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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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弈？”他又确认了一回，是这个名字。
莫名其妙，何归的鼠标落在删除钮上迟疑了一下，还是没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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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封：XX文化，十余位歌王影后的金牌经纪
再再下一封：歌王PK节目邀约
……
这位新人歌王在网上的公开信息太少了，连个工作邮箱都没有，给这些人逼得都从热搜上想办法联系他了。
何归笑着新建了个文件夹，把那些让他转达的邮件都放了进去。
四十分钟后，何归的手机响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看呢，又有人敲了门。
“进。”何归的视线终于离开了电脑屏幕。
宣传经理又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的同时，何归点开未读短信，乐了一声。
“何总？”宣传经理一脸茫然地叫了一声。
何归把手机扣下，示意她坐在对面，问：“怎么了？”
宣传经理把手机屏幕放何归面前，说：“微博回了，但是账号是今天刚注册的。”
何归低头一看，一个名叫“程程程知弈”的用户在何途的福利视频下头评论：谢谢，朋友。
发表时间，1分钟前，跟刚才他收到的短信前后脚。
“目前还没什么影响，不过这话实在是……”宣传经理面露难色。
乍一看，这话回的没问题，硬要扯关系的话，也能说跟何途文案里的称呼相呼应。
但是以正常人脑内阅读的语气来说，这读起来就特像小舔狗蹦跶着告白，男神冷着脸给发张好人卡一样。
一个太舔，一个太疏远，感叹号跟句号的对比太强烈了！
何归应了一声，让她先关注着动向，正常讨论不用干涉。
这样有争议的互动极具讨论度，他们只要定个边界线和兜底方案，边界之内任其自由发展即可。
宣传经理退出去之后，何归又拿起手机，屏幕里是刚才程知弈给回的几条短信。
-[惊讶][惊讶]
-这么多条！
-[图片]这个是我
-算了别麻烦了，你加我吧[机智][二维码]
程知弈塞着耳机，在飞速行驶的高铁上假寐。车厢里有两个小孩儿，哭了一路惹得心烦。
刚才何归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嘶嘶啦啦地一个字儿都听不清，电流声从耳膜通到天灵盖，更是让人烦上加烦。
突然，耳机里“叮”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一看，通知栏提示“微博评论：重新发送成功”。
手机信号恢复了一格，跟着就蹦出一条未读短信来，程知弈点开一看，是何归给他回了张图片。
看着截图上红色的“249”，程知弈无意识地笑了一下，然后非常由衷地发了两个惊讶表情过去。
到站了，他背上包跟着人流往外挪，眼睛还盯在屏幕上，给何归截图了一张自己的昵称和头像。
出了车厢，被冷风一吹，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加自己不是更方便？
于是，他又给何归截图了一张二维码过去。
发完，看着一长溜儿的信息，程知弈第一次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二。
没多会儿，何归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微博的事儿有些风险点得提前说一下。
何归电脑屏幕上列了明细，真闹起来的时候工作室得及时干预。
“……OK，那账号的问题统一口径是之前的账户忘记了密码，”何归说，然后换了个委更婉地方式问，“你平时跟朋友聊天，就是那样的风格吗？”
这人给何途的微博评论跟发给他的短信一对比，压根儿不像一个人发的。
程知弈“嗯”了一声，反问道：“是呀，怎么了？”
“确认一下。”何归回答，他这个讲话方式跟不让碰的毛病还挺搭。
何归谨慎地在电脑便签上记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打字的时候没出声儿，电话有了几秒空档。
“喂？”程知弈叫了一声，摁亮屏幕看了看信号，满格。
何归回了一声，程知弈笑着说，“我还以为出了高铁站又没信号了呢。”
何归顺势问：“去外地了？”
“是呀，在我老家，南林市。”程知弈回答。
“那怪不得联系不到你，中间山区没建基站，”何归顿了一下，笑着继续说，“我也是南林市人。”
“真的呀，咱们还真挺有缘的！”程知弈惊喜地说，“以后还能结伴儿一起回来。”
何归没顺着往下接，转而嘱咐道：“现在你的热度很高，要小心有没有人跟车。”
“跟车？”程知弈回头看了一眼，路上全是车，晚高峰堵得很，根本看不出是不是跟着他的。
何归耐心给他讲了几个分辨私生粉的小方法，然后又说：“回来的时候，最好叫人来接一下吧，很可能会有粉丝去接站的。”
“啊……好麻烦啊。”程知弈说。
何归长长地笑了一声，问：“入行之前，没做好心理准备？”
“……”程知弈摇摇头，他只做好了知识储备和技能准备，哪里知道还有这些门道。
何归看不到他，靠猜的也能猜出答案，便宽慰道：“等你签了经纪公司，会有人帮你处理的。”
“我今天下午还又见了一个呢，”程知弈回忆起下午那场对话，语气都变了，“那个人……算了，不提名字了！”
“叶文煊”三个字在嘴边滚了滚，还是咽了下去。
没等他继续呢，何归的笑声先从耳机里传了过来，带着七八成的气音，似乎连气息都跟着手机信号传到了耳边。
程知弈跟着无声地笑了起来，又听到何归调侃他：“能过筛选的应该都是比我优秀的前辈，能把你气成这样？”
“这个还真不是，”程知弈继续说，“那人来时穿了一身跟你同款的西装，我还以为……”
找到个能跟你差不多的。
这后半句程知弈没说下去，那个姓叶的不配。
