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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番外 ...

  •   院子里的风呼啸着,吹得人心上一片寒噤,岑聆夏跪在地上,望着口吐鲜血倒在沈朗廷怀里已是不省人事的梁芊雪,焦急问道:“朗表哥,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沈朗廷一瞬不瞬地凝着怀里的人,满眼的惊恸,耳边充斥着刺耳鸣叫,他已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直到岑聆夏的一声惊呼,他才眉睫一震朝她说的那个方向看去。

      “血!好多血!朗表哥……长公主她……”岑聆夏望着罗群上那一路朝裙摆方向奔去的漫漫猩红,颤着声音喊道。

      沈朗廷怔怔望着那里,手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旋即一手的湿腻,“聆夏,快去叫大夫!”

      岑聆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下,起身奔了出去。

      怀里的人气息渐弱,沈朗廷眸光暗涌,死死将人压进自己怀里,纤长的手指不住颤抖,他想要将她下颌处的血渍抹掉,奈何手上早已染上了猩红,所以越擦越多,最后将她好看的脸庞弄得乱七八糟。

      “芊儿,芊儿,你说了以后要陪着我的,你说了的……”心上疼得厉害,那种痛意布满全身。

      他要失去她了吗?

      他无法去思考,因为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了他两个月了,大仇得报,原以为自己再没有什么牵挂,可是那日将她从宫里带回来后,他知道她如今定恨透了他,往后一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喜欢自己了,这些他都明白,明白过后,却隐隐开始害怕起来,害怕她用那样的态度对他,所以,他才逃到了岑聆夏这里。

      成亲三年,他其实早已经摸透了她的性子,骄纵,任性,却不爱记恨,往往生气了,转头就忘了,所以,他以为只要他耐心等着,终有一天她会放下那些的,即便不能像从前那样了,至少,她还能在他身边。

      他要失去她了吗?

      他再一次自问道。

      可是最后两人之间却不是因为恨,而是她要用对他最残忍的方式离开他。

      “芊儿,别睡,别睡,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我知道,只要你没事,往后你要打要骂都行,怎么都行,用我的命来赔给你都行,往后我都听你的,别离开我,别让我一个人……”

      ……沈朗廷,我不怕,我想给你生小宝宝,以后你不止有我,还会有小宝宝陪着。

      耳旁是她努力隐忍刻意装作轻松的声音。

      而今,她裙上那些所代表的是什么,他如何不懂,只是没想到孩子会在这个时候……

      沈朗廷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带回来自己的卧房,他坐在床沿上看着软软躺着的人,两手将那微凉的手握进掌中,没有小孩也没关系,他只想要她,即便未来她不理睬他了,他只想有她陪着。

      “芊儿,芊儿……”他一遍一遍地唤着她。

      这两个月里,面对岑聆夏的追问,他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已经后悔了,此时此刻,他却当真是后悔了,即便梁煦随意将他的家人问斩,他也不该利用她,也许是心里清楚她有多喜欢自己,所以才会有恃无恐,所以才敢肆意挥霍,到最后反应过来时,他竟没了面对的勇气。

      面对濒死的梁煦时他有多决绝,此刻面对她时就有多后悔,他不该放她一个人在府里的,即便她要打要骂,甚至要……无论如何,他不该不管她,留她一个人去面对伤痛,如果他在她身边,她不会是现在这般情况。

      “……驸马节哀,长公主已经薨了。”耳边,是大夫惋惜的声音。

      沈朗廷回过神来,起身一把攥住大夫,煞红的眼盯着他,咬牙道:“不可能的!她只是小产而已,如何会要了她的命!”

      大夫面上挂着惊色,解释道:“长公主虽是小产了,但她却是因为毒发所以才……”

      “中毒?怎么会中毒?”岑聆夏低呼一声,刚说完,却见沈朗廷突然松开大夫奔出了房间,她赶忙跟上,“朗表哥,你这是去哪儿?”

      “进宫!”院外飘来沈朗廷急急的一声。

      ……

      “你为何要这么做?”沈朗廷望着正坐在桌前摆弄着书籍的梁湛问道。

      梁湛头也不抬地回道:“你这般急匆匆地过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你给芊儿下毒的是不是?”他紧攥着手质问道。

      闻言,梁湛终是抬起头来,“哦?已经起作用了吗?”

