领养的。”

　　“那他们……”
　　“嘘——”莫咲捂住童苘还要说话的嘴，手动静音，“我新扒了一个谱子，要不要听。”

　　“要！”童苘光速将无关紧要的人抛之脑后，专心致志做莫咲的小迷妹。

　　*
　　某个闲暇的白日，童苘在练习室看到了Dewdrop，这是他们的第三次会面。

　　热衷搞事的酒保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他趁着莫咲没注意，迅速加上童苘好友，直接把人拖进群聊。

　　“相亲相爱一家人”
　　【“Swiss的小露珠”邀请你加入群聊。】

　　【Swiss的小露珠：撒花欢迎小朋友（礼炮礼炮烟花烟花烟花）】“”
　　【草药不苦：？】

　　童苘看着突然出现在列表里的奇怪群名，默默打出一个问号，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酒保，眼神里画满了同样不解的问号。

　　“啊哈哈哈，乐队群。”Dewdrop随手抓过懒人沙发上的抱枕，瘫得一脸惬意，“都是你见过的那些人，经理啦，吉他键盘贝斯，还有你家阿咲。”

　　说话这档口，群里又跳出来一连串消息。

　　【露珠的Swiss：欢迎】
　　【唐僧爱吃肉：哦哟哟让我看看是谁来了~】
　　【Rain：这题我会！这不是咲姐家的小朋友吗~（玫瑰玫瑰玫瑰烟花烟花）】
　　【咲：欢迎（礼炮）】

　　童苘看着群聊消息，又抬头看看眼前这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为什么同处一个空间还要在群里发消息啊！这样感觉真的很奇怪诶！

　　但并没有人开口点破这样诡异的场景，练习室甚至少有地安静下来，四面八方的视线若无其事集中到童苘身上，暗戳戳等待小朋友的回复。

　　【草药不苦：（猫猫鞠躬）】
　　【草药不苦：大家好我叫童苘】

　　安静还在继续，不仅是练习室，群里也停滞了数秒。
　　贝斯小心翼翼发出疑问：
　　【唐僧爱吃肉：童……童小朋友你好，所以第二个字怎么读……】
　　【Swiss的小露珠：和尚你别搞得跟个文盲一样，所以那个字怎么读……】
　　【逻辑猫：楼上俩文盲鉴定无误，所以那个字怎么读……】
　　【Rain：这题不会，下一个。】

　　【阿金（乐队经理）：qing，第三声，一年生草本，种子可以入药】
　　【阿金（乐队经理）：行了赶紧排练，别水了，后天还有音乐节。】
　　【阿金（乐队经理）：既然有新人加入，晚上提前聚餐好了。】

　　“芜湖~”排练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叫得最欢的还是那个瘫在沙发上不用干活的漂亮酒保，隔着半个房间遥遥对着童苘喊话，“童童想吃什么，阿金说他请客！”

　　嘴上喊着，手里也没停，群里依然热热闹闹的。
　　【Swiss的小露珠：不愧是研究生（趴地磕头）】
　　【唐僧爱吃肉：（趴地磕头）】
　　【逻辑猫：（趴地磕头）】
　　【Rain：（趴地磕头）】

　　童苘被几个人逗乐，笑得很放松，戳开Dewdrop的私聊框，回了一句
　　【草药不苦：吃什么都好，我不挑（猫猫得意）】

　　*
　　排练结束的时候童苘正躲在在莫咲背后冲浪，鼓声配合着超话的美图，别提有多快乐。
　　屏幕恰好切出明晃晃一张手部特写，手腕上一圈黑色皮质手环，衬得手指透白又纤长，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鼓声停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抬头，莫咲已经盯了她许久。
　　“好看？”

　　童苘下意识看向对方手腕，是一条同款深棕色的皮质手链。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好看，黑色好看，棕色也好看，只要是你戴着就特别好看。”

　　童苘面对莫咲总是坦诚，直白到近乎于表白。
　　她真切地看着对方，期待能获得一些回复，什么都行。

　　“嗯。”然而莫咲只是点头，并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开始收拾东西。
　　她仿佛听不出童苘的画外音，给不出对方想要的反应。

　　童苘也不失落，她向来不贪求人的情感。
　　她等了一会，看莫咲没有要继续聊天的意思，便重新把自己塞回手机。

　　刚刚好像看到一只白色猫猫头的图片，可以拿来做头像，嘿嘿。

　　童苘在首页翻找了一圈才重新看到那只白色小猫，是波斯猫，毛长又白，大脸盘子占据整个画面，只剩两个墨绿色的瞳孔熠熠生辉。
　　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莫咲的小黑猫几乎算得上是情侣头像。

　　童苘迅速下载高清画质，调整了好几次大小，才喜滋滋换上头像。
　　再切回莫咲的对话框里，两只绿眼猫猫头一黑一白，遥相呼应，怎么看都特别般配。

　　一条漆黑的皮质手链突然出现在视野里，是刚刚才出现在手机里的链条。
　　链条不粗，黑色皮革在室内光线下反射出好看的色泽，边角锁针细密又规整，配合银白的金属锁扣，散发出冰冷又精致的质感。

　　童苘诧异抬头，是莫咲看不出情绪的脸，她手腕上还缠着那条棕色皮链，看向童苘微微挑眉。

　　“嗯？”童苘微微歪过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

　　“伸手。”

　　童苘乖乖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

　　是要把手链送给她吗……？
　　童苘心底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又反复将这些念头删除。

　　莫咲不懂她的纠结，只是托住她的手腕，将皮链仔细环绕一圈，扣上锁扣。
　　再左右调整到合适的位置，才松开手问，“喜欢吗？”

　　童苘此刻的表情简直呆滞得可爱，耳垂瞬间红得像盛夏熟透的石榴籽，几乎要挤出汁来。
　　她埋着头呐呐半晌，才憋出一句，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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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阿咲从不撩人，她只打直球，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