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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他会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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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很难相信白泽瑞竟然真的可以直接将他抛弃，死咬着牙望着他，眼中挣扎的满是难以置信。
但白泽瑞甚至神神在在地睨着他，唇瓣勾起轻蔑的一笑，白皙指尖轻点在面前的机械屏幕上，薄唇开合，一字一顿道：
“数据显示，你的情绪十分恐慌和紧张，祁鹿。”
漩涡越卷越大，且怪物临近得太过恐怖。
陆泽咽口唾沫。
他现在是真的恐慌，不是装出来的。
因为他不明白白泽瑞突然间抽什么风。
但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无论后续做出什么样的表现，他都很难继续解释下去了。
“你的情绪达到了极限，然后，”白泽瑞抬眸，像是研究什么稀奇生物一样，
“为什么会突然稳定下来，
“而且稳定到最高峰。”
系统手一抖，数值又猛得一跌荡。
这更加引起白泽瑞的注意，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机械屏幕，轻轻“嗯”？了一声。
陆泽都想骂死系统那个坑队友的家伙，被白泽瑞诈一下就那么沉不住气？
但同时，淡淡的慌乱从心底攀升而出，又被他堪堪压下。陆泽嗫嚅着唇，发出低声的呢喃道：“白泽瑞……”
声音低哑而婉转，里面似含着十二分的渴求和卑微。
但那人始终没有答复。
就像是彻底抛弃了他，还要高高在上地欣赏他的苦难一般。
往日的一切尽接碎裂，化作讥笑与嘲弄的泡沫。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陆泽不清楚究竟是他暴露了身份，还是出现其他的问题。
直到一道绚丽的亮光在眼前亮起，带着极强烈的气势袭来，那熟悉又刺目的白光让他忍不住心头一颤。
等等，这不是——
事实证明，陆泽心底熟悉的感知是正确的。下一秒，随着一道寒光闪过，耳畔骤然响起那道冷冽缥缈的声音：
“或许，你该永远住手了。”
即便带着不少的怒意，他的声音依旧是清冽好听，勾着特殊的韵味，有极高的辨识度。
——白泽瑞。
陆泽定睛一看时，发现他身着的还是进副本前的那套白色制服。
“你来了？”被黑气围绕的“白泽瑞”似乎早猜测到这幅情形，甚至还如迎接戏剧揭幕般微微欠身，后撤半步。
白泽瑞怒火难遏，掣起白刃，剑光直直指他道：“停下。”
那白刃闪烁着滚烫而炙热的白光，与先前所见别无二致。
陆泽见到这幅场面，也明白了什么。
但同时，疑惑不断在心头堆积。
如果说之前与他相处的人并不是白泽瑞，那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气息？
“如果不想死，你给我立即停下。”
“停什么……？”那个男人笑得一脸肆意，故意捏出听不懂的疑问语调，动作却是极尽威胁戏弄。指尖装作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机械屏上的数据，挑衅意味极其明显。
“可惜了，你如果再晚点来，就能看到更有意思的东西了。”
他忽然敛眸，薄唇溢出的语调很是惋惜，眉头轻蹙，邪异妖媚的面容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从而放松警惕。
他的骨子里流淌着邪肆不羁的气息，先前一路上用理智遮掩，难以窥见真实，此刻终于卸下伪装，便肆无忌惮地袒露出来。
但他凝视着下方的混乱景象，眼瞳流露出的遗憾又的确似做不了假。
但白泽瑞没有选择信任他，刀锋直指那人面庞，没有分毫怜惜。
陆泽一边喘着气应付着袭来的怪物，一边又很想开口道——
你们要不还是别针锋相对先了，好歹看一眼我行不行？
我就要凉在这里了啊！！！
终于，白泽瑞仿佛听见陆泽的哀嚎，不住低眸急匆匆觑了一眼，发现下面是一片混乱的厮杀，而祁鹿在下面辛苦抵挡。
白泽瑞的眼瞳幽深，眼睫轻颤间划过微不可查焦急弧度。
以那人的实力，是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坚持多久的。
“你不住手？”白泽瑞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男人张了张嘴，唇角弧度变化，似是欲脱口什么，结果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我就不住手，如何？”
他低笑一声道，
“你在这里和我僵持了这么久，是你因为也知道，凭你无法对付如此多的怪物，所以想诈我吧。
“可惜，原来在你的眼里，他的命完全比不上自己的命吗？”
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被他刻意强调着加重了语气，添上不明意味。
像阴沟里的娇艳白莲暗戳戳下套，诬蔑自己心悦之人的白月光。
“对了，别打什么歪心思，”他还挑起半边嘴角，
“如果我死了，那些怪物可是会不顾一切地攻击不属于此地的生物。这条副本规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哦？是吗？”白泽瑞淡淡道，“那就这样吧。”
说罢，白泽瑞收回目光，直奔陆泽的方向而去。白刃一砍一劈，纵身跳入漩涡。
男人似乎被白泽瑞的举动惊到了，不过他那副邪肆面容上却没有显露惊慌难堪等情绪，反倒是不甘中带着怨恨，仿佛被夺去珍宝。
不过白泽瑞没有想到，在他决定直接下去救祁鹿后，他便感知到身后那个家伙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白泽瑞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观察到在那人消失后，那些有组织和纪律性的怪物瞬间变成无头苍蝇，随意乱撞。
怪异至极。
不过他没时间思虑太多，抓紧机会极力破开包围圈，展开混乱的厮杀。
那群怪物的战斗力被削弱了许多，解决起来十分轻易。
等结束了一切后，白泽瑞将祁鹿护在怀里，神情冰冷严肃。
陆泽的气息仍旧紊乱，但他想得知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用探寻的目光望向白泽瑞，希望可以得到他的解答。
只是，白泽瑞却静静地凝视着他，突然开始沉默。那双漂亮的澄澈双眼如冰刃般令人心寒，晕散出的气息如同新王俯瞰着怀有贼心的臣子。
陆泽先是不明所以，随后猜测他可能在怀疑自己的真实性，于是面上装着委屈，泪花翻涌，弱弱道了一声：“队长……”
听到这句话后，白泽瑞再盯着他凝视了几秒，而后总算松口气，轻轻颔首。
他琥珀似的眼眸清亮，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发现并无大碍后，才低声缓缓道：“我先前得到关于副本的线索，其中一条是——副本会影响玩家心智。不仅会导致精神崩塌，还会使玩家分离成两个部分。
“主躯体则保持理智和正面情绪，分离出来的是负面情绪和执念的集合体。”说到这，他的语气微微顿了顿，紧接蹙起眉头又道，
“我刚刚也并不能确定你是否为主躯体。”
陆泽听着白泽瑞的解释，终于也理清所有思路。
只是他的心里还存在疑问，于是低声弱弱道：
“分离体的特征都有什么？”
白泽瑞听罢，薄唇抿出点弧度，随后淡淡道：
“不同玩家的分离体都是不同，至于我的的……”
他说着说着，话语逐渐停滞，眼瞳闪着冰冷无机质的光，冷漠理智地有些吓人，
“从负面情绪的角度出发，我平时习惯性保持理智和冷漠，负面情绪普遍挤压，所以具体可能表现为……
“喜怒无常，心情反复，情绪容易极端化，部分情感偏执，缺乏理智，怀有强烈恶念……”
陆泽看着他“骂”自己都不带还口的，懵懂的眼眸中略显震惊。
“那执念……？”
白泽瑞这次沉默的时间格外长，最后语气平淡道：
“我们要想办法将他消灭。
“但不要触及到他的执念。
“不然，他会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