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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平安福利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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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渐渐退去，走廊也恢复了原样，哦，不，应该是正常走廊的样子，说不定破败走廊才是原样哪？
伊臣和雾霾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接着他们再次回到了广播室，只是这次一开门，和五个人大眼瞪小眼。
伊臣挑眉，嚯，还有几个起哄的老熟人。
对方显然是有些尴尬，但还是理直气壮道：“看，看什么？这里是我们先来的，你们再想干什么，也得……”
“噗嗤。”
伊臣微笑着：“噢，我以为你们已经看出这个房间来过人了，这个谎言太愚蠢了亲爱的。”雾霾这时也转过头来，牧羊孩居然称呼这个人亲爱的？
面对着雾霾凌厉的目光。
说话的那人噎了一下，又反应过来：“那又怎么样？你们不是又走了？现在是我们先来的！”
伊臣挑眉，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突兀地拍了几下。
清脆的掌声响在房间，显得诡异又违和。
伊臣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地上淌着的污血，又看了看对方人群中明显受了伤的几人。
似笑非笑：“我们这这个房间遇见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当然，我相信你们能比我们更好应付。”接着，将右手微微的捂住了唇，略有腼腆地笑了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伤得最重的女人：“毕竟你们能轻易取舍，不是吗？对吧，我的孩子012。”
012慢悠悠道：“是的先生。”
龙尾在大厅维护这个人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们也是一起走的，可是现在……
说话的那人眼睛转了转，不再开口，倒是那个女人慌张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取舍不取舍的，装神弄鬼！”
说话间，目光不受控地看着地上的血。
在所有人里，她伤的最重，还碰了地上那血，如果真要取舍，她绝对是第一个被推出来的，再加上……
她眸光闪了闪，她是五人中，唯二带着负责的孩子的人，在利益权衡之下，她绝对是第一个牺牲品，但如果有另一个人受伤，那人就是……
女人突然暴起，举起了一块玻璃碎片，冲向一个男人：“给我死！！！”
没错，只要有另一个伤重的，带着负责的孩子的人，她就不一定被推出去！至少能拉个垫背的！
亮光闪过，一把利刃抵在女人颈前，那个男人戴着兜帽，左手握着一把短刃，另一只手悠闲地插着兜。
女人颤抖着瞪大眼睛，男人却是吹了口口哨，收回了手，耍了个漂亮的刀花，冲伊臣打招呼：
“哈喽！MVP！哦，对，还有你，雾霾，我都没认出你，毕竟你在这个副本的光太暗淡了！”
对方取下了兜帽，让众人看清了他的外貌，一头偏长的黑色短发，右眼上有一个大大的“H”刀疤，柔和的眼型配上满是恶劣笑意的眼睛，在一股违和感里，又有一点莫名的和谐。
“杀手排行榜179名，笑脸H，人称‘温柔的H’。”雾霾开口，“和我一样，因为任务地址出错进来。”雾霾一说完，笑脸H就恶劣地对着伊臣吹了一口口哨。
伊臣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满是恶意的调戏，而是转过头，好奇地询问雾霾：“欸，那你也是那什么杀手排行榜的吧？你‘人称’什么啊？”
“我……”
“杀手排行榜201名，雾霾。”笑脸H笑得温柔，让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人称，刺·客·小·天·使。”笑脸H突然笑得一脸欠揍，最后几个字狠狠地咬了重音。
“锵！”
雾霾面无表情地不知从哪甩出一把飞刀，笑脸H反手用小刀一挡，一脸虚伪的惊讶和受伤：
“哇！小天使！你怎么这么对我，我们不是朋友吗？这太令我伤心了！”
雾霾面对着伊臣好奇和担忧（？）的目光，眼角一跳：“闭嘴，母鸡。”
笑脸H突然哑声，脸色像吃了苍蝇似的，伊臣更加好奇了：“母鸡？”
雾霾点点头：“Hen.这是我们圈内人对他的称呼。你不觉得很合适吗？每天像只发春的母鸡一样，吵个不停。”
笑脸H脸更黑了。
