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我的冤种观众》我确实有病

31、31.鬼新娘的嫁衣

　　伊臣抿着嘴，乖巧地站在雾霾面前，再搭配上他看起来年龄尚小的身体，还真有大人训斥不听话的小孩那味儿。

　　眼看着雾霾也安静下来，气头过去了，伊臣弱弱地牵起雾霾的袖子，晃了晃：“对不起，那你原谅我吗？”

　　雾霾：“……”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对上伊臣的眼睛，雾霾就知道，自己又输了。

　　他叹了口气，也对，自己和伊臣做上队友也是自己求来的，伊臣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可每次拿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自己在现实里调查出的结果。雾霾低下头，看着伊臣，但伊臣这次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闹得沸沸扬扬举世闻名的“疯贼”就在自己面前，他所信任的人听说从来只有钟二少爷一个，也不知那些缺根筋的家伙咋想的，有一个帖子至今还在网上一路飘红：

　　【原来那钟少爷也是个痴情的种】

　　1L：楼主出来说话，这是什么意思？只发个标题有意思吗？我们要听过程。

　　2L：数学老师说，一道题不能只写结果，结果就算对的也只得一分，重要的是解题过程……（絮絮叨叨）

　　3L（楼主）：蛙趣，大家别这样，我害怕……

　　4L：楼主别怕，交题不杀

　　5L（楼主）：别别，更害怕了，我说我说！我是钟世集团某个公司的，有幸见过我们老板为疯贼痴，为疯贼狂，为疯贼哐哐撞大墙的样子……（此处省略描写300字）总之哪，他们的爱情可歌可泣，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肤浅的样子。

　　6L：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嘿！我听着像钟楠木一厢情愿哪？

　　7L：楼上勇者，在下佩服！

　　8L：6楼勇者，在下也实在佩服！

　　……

　　396L：最新情报家人们！听说钟楠木明天要和疯贼表白了！

　　397L：真的？呜呜呜呜，我磕的CP值得拥有一个双向奔赴……

　　398L：听说这个帖子火起来的第二天，楼主就被钟楠木千里迢迢从某个分公司扒出来，然后炒鱿鱼了？

　　399L：这也是真的，我就是她同事，我来替她歌颂一下中风的绝美爱情故事

　　400L：不管看多少遍这个CP名都还是会被笑到，谁想出来“中风”这个这么符合的CP名的？站出来，我保证不笑ta……哈哈哈哈哈哈

　　401L：害怕，总感觉下一秒这个帖子就被404了，这样吧，大家只发到403楼，我觉得很吉利

　　虽说401楼这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但当回复帖到403时，居然真的没人去发“404”帖，就好像为了这一点不吉利，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开口，但一路高涨的点赞却让大家明白，这热度根本没下去，还不减反增。

　　就像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要不是认识伊臣，并在有限的时间里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雾霾简直都要信了，觉得伊臣真有那么一段可歌可泣的恋爱经历，却又因为世俗不得不放弃。

　　只是那样的话，雾霾可能会选择原地爆炸……算了，原地爆炸可能会波及到伊臣，那他原地消散好了。

　　可一转头，伊臣还是那样笑着，他面色苍白，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肢体略有些僵硬，怎么看都不太像活人。

　　那双眼睛看着自己，雾霾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蹲下来抱住了伊臣，这一瞬间，雾霾自己和伊臣都僵住了，全场寂静，伊臣却只是愣了一下，就回抱住了雾霾，他轻轻拍着雾霾的背：“没事，这不是没死吗。”

　　伊臣有一句话没说，他的san值一直在直线下落，按理说他多少会有点不适，比如精神混乱什么的，但因为被祂抽走了生命，伊臣在低san值状态简直是活动自如，刚刚雾霾抱住他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而且是那种因为san值过低，才会造成的幻觉。

　　祂在脑海中适时提醒：“san值要是真的归零，我也救不了你，你可是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鬼怪’，并且是混迹在人类之中，等着你们所谓的主系统剔除的BUG。我倒是很期待这样的情况，不过我需要你维持你的人类身份，你不会归零的，所以你要注意，不要靠近污染了，哪怕是生命为零的你也会受到影响。只是普通的污染倒影响不了你，除非……”

　　祂顿了一下，似乎很不习惯说这种词：“……除非，遇到我的同类。”

　　伊臣倒是很新奇，其他不可名状的神吗？或者说，只是和祂同一个类型的存在……而直到此时，伊臣仿佛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你…有名字吗？就是，额，人类名字，我听了不会掉san，方便信徒吟唱你的那种名字｝

