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旅记》生日礼物

6、第 6 章

　　莫咲戴上防风镜，半张脸被透黑的眼镜包裹，只露出刀削一般尖锐的下颌角。
　　还有嘴唇，在秋夜的寒风里有些发白，嘴角依旧柔和向上，好似透着笑意。

　　看起来真的很好亲啊……

　　童苘站在她面前，被酒精蒸腾过的大脑无法做出更多思考，只剩下类似人类原始欲/望的东西。

　　递到手边的头盔也不知道接，眼神直愣愣地。
　　这会看着倒不像什么无害物种了，像猎豹，是那种幼年的，混合着奶香和杀气，好像被她咬上一口也不会见血。

　　莫咲无奈又好笑，轻柔地给她扣上安全头盔。

　　童苘也很乖，让不动就不动，让抬头就抬头。
　　莫咲整理着她下巴的锁扣，她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巧又隐蔽的喉结时不时滑动一下，疯狂吞咽着口水。
　　“怎么了？没吃饱？”
　　莫咲没忍住，轻轻刮了一下喉结，引来更明显的颤抖滑动。
　　“饿了？”

　　童苘依旧乖乖抬着头，一动不动像在受罚，回应也直率，“想亲你，你看起来很好亲。”

　　莫咲楞在原地，被防风镜挡住的脸看不到表情，她只是跨上机车，拍了拍对方的头盔，示意坐上来。

　　童苘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她的大脑此时只能处理简单信息，不会产生太过复杂的情感。
　　比如莫咲让她抱紧，她便双手紧紧环抱住对方。

　　没有亲到人，能抱着也行。

　　鼓手的腰和看起来一样精瘦，些微有点肌肉的触感，不太细，环抱住恰好一圈。
　　她压低身体，童苘紧紧贴在她后背，几乎能透过厚重的头盔听到对方胸腔里的呼吸和心跳。

　　好像荷尔蒙在作祟，童苘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

　　否则夜风为什么没将她吹醒，反而越来越混乱。
　　大脑充斥着高温岩浆，汹涌地，热烈地翻涌着。

　　她那点隐秘的快乐的小心思一点也没藏住，争先恐后钻了出来。

　　“好开心！啊！！！！”
　　“风好大哦！！！！”
　　“喜欢阿咲！超喜欢！”
　　“可不可以再快一点！！还要再快一点！！”

　　莫咲沉闷的笑声从躯体相接触的地方传来，只剩下轻微的震动，声音也很快散在风里，“不能再快了，你抓牢。”

　　但是童苘接收良好，一字不落听到了，她听话地搂紧莫咲，嘴上却没歇着。

　　“阿咲今天一直给我夹菜呢！”
　　“阿咲还不让他们抽烟！”
　　“阿咲还不让小露珠给我倒酒！”

　　背后碎碎念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小到只有夜风能听见。
　　“阿咲肯定超喜欢我……”

　　莫咲听着身后的声音消失了，轻拍环在腰间的手臂，“别睡着了，马上就好了。”

　　“没有！”
　　童苘抱得很紧，听着还很精神，中气十足。
　　开心也是真的开心，笑声在空旷的马路上飘得很远。

　　“我才没有睡着！”
　　“是阿咲骑车载我诶！我哪里睡得着！”

　　好在没有经过什么居民区，消音的引擎和女孩的大笑都不会扰人清梦。

　　重型机车乘着冷风驶向夜色，路边所有风景都化为虚影。

　　这是童苘梦里才有的样子，她几乎要分不清这样的体验是不是酒后大脑虚构的幻影，为什么拂过发梢的风都显得那么自由。

　　而梦总有终点，从机车驶入小区大门的那个瞬间，童苘就醒了。
　　是精致冰冷的绿化带，连深夜也不会熄灯的装饰喷泉，满是铜臭。

　　“前面那个路口左拐。”
　　小区死一样沉寂，马路的风被拦在外头，童苘压低了声音依然显得突兀。

　　莫咲将车停在唯一还亮着灯的庭院门口，电视剧里才有的黑色燕尾服管家已经在门边等候多时。
　　他走到车边将童苘扶下车，回身对莫咲鞠躬道谢，“非常感谢您深夜将小姐送回来，由于时间原因就不邀请您进来小坐了，望见谅。”

　　莫咲颔首示意，接过童苘递过来的头盔，探过身认真观察了一会，确认人没有醉得很厉害。

　　“那，下次见？”

　　“昂！下次见！”
　　小朋友神情有些萎靡，强打起精神跟她道别，完全失了方才那点轻松愉悦，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可以抱一下下吗？”

　　管家自觉退回门边，目视前方，站成一个兢兢业业的雕像。

　　莫咲没有回答，向童苘张开双臂。

　　童苘看不见防风镜后那双眼睛，只能感觉到自己在被注视着。
　　认真，很炙热，透过厚重的玻璃镜片灼烧灵魂。

　　童苘闭上双眼，扑进这团火里。

　　“晴（笑脸）312，
　　阿咲让人害怕，像熔岩，靠近她会融化。
　　但是不想离她太远，就融化好了。”

　　“Melilim：
　　311，I’m not happy with your silence, my little lamb.”
　　（你不回消息令我很难过，亲爱的小羊羔。）”

　　手机屏幕准点亮起，新消息横列在正中。

　　而童苘已经在酒精的催化下陷入梦乡，梦里是莫咲的规律的鼓点，和那句在耳侧轻柔又温和的，
　　“晚安，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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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两个人的进度犹如脱缰的野马拉也拉不住，我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