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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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没想到她会先出声，不过久经风浪的旅行者很快就反应过来：“没错，这里确实是璃月。我的名字是空，是一个旅行者。”
没等少年伸手，萧暮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认出少年身份后，见少年游刃有余，自觉危险解除，女孩才支着膝盖大口喘起了气，现在才堪堪调整好呼吸。这一路跑来可把她累坏了，直接梦回大二体测。
好在碰上了好人，危险暂时解除。帮忙打怪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怎么还能让人家拉我起来呢？哪怕空哥脾气再好也不能这么干啊！
萧暮站起身，向空深鞠一躬：“再次感谢你救了我。虽然我现在没有钱，但等我攒一攒，以后肯定会把委托费给你补上的！”
女孩眼神澄澈，看起来极为认真，这搞得空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旅行者天天在璃月港里奔走，但他对聚敛财富没什么需求，不然也不会在强化圣遗物上耗费那么多摩拉了。少年连忙摆摆手：“那个不重要……你现在怎么样？”
萧暮拍拍手，神色轻松：“问题不大，只是之前跑得有点累，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见空欲言又止神色迟疑，萧暮偏头想了下，明白过来。
女孩笑着看向他：“想问什么都可以。比如说……”她眨眨眼，“我猜你想问我来自哪里？”
萧暮眼看着少年一惊，顿觉幻视了一只突然僵直的垂耳兔，还是毛发卷卷有些凌乱的那种。她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空的头顶：和证件照一模一样，有一撮非常顽强的呆毛。
而且随风轻轻摆动，状若活物。
萧暮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灵魂外置装置活蹦乱跳的，看来状态很好，确实没受伤。
“我确实不是提瓦特人，不过我也不是来自星空的旅人。”女孩抱歉地笑笑，“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同族哦。”
“啊？！”
饭香袅袅的万民堂里，派蒙惊讶地喊了一声：“你说你是意外穿越来的？”
萧暮正舀了一勺蟹黄豆腐放进盛着米饭的碗里，正要拌开。闻言，她眼神半点没偏，手也不紧不慢地让那满满一勺泛着橘红色油光的豆腐从白瓷的勺子中滑落下来。蟹黄鲜美的汤汁与嫩滑的豆腐还有充斥着稻香的米饭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了更加诱人的香气。见汤汁半点没洒出去，女孩这才缓缓抬眸，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
“别那么大声啦小派蒙，人家卯师傅正开门做生意呢。”
虽然萧暮已经表示过她与空的目标没什么联系，但留她一个没有神之眼遇到怪物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独自在野外，空还是不太放心的。加上她也说她暂时没有钱……
空思考了一下，发出邀请：“我要去轻策庄帮朋友带点竹笋，你要跟我一起走吗？然后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到璃月港。”
“既然你知道璃月，那应该也知道万民堂？”少年摸摸鼻尖，“我的朋友就是万民堂的大厨，她叫香菱。”
“香菱做的菜特别好吃，派蒙强烈推荐你去试一试哦！”旁边的派蒙一脸期待，眼中几乎要闪出小星星。
见派蒙没注意这边，空不太明显地附耳过来小声道：“你可以给她带点食材抵饭钱，她很好说话的。”
萧暮回了他一个感激的笑：能先遇到空宝真的太幸运了，温和体贴善良正义还热心肠的小男孩是人间至宝！空门！
那接下来要去挖笋吗？女孩看向逐渐靠近的山野竹林，摸了摸下巴：这么大一片山林就在眼前，只挖笋是不是有点浪费？
虽然来自林海雪原，但我已经在江城呆了三年多，对南方知识也略有了解。虽然要说辨别春城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菌菇我可能不行，不过竹林嘛……萧暮陷入沉思：我记得我□站收藏夹里存了好多美食视频，要是可以找出来，那可就帮大忙了。
按图索骥也得先有图吧。小姐姐，你说呢？
她在心底发出一声轻笑。
短暂的沉默过后，曾给过她指引的女声叹了口气：“机灵的小姑娘。”
‘不然没道理嘛，我出车祸前除了手里拿着《垃圾分类手册》，明明还在看□□先生的MMD呀。那可是□站的页面哦～’
“这也是新手教程的一部分。”女声中带起了一点笑。“只不过是隐藏部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自己探索出来了。”
‘我只是试一下啦……’萧暮有点心虚：她是因为觉得这个系统没什么恶意所以才敢这么莽。声音这么好听的小姐姐怎么会是坏人呢？
“等你安顿下来就该接任务了，你也知道吧？没有免费的馅饼。”女声慢悠悠地说道。
萧暮在心底应了一声。她在大学时也做过几份校外兼职，自然明白没有平白无故做慈善的道理。如果有，那将意味着更大的坑。什么校园贷网骗盗刷总之是需要国家反诈APP的情况。
