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如生》南北620

36、只道岁月歌2

　　“醒了？”
　　被子里的肖沐言拱了拱，睫毛颤动了几下，王立泽看见后，立马起身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你有些感冒，先把感冒药吃了。”
　　周围一片不熟悉的景色，肖沐言愣愣怔怔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眼前很像王立泽的男人，又是倒药片，又是拿水杯，最后还十分温柔地看着她…肖母啊一年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了起来，她是出幻觉了嘛？
　　“张嘴。”看她一副在梦里的磨样，王立泽不期望她能自己伸手吃药，直接将药片送到她嘴里，又把水递过去，“喝水。”
　　“你…立泽？”肖沐言似终于回神了，神情怔然地望向眼前的人。
　　咽下药，肖沐言终于记起了昨晚的事儿。她昨晚去了中国留学生社团的活动，和人聊天途中，王立泽突然就出现了。她十分努力装作不认识，但越是努力越是心绪难定，最后却被王立泽几句话劝住，他好像说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总之，是她，抱着他哭得毫无形象可言。
　　“你没看错，是我，王立泽。”接过仅剩一口水的水杯，王立泽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也坐到了床上，替她拉好被子，帮她补充后来发生的事儿，“哭完你就发烧了。然后我就把你带回了我这里。头应该还会有些晕，今天先在我这里休息，明早我再送你回去，好吗？”说完，王立泽往下躺好，然后把她又往怀里搂了搂，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肖沐言的发顶。
　　就势趴在王立泽的胸前，肖沐言还是有些愣愣的。俩人十指相扣，却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她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美国？”支起脑袋看王立泽，却只看见了他刚毅的下巴。
　　低下了头，回视她，却迟迟没有开口，忽然，王立泽压下下巴突然吻住肖沐言的眼睛，“因为你在这里。”抱着她换了一个姿势，然后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开始从额头一路往下吻去，最后一把含住了她的嘴唇。
　　“嗯…”拽住王立泽胸前的衣服，肖沐言推了推他，淡淡地说到，“你别被传染了啊。”
　　“你这是压力大导致的急性感冒。不具有传染性，只是你抵抗力低的原因。”王立泽将她捞起了些，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深呼一口气，抱住她又侧翻了一个身，俩人并排躺好。
　　“噢…”头枕在他的胸口，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肖沐言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会爱别人吗？”她没想过答案，但她知道即使真会，她也不想去指责，因为不舍得……
　　王立泽抓住她乱摸的手，一把握在手里，另外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眼中情欲明显，却仍就淡淡地说到，“你需要休息。”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扣子七七八八松开了，只余留了一两颗而已。
　　脸有些发烫，肖沐言用脸贴着他的胸口……她想她是真的发烧了，冰凉的感觉，她只觉得非常舒服。
　　王立泽由着她玩闹，并不出声阻止，甚至配合她把家居上衣脱了。
　　“嗯…”压下让人多想的声音，王立泽语气沉重地看向肖沐言，沉声到，“不许闹。”说完，控好力量拍了拍她的屁股。
　　“你不想我吗？”肖沐言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手下动作却更大胆了些。
　　“我教你…怎么动。”王立泽手上一用力，直接扯开她的衣服，彻底含住她的脖颈，“欠收拾。”将人从床上拦腰抱起，修长的腿完全露了出来…
　　“先洗澡。”王立泽说。
　　闻言，肖沐言笑了起来。假如问医生有什么职业习惯，也许这算一个，无论忍得多辛苦，他总会事先先洗澡。
　　踢开浴室门，在她屁股要碰上的前一刻，王立泽扯过一条毛巾铺上，看了她一眼后，才将她放在洗漱台上，“我先冲洗一下浴缸。”
　　拿过浴把，弓腰冲洗浴缸壁，调好护颈高度后，又拧开一个圆形盒子抓了几把。肖沐言慢慢滑下洗漱台，走了过去，一把搂住王立泽精壮的腰。她知道他是在为她考虑，海盐泡澡祛湿，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我只爱你。”说完，整个人随曲线贴了上去…