伊臣沉默了一瞬，突然道：“…嘶，你们杀手，都长得这么有欺骗性吗？那可真是轻易认不出来呀。”
的确，雾霾长得弱气，一股子学生味，看起来像个不好惹的学霸，但是绝对不适合打架。
笑脸H更不用说，除去脸上的刀疤，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阳光的邻家大哥哥。
雾霾直播间：
【小天使多漂亮啊！不像那个母鸡，装什么良善！】
【哈？说我们家H装？那那个什么，牧羊孩哪？我刚刚去看了眼他的直播，呵，面上一套背里一套，骗人骗己，恶心的要命，我看我回来得洗眼睛！】
【上面的黑子闭上你的茅厕（si）！牧羊孩怎么了？骗人怎么啦？这本来就是一种生存手段啊！至少他对自己人是真的好！对小天使好！】
【我为雾牧抗大旗，我看谁敢与他们为敌！】
笑脸H直播间：
【呸！一群垃圾，麻烦圈地自烂！不要来我们直播间吵，谢谢】
【嚯！哪来的苍蝇？敢问您现在又在干嘛呢？也是敲着键盘来我们直播间吵是吗？】
【行了行了，咱这又不是追星，没必要搞那饭圈一套】
【上面的，路人吧？他们俩人的粉丝掐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劝了，没用，还容易引火烧身】
【不不不，我不是路人，我是“小羊羔”】
【？？？】
【？？？】
稳扎稳打诚实待人：
【让我看看菜鸟主播死了吗？】（黑子）
【诶，各位，你说我们自称什么啊？】
【嘶，雾霾家的自称“辉芒”，说是要照亮雾霾，给予光明的意思。笑脸H家的自称“爱”，也是说什么，爱才能让人发自内心地笑。那我们也得起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这个主播好垃圾哦～好像就连粉丝也是一群没有眼光和审美的人呢～】（黑子）
【让我想想……我知道了！家人们我想到了！】
【喂！你们倒是理一下啊！是没长眼睛吗？】（黑子）
【家人，是什么？快说快说！】
【小羊羔！！你们看，牧羊孩丢了自己的羊，小羊羔远离了追逐自己的狼，最后他们相遇，这简直就是双向奔赴啊！】
【不错！就这个，霸气！】
【……】（黑子）
画面回到副本——
房间里，伊臣看着气氛跋扈的两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雾霾旁：“手，给我。”
雾霾乖乖抬起手。
“雾霾你受伤了！”像是才注意到笑脸H惊呼着，夸张地看过来。
伊臣轻轻地掀起雾霾的袖子，笑脸H虽然语气着急，眼里却满是戏谑的笑意。
伊臣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那个刚刚出手，妄图杀死笑脸H的女人此刻正瘫坐在地上，愣着神，但是没有人扶她，其他三个人几乎是抱成一团缩在角落。
而见伊臣望过来，几人顿时一脸惊恐。
伊臣垂眸看向雾霾的手，那片擦伤本就严重，并且在没好的时候，就被主人无情地套上袖子，还大幅度动作。
现在简直不能看，这如果是在外面，可能早就疼痛难忍，流脓发炎了吧？
“多重空间。”
思来想去一会儿，伊臣突然缓缓开口。
“嗯？”笑脸H看向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从房间内一同进入走廊，将会分配到不同的空间，而再次进入房间时，空间便会重叠，我相信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发现了。”
伊臣捧着雾霾的手，看向笑脸H：“进入房间为什么能阻挡怪物？因为它们进不来吗？或者是它们不能进来？”
“为什么怪物被称作002、003？而不是一个很大的统称？比如‘被剥皮的怪物’这种，因为不管是‘被剥皮的孩子’，还是怪物002、003，很明显都不是一个统称。”
“这一切的一切，互相解答了我的疑惑。很明显，那些怪物，都不是真实的。”
伊臣再次看向雾霾的伤：“又或者说，不算真实的。因为它们和走廊一样，分裂出了无数个，每个都是存在的，却又能在同一时间内一起出现。”
“这给了我们一种它们有很多的错觉，但事实上，它们一旦进入房间，便会重叠，而它们就像亚马逊的食人鱼一样，单体太过弱小，说不定就连我们中最弱小的玩家都打不过。”
“所以，它们不能进来。”
［咯咯咯咯咯咯！］
怪异的笑声再次响起。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033突然开口，一字一顿地说着：
“小小白衣裳，头发剃光光。开膛又破肚，胸腔空荡荡；小小一个坑，埋葬了希望。鲜血染大地，鬼神来帮忙。”
顿了顿，他又用更加缓慢，甚至渗着毒一样的声音道：
“单单四个人，怨念最为强。哭笑接言语，不再有死亡。”
本来清脆的童音，因为刻意地压低、降速显得诡异，它混在怪笑声中，涌入耳朵，听起来尖锐又刺耳，像是几个小孩发了疯似的又哭又笑。
大脑则是雪花电视机花屏了般，出奇地痛，嘈杂的信号一股脑地冲刺全身，像是妄图夺过身体，让人去拥抱死亡。
