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心动》乔咚咚

12、第十二章

　　“明天去见见他吧，要谈就好好谈。”徐素洁回到家，向楚妤丢了句话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楚妤有些懵，发生什么了，不是去丢垃圾的吗？她偷偷靠近楚东民，小声问：“怎么回事，我妈她——不会中邪了吧？”

　　楚东民推了推眼镜：“你就偷着乐吧，你妈想通了。”

　　磨了一晚上外加一上午，也只是勉强争取到了一点时间，结果现在扔个垃圾回来直接答应了？

　　楚妤想不震惊都难，缓过神，冲过去一把抱住徐素洁：“妈，我最爱你了。”

　　徐素洁任由她贴着自己的脸撒娇，女儿开心，她自然也是开心的，但依旧不忘提醒：“别高兴太早，你自己也说了，即便没有我，你们的未来也还是未知数。”

　　话虽如此，但并不影响楚妤的好心情。

　　至少第一个关卡她过了。

　　本想给谢渡发消息，但想到她现在是“自由身”，便打算明天直接过去找他。

　　一夜好梦。

　　第二天，楚妤出现在宇衡，谢渡丝毫不意外，特意为她腾出了时间，但也只有一个小时。

　　“不是说暂时不想公开吗？”

　　她春光满面地坐在他办公室，只要眼睛不瞎，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猫腻。

　　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竖起的耳朵，就差贴着谢渡的办公室大门偷听了。

　　“没想那么多，他们会乱说吗？”楚妤眼神无辜，她自认为和谢渡还处在恋爱的初期，不想过多的被人关注，所以又问，“你能处理吗？”

　　当然，这点事情对谢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点头：“可以。”

　　别人都巴不得和他扯上关系，也就只有她喜欢缩着头躲在后面。

　　算了，来日方长。

　　一个小时做不了太多事情，但关于谢曜安那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倒是足够让楚妤了解清楚了。

　　“我知道，他就是来恶心我的。”因为她的缘故，谢曜安没能通过集团的考察，必然是怀恨在心的。

　　但谢渡告诉她，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谢渡最近动作频繁，先是相亲又是和楚妤交往，谢曜安怕他真的动了结婚的心思。

　　“只许他劈腿订婚，还不许别人结婚了？”楚妤觉得好笑，“你这侄子的心眼针尖大，是不是随了你二哥？”

　　谢渡笑：“谢震良倒是要比他强点。”

　　“啧，那完了。”

　　因为起了这个头，自然也说到了徐素洁态度转变的事情。

　　楚妤理所当然也知道了真相：“来找我为什么不和我说？”

　　“不确定你有没有好些，不想你跑上跑下。”

　　楚妤眸色震惊，大抵是没想到谢渡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你就不怕白跑一趟？”

　　“还好去了。”谢渡不仅没白跑，反而还解决了潜在的隐患。

　　可当楚妤再追问他，具体都和徐素洁说了什么时，他却若无其事地打岔。

　　“中午大概是没时间陪你吃饭了，是找人送你回去，还是去找宋晓？”

　　“去找宋晓。”既然都来了，就在一栋楼里，不去见她还真说不过去。

　　从谢渡办公室出来时，楚妤刻意将嬉笑的神情收起，极为官方地道了一句：“不打扰谢总了，有机会再聊。”

　　谢渡无奈，陪着她装模作样：“李秘书，送送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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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妤和宋晓去了老地方吃饭，依旧是那堵矮墙旁。

　　这一次，两人特意都朝对面看了眼，确定对面没坐人，随后相视一笑。

　　“果真是做贼心虚，都快出阴影了。”宋晓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很随意地扔在一边，随后招手叫来了服务员，让他先上一壶热茶。

　　“你也生理期？”楚妤从没见过她喝茶。

　　宋晓微微耸肩：“备孕，咖啡、酒都戒了。”

　　楚妤惊讶，宋晓的人生大计一直跑在多数人前面，24岁的年纪，多数人还没玩够呢，她都开始准备要孩子了，不禁打趣她：“二人世界这么快就过够了？”

　　“婚都结了，早生早自由。”宋晓看似大大咧咧，但实则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内，她家境不如楚妤，容错率小，所以做什么都会提前规划，包括结婚生子。

　　“对了，谢渡前不久和人相过亲，这事你知道吗？”

　　楚妤点头：“知道，我和他就是那天确认关系的。”

　　宋晓握着的汤勺险些掉了：“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

　　“过奖。”

