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鬼灭]通天塔想让我打工》水间琉璃

8、爱妒（1）

　　继国朱乃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指一晚上），才接受姐妹变女儿的事实（？）。毕竟现在的青川换锦看起来只有十岁，比她的两个孩子大不了多少。

　　敞开的障子门内，狭小的三叠和室被屏风再分为二。

　　“夫人，这是一个机会，看您想不想抓住了。”数珠丸端坐在门前，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穿过屏风，“在下知道夫人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夫人想要的是否和在下的推测相同。”

　　很多时候，他人想要的，和给予者理解的，完全不同；若是少了沟通，怕是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四四方方的庭院框住了朱乃，框住了缘一和严胜，也框住了青川换锦。当年那个帮着次女偷天换日的姑娘，并没有认真询问朱乃，是否真的需要这场婚姻，从父亲手中，到丈夫手上，无论是青川朱乃还是继国朱乃，都没有掌握过自己的命运。

　　而她也只是为了朱乃才留在这里，不是那张和铃铛一模一样的脸，就是那已经被完全吸收的“幸魂”和继国夫人因此而逐渐破败的身躯。

　　等朱乃死亡，那个总是缺一根筋的姑娘就会同铃铛一样，毫不犹豫的去浪迹天涯。她总是喜欢掏心掏肺，所以更多时候显得没心没肺。

　　朱乃当然知道这些，倒不如说，她一直清楚这一点，才会从生下孩子起就这么想——

　　“要是她能一直留在我和孩子身边就好了。”

　　“您一直爱着两个孩子，却并没有平等的对待他们，不是吗？”数珠丸打算直捣黄龙，“是缘一让您想起被藏起来的自己，才如此忽视严胜？还是说……”

　　“阁下真是玲珑透漏，这都能被察觉到。”朱乃见此也不再绕弯，“等妾身一病故，缘一会被送进寺庙，就算换锦能替他找的新的寄养之处，现在完整的家庭依旧会不复存在。”

　　“这怎么能行呢……让兄弟俩整世不得相见，这不是妾身想要的家庭。”在外人面前，朱乃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尖锐，“妾身故意和缘一待在这间三叠小屋，这几年来不曾和严胜传过一次话，写过一封信……”

　　“甚至连遗言和手账中也没有提及过您的长子，是么？”数珠丸适时的打断了对方逐渐高亢的声调，他的声线平稳，提醒宅院的主母降低音量，“小心隔墙有耳，夫人。”

　　“不错……只要再一次，一次就好，那个能阻止她的巫女已经去世，换锦也比原先更加克制……”后面的话，这位侧躺在三叠和室内的夫人并未说出。

　　“长子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没有在您这里得到回应，您期待他会……嫉妒、不甘甚至痛恨；而您也知道，哪怕您再三争取，家主大人也不会给缘一同等的待遇。”

　　“您期待着两个孩子中哪怕有一个也好，和当初的您一样。”对被四魂之玉本能所控制的换锦，这是致命的吸引力，再有自制力也无法自控，数珠丸睁了下眼，“哪怕，他们会因此而丧失行动力？”

　　丧失行动力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京都的状况急转直下，各地都在掀起叛乱，苇名只是趁乱脱离中央的一支夷族；还有更多的势力正在蠢蠢欲动，连往日不问世事的佛教都开始招兵买马，更别提那些忍者和贼众了；这时候若是武士家族继承人出了什么差错，那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数珠丸不由得叹了口气，夫人嫁进来时也不过15,6岁，让还是孩子的人当母亲，还是太勉强了，做出这样的决定，难说不是这个时代的悲剧之一。但他的任务，是协助那个脑回路清奇的漫画家助手修补少昊骨。然后，通天塔会送他回本丸；只有轩辕血脉能打开通天塔的大门，而换锦目前的躯体，正是轩辕血脉之一。

　　“那样的话，她就更不会走了，是不是？”

　　声音小了下去。

　　在这孱弱的语调中，蛇一般阴冷的恶意正在滑行着，一点一点缠绕上来。

　　数珠丸恒次的话被绞杀在喉咙里，他知道，那不是真的恶意，那是被扭曲的执念。

　　----

　　一觉睡到自然醒是真的美好。

　　??

　　? 美中不足的是我tm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

　　? 犹记得自己是接了一通电话，就到了封印少昊骨的山洞，而自己还变成了少昊骨，不能动，不能发声，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和一堆凶恶之灵大眼瞪小眼。

　　??

　　??也不能说大眼瞪小眼，因为它们都怕我，平日里都离得远远的，就算我身上贴了封印符纸还设下了祭坛和结界，也没有灵敢来找我。

　　??

　　??除了某一个无聊的日子，一群小鬼跑了进来，被那些凶灵围殴还差点全员进了灵的肚子。

　　??

　　??为什么是差点呢，因为我把他们都救了。

　　??

