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对战进行时》一张渔网

22、第 22 章

　　在索马里短暂休整后，三人便坐早班飞机飞回了日本。临走前，索马里海的战场清扫还没结束，只不过那些杂务都被唐昭宁扔给当地后勤组了，也算帮他们水一波业绩。很快，他们就到达了位于日本的朗姆办公室。
　　随着门扇的开启，来自阿拉伯海的热风随着那人一同撞了进来。热烈、灿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单看外表，是个放到阳光下也绝对不会被怀疑的乖顺良民。
　　“哟，我亲爱的朗姆先生。”一进门，柑曼怡率先向对面打了声招呼，声音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哦，年轻人。柑曼怡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小辈做出来点成绩，回来跟长辈炫耀。她表现得仿佛跟朗姆亲亲热热一直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但谁都知道，自从柑曼怡得到代号之后，可是从朗姆手下的情报组里撕了不少肉下来。在某一段时间内，朗姆的手下们每天都在提着小心，生怕惹了风暴中心的朗姆大人不快。
　　既然柑曼怡都这么表现了，朗姆自然也不吝啬于这点面子功夫。情报组多影帝，稍微演她一演又能如何？双方谁也别说谁，都是披着一层面具交流的。说起来，还是他见证柑曼怡获得代号的呢。
　　不过……他在心里露出些微的怜悯：一会，你还能这么快活吗？
　　今天的朗姆换了身老年人的皮，脸上皱皱巴巴，满是皱纹和暗沉的老年斑。他那一双眼阴沉沉地盯着来汇报的三个年轻人。办公室里摆设比他们上次来又变了几变，显然是朗姆有意为之。唯一没变的，就是那扇透进日光的窄窗。
　　等斯米诺汇报完这次任务，朗姆点头以示赞许，然后他转向琴酒：“Gin，BOSS命令你接替龙舌兰，掌管行动组。”
　　他冷哼一声：“既然他喜欢泡在热带雨林里，那就把行动组的活交给别人吧！”
　　“BOSS不需要这种游手好闲的废物！”
　　黑泽阵垂眸沉思：朗姆的态度有些不对？昭昭跟我分析过，他权力欲望很重。他自身把持着情报组，自然乐于见到行动组如一盘散沙，越不过情报组。按照我们的推理，我们至少还需要一年才能让BOSS把行动组放心地交给我。而且朗姆一定会从中作梗。
　　但现在这种态度……事出反常必有妖。
　　突然，他的第六感疯狂报警。没来由的，他尽全力克制住本能，不让自己往唐昭宁那边看。
　　而在他思考的同时，朗姆又把目光转向柑曼怡。
　　两人对视一眼，他拍了拍手，两边暗门突然开启，墙上露出整整齐齐的两排枪管，十二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昭宁的脑袋。同时，四个装备齐全的成年男子从暗门中冲出，将她围住，封锁了她每一条发难的路径。
　　办公桌后的老人含笑道：“柑曼怡，BOSS需要你。”
　　“想来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对吧？”
　　——
　　虽然被四个亡命徒团团围住，但柑曼怡似乎并没有什么危机感。另一侧的琴酒已经下意识地摸上了腰间的伯｜莱｜塔，斯米诺也摆开了格斗式。但那唯一被真正针对的人却仍然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披着一头黑色长卷发的美艳少女环视一圈，辨认了一下，伸出玉白的食指一个个点过去。
　　“格兰昆奇？”
　　两颊下凹的金发男子隐晦地将视线偏移了一点。
　　“百加得？”
　　棕色皮肤的娃娃脸拿着匕首的手疑似抖了一下。
　　“舒可曼？”
　　肌肉壮硕的黑人壮汉龇出一口白牙跟她打了个招呼。
　　“克里尼利基？”
　　灰发灰眼的修长青年不为所动，眼睛紧紧地锁定着她。
　　“哇哦哇哦，还有……”
　　她做出点数的样子，姿态从容，仿佛身处奢华的晚宴。仪态优雅，完全挑不出任何错。
　　“十二把枪？”
　　“朗姆，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柑曼怡的声音柔和而甜美，放到此时此景却宛如带毒蜜糖一般，听得人心颤。
　　“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她弯起狭长的桃花眼，涂抹正红色唇釉的薄唇轻勾，眉梢处一颗暗红色的小痣在微卷的黑色发丝之间若隐若现。就算此刻身处囹圄，她似乎仍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傲慢无比。
　　“我可不敢小看你。”
　　朗姆低笑一声，换了中年男子的声线。而配上他现在老年人的外貌，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与割裂：“这四个人可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哪怕让他们一起上我也还是不太放心。”
　　上方的窄窗里透进一丝阳光，在室内明亮的日光灯下显得毫不起眼。光线落在墙上一排排枪口上，反射出让人心惊的金属冷芒。
　　“你的履历非常完美。”办公桌后的朗姆继续说着，“从你进入组织开始至今，你总共完成了189个任务，无一败绩。”
　　“最多一次，在代号‘鸦翼’的组织扩张行动中，你一人灭了当地排位第四的俄罗斯□□‘光头党’。”
　　“一夜，一人，杀敌1887，为组织在俄罗斯的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朗姆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语气中是真实的惋惜。“哪怕挑剔如我，也得承认，你是组织的功臣。”
　　“真感觉惋惜，不如放了我？”闻言，柑曼怡挑眉，简单来了一波讥讽。
　　“那可不行，BOSS点名要你进实验室呢。”朗姆抿一口热茶，抬眼看向她，正要接着说话，旁边琴酒却突然发言。