　　宋晓提醒她：“那人叫余旎漫，她家和谢家虽然不是旧识，但关系也不一般，你心里最好有个数。”

　　楚妤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再迟钝，也不会傻到吃闷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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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下班，谢渡接到了谢明宪的电话：“晚上回家吃饭，别找借口。”

　　“知道了。”谢渡直接答应，没有一点犹豫。

　　谢明宪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又强调一点：“七点，别迟到了。”

　　“不会。”

　　挂断电话，谢渡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和楚妤的聊天界面上。

　　【回家陪妈妈啦，不能让她觉得我有男朋友就不爱她了。】

　　谢渡回：【好，晚点给你打电话。】

　　晚上七点，谢渡准时回到谢家。

　　从前院一路往里走，客厅里头的笑声逐渐清晰，明显不止平时那几个人。

　　谢渡将手里的纸袋子放在了玄关不起眼的角落里，这才走进去。

　　“爸，谢渡回来了。”最先看到他的是大嫂卞玲君，提醒谢明宪的同时，不忘向谢渡介绍家里的客人，“余小姐你认识的，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她的母亲。”

　　谢渡颔首：“余小姐，余太太。”

　　余旎漫没有多言，只是按捺喜悦朝他点了点头。

　　余氏就坐在余旎漫旁边，见到女儿钟意的人，不免多看了两眼。

　　谢渡看向依旧坐着的谢明宪，见他没什么要解释，只能开口：“不知道家里有客人，没留多少时间吃饭。”

　　谢明宪轻哼了一声，这是谢渡惯用的招数，遇见不想应付的人就会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但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收拾，谢明宪无视他的潜台词，说道：“提前和你说过了，吃顿饭也要不了多久。”

　　卞玲君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事和她没关系，只当做听不懂，叫来张姨准备开饭。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谢明宪入座后，卞玲君正和余氏说着什么，两人很自然地坐到了一起。

　　谢渡边上的空位自然就属于余旎漫了。

　　晚饭初期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谢渡的铃声突然响起。

　　“抱歉，我接个电话。”

　　谢渡起身离开餐桌，朝客厅外走去。

　　他哪里有什么电话，不过是提前设定的闹钟罢了。

　　走到前院，谢渡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谢明宪不让他离开，他只能如此。

　　余氏特意领着女儿登门，无外乎那一件事，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谢渡没有再进去的打算，谢明宪也知道，等了十多分钟，他故作不满，对卞玲君道：“去看看怎么回事，什么电话打这么久？”

　　“我去吧。”这是余旎漫踏进谢家后，第一次主动开口。

　　见她自告奋勇，卞玲君当然没有意见，笑笑说：“那麻烦你了。”

　　余旎漫从屋内一路寻到前院，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谢渡，他背对着她，并未在打电话。

　　夜空下，谢渡的身上散发着她不熟悉的疏离感，和初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至少那时，他不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什么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转变如此之大？

　　远远地看了两分钟，余旎漫才走过去。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连晚饭都不愿意吃？”

　　余旎漫也不是傻子，知道谢渡没看上她，只是没想到谢渡竟做到这个地步，一顿晚饭而已，竟然连装样子都不肯装。

　　“余小姐误会了，我刚和我女朋友打完电话，正准备进去呢。”谢渡虽然否认了她的话，却直言自己已有女朋友，既给了她面子，同时又明确地拒绝了她。

　　女朋友？那些小道消息是真的？

　　余旎漫暗自攥紧了手，想要确定真假：“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多月了。”

　　余旎漫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们相亲不过半个多月，这不是存心耍她吗？

　　难怪那次见面之后就再无动静了，她还以为谢渡本性如此，没想到别人是将自己当猴耍！

　　因为心中诸多不满，余旎漫不悦的语气再难压抑：“谢伯父还不知道吧，你自己的决定，他老人家能同意吗？”

　　谢明宪当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不可能会让她们母女俩出现在这了。

　　“不知道你们会来，原本打算今天说的，至于同不同意，就不劳余小姐操心了。”谢渡本不想太过无情，毕竟两家还有交情，再者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因他而起，可若是再给旎漫留下遐想，才是无止境地伤害她，“不过，我自己的事情向来都是自己做主的，这次也不会例外。”

　　谢渡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余旎漫哪敢再有遐想，若是再装听不懂贴上去，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那就提前恭喜谢总了。”

　　言毕，余旎漫拂袖而去，再无任何留恋。

　　谢渡依旧坐着没动，直到手机屏幕亮起，他浑身的疏离感才彻底散去。

　　【说好给我打电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