伊臣头一晕，直接吐出一口血，然后，嗯？然后他头怎么不痛了？
缓过那阵头痛，伊臣看向033，033默默偏过头，嘴里继续嘟囔着那个童谣。伊臣意味深长地挑眉，哦～开后门是吧，懂了，不愧是他负责的孩子。
直播间：
【咩咩～咩咩咩咩咩！】
【咩咩咩咩！！！】
【救命！来个人帮帮忙，我快不认识“咩”这个字了！】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组成翻译】
【“主播～我是你的狗！”】
【“老婆大人！！！”】
【拜托你们认真点，能讨论一下剧情不？】
【话说你们都没人觉得这个NPC放海了吗？我看主播好像完全没事的样子】
【害！这还不是主播有先见之明、是个有大气运之人，这就叫实力！你们这些凡人不懂】
正思索着，伊臣突兀地感到了一个视线，他转头，对上了雾霾的目光。
对方托着自己的手臂，已经被精神污染地有些呆滞，但看到伊臣望过来的一瞬间，眼神还是清朗了一些。
他…他人哪？那个人哪？是，是他吗？雾霾很焦急，他伸出手，就好像一个在深渊挣扎的人，寻找着他的神明。
突然，一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睑。
“我没事，别找了。”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雾霾的眼睛感到很烫，那是不属于他自己的体温。雾霾从心底感到一种奇怪的，他不曾感受到过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告诉他，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属于他的温暖一样。
雾霾突然就放松了，啊，他没事，毕竟是033引出来的事件嘛，牧羊孩对谁都那么温柔，033绝对会放水的。
伊臣扶着雾霾坐下，看着雾霾恍惚的神情，他垂下了眸，像是响起什么了一般，不再开口。
接着他自嘲地一笑，转身走向柜子，忽的，一只手抓住了他，笑脸H艰难地说出一句：“不止……C级……”然后扯了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脸，便倒下了。
伊臣有些惊讶地挑眉，嗯？这家伙居然还会和自己说这个？不过……他抬头，看向倒成一片的玩家，这一点，他倒也猜出来了。
伊臣走到柜子前，脱下了最外面的护工服，包在手上，一拳砸碎了玻璃，再小心翼翼地取出相框。
能用暴力解决的东西，他一向不喜欢用更麻烦的方式，哪怕他的确有更稳妥的方法，但一切以“我乐意”为主。
相框里是一张合照，上面十二个小孩一脸笑容地站在前面，有一个和蔼的老人，站在他们靠右的位置，手悬空地平放着，像是本来摸着什么东西，但是突兀的，那个本该在人群中十分显眼醒目的位置，空空如也，就好似属于它的主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们的后面，赫然是平安福利院，不过看起来刚刚建立不久，几棵翠绿茂盛的树在空地上，阳光洒下，时间定格。
可能那是不久的以前，也可能属于一个遥远的年代。那个时候，噩梦还没有开始，孩子们开心幸福地生活在这个福利院里，就如这个福利院的名字一样，它只期待着孩子们能够平安。
伊臣的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威严却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对着所有的小孩喊道：
“爆米花甜不甜？”
接着是很多孩子的齐声回答：
“甜——！”
笑容全部定格在孩子们的脸上，被相机拍了下来，他们会生活在照片中，一直那么开心，一直微笑，会向院长所期待的那样，平安地活下去……
不对！伊臣赶紧回神，打开个人界面，果然，san值掉了几点，这照片也是精神污染！
沉默了一瞬，伊臣又脱下了护工裤。
直播间：
【老婆脱裤子了！他心里有我！咩～】
【原来老婆进副本前是这个样子啊！咩！果然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嘶，等等，这个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我认出来了！是他是他是他！】
【上面那位同志，请你坐下，不要那么激动，我们都认出来了，你挡着我们看老婆的盛世美颜了】
【屁！我就没有！主播到底是谁？不关注网上消息的孩子来了】
【科普君来啦！】
【根据线索推测，主播应该是盗贼集团首脑，被世人称为“疯贼”的，那个威名遍地的神偷！就是贼拉风的那个，长的又帅，又有实力，虽说犯法吧，但是每天就跟开巡回演唱一样，全国到处跑，帅的一批】
【啊啊啊啊！果然我的三观是跟着五官跑的！真是帅我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