　　祂又一次陷入沉默，伊臣已经很有经验了，每当祂陷入沉默时，就是在思考这件事的解决方案，毕竟自己确实没办法称呼祂，祂知道自己的名字，每次“人类人类”地叫虽说有点中二，但好歹是人家的一个固定形式。

　　比如你总不能要求你上司全名全姓地叫你，对你如对待同辈一样吧？

　　而自己也总不可能一直“神啊神，我亲爱的神明大人”这样叫吧？祂还没听腻，自己都说腻了……祂好像会读心来着。

　　啊，这么说感觉在人类社会不太稳固，听起来有点像神棍，会惹人怀疑，还可能被当初什么狂信徒，被提防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但祂还没回答自己，伊臣就只好老老实实同雾霾一起，强行把海蔷薇唤醒，准备接下来的……

　　“……是这里！”

　　海蔷薇猛然诈尸一般醒来，一坐起来就双手拽住伊臣，一脸兴奋：“误打误撞！我们运气太好了大佬！你们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人，我会继续跟着你们的！”

　　伊臣一脸惊吓，别大姐，你怎么恩将仇报啊！你能找到自己代表的房子，当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让你继续跟着我们，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好吧。

　　还没想到什么理由哄骗海蔷薇留下，雾霾冷不丁开口：

　　“这间房子的主人，不是那个王小锤？那你怎么会对应他的身份？”

　　“啊？”海蔷薇似乎也没想到这点，挠了挠头，倒是伊臣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或许‘死后居住在房子里’，并不代表它们生前就是‘房子的主人’？”

　　这是最有道理的话了，雾霾抿紧了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蔷薇也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伊臣现在只恨自己不和祂一样，拥有读心的能力，不然他直接横扫副本好吗？

　　现在干什么？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伊臣脑海中，他现在应该去找属于自己的房间，然后再……

　　伊臣突然发现了一个误区，他猛地转头问海蔷薇：“你…出生点在什么样的地方？”

　　海蔷薇先是一愣，思考了片刻，开口：“虽然我不知你问这个有什么用，我是出生在村道的某个地方，额，因为我不太认路，我记得我朝某个方向走了一段距离，就碰到了剧情点。”

　　和他们不一样，伊臣再次回想了一下自己，自从进入这个副本以后到现在的经过，他终于想清楚那个奇怪的点是什么了。

　　自从进了这个副本，有一件事就一直环绕伊臣心头，因为他和雾霾就像开挂了一般，不管是率先发现身份的不对劲，还是出生点与众不同，哪怕这些都只是巧合，是因为他和雾霾组队产生的巧合，毕竟他暂时还没发现场上除了他与雾霾，还有其他人组队。

　　假如说他们扮演的这两个身份必须要互相认识，那他们确实就是误打误撞了。

　　因为身份的巧合，他们的出生点刷新在了一个与村庄隔绝的小屋，小屋里没有任何彩蛋或者与主线任务相关的线索，进入那个小屋也不需要触发什么“游戏”，而至于那是不是因为他们当时还没有接到荷荷的任务，伊臣觉得不太可能。

　　雾霾的出生点刷新在小屋里面，他则是等候在小屋外面，从小屋旁边的树林出去，整个村庄便会一览无余。

　　以伊臣的记忆力，别说是带着海蔷薇找到属于她的房子了，伊臣直接带着整个副本的玩家完成这一环节都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一旦伊臣暴露出了这点，简直就好像在说，“跟我者，活；逆我者，不一定死，但大概率活不了”一样。

　　就好像冥冥之中一切有了定数，而伊臣只不过是牵线木偶般跟着走罢了。

　　这件事，本来他是想不到的，就连一开始他也没有发现任何违和的地方，就好像在进行王小锤的游戏时，有人将一个念头强行塞进了他的大脑，并且逼他朝这个方向去思考，逼他掌控游戏的主动权，并且强迫他一下王小锤的游戏，美其名曰树立威望。

　　伊臣偏不，他自己就是个违逆者，既然从来不服他人管控，那为什么还要去管控他人？与他人毫无关系，那才是真正的无牵无挂，他不欠别人，自然也不想别人欠他。

　　于是，伊臣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违背那个思想，他要将那个连主系统都不可控的因素释放出来，他想要混乱这个副本，在主线剧情真正开始之前，救下其他玩家只是顺道，哄骗王小锤也只是顺道。

　　只是恐怕，连伊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