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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遣亲卫关切心难测 ...

  •   众人都没能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只见宇文渊又架起三支利箭,极快地朝三只雪狼射去。

      “嗖嗖嗖”三声利刃破空,也都是一箭穿喉。

      宇文渊将弓箭丢给身后的侍卫,转身离开:“几位殿下,改日再叙。”

      侍卫取出剩余的弓箭,将其他的几只雪狼也都一一射杀,随即跟着宇文渊的脚步离去。

      直到宇文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众人才回过神,却无一人敢说话,场面一时静默。

      夏侯旸脸色铁青,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来,起来。”眼见着此事是暂时过去了,薄惊秋将夏侯曜扶起来:“走,回营帐,我帮你包扎。”

      薄惊秋扶着一瘸一拐的夏侯曜回到营帐,找了纱布和伤药,小心翼翼地给夏侯曜上药:“忍着点疼。”

      “呜呜……”夏侯曜倒是不叫,可是眼泪根本止不住,才刚上了一点,薄惊秋便受不了了,叫随行的太医给夏侯曜上药,自己则走到帐外。

      他实在不忍再看夏侯曜的眼泪,刚站在外面冷静,又听下人通传,说是宇文渊的侍卫前来求见。

      那冷面侍卫递上一个精致的瓷瓶:“公子说,此药给六殿下用,夜里便可结疤。”

      薄惊秋疑惑地接过瓶子:“他……这是为何?”

      “公子说,今日的戏叫他十分尽兴,尤其是少将军您,对六殿下情深义重,公子深受感动,遂特遣属下前来送药。”侍卫不带丝毫感情道。

      “……那就替我多谢少师大人。”薄惊秋看着侍卫离开,对跟随的小厮道:“去叫太医好好看这药。”

      不多时,小厮便去而复返:“少将军,太医说这药并无问题,反而十分珍贵,还有镇痛之效,对六殿下的伤极管用。”

      薄惊秋道:“那就叫太医给阿曜用吧。”

      随即不禁沉思:宇文渊这样的人,怎会用方才那般拙劣的借口送上好的药来,不知有何种内情,正想着,他又远远地瞧见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到,领头的内侍高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薄惊秋单膝下跪:“臣薄惊秋,参见太子殿下。”

      “表弟,快请起。”夏侯昭急忙扶起薄惊秋:“我是来看六弟的,听说他受了伤,可严重?”

      薄惊秋蹙眉:“多谢太子殿下关心,阿曜还好,是小伤,只是受了惊吓。”

      夏侯昭也蹙眉:“此事,我已听下人们说清楚了,是阿旸和阿昀太过分了,怎能做出这种事来!我非要在父皇面前好好说一说,叫他二人给六弟道歉才是!”

      薄惊秋神色稍霁:“幸好还有太子殿下肯为阿曜着想,其他……便从不将他当做兄弟看待。”

      “……”夏侯昭拍拍薄惊秋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六弟在里面吗?我想去看看。”

      “自然,太子殿下,请——”薄惊秋正要迎夏侯昭进帐,瑞丰自帐内一头撞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少将军,六殿下惊惧交加,吐了好大一口血!”

      夏侯昭急得当时便要冲进去:“六弟!”

      瑞丰跪地,恳切道:“太子殿下,请恕奴才死罪。太医说我们殿下此刻只宜静养,若是太子殿下您进去了,兄弟情深,触动衷肠,对我们殿下的病反而不好。”

      夏侯昭顿住:“难不成便叫我对六弟不管不顾?!”

      瑞丰赶紧磕头:“奴才不敢!”

      薄惊秋也在一旁劝道:“太子殿下,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您这一进去,阿曜见了定然更加委屈伤心,不免又要被牵扯出心病,不如太子殿下等阿曜的心绪平稳了,再来探望不迟,我也会缓缓告知阿曜,太子殿下来看过他。”

      夏侯昭神色凝重,似乎极其气愤:“这个阿旸,实在是!好,表弟,六弟便先托你代为照顾,我这便去见父皇!”

      说罢甩袖离去,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恭送太子殿下。”薄惊秋急切地转头问内侍:“阿曜当真吐血了?”