　　??准确的说，我的主人姬少青在听到我讲话之后，把他们救了下来。毕竟少昊骨在没有血肉的情况下，一点技能也放不出来。

　　??

　　??那时候我想什么来着？哦，终于有人听到我说话了，我碎碎念了不知道多少日子，愣是没有一个灵或者人类听到的。

　　??

　　——

　　??在被那个刀上缠着佛珠的奇怪男人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内心是很惶恐的。

　　啧啧啧，看这里的布局，想起来还在上学时候读过的——“京之土地多为小石子，土气甚少，故人绮丽。自古女子多美人，皆因国中无油气而洁净之故也。鱼无旨。生草等纤细，如唐绘之明洁。蕺草、薮柑子之类多伤而不生”

　　咦，真奇怪，这是薄田泣堇 《旧都的味道》里的，我为什么会读这个？

　　不想了，肯定是记忆又出现差错了，在少昊骨本体被献祭之前，主人还献祭了不少记忆，其中可能把我的记忆也献祭掉了吧，哎，对付个应龙玉魄都这么费力，遇到阪泉之面主首该怎么办啊。

　　诶，等等，我现在是人类？少昊骨还戴在我的手腕上？？

　　“所以现在我才是凶兵之主么？”我问了一下这个名叫数珠丸恒次的家伙，他并没有和我契约，但能看出来是个器属使灵中的刀灵，居然能带着自己本体行动，想必十分厉害。

　　“不，你是凶兵本身。”

　　“合着我也是跟你还有元屠、阿鼻、雨师妾一样的存在么！”我想起来驭灵师里那些凶兵本体内的刀灵剑灵，“那也不对啊，我应该和以前一样待在少昊骨的内部空间里等着被召唤真灵成为白帝姬……”

　　我突然想起来，少昊骨没得和血狱一样的内部空间，那以前，我都是住在哪儿的？

　　总不可能就待在姬少青手上当挂饰吧？我可是记得他在藏左顾之首的时候……记得……！

　　----

　　我想起来了，大概是被献祭的七七八八的缘故，我都忘了曾经穿进驭灵师后进入灵源之门的事情。

　　和通天塔很像，都要求轩辕血脉才能进去，而姬少青作为我的宿主，虽然血脉浅薄，但也算是轩辕一族的。

　　我的第一次轮回，姬少青没遇到过铃铛，在和右顾争夺左顾的时候，被打的七零八落，还害的我等真灵不得出现。

　　索性左顾还是被他抢救到手，在我的提议下去了灵源之门给他重新找个躯体。灵源之门原本和通天塔是在一起的，能将魂魄投射于别处，且不可阻挡地夺取生灵之肉身。当然，要看契合不契合，若是整场下来没一个契合的那也白搭。

　　左顾之首有没有找到躯体或者合适的心脏我不知道，我倒是找到了契合我的身体。

　　但可惜的是，既不是他们去的七重岛天，也不是更为高层的灵帝国领土……而是——

　　tmd咒术回战里以封建二字闻名二三次元的禅院家，哦，是远房亲戚，姓青川，还是中日混血，旁支都不认的那种，不过原主有类似于十种影法术的术式，所以被强行带回了主家，改姓禅院。

　　原主倒是天资过人，六岁觉醒术式，十六岁就成了二级咒术师；虽然她的影法术只够召唤2个式神，但也算是和祖传术式挨着边了。

　　在我接手这具身体后才发现，这压根不是十种影法术，而是和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很像。

　　区别是，夏油杰可以直接吞噬掉咒灵化为己用，而我只能把咒灵打残了放进影空间里，等到了一定数量或者降服了两个以上较为强大的咒灵，才能融合成一个式神为我所用。

　　并不是1+1=2，四级和四级融合成三级这种，而是……复数的四级可以融合成三级，但有概率会失败，以此类推，直到两个准一级可以合成一级，两个一级可以合成特级；当然，也可以是一个二级和一个一级合成一个强一点的一级。但越是往上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一旦失败，就会随机消失部分已经降服的咒灵，运气差点可能两个咒灵没一个能留下来。

　　原主也挺厉害，祓除了将近六百多个咒灵之后，合成了一个三级的忍者猫，和一个二级的曼提柯尔（蝎尾狮）。从这个数字也能看出这个融合的概率有多低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悲观，因为我抽卡游戏就是个非酋。

　　可惜的是，在我夺舍这具身体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因为到了年纪，要被迫嫁给大概是禅院主家的人——当侧室。

　　这不直接逃跑？都是二级咒术师了你玩自杀？

　　然后我就明白了，这不是单纯的自杀，这是殉情啊。

　　殉情对象是谁嘞，是灰原雄。

　　查看了一下时间，06年7月，和灰原雄出任务牺牲是同一时间。看了下学生卡，咒术高专二年级……16岁……煞笔禅院家让未成年结什么婚啊！还说不生出有术式的孩子就得一直生？？这不浪费二级咒术师吗！

