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提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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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门口传来了毛利小五郎的一声惊叫。
“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不可置信地大喊道。
“我是个脸盲啊。”黑发少年干咳一声，摆出了一副不清楚对方为何会如此惊讶的表情。
惊讶的不止毛利小五郎，一旁的森谷警官虽然看似表情正常，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底也满是惊诧。
森谷警官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后，目光犀利地看向黑发少年：“既然你是脸盲，怎么能够确定山田君的证件照和本人差距很大呢？”
黑发少年似乎被问住了，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就感觉……似乎是这样。”
“这不就是直觉吗？”毛利小五郎眼神死，这样根本无法确定照片和真人的相似度是多少啊。
黑发少年做出回忆状：“山田君自己有承认哦，说是照片和本人之间的差距很大。”
“我会拍下来山田君的照片，其实也不是什么想要学习技术的理由。”黑发少年小声解释道，“因为山田君总不可能整整七天都不换衣服，街上人又那么多，我只是想着……拿着照片作对比，应该会更容易认出来山田君吧。”
“你这家伙，自己是这种情况，居然还敢找如此不靠谱的兼职，胆子也太大了吧，小鬼。”毛利小五郎接受了他的解释，但却忍不住吐槽。
难怪不敢让家人知道找了发传单的兼职。
黑发少年摸着头讪笑，毛利小五郎露出半月眼。
他其实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叫佐藤悠人的小鬼，其实想在那位新认识的山田君面前，隐藏自己有脸盲症的事情。
而且，不止是在那位山田君面前隐藏，如果不是刚刚森谷提出要去做画像采集，佐藤悠人根本不会坦白。
说起来，在关于照片这么重要的事情上面，这个小鬼都敢隐瞒，究竟想不想找到那个叫山田的家伙啊？
总不会是发传单发累了，想借他们警方来查封这个不合规的公司吧。
想到这里，毛利小五郎狐疑的目光落在了黑发少年的身上。
他感觉……这个可能性很高。
但不论佐藤悠人是想摆脱兼职，还是单纯在担心只认识了两天的山田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这个派发传单兼职的公司，估计要暂时停业了。
依据佐藤悠人提供的有关兼职和传单地点的线索，他和森谷都怀疑这个所谓的传单兼职，是某种掩饰。
正是因为这些怀疑，哪怕山田君很可能并没有失踪，森谷也很重视这次报案。
他们原本计划在送走佐藤悠人后，先对那个不知名的公司展开审查……但这些就没有必要详细解释给这个小鬼听了。
森谷警官：“佐藤同学，我们会尽量按照你提供的线索，找到那位山田君的。”
听完佐藤悠人的说辞后，他暂且放下了怀疑，但考虑到对方的情况后，他又不禁再次叮嘱起来。
“无论是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要在瞒着家人和朋友的前提下，做这种需要和陌生人接触的兼职了。”
“就算只是抱着锻炼自己的想法，也一定要保障安全。”
“我明白的。”黑发少年心虚地挠挠头，为了躲避热心警官的反复说教，他仓促地鞠了一躬，和两位警官告别。
“森谷警官，毛利警官，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在黑发少年离开后，森谷警官立刻沉下了脸，神情严肃，原先的温和气息一扫而空。
他对还在看着对方离去方向的毛利小五郎说道：“回去了，突然冒出来这么个案件，要忙起来了。”
＊＊＊
黑发少年一手抱着背包，一手按着头上的鸭舌帽，慢慢向前走去。
落在背上的视线逐渐拉远，他把背包背好，解放出双手，拿出酒精棉片认真擦拭着十根手指。
透明涂胶从指腹上一点点脱落。
“真是难擦啊，这个东西。”黑发少年揉搓着手指，感受着指腹上黏腻的触感，低声道。
戴着鸭舌帽的黑发少年低垂着头，不疾不徐地走着。
他走进了一处监控死角，身影消失不见。
良久，都无人再从原地走出。
＊＊＊
降谷零刚一回到神殿，就看到了空荡荡的桌子，至于他原本放在上面的那一大袋子食材，则不见踪影。
大概是被店长拿走了吧。
他将纽扣放回去后，就往餐厅走去，刚一进入餐厅，就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声音。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午餐，厨房的动静……难道是在准备晚餐？
降谷零进了厨房，扫了一圈后，打开了冰箱。
与昨晚不同，此刻的冰箱里，塞满了他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食材。
他关上冰箱门后随意一靠，抱臂旁观着处理食材的店长。
店长正在将火腿切片，而除了火腿，料理台上已经没有其余食材了。
火腿是从超市买回来的熟食，和餐桌上的丰盛大餐相比，单独切好的火腿片并不适合作为午餐。
降谷零看了一会，主动开口道：“这不是午饭吧。”