      瑞丰见太子一行人完全离去,转而笑道:“少将军圣明,此乃我们殿下的推见之言,少将军果真是最懂我们殿下的。”

      薄惊秋听了直摇头:“阿曜的这些兄弟们,唉!”

      “我们殿下的兄弟再多,也不及少将军您一个来的贴心。”瑞丰笑容含蓄。

      “胡说八道,当心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薄惊秋嘴上虽是训斥,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是是是,奴才的脑袋不够砍,可奴才的眼睛不瞎,少将军将六殿下放在心上,那哪里又是兄弟情谊……”瑞丰嘟嘟囔囔。

      “……”薄惊秋抿唇:“走吧,去看看阿曜。”

      六皇子的营帐内,夏侯曜眼泪汪汪地看着包扎好的手:“许太医,我的手真的可以好吗?”

      “六殿下请安心,只要每日勤着换药,不出半月,定能好全。”许太医拿起宇文渊遣侍卫送来的精致小瓷瓶:“还有这瓶药膏,这可是上好的东西,这……”

      薄惊秋打岔道:“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哦,原来如此。”许太医虽有疑心,却不敢多嘴。

      薄惊秋道:“听闻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接见了临国的几位使臣,恐怕这就是别国来的贡品吧。好了,这里有我,你先下去。”

      许太医依言退下,夏侯曜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瓷瓶:“大哥什么时候见了使臣,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薄惊秋知道瞒不过,看方才太医的脸色便知道,这种好东西,便是连东宫都不一定能随随便便地拿出来:“这药不是太子殿下送来的,是……少师大人派霍刀送来的,就在太子殿下前脚。”

      夏侯曜握瓶子的手不易察觉地微微缩紧:“他送药给我?为何?”

      “我也好奇,阿曜,你与宇文渊……”薄惊秋坐在床边,神情担忧,又带着一丝试探:“是什么时候相交的?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我?我怎会与他相交。”夏侯曜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打了个寒颤:“我害怕他都来不及……”

      薄惊秋紧紧盯着夏侯曜的眼睛:“……可他今日先是救下我们,又射杀了三殿下的雪狼,方才还叫亲信来送药,我——”

      “阿秋!”夏侯曜抱着胳膊,将身体蜷缩起来:“今日父皇来猎苑围猎,必然会带着宇文太师,宇文渊恐怕是跟着来的,我们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他为人向来嚣张跋扈,也与父皇并不一条心,想必是见我三哥和九弟玩得开心,便想灭灭他们的威风,只是恰好帮了我们而已。”

      薄惊秋皱眉:“可是宇文渊……会这么多管闲事?”

      “不是一向如此?他向来喜欢压人一头,若真是为了救我们,大可叫侍卫将狼群捕获住罢了,何必当场射杀,白惹三哥不快。”夏侯曜道:“他不是会为别人不理智的人,更何况是我。”

      薄惊秋皱眉:“阿曜……”

      夏侯曜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受父皇喜爱,将来前途渺茫,顶多做个没权没势的王爷罢了,宇文渊何必为我大动干戈?我又能为他做什么?

      “阿秋,你不要想那么多,也千万不要在外面说什么,我在宫中本就步步为营,若是再被扣上笼络太师府的名头,真不知道会怎么死……”

      薄惊秋急道:“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我自然不是这么想自己的,生来一场,谁又甘心……”夏侯曜低垂眼眸,再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湿润:“阿秋,我明白了,宇文渊这是在利用我气三哥和九弟,今日一事后,三哥定然更加厌恶我,还有父皇那边,若是听到风声,以为我居心不良,暗中与太师府有牵扯,我、我该怎么办啊……”

      “……”薄惊秋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夏侯曜看着瓷瓶,抽抽搭搭地将它和杂物一齐扫到地上:“我、我不要他的东西!我害怕!阿秋,你有没有看到宇文渊的眼神,简直比雪狼还要可怕……”

      “好了好了,咱们不提了,不提了。”薄惊秋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疑你与宇文渊——”

      夏侯曜听到宇文渊的名字,条件反射一样地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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