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灵蝶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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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注意到蒋砚的手不再因为触碰到姜俏而受到任何影响时起，顾离安就开始暗自观察着蒋砚的一举一动。
那时顾离安当着众人的面入了魔，虽被姜俏及时阻止，但事后醒来的顾离安却似乎对这一段记忆完全没有印象。
这样的情况一般只会在一类人身上有。
那便是入魔的人已经到了不可救药，快要失去自我意识的时候。
可自那日入魔后，蒋砚的一切言行举动却并不似，一个快要失去自我意识的人会做出来的行为。
特别是在面对姜俏时，虽极力克制但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让顾离安深信，那日入魔，定然不是因为蒋砚自身的缘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蒋砚终于动了动身子，脚步向前迈去，朝着顾离安的方向走了两步。
似风动，又宛若一切静止。
瞬息之间，顾离安移步至蒋砚面前，一手抓起对方的手腕，作势要自己一探究竟。
而蒋砚也很快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抬起，一掌打在顾离安肩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避开了顾离安意欲探究的动作。
“你若心中坦荡，又何必惧我？”
顾离安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步伐轻盈，三两步移至蒋砚身前，手臂刚刚抬起，就被蒋砚眼疾手快地制止住。
蒋砚一手控制住顾离安，一手飞快施法，打算先施个定身术，将顾离安稳住再说。
然而顾离安哪里肯这样轻易认输，他凝神定睛注视着蒋砚，抓住对方防守的间隙，先是快速脱身，待到蒋砚定身术使出，随即一个逆转法术，又将其还给了蒋砚。
过往几世，蒋砚同顾离安这样正经交手的机会并不多。
但不知为何，两人交起手来，却莫名的心有灵犀……
对，就是心有灵犀！
像是一开始就料到顾离安会有这样一招似的，蒋砚甚至没有去看顾离安的反应，而是直接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翻转一圈，来到顾离安的身后，一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另一手快速设下结界，竟是硬生生在顾离安与自己之间隔出一堵无形透明的墙来。
“顾离安，本尊只是怕一个忍不住，”蒋砚从结界中收回手，继续道：“杀了你。”
顾离安并非蒋砚的对手，这是不久前在姜俏房外，顾离安试图为姜俏挡住意欲离开的蒋砚时，就已经发现的事情。
虽不至于如蒋砚口中说得那么简单就能杀了他，但若是蒋砚想，却也不是做不到。
“那你又为何不动手呢？”
顾离安身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若他今日执意与蒋砚纠缠，想要破解这结界却也在能力范围内。
但这里是魔域，即便是蒋砚有心护住姜俏，但总会有疏漏之时。更何况，他动手的目的，只是想查探自己的猜想，而并非是与蒋砚为敌。
顾离安转身寻了个位置坐下，侧目瞥向蒋砚时，眼神里探究的意味还未散去。
“蒋砚，天道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这般唯命是从？”
顾离安并未等待蒋砚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猜，是姜俏的性命。”说着，顾离安整个人转过身来，面对着蒋砚，然后抬头望向他下定论道：“看来，天道还在姜俏体内。”
就在蒋砚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顾离安忽然再次开口，“当然，也在你体内。”
蒋砚瞳孔微动，眸色暗淡了些，然后沉声望着顾离安许久，才终于动了动嘴唇，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说话间，蒋砚语气低沉，随即挥手散去挡在面前的结界，紧接着对着顾离安伸出一只手腕，继续道：“就算你知道祂在这里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是你能杀了我，还是一起杀了姜俏？”
*
回到房间的姜俏与苓曦两人心情都很低落，所以在熬过了长达一个时辰的沉默时间后，姜俏忽然抬起头，望着苓曦一脸抱歉道：“苓姐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跟师兄如今这般状况，对不起……”
难以抑制的愧疚之情溢上心头，抬眸望向苓曦时，姜俏的眼珠里有泪光闪过。
或许在姜俏看来，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书里写定的剧情，至于是不是书中人物自身真正想要的，姜俏现在并无从得知。
得知这一切的施宇霄在一段时间的自我怀疑后，选择了只身踏上寻找道心的路途，对于找到道心后，对方是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还是回归到原本的轨道？