店长有条不紊地将火腿切片：“因为午饭做好后你还没有回来，所以就借着这个时间提前处理一下。”
降谷零哼笑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想知道我去做什么的话，可以直接问我，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打探。”
店长放下刀，侧目看过来，神色间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没有打探你行踪的意思。”
他转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直接问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降谷零：“什么都没发生。”
店长轻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切完了最后一片火腿，把刀放回刀架上，将火腿片全部装进盒子里。
降谷零动身挪了挪，留出能够将冰箱门打开的距离后，便懒得再动半步。
冰箱门打开又关上，店长和金发青年面对面。
店长盯着降谷零，突然出声道：“但你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眼神有问题。”被一眼看穿的金发青年撇撇嘴，扔下一句嘲讽，转身就向外走。
降谷零一言不发地坐在餐桌前。
吃完午饭后，他的心情稍缓，人也有些犯懒，不想再遮掩情绪。
眼底的倦色便显现出来。
降谷零抬眸，问向正端详着他神色的店长：“你看什么？”
店长眨眨眼睛，说道：“火腿片在冰箱里。”
“我知道……”降谷零无语，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火腿片不正是这家伙当着他的面装盒放进冰箱的吗，根本没必要再说一次吧？
店长又道：“想做三明治的话，你可以直接用切好的火腿。”
“就算你不说，我想做三明治的时候，也会自己准备的。”降谷零语气不善。
“洗手舍里的水不能留在表面，如果你想给那樽神使雕像洗澡的话，可以提前接一桶水过去。”店长继续道。
降谷零冷笑一声：“那个池子里的水用了之后又不会减少，你连这点水都舍不得吗？”
他面上不显，心下却一惊。
这个混蛋店长，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去给那樽神使雕像浇水的？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的话，岂非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对方知晓。
“我只是觉得，用普通的水会更有洗澡的氛围吧。”店长解释道。
“无论你在这里做什么，我都不会去窥探。”他清楚降谷零在警惕什么，坦诚说道。
“只是神使雕像有些特殊而已。”
降谷零眼神微暗，不会去窥探，不代表不能窥探。
他看着一脸坦然的店长，对于不会去窥探的言论，倒是信了九成。
因为店长误以为他在用洗手舍里的水给那樽神使雕像洗澡，但他这两天，只不过是在给神使浇水罢了。
店长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愿，便起身收拾起餐桌。
降谷零今日的胃口不算太好，没吃完的饭菜比店长预计的要多，店长先收了一半的餐盘送往厨房，刚要回去收拾剩下的碗碟，就发现金发青年竟然把剩下的那一半收好送了过来。
店长扬眉，揶揄道：“真是难得。”
“你昨天半夜是怎么找过来的？”降谷零斜了店长一眼，不接对方的话茬。
店长：“直觉。”
“你爱的厨房被我用了的直觉吗？”降谷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不悦地瞪视着店长。
店长笑了笑，说：“我只是猜测，在拒绝教你下厨后，你大概会自己过来尝试吧。”
“如果你还想做三明治，可以用切好的火腿。”他顿了顿，重拾先前的话题。
降谷零：“所以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昨晚拒绝吃三明治，现在后悔了？”
店长淡淡道：“因为你兴致不高。”
他回视着那双微恼的紫灰色双眸，平静地继续说：“但你昨天晚上做三明治的时候，倒是挺开心的。”
“而你连续两天都给神使洗澡，大概对这件事，也很乐在其中吧。”
降谷零眼睫微垂，遮住眸底的冷光。
他明白店长的未尽之意——既然不开心，就去做点能够开心的事情。
但在察觉到店长的意思后，他的心绪却愈加复杂起来。
因为店长说中了……他在不得不去警视厅跑一趟并大费周章的演戏后，兴致确实高不起来。
而这一点微不可查的情绪，竟也被店长一眼看破。
“如果想做三明治，我可以自己切火腿。”降谷零说，“下次，就不用你代劳了。”
“至于给神像洗澡……我可不想从这里接上满满一大桶水后，再费力提过去。”
“洗手舍的水距离比较近，我之后会放一个空桶在那里。”
降谷零看向店长：“继续用那里的水，应该没问题吧。”
店长凝视着他，半晌后，才轻声应道：“你觉得方便就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金发青年唇角微勾，声音甜蜜，周围的空气却好似冻住一般，泛着丝丝凉意。
“多谢你的提议，我觉得心情好多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提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