      见他如此清淡地回话,沈朗廷顿时气急,上前一把将他的衣襟攥住,“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梁湛并没有因为他眼中的怒火而变了脸色,依然从容不迫地坐着,而今沈朗廷没有武功,他只稍一用力就将他甩了出去,他没再看他,而是坐正了身子望着身前的一堆书籍,道:“你何必如此着急,不要忘了,你父母的死多少也是因为她。”

      沈朗廷眸光一顿,从地上站了起来,“那都是陛下做的,与她无关。”

      梁湛嗤笑道:“与她无关?那这一年里你为何要那般对她?沈朗廷,你何必到了这个时候才想着与她无关,当初你得知沈府的人被问斩的原因后发誓要为家人报仇,你觉得梁煦是个昏君,所以才答应和我联手,事已至此,便是安平如何了也与你无关,你可是杀害她皇兄的罪魁祸首。”

      梁湛说的,沈朗廷自然明白,当他选择这条路的那天开始,就不能再奢望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她不能死,他不会让她死的!

      他一步上前急声道:“你既已得到你所要的了,为什么要对她下毒,解药呢,解药在哪儿!”

      “没有解药。”

      “靖王爷,别逼我出手!”

      见他似乎起了杀心,已然没了往日的沉稳,梁湛终是站起身来,将桌上书籍一本一本叠放起来,沉声道:“沈朗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过什么,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你是同意跟我合作杀了梁煦,但逼宫那日你将皇后和太子藏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吗?你想在最后背叛我,想让太子继位,也想利用这一点让安平继续乖乖待在你身边,可惜,你算错了一点。”

      话到一半,他突然顿住,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安魂经》,小心翼翼抚着封面道:“从一开始我要的就不是皇位。世有安魂丸,食之即可陷入假死,请十八位高僧面对信物八字诵《安魂经》七七四十九天,即可让所服之人回到过去性子,非忘,非失。沈朗廷,我要的,从来都是安平,原是想着等她被你伤到极致后,我便能轻易得到她,可是如今的安平却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花了几个月时间命人四处去搜罗,终是找到了这个法子,只要再等七七四十九天,安平就会像从前那样了,到时候,她会是我的皇后,从此,她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梁湛的话如一道惊雷响在沈朗廷耳边,好似有什么将他周身的力气一瞬掏空,他望着眼前放肆笑着的人,突的,一个想法自他心底窜出,几乎将他的意志压垮,他沉默着,许久之后终是颤着声音开了口:“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利用我,是不是?”

      梁湛的笑声一瞬停了下来,他半沉着眸子凝着沈朗廷,“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瞒你,是,一切都是我的计划,自安平要嫁给你的那天起,我便开始计划如何能得到她,我原先也想过直接杀了你,后来又觉不行,等她嫁人后,我便更容易堵住悠悠众口,我一直等待着,直到林祁墨查出你父亲与风媒合作贩卖西凉军机的事。你之所以恨梁煦,是因为在你眼里他只为了成亲两年你没碰过安平就将沈府几十口人问斩,但其实这些不过是我故意找人说与你的,实际上,你父亲通敌卖国,梁煦是为了安平的声誉才没有对外公布沈府所犯下的罪责。安平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因为林祁墨的案子被冤所以才连累了沈府,她用尽一切办法去救你,绝食跪在养心殿外,甚至想用自己的清白去求傅桐昇救你,而你呢,这一年里,你对安平做的那些事,你将她一步步逼入绝境,在她面前逼死了她最在意的人,你觉得你和她还会有可能吗?沈朗廷,从今往后,她便是我的了。”

      倏然,仿佛有什么声音自心底窜出,那声音明明就在他身体里,却好似离他很远,很远。

      最最真切的痛是什么?是因痛生了恨,还是因痛生了恐惧?沈朗廷只觉自己脑中空白一片,二十几年来的所有在这一瞬交织在一起,最后被悔恨吞噬。

      如今的一切,他该怪梁湛吗?但只要随意一想,其实一切的源头只不过是他的成见,他觉得她会如此。

      成亲后她虽总是闯祸,却也不过是一些小事,从前听闻过的她的那些恶行,她并没有再做过,但他却只是以为是她没有机会而已,而非她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人,明明这三年里她对他百般体贴,每每露出的娇憨天真都和传闻中的安平长公主截然不同,可他却没有仔细去想过错和对,让自己在仇恨中越陷越深。

      对她的感情,这几年里,从一开始的躲避,成亲时的无奈,到后来的接受,直到最后结束在他被关进大牢时,后来,她越是在他面前装作无事,他就越想毁了她,因为她竟对沈府人的死毫无愧疚之意。

