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我的冤种观众》我确实有病

30、30.鬼新娘的嫁衣

　　“不过，我好奇一件事。”祂慵懒的声音在伊臣脑中响起，“为什么你要等到现在才决定呼唤我？若你真想救这些家伙，在你决定的那一刻，就会救了吧？”

　　伊臣一笑：{是啊，很奇怪吧。如果我说……}

　　“如果你说，你是为了确认这个NPC有没有实体？你可真会骗人。”祂嗤笑一声，肆无忌惮地嘲笑，“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人类。”

　　那还真的谢谢你了，说出我内心“真实的”声音。伊臣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

　　“你知道什么是污染源吗？”

　　{哈？你怎么……啊，我觉得吧}感受到一股凝视，从四面八方包裹住自己，伊臣立马认怂，哪怕是在脑海中说话，都能想象出他溜嘴皮子的样子，{污染源会导致人掉san，那么就是这些鬼怪造成的污染让人掉san嘛，这些鬼怪算污染源？}

　　祂不再说话，虽说是想听听伊臣的猜测，但为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沉默片刻，祂开口：“污染源和你理解的那个‘鬼怪’是不对等的，鬼怪不一定是污染源，但大部分的污染源，都是你们口中的鬼怪。”

　　“会造成污染的鬼怪才被称为污染源，但有一些污染源，是因为自身就有污染，祂们哪怕是安静地沉睡着，无意识的，也会源源不断地散发污染。那些鬼怪的污染总要有个源头，那并不是它们自己。”

　　｛那并不是它们自己，而是，你们？｝伊臣看向手中的王小锤，｛它们是因为你们才变成“鬼怪”，自然也会承担你们污染的输出｝

　　王小锤被晃的头晕，朝伊臣龇牙咧嘴，伊臣看着逐渐破裂的空间，一个问题在心中油然而生：

　　那作为真正污染源的“祂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系统是拿来干嘛的？他们这些人类又是来干嘛的？

　　对此，某神表示：“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关系，我正在学习你们人类的用语。”

　　那你还挺“平易近人”哈，伊臣在心中悱恻，但一想到祂可能会听到，伊臣立马正经，夸赞起来：

　　居然自称用“我”，一点没有架子，明明不愿意相信人类，却还是愿意帮助我，哪怕是要付出贡品，但那也是应该的，这是一个固定的利益关系，感动。作为“神”却如此低调，还没有杀掉冒犯您的人类，更感动了。

　　祂被吵得头大，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自称不用‘我’用什么？”

　　｛用“吾”啊！｝伊臣在心里嘀咕着，｛我看电视剧啊，小说漫画啊，那些神不就是张口闭口的“吾”吗？｝

　　祂：“……”电视剧？小说漫画？那是啥？其他的纬度吗？从未听过，那想来是不成大器，不需要放在心上。

　　伊臣当然不知道祂心里面在想什么，而是手中提溜着王小锤，在心中计算着这个空间何时破碎。

　　这个由王小锤创造出来的“狼人杀”，在祂将游戏的组织者王小锤从不知何处抓出来后，就显得摇摇欲坠，雾霾他们早已陷入了昏迷，伊臣刚刚问了喜悦（没错，在伊臣的强行追问下，喜悦还是说了话），喜悦表示，这是一种让精神远离“污染源”的办法。

　　但像雾霾他们这种程度的玩家，要进入这种“鸵鸟模式”，必须要是自愿的才行。

　　所谓的鸵鸟模式，就是像沙漠中的鸵鸟遇到强敌一般，将头埋进沙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偏偏这种方式还很有用，至少不用遭受污染源的摧残了，但这个模式的弊端就是，在远离污染源后，你没有办法及时醒过来，很有可能被同为人类的玩家发现，然后被其他玩家给杀死。

　　听到喜悦的解释，伊臣还没有说什么，祂到时嗤笑道：“人类，比鬼怪可怕多了。你们系统难道不就是利用的人类吗？鬼怪生前是人类，但好歹死之后，只由欲望支配，它们通常偏执又疯狂，却也不会违背它们来自灵魂的意愿。”

　　“但是人类可不同，他们拥有理智，却又自以为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规则，突破你们给自己定的底线，我见过好多人类从最开始的懦弱胆怯，到最后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伊臣赞同着：“啊，是。”他提着王小锤，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可怕至极。”