　　停尸房里气温很低，但我身上的东西还没被收走，少昊骨的能力也还在，恰巧我有了肉身，自己就发动了不死不灭，不过原主死前还带着的两人合照……被穿刺了一个大洞，恰好把原主这一人像给破坏了；估计被咒灵攻击留下的。

　　而旁边的人……“这怎么看都是灰原雄吧……诶，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回禅院家也会露馅的，要不然直接跑路好了。”我拍拍身上的灰尘，打算从影空间里把两个式神拿出来看看，毕竟这副身体的记忆，除了灰原雄，就剩这两个式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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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我摸到了一个门把手。

　　鬼使神差的，我开了门。

　　被自己的影子吞噬之前，我还在想，都来咒回了不能去看一眼美人伏黑惠也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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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结束，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开门之后发生了什么；总不可能被自己的影法术吃了吧？

　　对此我归结于第二次轮回的后遗症；我终于想起来了，第一次轮回虽然死的很惨，但是少昊骨还算得上完好，第二次轮回，少昊骨基本残的只剩一个指骨了，我还被召回到“建木”之中给姬青打了通客服电话，让他来修复少昊骨，好让姬少青在第二次轮回中还能继续使用少昊骨的能力。

　　可惜的是姬青拿到的少昊骨弱的一批，他自己也弱的一批，最后还得我自己来其他世界修复。姬少青献祭的时候也不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记忆，估计是连我的也一起献祭出去了，导致现在我的记忆断断续续还前后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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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怎么是战国时代呢。

　　京都是彻底乱了，天皇神权为代表的公家和幕府将军代表的武家在这里撕的天翻地覆，继国家上下不得不举家迁到原先的知行地，公卿之职快要形同虚设。

　　我查看了地图才知道，合着继国家在原本称为越后国的最南边，那岂不是旁边就是苇名。

　　咦，我为什么要这么关注苇名，哪里有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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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国家的两个小孩十分有意思。一个住在主宅，一个住在别院。

　　弟弟缘一会拿着丑不拉几的笛子找我放风筝，偶尔他的哥哥严胜会偷偷溜过来陪我们，但不能被发现，发现了就是一顿毒打。

　　我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在严胜被揍完关进禁闭室之后，拿着毛巾帮他冰敷。哦，顺带一提，我的影空间里那只二级咒灵曼提柯尔（狮蝎）是冰系的，所以奢侈的用了真的冰块。

　　“就因为玩了一下风筝？”我不理解并大为震撼，战国时代的武家这么残酷吗，连玩乐都不被允许？！

　　“不是，是因为和缘一接触。”严胜回答，正襟危坐的他有种小大人的感觉，“父亲认为缘一是不详的象征，一直禁止我和他接触……”

　　“那，严胜大人觉得呢？”我想问的是，他是怎么看待缘一的。

　　“那是我弟弟，长子照顾次子是天经地义的吧，而且他一直这么沉默寡言，要不是听他说过话，还以为他是哑巴。”严胜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其实不用在我名字后面加‘大人’的。”

　　能在父亲这么高压且奇葩的教育下长成这样，实在是太正直了严胜大人。

　　“啊？那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规矩。”我有点懵，像这种继承人不是应该最重视上下关系吗？

　　“加上了才是不符合规矩……”

　　？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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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

　　一直照顾我起居的仆妇莹子总喊我“青川”，我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和咒术师那边的禅院分家一个姓。

　　说不准就是战国时代分出去的呢？听闻青川家的领地很早就遭了妖怪的袭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人。

　　缘一一直喊我“换锦”，我才知道我的名字，而我本来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果然太迟钝了，这座宅邸里所有人都认得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只有我这个蠢货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可真是诡异，但我问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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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国家少主练剑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

　　终日无所事事，也闷得慌，可惜出不去庭院，总有仆人或者巡逻的武士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扎马步，挥刀，收刀 ，劈砍，侧击。

　　数珠丸大概是想让我也学这些的，真是的，我又拿不动他的本体，这副身体才十岁左右啊，他又是个太刀，更拿不动了。

　　还是用影法术吧，就是缺点也十分明显，咒术界人尽皆知对付召唤系的家伙只要攻击本人就行。

　　正胡思乱想呢，缘一也凑了过来，想要和他的兄长大人一起练剑。

　　左看看，右看看，这会儿只有严胜和他的剑术老师，没有那个阴魂不散的继国家主。

　　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尘土上扬的幅度很小，并非从高处坠地，但我切实的看到——缘一用一把木刀打到了一个成年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挂逼：

　　苇名一心。

　　不对不对，那个只狼里的最终boss目前这个时间点还没出生吧，还在当社畜的时候，我就在考据里看过苇名国大战背景应该是历史中的大坂夏之阵，离现在还有百年呢，而且，按缘一这个年龄，肯定是超过那个成名句为“犹豫就会败北”的人了。

　　哈欠连天，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会给继国家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