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 15 章 ...
-
他心里的阿九是善良的温柔的，可善良温柔的阿九突然变了，他有枪，他冷血，他杀人不眨眼，杀起人来好似一件寻常事。
阿九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他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坏蛋了吗？
阿九手下的门徒分散在大厅收拾现场，尸体很快被利索地装进麻袋，抬走了。
来来往往的青帮的人都俯首在阿九面前经过，他们不敢抬头看他怀里用红丝绒窗帘包裹着的衣衫不整的少爷。
少爷昏沉的脑子隐隐觉得不对，为什么他们都看起来很怕阿九，为什么，阿九不是这里的小弟子吗。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门徒，偷偷觑了一眼少爷垂在桌下落在糜艳的红丝绒料子上，那带着情色抓痕的白白生生的脚。
少爷都没意识到，阿九却一眼看见了。
他凶狠冷冷地死盯着那小徒弟，那年轻人立马屁滚尿流地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阿九忽然莫名发了怒，大喝一声：
“清场！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是，九爷！”
阿九的手下们摁下帽子，低头麻溜地扯着那个少年出去了。
赌场里一个人也没了，只有他们俩。
少爷坐在轮盘上，依旧被阿九护在怀里。
“阿九，你到底是谁？”
少爷迷离又怀疑的眼光看着阿九，用手摇晃着撑开阿九的胸膛。这下意识疏离防备的姿态让阿九痛不欲生。
他当然可以给少爷找水，找医生，可他不想找。
他能和少爷两情相悦的机会彻底断送了，他得到少爷的心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少爷知道他杀了人，明天就会知道他是青帮的坏蛋，他瞒不住了，而少爷一定也会抛开他这样的坏蛋，不会再理他了。
“阿九，你到底是青帮的什么人？”
少爷不可置信又小小声地问出心底的推测：
“你是青帮的大头目，是不是？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阿九望着少爷祈求答案的眼神，绝望地闭上眼。
“阿九，你杀过多少人？你是不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阿九，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你答应过我不会变坏的。你怎么可以骗我……”
他的阿九明明是一个善良的心眼不多的好人，是一个笨笨的有时需要他操心照顾的傻瓜，是一个他心中没有缺点的喜欢的人。
少爷被药性驱使，胡乱说着不由自主的话，他不知要怎样接受一个坏掉的阿九，他也怕阿九做了坏事会有报应。
“少爷，阿九是坏人，那你还会喜欢我吗？你对我好，你救我，你亲我，想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喜欢我，不是爱我吗？”
阿九绝望地逼问着他心爱的少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天摇晃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东西太多，挤进他现在无法思考的脑袋，他只想下意识地拒绝回答。
“阿天，你要抛弃我吗？”
阿九的的眼神卑微到了极点，他几乎要跪下来祈求少爷。
少爷怔怔地望着阿九，他怎么不明白阿九的心意呢？以前的每一幕，都电光火石地在阿天脑海里重演，阿九对自己是怎样的心，爱的又是如何至深，昭然若揭。
少爷刚想开口，忽而身体和头脑深处，又是一阵眩晕的浪潮翻涌，那刚刚萌生的异样情愫，被这一场意外不停打断到现在，他脑子本就迟钝昏沉，被席卷地不知如何开口。
那热潮间阿天迷迷糊糊想明白，无论阿九变得如何，他总归已经是动了心喜欢的。
阿天勉力迟钝钝地开口道：
“阿九，我……”
可阿天还没说出话，就被阿九猛地吻住了。
阿天这意外长时间的沉默，让阿九有了最坏的猜想，他的心沉入谷底。阿九已经不能再听下去了，他胆怯了，他不敢听了。
他用一个绝望的吻打断了少爷的话。
清澈地像天河水、无瑕地像瑶池玉一般的人，本就是他得不到的人，怎么会垂爱自己。
我曾遇到一束光，把我的世界照亮。可现在，这光要离开了。
阿九发狂地抱紧着少爷，他想剖开自己的胸膛，撕碎自己的心，献给少爷。可阿天不会喜欢的，这颗心又黑又脏。
阿九忽然解开裹着阿天的红色丝绒窗帘，铺散在那墨绿色的赌轮上。
少爷被他强势的动作惊扰，迷蒙地抬头望着阿九侵略的眼神，用自己都未意识的诱人的声音喃喃地问：
“阿九，你干什么？”
谁让你生的那么好，让人喜欢地发狂，谁又让你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居然懵懂无知地接近了我这样的恶棍，心甘情愿放低身段宁肯被我从云端上拽到泥地里。
你不想让别人碰你，却又落在我怀里不走，我阿九求之不得。我这个坏人一直正想怎么得到你睡了你。
你既然不在你的花园洋楼里好好过少爷日子，那就到我的地狱世界里来吧。
今夜你就陪着我一起在这欲海中沉沦，让肮脏透顶的我破坏你、染脏你。
我要将你压在我的身下肆意疼爱，让你在我染了人命的手里释放欲望。
我要让你无法拒绝地献上童贞，让你破开纯洁无瑕的身子。
我要让你乖巧顺从又放荡堕落，我要在你的身体深处也打上我罪恶肮脏的烙印。
我不能让你丢掉阿九像丢掉一块腥臭的烂抹布，忘记阿九像忘记一场渺然无踪的春梦。
我的少爷，阿九想要你，想要你的身子，要你的全部，要你的心。
我要让你再做不回金尊玉贵又纯洁的少爷，再也忘不了坏透了的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