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神坛》城玖

10、第十章 天使孤儿院

　　伴随着“咔”的一声，五支尖长的指甲在柜门上穿出五个大洞，刺进了程隐的后背，程隐感到右肩一痛，好在刺得不深，才让他没有当场松开柜门。他逃命般地飞奔往走廊去，“啪”那截白手同样打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门。

　　又回到了熟悉的漆黑走廊，程隐这次选择了隔壁的那间屋子，酒精的味道在开锁进入之后便扑鼻而来。不出意外，这里就是王小松的卧室。

　　一件白大褂挂在墙上，是在黑暗中亮丽的一抹白色。程隐打开手电筒先照了一圈，没有人，也没有尸体。还好，还好，他正松着一口气，往前迈出一小步，周围亮起了暗红的灯光。

　　“……，你这品味，绝了。”

　　程隐暗骂着，径直走向书桌。书桌上，工作文件和日志整齐地叠放在一堆，有趣的是，书桌上还有一只格格不入的洋娃娃。

　　洋娃娃是一个黑发黑眸的小女孩，穿着黑白色的洛丽塔，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但面无表情，安静地坐在桌上。

　　房间里还存有一些伤药，不愧是一个职业医生该有的职业病，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个房间的危险程度绝对不亚于刚才那间，但程隐也只好就地上药了，他熟练地扯下绷带，忍着疼痛，消毒，包扎，那五个窟窿不停地冒出汩汩的鲜血，止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程隐嘴里还扯着绷带，抬头就与那洋娃娃对视一眼，他绝对没看错，它的眼睛会动。而且，这个洋娃娃出现在这里也不合时宜，倒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在这里的，总之，能远离就尽量远离。

　　【直播间】（观看人数803）：

　　[啊啊啊！这一幕真的好涩，我要截图！][积分+20]

　　[他是看到什么了吗？眼神好像呆滞了一下。]

　　[我发现他好像一直在受伤来着，也是个倒霉蛋][积分+10]

　　[这个房间好像也没什么吧？]

　　程隐重新恢复警惕的状态。他从小就很讨厌洋娃娃，总觉得它们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是会动的，他讨厌别人跟他玩一二三木头人，比如现在。程隐借着暗红的灯光打量这个卧室。

　　”……好像停尸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柜子。

　　程隐顺手打开柜子，里面只有几件衣服，现在看着都是一片暗红色。

　　底下放着一个木盒子，程隐掏出来，没上锁，他就直接打开了。

　　里面一沓是照片，最上面几张是王小松和他的妻子，孩子的合照。中间的一叠是孤儿院的风景照，也许它原本的样子该是美丽清新的，但在这暗红灯光下，整座孤儿院都笼罩在猩红之下，犹如人间地狱，或许这才是这座孤儿院真实的模样。

　　最下面的那几张照片让程隐打从心里有些生气，有一张是墨妄在那张手术床上，身上扎满了长长短短的管子，每条管子都在贪婪地吮吸他身上的血液，少年的眉头紧皱，看着很难受，但又安静地躺着，任由血液流失。

　　“傻子，你不是很厉害吗，起来反抗他们啊!”

　　程隐手指抚在照片上少年的脸上，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气自己没能早点发现这件事情，没能阻止他。

　　还有一张是小程隐独自在孤儿宿舍里，露出后背，在给自己上药，而这张照片的角度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偷拍的，他背后的那枚印记格外显眼。

　　最后一张是2岁的王惘，对着镜头微微笑看，眉心中间点着一颗朱砂，只是盖不住的，是底下透着的黑。

　　或许，这也是另一种诅咒？他很好奇王小松的选择，是选择无视看到的事实，还是选择大义灭亲，献祭自己的儿子？或者说，王小松默许了这种存在。

　　程隐早该想到的，孤儿院不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没有秘
　　密的，他们三个身上的秘密也同样藏不住。

　　说来也有些可笑，一个身上带有“诅咒”的人还好好地活着，而另一个本该拥有光明未来的少年却早已消失在世间，被世人遗忘。

　　程隐将照片放了回去，回头又看到那个洋娃娃还在盯着自己，真不爽。顶着这道如胶似漆的目光，他在那件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一台相机，里面还存在一段老旧的录像，程隐点了播放:

　　地点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但房间还很崭新，灯光也还是白炽灯的颜色，画面里的白光刺破了这室内暗红色的光，拍摄的视角就是在挂白大褂的这个位置，只是没有拍摄时间。

　　十几岁的墨妄就在相机的正对面，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冷漠，一角的书桌椅子上坐着王小松，王小松率先开口:

　　“有什么事?”

