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迷你龟龟

17、第 17 章

　　在顾如桢承认的当天晚上，管家就从另一个礼盒里找出了翡翠。原来是他自己不小心放错了盒子。

　　但因为顾老爷不在家，没有人给顾如桢撑腰，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风波过去，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却没有人关心遭到毒打的顾如桢。

　　顾夫人带着家眷去楚家庆生，他独自留在阁楼狭小的空间，对着破碎的镜子看着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后背好疼，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与其这样卑微过活，他宁愿自己从未来过。

　　还有他。

　　沈郁，他以为他是拯救自己的天神，可他，竟然也不相信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他只是一个下人的儿子，是个卑贱的私生子，又有什么理由让别人不产生怀疑？

　　他抱住自己，觉得好冷。整个世界喧嚷热闹，万家灯火通明，可他却孤零零地，真正独自一体。

　　他有些迷茫，都说有了爱才能活下去，可他没有爱，又该如何生存？

　　晚上，母亲做完工回来，愧疚地看着他满身的伤痕。

　　“对不起，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母亲心疼地给他擦拭着伤口，眼底昔日的神采支离破碎，早已没有年轻时的风华。

　　“妈妈，我不怪你。”顾如桢懂事地抬手擦掉母亲眼角的泪，“我们可不可以不在这里？我想离开，我讨厌这里。”

　　“对不起儿子……妈妈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你爸爸。哪怕没有名分过一辈子，我也要待在这里。”

　　她很爱父亲，甚至愿意无名无分、一分钱也不要地守着父亲，背负指责和骂名，卑躬屈膝地过日子，只因为男人的一句承诺。

　　可她不爱她自己。

　　她也不爱顾如桢。

　　顾如桢没有给母亲添堵，他忍着剧烈的疼痛，知道自己又要在这屋檐下度过灰暗的时日了。

　　他母亲也算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只是在一次出差中认识了父亲。两个人一见钟情，很快就成为情侣。可顾家并不应允他们的婚事，强迫父亲和当初的罗小姐、如今的顾家主母结婚。

　　父亲离开时，让母亲等他。等到春去秋来，花落花开，可最后等来的，确实他结婚的消息，不多时，又宣布有了顾沉风。

　　可那时，她已经有了顾如桢。

　　有一日，她带着顾如桢在商场逛着，居然碰见了顾老爷。

　　顾老爷心思缜密，不需调查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

　　昔日初恋重逢，须臾旧情复燃。

　　他恳求母亲跟自己一起回顾家。求她再等一等，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

　　他说得那么诚恳，那么真挚。母亲信了他，把顾如桢一起带到顾家。

　　“你爸爸公司大权受制于罗家，等他独立出去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这句话就像个遥遥无期的谎言，顾如桢看得清，母亲却不愿承认。

　　顾如桢开始明白，所谓爱，只是人类编织的谎言，其实没有爱，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但他不忍心戳破母亲自欺欺人的美梦，于是每天过着低声下气的日子，直到他上了初中，遇见了沈郁。

　　沈郁愤怒又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敢相信顾如桢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顾如桢，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沈郁嗓子有些喑哑。

　　“知道啊。”顾如桢轻描淡写地看着满地的衣裳，沈郁的衬衫被撕得粉碎。

　　“做我想做的事。”他看着沈郁发出一声轻笑。

　　“你真的疯了。”沈郁想要穿上衣服逃离这里。

　　“我本来就是疯子。”顾如桢一把扯下沈郁手上的衣服，把他压在床上，偏执地叫着他的名字。

　　“沈郁，听说你失恋了。我真他妈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