      却原来,他错怪了她。

      此时方才明白,直到她恨了他后才清晰的感情,不管是她对他的,还是他对她的,都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

      ……沈朗廷。

      ……沈朗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朗廷,我喜欢你。

      ……沈朗廷。

      眼中胀痛,却没法悲伤,他只是笑,像干涸的泥土被迫裂开笑痕。

      许久之后,他才压下心中决堤般的痛楚,缓缓道:“芊儿因为安魂丸已经小产了,如今已经进入你所说的那种假死状态,孩子的事便算了,但四十九天后倘若她醒不过来,到时你我再算。”沈朗廷咬牙道。

      “小产?”梁湛闻言浑身一震,面露恐意,旋即转身奔至书桌前,那叠得整齐的书籍瞬间乱作一团,他从中找出那本《鬼药集》翻到安魂丸那一页,剧颤的手指落在了书的最后一行:此药切记不可给孕妇使用,否则一尸两命。

      ……

      一个多月后,皇城再次发生战乱,宁平长公主携众军回帝都剿灭叛贼,拨乱反正,誓要诛杀靖王爷替兄长报仇。

      原本已经重新修建的皇宫再次被大火吞噬,梁湛领着许家军抵抗,最终被逼退到了养心殿。

      殿里,梁湛持剑看着进来的沈朗廷,轻笑道:“即便你帮了宁平,对他们来说,你也只是叛徒,是杀害梁煦的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赎清你之前做过的事了?”

      沈朗廷神色淡淡,道:“他们如何与我无关,靖王爷,今日,你我该算清芊儿的事了。”

      梁湛嗤道:“沈朗廷,你不觉得由你来跟我说这些很可笑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话!安平是被你伤了的,是你让她有了身孕才使得安魂丸没了效果害死她的!从头到尾,是你负了安平的情,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她的,只有我!”

      “是,从前我对她做过的事,来世我可以用我的命来补偿她,我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但倘若不是你,我和芊儿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那不齿的情设计陷害,让我误会她,伤害她,今日,我便要一一讨回来。”

      梁湛将持剑的手一抬,指着沈朗廷道:“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了,成与不成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这一世,我并不算输,因为她恨了你,来世,来世定是我先寻到她,她是我的!”说完,他手腕一转,锋利的剑身自脖间擦过,一抹猩红渗了出来,朝他的衣襟爬去。

      沈朗廷看着倒地而亡的人,心中毫无波澜,四十九天了,他没有一刻不在煎熬,却又理不清自己心里翻腾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一尸两命,好像从得知她身死的那一刻起,他其实也跟着死了。

      他阖眼回身,门外拼杀声此起彼伏,他两手微握,抬脚出了去,随即有一声厉吼响起:“放箭!”

      身体被利箭穿透的触感十分清晰,他却感觉不到痛意,心死了,自然就感觉不到痛了,只是,他不想死在这里,他要回去,她还等着他呢,他要回去……

      “殿下,就这么放了沈朗廷吗?”玄羽军的将领看着身中数箭的沈朗廷颤颤巍巍由叛军护着往一侧逃去,侧脸向一旁的梁舒萱问道。

      梁舒萱眸光微暗,想起沈朗廷突然来她营帐时的情形,沉声道:“先别管他,反正他也活不成了。”

      “是,殿下。”

      ……

      漆黑的走廊,湿滑的阶梯,越往下走,身子就越冷,沈朗廷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去,终于来到了尽头的大门处。

      用尽力气将门推了开来,风将里面的寒气挤了出来,瞬间缠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一哆嗦。

      沈朗廷皱眉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内,心上骤疑,他记得自己在屋子里放了许多夜明珠的,为何现在都没了?

      她最怕黑了,不得已将她放在冰窖这里,倘若她醒来后定会被吓哭的,他不想她哭,以后,都不会惹她哭了。

      “芊儿……别怕……”周身无力,但他还是踉跄着进了去,依着记忆朝放着她的软塌摸去,随即记起自己怀里还有一颗夜明珠,他停下脚步,抬手朝自己怀里摸去。

      身上插着数支羽箭,他却全然不顾。

      淡蓝的光线,小小的,在他手中只露出了一点点光亮,他刚想将那珠子递到她的方向,下一瞬,腹上骤紧,一股不同于身上箭伤的触感绞在了腹上。

      “去死吧!”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静谧的冰窖里响起,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沈朗廷记得,这是她的婢女春喜的声音。

      双脚再也支撑不住,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手中夜明珠掉落在了地上,一路滚到了春喜脚边。

      “殿下……殿下……奴婢终于帮你报仇了……”微蓝的光亮下,春喜望着自己湿热一片的手,满脸泪珠。

      “芊儿……春喜,你把她带去了哪里?”沈朗廷断续问道。

      春喜眸光狠戾,咬牙道:“你没有资格知道!殿下最怕黑了,她不会喜欢这里的,更不会想再见到你!”