　　墨妄低着头，没有看他，倚靠在门上: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来和你做个交易。”

　　王小松脸上是伪善的笑容：

　　“小朋友，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墨妄冷哼出笑声：

　　“呵，你不用跟我装，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正如我知晓你所做的一切一样。”

　　王小松十指交叠，肘在桌上:

　　“既然如此，我也不卖关子了，孤儿院的资金不够了，所以我在市面上，上架了一件商品“童子血”，服下后可以使人留驻容频，包治百病。孤儿院养着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你们也该作出点回报了，一点血而己，不会死的。”

　　墨妄周身都围绕着一股厌恶的情绪：

　　"要不是你贪财，和那个狗东西达成了什么地下交易。他帮你招揽投资人，而你只要向他付点酬劳就好。也不会落到现在交易失效，一损俱损的地步。不过是换了对接人罢了，你贪财的目的可是一点没变呢，野心勃勃的院长先生。”

　　王小松的眼神里充满着敌意：

　　“你怎么都知道?你跟踪我!？看来该换一批合格的护工来看管你们了。”

　　墨妄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冷冷地接下去:

　　“我都说了，我知晓你做的一切。我对你那些肌脏的钱财不感兴趣，但我有办法能让他与你重新交易，前提是你必须停下对商品的贩卖。”

　　王小松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想看穿他的秘密，但做不到:

　　“可以，但你也许该知道，那位对祭品的要求可不低，我这次要献祭的，是他。"

　　说着，手中拿出程隐的照片，摆在墨妄面前。

　　墨妄抬眼，咬破自己的指尖，涂在他带来的那朵枯萎的花上，那枝花重新焕发着生机，绽放成一朵鲜艳的玫瑰。

　　墨妄直视着王小松:

　　"你也看到了，我的血比他的有用，而且，你应该也不会想让一个知晓你秘密的人活在这世上吧。”

　　王小松看着那朵玫瑰，思虑一番，最终答应了他：

　　“可以，我这次会拿你去献祭，而你，要帮我重新和他签订协议，如何?”

　　墨妄转身，手按在门把手上:

　　“再追加一条，此后每年的献祭，都不能拿他当祭品,确保他平安，如若你违反条约，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暗红的冷光从他眼眸中迸发出来，是在警告王小松。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程隐看着录像里的墨妄，和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他印象中的墨妄清冷温柔，遇事都处事不惊。而里面这个，阴戾冷酷，好像另一个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直播间】(观看人数955):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什么是爱!!我不管了，我先磕为敬!][积分+50]

　　[不是，你们疯了吗?这里是游戏副本，玩家和npc也不能乱磕吧。]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对这个院长印象直接下降到下水道了。]

　　[这告诉我们交易有风险，需谨慎。]

　　[救命！这npc真的好帅！][积分+50]

　　程隐又把相机塞了回去，长时间在暗红光下视物让他的眼睛变得很劳累，他揉着眼回头，那只洋娃娃已经不在书桌上了，而是移动到了他面前，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倍，那双黑眼睛紧盯着程隐。

　　程隐低头看着它，然后无情地把它一脚踹到一边 。

　　【系统提示:玩家精神值-1 剩余精神值:89】

　　“???”

　　程隐无语地绕过它，随意坐到椅子上，翻找着有用的信息，心细的他在文件夹层中找出了一份投资人名单，名单的最后一栏划着“△”，“○”，“×”的符号。

　　根据影像内容可知，那个神秘人会为王小松招揽投资人，这个名单上大部分都是“○”符号，应该是已经被招揽的投资人。“△”符号就是尚未被招揽的，或已经撤资的投资人。“×”符号应该是确认死亡的。

　　程隐在这座孤儿院里还没有找到投资人的踪影，或者说，他没有认出来。他走到床前，这是这个房间里唯剩的还没被探索的区域。床饭上没有，枕头，被子上也没有，床头也没有，那就只剩下……

　　程隐举着手电筒往床下一照，好像没有东西。他又跪在地上，往里照了一下
　　，然后小脸通白地跌坐在地上，底下……有一具干尸……

　　他看到了王小松的尸体，虽然已经干枯，但那身上衣正是影像里的那件，他的双眼瞪大，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还僵在脸上。显然，是他没有预知到的死亡。

　　程隐找到了很多线索，但在他快要解开这些谜团的时候，又有一股未知的阻力在阻拦他发现真相。

　　他本以为王小松就是这个副本的小boss现在看来，还有更深的秘密隐藏在某处，等待他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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