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漂亮技师（没写完，别看）》金曦银尘

75、赛前

　　交易中心发生机甲测试事故的两周后，阿白完成了巴朗克的机甲改造。

　　巴朗克正式和阿德确立合作注资后，也算是维修店的半个老板了。
　　他往店里派驻了一名会计师。

　　不过对店铺营生没有具体贡献就是了，店里每天的收银结算还是由阿白和阿德轮流记账。

　　会计师每天只来两三个小时，有时是检查店里进的货，有时是查看客户订单。
　　碰上看中的好货还会直接顺走，简直跟养在店里的家贼一样。

　　更重要的使命是来监督阿白改造巴朗克的机甲有没有偷懒。

　　阿洛对这位会计师有诸多看不惯，但会计师仗着手握巴朗克的鸡毛令箭，也不把他们当回事。

　　所以，穆赭和阿红的机甲就搞得很慢了。

　　起初，阿白给穆赭提供的调整方案，是站在生意角度，利润最大化，维修最简单，省时省力的一套方案。但现在，穆赭很有可能会和阿红结盟参赛，阿白便修改了思路，也给穆赭的机甲做了更细致的诊断。

　　俩小子虽还没有决定要组队参加双人赛，但阿白希望事态往这方向发展。

　　他认为以胜率和安全性来说，双人赛是最优选择。那么，两人的机甲就要具备能打配合的特点。阿白希望尽量能替他们把未来的可能性都考虑到。

　　见阿白进度缓慢，穆赭也不甘于闲着。他拉着阿红一起在租借的机库附近找到了一块占地广阔的废弃空地。

　　穆赭紧接着找到了空地的主人，谈了个实惠的场地借用费。

　　那片废弃空地上还有一间闲置的房子，两人商量之下，认为可以把它利用起来。他们卖掉的道具和浑石，让他们手头有了些启动资金，而阿红建议，把他们的钱整合到一起，作为共同的资金来使用。

　　他们自然没有放过阿洛，虽然阿洛加盟得很不情愿。
　　在很久以后，阿洛回想起这段往事，依然表示他是被威胁的。

　　三少年日日起早贪黑，大汗淋漓，往那间弃置的房子里搬了不少设备。

　　阿洛对这座城市实在太熟悉了，带着穆赭阿红逛各种夜市黑巷，如此捡漏了不少好东西。

　　没多久，那间房子就被改造为一个训练监控室。

　　当阿白回过神，意识到那三个小子似乎在搞什么大动作时，穆赭似乎已和当初走进店里时被他看作小白菜的青涩样子有点不同了，笑嘻嘻的，神色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雀跃，带阿白参观了他们刚布置好的训练场地。

　　看上去荒废已久的房子里，墙壁斑驳，地面也是裸露出水泥灰的状态，只临时打扫出一块干净空间，摆了几张大桌子。还放了一些日用设施，行军床、饮水机、空调、一套廉价的家庭影院套装。

　　桌子上堆放的器械种类倒是十分齐全，令阿白惊讶这几个小子捣腾得还挺像样。

　　阿洛正坐在数块显示着各类曲线图表的光屏前，戴着耳机，开着麦，嘴里喃喃低语什么，手中的笔在快速做着记录。

　　他干得十分投入，都没空抬起头和阿白打个招呼。

　　阿洛正对的那面墙，被他们装了视野宽阔的大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经过铲除打理过的空地上，一台机甲停放在空地边上，另一台机甲正在空地中央做着举枪瞄准，收枪回枪匣的基础动作。它重复了很多次，然后开始做举枪快速横向转移的练习。

　　从阿白的角度看，正在控制那台机甲的人，不可谓不是个难得一见的天赋选手。

　　从机甲举枪放枪的动作看得出经验欠缺略显生涩，但掩护枪体进行转移、蹲身举枪瞄准、枪收回枪槽换成持电光刀，一整套组合动作流畅度非常高，一气呵成。可以说同时把速度和精确度都控制得很好。

　　而且，转移时选择的路线也不错，掩护枪体的姿势也挑不出错，似乎具备了一流战士天生出色卓越的敏锐嗅觉。

　　阿白欣赏着那赏心悦目的机甲操作，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正在练习中的机甲蓦然停了下来，驾驶舱打开，阿红借助可伸缩收放的吊索落到地面，向监控室走来。

　　他和穆赭最近都搞齐了机甲师的标准装备。他穿着一套红黑白三色的驾驶服，开门进到室内，紧身包裹的驾驶服勾勒出他的腿特别修长，似乎练过了，显出一点漂亮的肌理线条。脱下安全头盔，脸上满是汗迹，和一股子阳光般晃眼的朝气，向阿白淡淡笑了笑：“阿白，有点惊讶是吗？呃……看你一直很忙，我们不好意思打扰你，就自说自话在做一些训练……”

　　他们平常晚上会在穆赭的机库见到，但搭不上几句话。这两周阿白忙得晕头转向，一回神，仿佛和阿红许久没见过面似的。

　　和两周前比，阿红有了不小变化。最明显的，就是他穿着一身驾驶服，越来越有机甲师的英气了。

　　“你们用常规的机甲做训练没问题。”阿白不会说客道话，简单表示他认为他们做的这些毋庸置疑，然后透露道，“巴朗克的机甲搞完了，之后会多一点时间搞你们的机甲。”