      “春喜……求你……”他想见她,支撑着他从宫里回来的唯一信念就是想在临死前再见她一面。

      “我不会让你见殿下的,是你害死殿下的,是你!殿下那么好的人,喜欢了你,你应该感恩戴德,可是你呢,对她爱理不理,后来还将她害死,如今,我终于替殿下报仇了,沈朗廷,沈大人!殿下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喜欢了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死在这里,没有坟墓,没人给你祭奠,永生永世受着寒冷和孤独!”

      沈朗廷眼瞧着春喜将地上的夜明珠拾起,随即转身离开,门被关上后,冰窖里只余下他浅浅的呼吸声,这段时间里,除去为宁平长公主筹谋的时候,其他时候他都在冰窖里陪着她,却原来,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冰窖里会是如此安静,静到明明还有知觉,人却是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他其实早已决定在今日以死谢罪,之所以会强撑着回来,只是希望能看她一眼,希望那《鬼药集》里的话也并非完全正确,希望最后她能醒过来。

      胸口的痛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清晰,他好像终于能感觉到悔恨的痛意,可那痛感却很短暂,他用尽最后力气朝她躺过的小榻爬去,却在还没能触碰到时便再也没了知觉。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崩不崩人设反正是最后了的小剧场合集:
    1.某日,两人逛街,梁芊雪在一小摊前挑着首饰,沈朗廷在一旁等着,期间,他看到一旁有小孩在逗弄一条小狗,只见那小孩一伸手,小狗就将自己的前爪放在小孩手心里,沈朗廷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思索片刻,缓缓朝梁芊雪的方向半抬起了手,正在选首饰的梁芊雪看到他的动作,立即将手里的首饰放下,过去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是要回去了吗?”看到她仰头询问自己模样,沈朗廷心上一动,回道:“就是想牵着你。”梁芊雪闻言瞬间红了脸,一双眸子睁得圆溜溜的,目光几乎将沈朗廷的眼底看穿,直到沈朗廷察觉到自己发烫的耳尖才轻咳一声,道:“回去吧。”
    2.圆房次日,梁芊雪觉得浑身酸疼不愿起来,沈朗廷端来鸡丝粥,梁芊雪道:“你喂我。”沈朗廷没有动作,梁芊雪又道:“你不喂我我就不吃了。”沈朗廷只能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梁芊雪看着动作温柔的沈朗廷,突然道:“沈朗廷,原来这事也没有那么疼的,以后你不用像之前那样顾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也幸得沈朗廷定力足,才没有让手中的碗和勺滑落,他咽了咽喉间干哑,定定道:“长公主的身子受不住的。”梁芊雪道:“那我以后多吃些,把身子养好些。”沈朗廷无奈,只能道:“那长公主就多吃些。”
    3.某个冬季,两人来了承月山庄泡温泉。沈朗廷:“长公主还记得那次在承月山庄对臣做过什么吗?”梁芊雪支吾道:“什么?”沈朗廷:“长公主将臣绑在床榻上……轻薄臣。”梁芊雪涨红着脸道:“你……你是我夫君,轻薄一下怎么了嘛”。沈朗廷望着她羞赧模样,藏起笑意道:“是,臣既是长公主的夫君,长公主自然是随意轻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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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梧:从写第一章开始某梧就想着番外要写上一世芊雪死后的事,可是写着写着又觉得既然两人这一世已经幸福了,是不是就不要写了,改成写江碧晴和高玘珩的故事,或者岑聆夏和邢枫的婚礼,又或者写一个沈朗廷带着芊雪出去查案的甜蜜日常,但最后开始写的时候,想起正文中埋的那些线,比如圆房后芊雪梦到的就是上一世沈朗廷的结局,又比如虽然没有给春喜写一个CP,但胆小怕黑的她上一世为了帮她家殿下报仇,躲在又冷又黑的冰窖里刺杀了沈朗廷,这些都是在正文时就留下的伏笔,所以最后某梧还是将番外定成上一世的事,上一世这个黑化后的沈大人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即便是梁湛设计的,但既然他对咱们芊雪不好了,那就不给他追妻火葬场的机会,所有的好处都留给这一世这个沈朗廷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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