姜俏不敢妄下定论。
至于苓曦……
“好端端的，俏俏你同我道什么歉？”
方才施宇霄临行时，说了那么长一段话，却是没有一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这件事的确是让苓曦很是在意，也很是失望。
可仔细说起来，施宇霄这一路上做的让自己失望的事情还少吗？
从始至终，施宇霄的视线都一直只在他的小师妹姜俏身上。无论自己如何体贴，如何示好，对方也只是同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礼貌温柔地对待她。
却也的确是自己不争气，明知道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还是不受控制地为对方动了心，然后一步步沦陷。
“施宇霄不喜欢我，是他的问题，要道歉也该是他同我道歉，何至于让俏俏你来张这个口？”
苓曦一手握住姜俏的手，一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勾起唇角，宽慰地同她笑了笑。
姜俏看着这样真心待自己如同亲妹妹一般的苓曦，实在是不愿意再将在施宇霄身上犯的错，在苓曦身上重蹈覆辙。
或许，对于身处书中世界的人来说，不知道这一切才是最好的结果？
姜俏眼角含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苓姐姐喜欢师兄什么？”
苓曦笑着抬手擦去姜俏脸上的泪珠，抿唇思考片刻后，然后无奈一笑，随即开口道：“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个人从出现在我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与我建立了割舍不开的牵连，就好像是上辈子注定的缘分，”说着，姜俏眉头微蹙，似乎在纠结什么，许久，才吐出后半句话来，“我没有选择。”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姜俏一惊，瞳孔微睁，看着苓曦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那苓姐姐，你要想有选择吗？”
姜俏说话的声音很低，试探的语气一出，面上的表情都变得紧绷起来。
“姜俏，你骗我！”
然而，姜俏还没等来苓曦的回答，忽然从院外传来一声怒吼，随即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然后就见仓逸横眉怒目地走了进来。
“说，你到底把仓茕藏哪儿去了！”
事情还得从仓逸从顾离安的院子离开，一路窃喜地向仓茕的房间走去说起。
“见过大殿下！”
驻守在仓茕房外的两名守卫见仓逸走来，面面相觑，对于如何称呼如今的仓逸纠结了好一会儿，然后在左右环顾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时，还是决定先这样叫着。
早已习惯这样称呼的仓逸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轻抬下巴，视线从门口的守卫身上一扫而过，眼神示意两人赶紧替他将门打开。
没过一会儿，又别别扭扭地从怀中取出之前姜俏给到他的令牌。
“不比担心有人因此责罚你们。”
其中有一名机灵一点的守卫赶忙从仓逸手上接过令牌，摊在掌心一看，上面明晃晃地印着「凌云阁」三个大字。
如今在魔域有这样两个令牌的人只是顾离安和姜俏。
而无论是顾离安与姜俏中的任何一人将这令牌给到仓逸，都足以让两人在现在为仓逸将门打开后，而在事后追责时不会受到一点牵连。
可是……
“大殿下可是来找小殿下的？”
接过令牌的那名守卫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仓逸有些不耐烦，“不然呢？”
难不成他还能特意跑此处来玩耍不成！
那名守卫说话的声音更加小心翼翼了。
“可是大殿下，小殿下并不在此处。”
仓逸听着对方发颤的声音，想也不可能对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骗自己，于是怒气冲冲地从那守卫手里抓回令牌，然后气势汹汹地倒回来找姜俏。
姜俏一脸莫名其妙，“我何时说过仓茕会在他自己的房间了？”
姜俏是真的被仓逸这一举动逗笑了。
拜托，她又不傻！哪有人在对方还没有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情之前，就提前把答应的条件先实现的？
之所以给他令牌只是不想让仓逸觉得自己是在糊弄他，谁曾想一个意图篡位当魔尊的人竟然能这般单纯，以为自己给了令牌他就可以去找仓茕了……
“那你，你，你……”
仓逸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洁白如玉的皮肤更是在一瞬间烧得通红，看向姜俏的眼神满是怨气，亏他那么相信，那么相信……
不对啊！
仓逸心中忽然鸣起警笛，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这般相信姜俏？
仓逸暗觉不好，随即抬起手指向姜俏，大声道：“妖女！你给我施了什么迷魂法！”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灵蝶1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