　　穆赭和阿红都知道店里还有其他订单，而且巴朗克现在是阿白的半个老板，阿白也有为难之处，所以他们并没有催促阿白的意思。

　　阿洛摘了耳机起身，手撑在桌边姿势悠闲地倚靠着。
　　两条细痩笔直的长腿交错，轻松愉快地晃着翘起来的那只脚尖。

　　半个月没留意他，他头发长了点，发梢带着小卷，在夕阳黄昏里泛着橙金色。

　　要说穆赭和阿红忙碌了半个月，都胡渣邋遢，带着一种少年早熟的沧桑。
　　阿洛却还是那么游刃有余，光彩照人，脸颊干干净净，漫不经心弯着嘴角，露出半颗虎牙：“师父，等你搞完他们的机甲，恐怕他们俩都闲得发霉了。”

　　既然说到了这，穆赭早已有所准备地道：“所以，我们搞到了两台比较满意的周租机甲。我和阿红研究了黑暗竞技场的各种赛程，我们觉得，可以先用租的机甲，参加最低级别的遴选赛！”

　　黑暗竞技场有各种级别的赛事。

　　最高规格的，也是最出名的，受到全星际机甲爱好者热烈关注的，就是每周刷新排名的排位挑战赛。

　　但参加这项比赛的选手，往往要为一次比赛做很久的准备，最短周期一周也只有两场比赛。

　　为了填补空档期，提高娱乐性，其他不同形式的比赛便相继出炉。

　　其中，“遴选赛”是水平最次，被划定为只有F级赛事水准的比赛——这是全星际统一的机甲赛事级别中最低一档。

　　这个比赛有一个更形象的名字——“菜鸟秀”。

　　关注这个比赛的人很少，它主要是给一些俱乐部、金主甄选有潜力值得培养的新秀。不过常常因为水平太烂，观赏度太糟糕而没什么人关注。

　　而且这个菜鸟秀的一场比赛时长很长，要持续两天一夜，十分考验赛手的毅力。和节奏快速又刺激的对抗赛是两个风格。

　　场地也不是在竞技场主场地。

　　菜鸟秀的形式是大混战，有另外的场地。赛前报名，对选手和机甲也没有任何门槛。有些看起来完全像是废铁凑合而成的机甲也能参加。

　　另外由于赛场的直播录像点设置有很多限制，导致实况直播效果很糟糕，贝加尔星只有一家电视台跟踪报道这个比赛，而且只进行比赛最后阶段两小时的直播。能在这样的播出条件下，可以在直播镜头里露个脸，脱颖而出，那真是天选之子，幸运女神眷顾了。

　　所以除非是没有条件参加其他比赛的人，才会考虑这个比赛。

　　不过能注意到这个比赛，说明穆赭的确是做了不少功课。

　　阿白本意是想在准备足够充分下，建议他们参加有把握的比赛。但少年人轻狂自傲，急于想通过一场比赛证明自己的实力。要是要求穆赭阿红一直等着他把他们的机甲搞好，而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俩小子肯定是坐不住的。

　　虽然有种被先斩后奏了的感觉，但阿白不打算制止他们。

　　况且，以少年们弄出这些的架势看，他制止也显然没有用了。

　　见阿白不发表意见，只看着外面那两台机甲若有所思。阿红总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得到阿白支持鼓励，还是希望阿白给他们泼点冷水，让他们冷静一点。

　　在什么也没有证明过的时候，他对自己有一些自信，同时又有一些怀疑。

　　“阿赭和机甲出租店的老板谈好了合作分红的方式，所以我们租机甲的费用很便宜，老板还允许我们使用他店里积压的二手零件，对机甲做幅度不大的改装。”

　　阿红试着想说明下他们的情况，脸上显露着局促不安的紧张。

　　说不清是因为在流汗还是别的原因，他白皙的脸庞透着点血气方刚的红润。

　　他挠了挠头，眼神对阿白有期待，又怕被打击似的：“因为你很忙，我和阿赭就在一旁跟着你偷学了点技术，自己在进行改装，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这么一说，阿白才想起来，他挑灯夜战整顿穆赭的机甲时，常常有阿红在身边给他打下手。
　　白天也会在店铺里撞见阿红。

　　原来这小子是在偷师。

　　阿红简直浑身上下被阿白盯得不自在，于是刻意地转头望向自己捣鼓了两周的成果。
　　眼里藏着几分期许和羞涩。

　　他在思考，不知道自己拙劣的改装成果，在阿白眼里会不会一无是处。

　　阿洛瞥了瞥阿红，像是开玩笑地说：“我师父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干嘛想参加比赛，还要那么老实地跟他汇报啊？”

　　阿红脸更红了：“我没有！”
　　他说完，显得更刻意地走开了，到监控台边拿起阿洛记录的东西，心猿意马地看着。

　　穆赭这便说道：“这周六有一场遴选赛，报名截止日是周五晚上八点。我们觉得这个时间合适，打算报名参加。”

　　阿白点头，他本来也不打算对穆赭和阿红想干什么干涉太多，只平和地道：“先进行一些实战体验也好，我可以采集一下你们的实战数据，能更好的给机甲做调整。”

　　这话给穆赭和阿红增加了士气，两人有了要好好表现一番的动力。

　　分析机甲师的作战数据本来就是给机甲做优化的必要一环。
　　只是穆赭和阿红都是新手，自然没有这方面的数据。

　　阿白没什么更多的要说的了，走到擦得明净光洁的大玻璃窗边，略微打量着两台机甲。

　　阿红使用的是一台躯干粗壮稳健的红黑涂装机甲。停放在边上的另外一台机型偏灵巧，灰蓝色涂装。

　　阿红远远地望了会阿白，谨小慎微问：“你要不要帮我们再检查下机甲？”

　　阿白道：“不了，这次你们就用自己的实力，去验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