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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她要杀了他 ...

  •   看着怀里的沈落枝急迫的昂起瓷白的小脸,手脚并用的想要爬起来、想要离开他的样子,耶律枭的狼眸危险的眯起。

      一股憋闷的情绪在他的胸口处蔓延,隐隐竟还有一些恐慌。

      这是他过去二十二年从未体会过的——因为沈落枝此刻那欣喜的眼神。

      他掐住沈落枝的下颌,在沈落枝想要爬起来的瞬间,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次是惩罚,他在沈落枝的痛呼声中,狠掐了一下她的腰。

      帐外短兵相接,帐内哭声骤响。

      “灼华。”他固执的叫着她的名字,迫使她抬头看他,他幽暗的狼眸里闪着嗜血的光,与她一字一顿的道:“没有人,能救你走。”

      这是他选中的女人,是他日后的伴侣,要与他生生世世,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他身边将她带走。

      如果她背叛他,他会亲手砍下她的头颅。

      沈落枝尚未来得及动作,便见那个粗鲁的蛮族人站起身来,从手腕上扯下来一根绳,直接将她的手脚捆在了一起,然后将她往帐内兽皮上一丢,便起身出了帐内。

      沈落枝的手脚被捆在一起,那是一种奇异的捆法,手臂背后,两条腿被束起来,她四肢不能着地,极大的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挪。

      她挪到了帐篷前,用脸将帐篷的毡毛帘顶开一条缝隙,趴在兽皮上往外面看。

      透过一条窄窄的缝隙,她看到了一场杀戮。

      西疆的天很黑了,寒冷的北风呼啸着吹过,西疆的将士只有百人,看起来只是出来巡逻搜寻的一队护城兵,恰好撞见了耶律枭的队伍。

      他们举着墨刀逼近。

      黑暗之中,沈落枝看不见那些将士的脸,他们全都变成了黑色,只能看见铠甲的轮廓和墨刀的影子。

      那影子是纯黑色的。

      随着大奉将领的到来,蛮族战士也站起了身,他们抽出西蛮弯刀,向大奉将领冲杀而至。

      弯刀与墨刀重重撞在一起,怒吼声与号角声激烈炸响,空旷的西疆荒野上,北风呜咽着吹远,两道黑影在暗夜中搏命,只一个照面,沈落枝便瞧见那大奉将士的大好头颅在空中飞起,血液如瓢泼般在半空中荡开。

      溅出来的血也都是黑色的,在西疆的寒夜中冒着腾腾的热气,盘旋升腾。

      是耶律枭。

      他的臂膀在抬起时肌肉瞬间鼓起,青筋微颤,浑厚的骨血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与他对碰的将领几乎被他的刀锋震的兵器脱手,他迅猛凶狠的像是一头真正的恶狼。

      沈落枝看到了他耳上的红穗随着他的动作荡起,又落下。

      荡起,又落下。

      荡起,又落下。

      每一次起落,都会看见一个大奉将领的头颅飞上半空。

      大奉的将领不是这伙西蛮人的对手,胜负转瞬间便已敲定,号角声早已消失,只有西蛮人的大笑声在回荡。

      沈落枝伏爬在帐篷内,僵硬着身体看着帐篷外面。

      缝隙只够她露出一只眼来。

      月光之下,血色与暗色之间,那只眼惊恐的瞪大,晶莹的泪光在月牙眼的轮廓中凝聚,随时都能掉下来。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栗,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那是来营救她的大奉将士,却因为她而死在了这里。

      每一个人,都是她大奉的大好男儿,都是无定河边骨,可怜无定河边骨!

      那一刻,灭顶的恨意冲过了恐惧,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叫“国恨家仇”,在两国之间,她的性命,她的存亡,都不值一提。

      她恨不得她也是一个将士,能冲上前去,将耶律枭开膛破肚!
      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被拴着手脚,连挪动都费力的柔弱羔羊。

      帐篷的缝隙内,沈落枝昂起下颌,硬生生将眼底里的眼泪憋了回去。

      她不能因为战败而落泪。

      沈落枝一点一点缩回到帐篷内,她蜷缩在地面上,想,她要耶律枭死。

      她躺在帐内,昂头看着帐篷的兽皮,想,她要杀了耶律枭,不杀耶律枭,她这一生,都无法忘掉那一颗颗头颅。

      可是,她该怎么杀呢?

      娇贵的郡主侧躺在兽皮之上,感受着自己柔美的身体,缓缓地闭上了眼。

      战士有墨刀和热血,她有美貌与毒药。

      刀尖能杀人,爱.欲也能。

      她在江南的那些年,母亲曾请人来教她些医理,母亲与她说,人立于世上,要有些安身之本,她学过药理,知道该如何用药来救人,也知道该如何用药来杀.人。

      这个西蛮疯子既然想要品尝她,那就要被她毒的穿肠烂肚!