　　肖沐言醒来时，王立泽正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手上翻着一本医学专业书。茶几旁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和一杯牛奶。
　　像心有灵犀一般，王立泽转过头，正抓到她偷看他。他似笑非笑地起身，将人从床上拉起，顺便把干了的衣服递给她，“肯定饿了。赶紧起来洗漱。洗漱完就可以吃饭了。”
　　“哦”
　　王立泽挑眉，没出声，甚至拿过衣服亲自动手给她穿衣服，叮嘱她，“记得洗漱完赶紧把牛奶喝了。”
　　肖沐言又噢了一声，提溜着眼珠子悄悄看了眼浴室、窗台、沙发、床，好像房里的每一处都有他们互相纠缠的影子。又想起俩人透过镜子看向彼此的眼神，开始时仍克制有礼，却突然在什么的点燃下，渐渐意乱情迷起来，对彼此的身体充满了渴望和着迷。
　　起身拉了拉衣服，红着脸往卫生间走去，半只脚刚跨进又悄悄歪出头，看向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人，“嗯…算啦。”
　　走进厨房时，餐桌上已经有2个菜了。看了眼锅里的西红柿鸡蛋汤，朝王立泽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从旁边的餐柜上拿出两副碗筷。
　　肖沐言盛了一碗汤，吹了吹，喝了一大口，味道清清淡淡，“好喝。”又喝了一口，不解地看向王立泽，问到，“干嘛只看着我喝啊？”
　　“我在想，虽然很多事儿变了，但是你却好像仍然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王立泽拿起筷子给她夹菜，笑着说到，“依旧如此容易满足。吴女士曾说过，世上难得简单人和不计较之人。”
　　听王立泽主动提起他的家人，肖沐言顿了顿，牙齿咬住筷子，没有说话。吴女士曾跟她也说过，人难得清醒，但清醒也代表着束缚与责任。吴女士说：“小泽从小顺遂，他奶奶对每一个孙辈都很好，却唯独对他特别偏爱，事事将小泽带在身边，他奶奶说因为小泽最像年轻时的老爷子。他奶奶虽然爱护他却从不纵容他，所以小泽从小就是一个目标明确、冷静自持的孩子，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大概唯一不得志的事，是他奶奶癌细胞扩散后，除了眼睁睁看着他奶奶忍住癌痛不啃声外，小泽却什么都帮不了…最后他奶奶是在他身边过世的，当时小泽和他爷爷就陪在他奶奶身边。小泽从小跟在他们身边，自小见识多了婆母和公公之间的深厚感情，也许正是这样的原因，小泽反而迟迟没遇到让他上心之人，除了你。”
　　“王爷爷没事儿吧？”
　　“没事儿，老爷子也该颐养天年了。老爷子也是想尽量多给我爸和我二叔庇护，却不知道他留在位置上挡了别人的路，别人自然不肯。” 王立泽拿过她的碗，又给她盛了半碗汤。
　　太平盛世，理是一样的，肖沐言继续问到，“那伯父的公司呢？”
　　“公司也没事儿。爷爷的事情结束后，银行就把贷款发下来了，我手里也有一些投资，剔剪了一些没必要的部门，公司反倒比以前更好了。”王立泽轻描淡写地描述，但她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嗯了一声，心里稍安了许多，说到，“大家没事就好。”
　　“爷爷说，等你回国后去见见他。” 王立泽温柔地说到。
　　“……”眼眶突然发酸，肖沐言放下碗，抬起手，趁撩散落的头发时，悄悄抹去滑落的眼泪。
　　王立泽一直看着她，抽出一张纸，轻轻替她擦去腮边的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不由调侃了起来，“怎么，刚喝下的汤全还回来啦？”
　　转过头，肖沐言把脸贴近他的手掌，轻轻蹭了蹭，眼眶发红，转移话题道，“你访学到什么时候？”
　　“为期一年，8月到的。”
　　“我博士还要差不多两年才毕业呢。这…”她一想到自己离毕业还有如此久，他们肯定异国了。
　　“疫情已经过去了，大不了我多跑跑。”王立泽点了点她的鼻子，“再说了，我还要在美国待半年多呢。”
　　肖沐言哦了一声，好像确实是她多虑啦，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近半年怎么没在中心？”王立泽给她碗里夹菜，不动声色地问了起来。
　　“噢。回学校处理实验设计了。另外，中心的设计暂时只需要处理数据就行。数据处理嘛，远程处理也是可以的，所以就没再去中心了。”
　　王立泽问她，“还回中心吗？”
　　肖沐言开始并没觉察其中的问题，直接回到，“设计实习已经完成了，暂时不打算再去。不过，需要等医院的临床反馈，可能偶尔会…”
　　等等。
　　“哪个中心？”肖沐言突然故作不知地卖弄起来。
　　王立泽看了眼装傻充愣的某人，也不拆穿，抽了张纸拭去她嘴角的汤汁，轻轻地说，“你有一篇署了伯克利和中心的文章，我在一次国际会议上见过。”
　　“所以……”等着王立泽的答复，肖沐言心猛地跳了起来，难道是因为她？
　　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王立泽果决地开口说到，“一半是你。”