“看来我这次手气还不错，抽到了一个省心的小新人……”女声嘟囔两句，“扶一下你的右耳，然后剩下的大概就不用我教你了。”
在女声给出提示后，萧暮就抬起了右手，下意识地做出了扶耳机的姿势。那正是她出事之前的最后一个动作。然后女孩抬头，看到了熟悉的粉红□□面如画卷般在眼前缓缓展开。
首页推荐、直播、追番、游戏……一个个点过去，都是灰色的，看来没有奇迹，异世界连不上网。那看看收藏夹呢？萧暮的手指滑到了‘我的收藏’上，满意地看到自己所有三连收藏过的视频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
真是让人舒适且快乐。
有些冲浪杂食乐子人的收藏夹里什么都有。包括但不限于xx赶海、无穷小x的科普、埃及神话总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原bug区up主复雪之下”……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所以应该找提瓦特考据资料还是三次元荒野求生？考据资料里我记得好像还收过挖笋教程来着，不过游戏页面里的笋和我们吃的笋长得好像不太一样，三次元的生物规则能套用到这里来吗？
“你可以把这个资料导入你的手册中。”懒散的女声又响了起来。“有属性和用途说明来着，好像有没有毒也包括在其中。”
女孩思考了一下，重新打开手册，眼前的景色又被各式各样的浮动图标覆盖住了：“竹节”、“竹虫”、“竹叶”……密密麻麻，看起来真的好像全息游戏啊！只是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萧暮就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这只是特效，这不是一场游戏！
“嘿亲爱的，现在你可以启用分类系统了。”女人的声音中带了些愉悦。
空发现一直跟在自己和派蒙旁边的女孩步伐渐缓，在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少年回头，发现她正在虚空之中摆弄着什么。他虽然不知道她在空中划来划去的是在做什么，但他能从这人的眼瞳中看出她的目光并不涣散，而是有一个明确的落点。
是个人的奇特能力？
空不打算多问。旅行者自信以自己的能力，能抵抗所有的不怀好意。反正也不着急，暂时等一等她也行。他还挺好奇这个前不久还是陌生人的暂时旅伴正在做什么呢。
不久，他看见这个女孩的目光落点从面前移开，落到了不远处的竹林中。青青石板，幽幽竹林，萧萧风声。不久，女孩像是确定了什么。她蹲了下去，左手端着打开的书册，右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泛黄的枯叶。那就是一把普通的枯叶，它们本该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回归大地。
金发的少年好奇地看了过来：她拿这个做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那些枯叶在她手中突然消失了。
而再次出现在她手上的，是一个颜色暗黄的小纸袋。看起来有点像璃月港小吃摊上盛装小吃的袋子。女孩看看纸袋又看看左手的小册子，面露欣喜。
再然后，她再次看向前方。目光所及之处，草地上的枯叶尽数消失。而她的手上，从纸袋到纸杯再到木杯木碗木盘……最后出现了一串木质的手链。木珠圆润雕花镂空，做成了一条首尾相接，环环相扣在手腕上的小木龙。没错，做工非常精美。但也非常眼熟。
金发少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串手链，他在那个人的手腕上看过！
确认过垃圾分类回收系统的运转方式之后，萧暮就开始在轻策庄快乐地挖笋。
在地下浅浅睡着，与竹鞭相连的笋纷纷被她收入囊中。三根新鲜的笋可以合成一捆处理好的笋，剩下的竹衣还能合成精美的小挂件。萧暮扫荡了一圈之后，提着一堆处理好的笋回到了空的面前。此时的她看起来非常快乐，仿佛一条在泥潭里放飞自我快乐打滚的小傻狗。
空停止了将这位短期旅伴腕上的手链与某个嘴欠人偶手上一直缠绕着的装饰对比。见萧暮费劲地提着一大堆笋，他忙上前接过：“我来提吧，辛苦你挖笋了！”
“哈哈，倒也不是很辛苦。”女孩歪头看他，“这些够不够？”
“当然够了，甚至还可以给钟离先生分上不少。”
他没发现，女孩在听到‘钟离先生’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所以你的能力是什么？”少年支着下巴看女孩吃饭。他们来得早，而且这次的笋子质量很高，这让香菱非常惊喜，为了答谢挖笋的最大功臣，她特意置办了一大桌菜请他们吃。
金发的少年试探着看向她：“这个可以问吗？”
“当然可以。”女孩咽下口中的米饭，声音有些含糊，“对无主之物的回收利用，大概这样。”
吃过饭，萧暮和空暂且告别，约定明天再见。女孩目送着那根墨青色鎏金的羽毛发绳随着花朵一上一下，跳动着离去。她将目光转向这个曾隔着屏幕看过无数次的璃月港。
万民堂门前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食物味道。散发着高粱香气的米窝窝、香辣诱人的水煮鱼、鲜香美味的清汤龙须面……还有外面传来的一声声吆喝“新鲜热乎的吃虎鱼嘞——”
烟火人间依旧。
然后就会想到庇佑着璃月千年之久的某位大爹。
再然后……
在女孩意识空间里百无聊赖的“系统”突然听到一个沉痛而心如死灰的声音。
“请问，您知道，我倒下去之前按过手机锁屏吗？”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