　　“朗姆，柑曼怡现在是我的人，你这般行事将我置于何处？”
　　他轻嗤一声：“虽然性格很难缠，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
　　——
　　朗姆冷笑道：“这是BOSS的命令！”
　　“当真是BOSS的命令吗？”琴酒绿瞳如利刃般射向朗姆。“难道不是你为了排除异己所使的手段？”
　　少年正要接着说话，却听柑曼怡突然笑道：“哈，琴酒，你这是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难道不是你把我领到这里来的吗？”
　　她将目光转向旁边从进屋起就和她站得最远的那个人，声音又变得黏腻起来，如琥珀色的蜂蜜汩汩流淌：“不过也能预料到？只不过我没想过你会和朗姆合起伙来跟我演这么一出。”
　　“但若你真的要保我的话，我可就要怀疑了。”
　　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媚意。明明年纪还是少女，但此时她身上的气质绝对称得上性感而诱惑。但这美丽的外表下，所藏着的是浓稠的毒汁。只是针对某个人而言，可以特定替换成蜜糖。她看向银发少年的方向，语气轻佻。
　　“我的小先生，我的好宝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琴酒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他后退半步，直接掏出腰间常备的伯｜莱｜塔，将枪口对准她。
　　柑曼怡垂下浓密的眼睫，低笑一声：“很好，第十三把枪。”
　　“而且这把枪还是我送的哎——”她拉长声音，似是抱怨又似是哀叹。声线微哑而略尖，如小提琴上滑过一串音符。
　　少女脸上鲜活的表情逐渐褪去，展露真切的漠然之色。当那双平淡的墨玉瞳看向朗姆时，久经风雨的朗姆竟然感到一丝脊背发凉。
　　“不过没关系，你是gin，所以我原谅你。”
　　朗姆心中忌惮更甚，但又因自觉被挑衅了而生出怒火。见柑曼怡无趣般转过头，似是放弃抵抗准备直接去实验室。就这么让她离开？
　　他突然叫住了她，恶从胆边生：“等等。”
　　“鉴于你过于优秀的能力，我可不能就这么让你离开。”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一如给他们发代号任务时那般温和。只不过这微笑中蕴含着的无边恶意显露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开枪，会不会意外伤到谁可不好说呢，你说是不是？”
　　柑曼怡盯着朗姆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左手从后腰飞快地拔出格｜洛｜克，在指尖转了两圈：“亲爱的朗姆先生，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
　　还没等围住她的人反应过来，就见她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右手臂连开三枪。
　　“砰！”“砰！”“砰！”
　　然后，她抬手把手枪扔向琴酒，格｜洛｜克的枪管还带着微热。它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在朗姆办公室内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正好落在琴酒的脚尖前。
　　琴酒眉梢动了动，神色间似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他用脚尖将那把枪稍微踢远一点，咬牙切齿地问道：“柑曼怡，你又发什么疯？”
　　闻言，柑曼怡看向他，眉眼间的偏执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又换上温柔似水的神色，只是语气中半是威胁又半是示弱：“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吧。”
　　“你会答应我的吧，亲爱的gin先生？”虽然这话是对着琴酒所说，不过没等少年作出反应，她便转头重新面向朗姆。
　　柑曼怡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衬衫。而此刻她的右臂上已有明显的血色氤氲开来，如贪婪的赤蛇一路向上缓缓蜿蜒。不祥，但是又艳丽得逼人。她的身形依旧挺拔。如果不是她头上的冷汗与较之前相比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屋内隐隐多出的血腥味，朗姆几乎要以为这个女人打的是空包弹。
　　“朗姆，你可要一直这么风光下去。”
　　柑曼怡瞥了他一眼，转身向屋外走去。步伐从容，脊背笔直，举止之间尽显傲慢，如一位骄傲的狼王。仿佛她不是被人强硬地逼进实验室，而是走在前往自己领地视察的路上。
　　朗姆找来围堵她的四个人面面相觑，跟了上去，一时之间场景竟显得有些滑稽。仿佛那什么□□大姐和她的拎包小弟……不过我们也确实是□□罢了。
　　斯米诺在心中默默吐槽。
　　但是现在怎么搞啊！！！
　　柑曼怡没了，之后大哥会发疯的吧？！我说你之前怎么要我帮你看着他，别告诉我你早就预料到这一出了？！他隐晦地瞥向琴酒握着枪柄的手。在风衣袖口的遮掩下，那只苍白的手的手背上暴出了青筋，足以见主人情绪波动之剧烈。
　　要完，你出来等着挨揍吧。
　　斯米诺默默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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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称呼！（反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