      ——

      耶律枭杀光了最后一个大奉将领后,唤人将这些尸首的头颅堆积成京观。

      京观是从大奉那边传来的一种“示威方式”,大奉人会将西蛮人的尸体斩首,然后将头颅堆积成一个“人头堆”。

      久而久之,西蛮人也会如此回敬回去。

      他杀过了这些人,原本胸口处的憋闷瞬间消散了不少,他从帐外而来,用锋利的弯刀挑开帐篷。

      帐篷里的羔羊瑟瑟发抖的缩着身子,眼眸紧紧地闭着,眼睫被眼泪浸透凝成块,看来是被吓坏了。

      耶律枭将手中弯刀缓缓地插回刀鞘内,利器入刀鞘时发出摩擦声,躺在帐内的柔弱羔羊被惊醒,她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他。

      耶律枭走过去,将她手腕、脚踝上的绳索拽走,重新系在自己左手腕上,然后在沈落枝的惊呼声中抱起了她。

      他太高太壮,沈落枝能直接稳稳地坐在他的手臂上,他很会调整重心和手臂的姿势,沈落枝坐上去,竟一点都不觉得摇晃。

      他抱起她走出帐篷,让她看向一个方向。

      昏暗之中,那里堆起了一个小土堆。

      沈落枝的手指骤然抓紧了她的裙摆,她定定的望着那里——那不是什么土堆,那是人头堆。

      淡蓝色的月华散落在西疆的贫瘠土壤上,每一颗人头脸上的血迹与临死前的表情都那样鲜活。

      “看清楚了,小灼华。”她坐着的手臂主人对她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如果你想逃离孤,孤会让你,死的比那些人更惨。”

      月色之下,眉目清丽、脸色惨白的姑娘定定的望着那些人头,想,看清楚了,沈落枝。

      他得死。

      ——

      因为大奉人找到了这处短暂的栖息点,所以耶律枭迅速带他的手下撤离了。

      他要带他的战利品回到他的城池里,到了他的城池,纵然是大奉人大军来犯,也不可能打进来。

      方才那场战斗里,沈落枝的十三个侍卫、侍女没有一个能跑掉,他们从始至终都被捆绑的很紧,西蛮人日日捆绑他们这种俘虏,根本不会给他们半点机会。

      重新上马之后,沈落枝依旧被耶律枭抱在毛毡大氅里,西蛮兵马强壮,耶律枭的马也比大奉的马要壮一截,他的大氅一裹,沈落枝就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耶律枭抱着她在夜色中狂奔。

      西疆广袤无垠,西疆的夜清冷寒寂,北风吹到人面上,很快便将沈落枝的脸都吹麻了,她用毛氅盖住面容,把脑袋缩进了毛氅与耶律枭的胸膛之间。

      毛氅上有厚厚的毡毛与暗扣,内里无风,又被耶律枭的体温蒸的微微发热,竟有几分暖意。

      沈落枝迟疑了片刻,缓缓地向后一靠。

      她想把毒药塞进他的嘴里,就要先能近他的身,让他毫无防备的吃她的东西。

      她的靠近来的突兀,耶律枭猜想,这大概是一种示好。

      小羊羔被他吓坏了,知道逃跑无望,所以软下了脊梁。

      人在被打败后的本能便是服软。
      想来,是小郡主不敢再拒绝他,在试图讨好他。

      耶律枭在她头顶上低笑一声,单手控住马缰,低头掐她的脸,让她抬头,在众人的面前试图亲吻她。

      她坐在他面前的马上,两腿垂放于马侧,躲都没处躲,她也没想到耶律枭会在马背上乱来!

      她的侍女和侍卫们都偏过视线,不忍再看,但耶律枭的蛮族士兵们可不会偏开视线,那一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似乎都不会挪开。

      “你——”她带着几分颤音的声音自毛氅之内传来,显得有点闷闷的,两只纤细的手艰难的握住他的一个手腕,因为气愤,声音都拔高,道:“耶律枭!你再如此辱我,我就咬舌自尽!”

      她的话没什么威慑力,杀.人这种事耶律枭太会了,他能轻松的卸掉沈落枝的下颌,柔弱的羔羊连死的权利都没有,耶律枭一只手都能把她捏的咩咩叫。

      但是耶律枭喜欢看她此刻横眉竖目,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的模样,比她刚才瑟缩在帐篷里流眼泪的模样可爱多了。

      所以他没有用强硬手段胁迫她,而是恰当的退了一步,让她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可退的退路,这样她会以为自己还有筹码,还有翻身的机会,那她就会主动一些。

      刚才小羊羔在帐篷里缩着身子直哭的模样虽然也好看,但不如她恼起来、凶起来的模样灵动。

      他想要她鲜活的留在他身边,就注定不能摧毁她的所有信念与希望,熬鹰驯马,不能上来就往死里打,什么时候下什么力度,他最懂了。

      所以,耶律枭没有继续用武力逼她,而是诱哄着道:“让孤亲一亲,与孤说上两句好听的话,孤便放一个人,可好?”