他停了几秒才继续道：“那人居然直接说，昨晚看到咱们三个一块儿等电梯，所以猜我喜欢你这样的，就直接模仿着来了！”
话没怎么过脑子，说出来了程知弈才咂摸着味儿不太对。
“直接这么说的啊？”何归忍俊不禁。
程知弈“嗯”了一声，心跳有点儿过速。
他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叶文煊还说了不少所谓的“行业内幕”，一个劲儿地往何归身上抹黑，他差点儿窜起来揍人了都。
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比何归更细致体贴的人，既能照顾别人的情绪和需求，又有那样大的格局跟眼光，那些半吊子俗人懂个屁！
何归眉毛一挑，接着话茬半开玩笑地试探：“今天我还收到了叫转发给你的自荐邮件和演出邀约，这没个经纪人都乱了套了。”
“啊，都发到你那儿去啦？”程知弈很意外，沉了沉声说，“上次说你的师傅，要不等我回去约一下吧？”
何归顺势应下：“好啊，他说以你时间为准。”
“那就……后天下午吧，”程知弈说，“我后天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何归才看到一堆没用的群聊消息里头，混了个英文名的账号。
他用习惯的“职业+姓名”格式给改了备注，选择标签分组的时候，在“同行”和“艺人”之间犹豫了一下，好像都不太合适。
最终，他在AB选项中选择了C“旌翼”，那里头是对接代言事项的人。
改好之后，何归跟程知弈要了邮箱地址，把几封让转达的邮件打包发了过去。
六点一到，何途掐着点儿推门进来提醒：“何总，下班啦！”
“嗯，一分钟。”何归把手头的工作收了尾，利落地收了电脑。
他俩到家的时候，定好的食材也刚送到。
何归把东西拎进了厨房，摊开放在料理台上，然后打开浏览器搜菜谱。
他完全搞不懂何途为什么执着于让他制造厨房垃圾，明明他自己都嫌弃的很。
刚翻了没两页，电话突然进来了，何归看了眼号码，是他请来调查热搜幕后推手的狗仔。
“我接个电话。”他跟厨房门口的何途说了一声，然后随便往门框上一靠，接了起来。
“查不出来，嘴严得很，只能问出是个生面孔。”那人直截了当地说。
何归应了一声，又问：“程知弈跟何途工作室那条呢？”
“一样。”那人回答。
“嗯，辛苦了。”何归脸色一沉，如果只是圈内斗争，靠他自己的关系网一查一个准儿，这回居然连关系的关系都查不出什么来？
就一个程知弈，身上到底能牵扯什么人呢？
电话那头跟着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低声叹了口气，说：“兄弟，要我说就到这儿得了，查不出什么来的。”
“行，尾款马上打过去。”何归嘴上应着弃。
这事儿牵扯到工作室，就等于牵扯到了何途身上，他不可能让这么个没底儿的风险在何途周围转悠。
况且，听这大哥的意思，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应该是查出来的都不能说才对。
何归挂了电话之后，脑子还在飞速运转。
“啊！”何途的叫声一下把何归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他一回头，看到何途五官皱成一团，右手死死攥着左手食指。
“切手了？”何归赶紧过去查看。
何途撇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十分委屈地点了点头。
何归拿了医药箱过来，给他上了药包扎好，幸好伤口不算很深。
看着何途眼角挂泪的模样，何归又觉得好笑。何途六七岁那会儿，他俩被人追着打都没喊过疼，成年了反而变娇气了。
“大何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何途眯着眼睛看他。
何归低头笑了一下，也没否认。
手受伤了，何途也消停了不少，安安稳稳坐沙发上玩儿手机。
何归回去厨房，对着食材跟菜谱奋斗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完了工。
“好香啊！”何途一向很捧场，跑到餐桌前伸手就抓了快肉塞到嘴里，“大何你手艺可以啊！”
何归笑了一下说：“我自己都嫌弃，你也太好养活了。”
“是你嘴太刁了！”何途乖乖去洗手，伴着水流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你以前说爸妈做饭好吃，我没啥印象了，所以我哥做饭最好吃！”
中间有电话打来，何归懒得去厨房拿手机，等吃完了饭才去看。
电话是宣传经理打来的，何归看到稍晚点的时候对方给他留了言，就没拨回去。
一张截图，一个问句。
图是今天看过无数次的热搜页面，程知弈不负众望地又爆了一个话题：
金蝶奖组委会声明。
头回见金蝶奖为获奖人站台的，惊讶之余，何归大致扫了一遍内容。
这声明写得一点都不敷衍，真就把从入围到评奖的每个环节透彻讲解了一遍，洋洋洒洒几千字儿，就只为了给一个新人程知弈正名。
何归“啧”了一声，何途听到以后也凑过来看。
“卧槽，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何途边看边感叹着，“去年那两个前辈都骂起来了也没见他们有反应，那还一个老板娘一个导演夫人呢！”
何归没说话，这份声明内容详实专业又滴水不漏，肯定是经过了层层审批才能发出来，加上编写的时间，估计从早上热搜一出来就开始着手准备。
能以那么快的速度说服组委会的，答案呼之欲出，必定是旌翼集团出手了。
程知弈要真就只是个小情人儿，沈聿秋也太下本儿了吧！
“哥，你说姓沈的是不是被下降头了？”何途说。
何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按了按他弟的脑瓜子。
猜疑归猜疑，正事儿还是得处理。
何归给宣传经理回了一句：转发，不用带话题。
没过多久，何归的手机又猝不及防地响了一声。
何途离的近一些，伸手去拿的时候程知弈的微信消息正好从通知栏弹出来。
-歌手程知弈：这次是不是比上回好多了？[得意][呲牙]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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