　　稳扎稳打诚实待人：

　　【谁懂啊？家人们咩～】

　　【这就是我喜欢疯贼的原因，谁不喜欢一个动不动就笑的男孩呢？会笑的男孩子运气通常不会太差！咩咩咩！】

　　【捡了一个疯贼，他想和我回家！家人们！他想和我回家！咩咩咩！】

　　【啊？不是……你们，这……你们难道不觉得主播很怪吗？】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黑子。我们粉丝和主播可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我们粉丝之间也是情比金坚，只要主播还在一天，我们就夸他一天，主播还在一秒，我们就相信他能活到下一秒】

　　【……6】但是总感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的，你们粉丝就是这样诅咒主播的吗？

　　伊臣静静地站着，脸上透露出与孩童不符的疯癫，他走到“桌子”面前。那东西随着空间的破碎，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不知名物体，而伊臣也没有触碰它的打算。

　　王小锤比起伊臣，最多也就矮上了一个头，后领再被伊臣提起来，其实也勉强能碰到地上了，这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逃跑的理由。

　　但是现在，不知怎么的，王小锤没再试图逃跑了，他觉得把自己抓住的这个人类突然变得很危险，就，就和那个女人有的一拼。

　　当伊臣看过来的时候，王小锤打了个哆嗦，妈妈！怎么办，我今天可能要死在这了……噢不对，他本来就是死的。

　　但又一想到灰飞烟灭的那个可能性，王小锤再次安静下来。

　　最后倒还是伊臣先开的口，他微笑着，轻轻凑到王小锤耳边：“哎呀呀，小鬼头，快点把我放出来，荷荷姐姐还等着我去压婚床哪。”

　　王小锤先是一脸震惊：“啊？你！”

　　接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里面严肃起来：“这可耽误不得，你怎么会和这群人类玩家在一起？不行不行，你必须回去！”

　　于是下一秒，那看起来还能维持不短时间的黑色空间突然碎裂，伊臣也松开了手，王小锤忙不送地将他们送回了那个被他“居住”的房子：

　　“快快快，那个女……荷大姐可是很期待这个婚礼的，可不能耽搁了。”

　　王小锤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有些恐惧，略带着震惊，但在更深处，似乎纠缠着一丝抹不去的……愧疚？

　　王小锤消失了，祂的声音却在脑海中响起：“呵呵，你确定献祭这个？人类。”

　　伊臣颤抖了一下，却勾起那一丝唇角：｛这只是抵押在你那里的，我相信你比系统更加强大，你看，喜悦都没有意见｝

　　喜悦瑟瑟发抖，什么叫没有意见，他，他敢有意见吗？这不上一秒他有意见，下一秒就会带着他的意见去见主系统了吗？

　　祂沉默着，不知怎的，伊臣恍惚看见了记忆中那个高大身影，冲着自己微微点头的模样……下一秒，伊臣被取走了生命。

　　是的，这是伊臣献祭的贡品，他为自己的神献上了自己的生命，直到他找到能替代的东西为止。

　　伊臣垂眸，缓缓点开了自己的个人界面：

　　【血量：？？？】

　　【玩家牧羊孩已死亡——】

　　主系统的声音同时响彻直播间和雾霾的脑海，但是观众们却能看到伊臣的直播间还开着，伊臣背对着直播间的上帝摄像头站着，然后走了几步。

　　【这不没死吗？主系统发什么颠】

　　【闭嘴黑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想靠辱骂主系统来封闭直播间，门都没有！咩！】

　　【这肯定是主播的计策，你们懂什么！一群下贱的人类！咩咩咩！】

　　【虽然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但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主播！咩！什么主播死了？不信谣，不传谣，我们是主播的好宝宝】

　　【真是搞笑，人家主系统都判断这个主播死了，你们还在那里嘴硬什么？】

　　直播间里，粉丝和黑子们吵得不可开交，粉丝们坚信他们的主播没有死亡，黑子们却拿着主系统的播报说事，于是最后受伤的只有两个人。

　　钟楠木这几天心力交瘁，乍一听伊臣死亡的消息，那一瞬间差点没有把整个系统掀了，甚至往伊臣的直播间打赏了好几百的积分，之后才确定下来伊臣可能是使用了什么办法，甚至骗过了主系统，这才心有余悸的安静下来。

　　但更惨的是雾霾，你说好好的在那睡着，安静地等着自己的队长处理后续，并且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队长，绝对能办好这些事，突然就听见系统播报他的队长嘎了，吓得雾霾立马醒了。

　　而恰好，伊臣那时正在雾霾旁边，试图唤醒雾霾，他可不知道系统播报自己死亡的这档子事，雾霾诈尸般跳了起来，把伊臣也吓了一跳。

　　最后伊臣受到了雾霾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