      沈落枝沉默了片刻,咬着牙道:“我是大奉郡主,区区一个人,你以为我就会屈服吗?”

      耶律枭挑眉,心想,小羔羊还挺有傲骨。
      而下一瞬,沈落枝从毛氅内探出一只手,道:“五个!”

      反正都是要换的,不如趁他此刻兴致浓郁,换的多一点,危难之际卖掉她自己不丢人,但是卖不上价才丢人。

      她的人跑掉越多,她越有希望获救。

      耶律枭盯着那只从毛氅里探出来、高高举起努力张开的五只白嫩小指头,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很好,会审时度势,还会讨价还价。
      更可爱了。

      耶律枭当即勒马,向身后看管俘虏的西蛮将士道:“放五个人。”

      西蛮将士瞬间的迟疑都没有,直接抬手,当场解下了五个人的束缚,将他们扔到了西疆满是沙尘与荒草的皲裂土地上。

      沈落枝只远远瞧见了他们被丢在地上,没发一言,只用一双清冷的月牙眼望着他们。

      那五个侍卫互相用牙齿给对方解开绳索,然后转头就跑。

      他们现在没那个能力抢回郡主,当务之急,是去找寻到裴郡守,让裴郡守救出郡主。

      那五个侍卫跑远了之后,耶律枭才调转马头,继续往他的城池方向奔逃,与此同时,他慢条斯理的握住了他的缰绳,在她耳侧问道:“现在,孤可以亲一亲大奉的郡主了?”

      沈落枝把自己缩进了毛氅里,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的坐在马上。

      耶律枭放开了马缰,只用双腿夹马腹来控制马速与方向。

      他不满于沈落枝将脑袋缩紧毛氅里的逃避行为,硬是扯下了些毛氅,将沈落枝的脑袋露了出来。

      月光落在她眉眼间,将她牛乳一般的肌肤照出泠泠的光,她太白了,白到光一落到她身上,她便能映出浅浅的月晕一般,周遭的所有事务都隐匿在昏暗里,天地间只剩下了一个她。

      她垂眸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耶律枭看着她,根本挪不开眼,他爱极了她每一个细小的反应,蹙起的眉,眼底的泪,紧抿的唇瓣,和额角的细汗。

      这是他的战利品。

      马儿在西疆荒漠上弛聘,马蹄重重踏在地面上,狂风拂面,人于马背上不断起伏,但耶律枭的手就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紧紧地箍着沈落枝。

      他果真如同方才说的那一般,只亲一亲沈落枝的眉眼,但他的马在奔腾,马匹奔动间,沈落枝的头发都被颠起来了。

      沈落枝用满是薄汗的手指去抓耶律枭火热宽大的腕骨。

      “耶律枭。”她的声音发着颤:“够了。”

      耶律枭紧紧抱着她。

      这怎么够?
      他想要更多。

      他在马上疾驰了后半夜,将西蛮战士与俘虏都远远甩在了身后,马儿跑得太快,耶律枭沉浸在抢走了耶律枭的兴奋中,偶尔会低头,咬沈落枝的耳朵。

      沈落枝初初时还在忍,到最后哽咽着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拔下头顶的簪子,去戳耶律枭的腿。

      她连耶律枭身上的铠甲都戳不破,只是堪堪用以报复而已。

      耶律枭不阻止她的报复,也不在乎她用簪子划伤他,只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玄月坠落。

      到了天明时分,沈落枝“啊”的一声喊出声来,软在他怀里再也动不得了,只用一双浸着水雾的眸子,看着西疆的天。

      天明了。

      远处山川异域,朝阳初升,明月隐于鱼肚白色的云后,金灿灿的阳光照亮了每一寸大地,所有昏暗都褪去,四周只剩下了一片寂寥。

      北风拂过,她纤细的腿在颤抖。

      沈落枝仰靠在马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

      身后的西蛮疯子啄吻着她的脸颊,妖冶的狼眸餍足的眯起,夸赞喟叹一般道:“好灼华。”