　　听到答案，肖沐言十分满意，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王立泽挑眉，“这么开心？”
　　扬起嘴角，挑了挑眉，哼哼唧唧，就是不说话，低头喝汤时，还不忘甩个眼神让他自己品。
　　“……”他倒是不知道，分开后她的性子倒是变得开朗了许多。

　　在美国重逢，俩人分开了许久，却又似从未分开过一般。
　　工作日一个在学校准备毕业，一个在医院访学，周末看俩人时间安排，要么她去休斯敦，要么他到伯克利。
　　转眼间，半年就过去了。
　　访学成果交流会上，一个中心的主任非常欣赏王立泽，走到他身边，明确地开口挽留他留下工作。
　　“Lize, would you be interested in working with us here? We can offer you a competitive salary package and provide you with a beautiful accommodation, because we believe you are a highly skilled person.”
　　“Thank you, prof. Larry, for the offer. While I still need to come back, because that is my motherland, Thanks again.”
　　“Okey, hope you have a good time in here. Nevertheless, if you ever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collaborate with us in China, it could be a great chance for us to work together.”
　　“Yes, I think so, too. If the opportunity arises, I would be more than willing to explore potential collaborations in China.”
　　看到外国教授离开了，肖沐言才一步一步走过去，将花递给王立泽，笑嘻嘻地看着他，“恭喜。”
　　“谢谢。”抱过花，王立泽扣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脸颊，带着明显的笑意， “走吧。”
　　“去哪儿？”
　　“吃饭。”
　　“就我们俩？你师弟、师妹们…”
　　“他们知道今晚我有事，改约了…或者，你想见他们？”
　　“啊，当然不是。”
　　揽住她的肩头，王立泽凑到她耳边，故意把热气喷到她裸露的肌肤上，瞥了眼裸露出的春光，“你今晚很美。”
　　为了不至于失礼，肖沐言勉为其难穿了礼服，低胸的领口，她只要稍稍弓身就会被看光。
　　“你…”
　　王立泽拉起俩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低下头吻了吻，轻声地说到，“我月底回国。”
　　“……”今天已经是25号，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北京大兴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走在登机廊桥上，肖沐言远远就看见了人。到了尽头，她突然来了兴致，悄悄走到男人身后，踮起脚，伸出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拉下她的手，将人拉到胸前，王立泽低下头看了看，手上捏着她的耳垂，突然抬高她的下巴，低下头吻住了她有些红润的嘴唇…
　　虽然每天都会看好时间视频，但距离他回国，俩人已经三个月未见了
　　她说，“我很想你。”
　　没挣开拥抱，肖沐言决定把顾及脸面的事交给他，转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钻到他怀里不愿离开。
　　接过她的书包，王立泽吻了吻她的发顶，“还有一个朋友也是今天的航班，应该也到了。”
　　埋在他怀里，头也不抬，应了声“好”，反正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好。
　　俩人找了一个视野好又安静的位置，王立泽放下东西后，起身去了趟星巴克，递给她一杯牛奶，还有一杯应该是给他朋友的。俩人正说着话，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立泽。”
　　肖沐言扭头一看，女人气质决然、长发飘飘、身材窈窕，是个绝美之人，看着她伸出手从身后拍王立泽的肩膀，应该是非常熟知的朋友人了。
　　“到了。”王立泽起身和她打招呼，随后又将手上买的咖啡递给她，“你喜欢的口味。”
　　“谢谢。”
　　王立泽拉过肖沐言，冲秦季玥说到，“沐言。我女朋友。”