      他从始至终未曾尝到一口羊羔的美味,但是只看着她被抽空灵魂、沉溺于此无法自拔的模样,他的胸腔就被一种不知名的满足于愉悦给填满了。

      他太爱她此刻的模样了。

      为他神魂颠倒。

      他将手指送到唇边一点点吮净,然后将灼华袖口里的锦帕扯出来擦干手,又将锦帕收好,复而又替灼华整理乱掉的裙摆,动作轻柔,近乎小心翼翼。

      他的羔羊有全天下最美的脸与最柔嫩的肌理,他怕伤了她。

      沈落枝被他整理好后,又被他抱在怀里,他很会抱人,纵是在马上,也能让沈落枝坐得很稳,他又用宽敞的毛氅盖住了沈落枝。

      这一回,沈落枝是侧坐靠在他怀里的,她甚至可以在他宽阔的怀里睡觉。

      毛氅盖住了所有寒风与视线,她仿佛被塞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没有任何外物能够打扰到她。

      沈落枝垂下眼眸,在昏暗的毛氅里看着她手里的簪子。

      她刚才很用力的在刺了,真的很用力很用力,但是没有伤到他分毫。

      耶律枭甚至把她刺簪子的行为当成一种“和沈落枝玩耍的乐趣”,她满怀杀意的刺下去,他低笑着继续随意拿捏她。

      沈落枝面无表情的侧过头,把脸贴在耶律枭的胸口,听耶律枭的心跳。

      强劲的心跳,蛮人滚热的体温烫着她的脸。

      沈落枝想,她迟早有一天,要把这颗心挖出来,踩个稀巴烂,以报今日之耻。

      ——

      胸膛前传来细腻柔和的轻蹭感,香香软软的姑娘紧紧地贴在耶律枭的怀里,带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从胸膛一直麻到尾椎,强有力的手臂都有片刻的酸酥,心头更是难言其感。

      他想,沈落枝想来也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他,所以才会如此靠近他的。

      耶律枭沉溺在那种被填满的餍足感中,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在那一刻,完全忘记了他是如何把沈落枝抢来的,他只知道,他喜欢她的靠近,他愿意庇佑她,给她荣光。

      “灼华。”耶律枭复而低头,在紧闭双眼的沈落枝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沈落枝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手指抓紧了裙摆,然后慢慢的松开。

      她一刻都忍不了了,这种被肆意把玩,毫无尊严的感觉要将她逼疯了。

      她要马上想点办法,弄死耶律枭,哪怕她跟着一起死也行。

      ——

      当日,耶律枭带着人奔袭了一整日,到了晚间,到了一条河边后才歇下。

      因着要赶路,所以没有扎帐篷——他们杀了一伙大奉边境巡逻队,大奉的巡逻小队会按照他们离去的方向追过来,他们不可能在原地停留超过一个时辰以上,且,他们还放走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如果运气好,没遇到拦路的土匪,顺利遇到大奉巡逻小队的话,这五个人会暴露他们的方位,所以他们必须一直赶路。

      因为今日与沈落枝一起看过了朝阳,耶律枭待她越发柔和,不仅不把她捆绑起来,还让她坐在他身侧,亲手烤肉、喂水给她。

      彼时已是傍晚,西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金色的太阳将河面晒成了暖色,粼粼的水波荡漾,沈落枝靠在耶律枭的身侧,乖巧的吞咽耶律枭送过来的肉块。

      其余的西蛮战士都在其余的火堆处烤火,耶律枭与沈落枝是单独坐在一起的,从始至终,不管他们二人做什么,那些西蛮将士都没抬头看过一眼,甚至都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只沉默的服从命令。

      纪律严明,耶律枭治下有方。
      沈落枝垂下眼睑,抬起手,轻轻地拉了拉耶律枭的手腕。

      纤细的手指搭在耶律枭的金属护腕上,指甲上泛着金粉色的柔光,耶律枭的心口仿佛都被紧了一下。

      真奇妙。
      被她触碰的感觉都很好。

      金色掺红的落日余晖落到她的脸上,将她脸上的绒毛照的分外清晰,耶律枭的眼眸幽暗的盯着她看,就听见她小声说:“耶律枭,我想用我的调料调味,可以么?”

      似乎是担忧耶律枭不答应,沈落枝迟疑了一瞬,便凑过来,在耶律枭的下颌上轻轻吻了一下。

      落日余晖下,长河火堆旁,耶律枭下颌处被柔软唇瓣一贴,喉头一滚,便点了头。

      沈落枝起身,走向马匹处。

      她走的时候,放弃了大部分嫁妆,只随身携带了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最重要的东西,后来他们被蛮族人俘虏了后,这个小箱子也被一起带走了。

      在这箱子内有一个盒子,是专门装药的。
      这些药被碾成粉,随用随取,有些混合出来,能救命,但是有些混合出来,能毒死人。

      她打算涂抹在自己的食物上,吃下之后,会有片刻的时间,在这片刻里,她要与耶律枭亲吻。

      耶律枭防备她,但不会防备她的吻,他贪恋她的所有示好。

      所以,他要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

      今天晚上,他们俩就一起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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