　　秦季玥看了眼俩人十指相扣的手，她知道她，却一直没见过她，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见上了，率先伸出手，“沐言，你好。”
　　“你好，秦小姐。”
　　“跟立泽一样吧。喊我季玥就行。”秦季玥说。
　　“…好。恭敬不如从命，季玥，你好。”
　　秦季玥笑了起来，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孩，个子不算高，人却很素净。立泽说过她算起来也不小了，但看起来好像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打扮舒适，却素雅又大方。
　　肖沐言面带微笑，任由她打量。
　　“我们计划做一场讲座，关于癌症和预防的相关题材，想请你回清华看看。”秦季玥爽朗地笑了起来，妩媚又知性地向她发出邀请，又冲王立泽说到，“立泽，你可是跑不了的。”
　　王立泽跟她提起过，肖沐言没多想就答应了，“好的，不过时间上…”
　　“立泽说过。你刚回国，等你安顿完再说。讲座时间计划在5月。”
　　“5月…可以。那个时间我应该没问题。”
　　秦季玥十分干脆，“好。具体安排，到时候工作人员会跟你联系。”一阵风吹过，她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仪态，真的…很美。
　　肖沐言转过头看向王立泽，却发现他的眼里平静无波。他在看到她看他后，眼神清澈无辜，还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笑笑，肖沐言摇了摇头。
　　“……”王立泽看她，又看看秦季玥，用力捏了捏她的掌心肉。

　　三人去了停车场，秦季玥率先坐在后座。
　　拉住王立泽的袖子，没等她说话，他直接开口到，“随你。”向后看了眼秦季玥，发现她并没看他们，她快速在他嘴角吻了下，然后心情极好地在后座坐下。
　　回去的路上，王立泽在前面开车，两个女人在后座闲聊，完全不同的性格，却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只言片语中，肖沐言很快觉察出秦季玥身上大概也有个很长的故事，而且还未…如愿。
　　途中找了一家饭店吃饭，吃完，送秦季玥回家后，才转道回了王立泽的房子。
　　看了眼正在开车的人，肖沐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季玥是不是有个伤心的往事？”
　　王立泽一把握住她的手，挣了挣，肖沐言眼神示意他好好开车。
　　趁红灯的档口，王立泽拉过她，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是。她在美国念研究生时遇到过一个男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后来分手了。再之后，季玥去了中东，又去了俄罗斯，也才回国没多久。”
　　“那个男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华裔。”
　　“……”肖沐言深吸一口气，深情，在任何时候都是稀缺品，也是一剂发作的毒药。
　　到小区时，保安还未下班，跟王立泽打了声招呼，看到东西多还帮他们一起搬行李。肖沐言看王立泽跟保安的关系挺不错，从一个大袋里拿了一个小袋出来，递给王立泽，又看了眼保安。
　　王立泽看了眼袋子，笑了起来，拿过又走了出去。
　　开了房门，一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王立泽眼神示意她掏出他裤袋里的手机，“可能是吴女士的电话，你接一下。”
　　放下手上的袋子，肖沐言将手伸到他裤袋里，掏出了钱包、钥匙，还有糖果，就是没有摸到手机…
　　“在另外一边的袋子。”王立泽说完，还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肖沐言突然就觉得他是故意的。哦了一声，伸到另一边口袋掏，总算是掏出了手机，屏幕显示“绾”，划了接听键，快速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哥，接到了吗？”
　　“嗯。到家了。”
　　“妈说，等有空了带嫂子一起回家吃饭啊。”
　　“嗯。”
　　“好，那先这样。我挂了。”
　　“嗯。”
　　“……”为了迁就他的身高，她费劲举高又举高了手机，不知不觉俩人离得越来越近近，自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说，她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的，“你……”
　　王立泽快速推开门，东西往随地一搁，拉过肖沐言，一把将人往玄关处抵住。然后慢慢低下头，眉心、眼睛、鼻子一点点往下，一口含住她的嘴唇，最后埋在肖沐言的颈脖里，啃噬着她的锁骨，两手也上下摸个不停。
　　拽着王立泽胸前的衣服，肖沐言情不自禁地□□了起来。
　　深喘粗气，踢掉鞋，王立泽公主抱把人抱起，急急冲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