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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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接通，秦胭只是听着千篇一律的等待音，都感觉刚吸的那一口气提不起来也咽不下去，只能悬吊吊地挤在喉咙口，上下不得。
她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想好的说辞，但等待音没响两下，电话就从那边被挂断了。
秦胭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现世报是不是来得也太快了，裴邵均的电话就又打了回来。
她连忙接起：“喂，您好，裴先生……”
“您好，我是裴总的助理，郑霖。”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而礼貌的男声，两边声音撞到一起，秦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对不起……”
“您不用道歉，裴总正在开会，目前不太方便接电话。”郑霖也没想到电话那头会是个女声，好在公式化的措辞已经是本能反应，足以掩盖一瞬间的意外，“但是他委托我向您回电话，所以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一定帮您转达。”
虽然现在裴氏内部早就采用先录像，后记录的顺序，但裴邵均还是习惯身边带着郑霖，每场会议都第一时间先拿到一份简要的会议纪要。
今天两场会议排得很紧，从早上到现在，中间只在午晚餐时间分别休息了半小时，纵使是郑霖这样跟在裴邵均身边多年的老将，也已经感觉快到极限了。
“呃，就是……那个……”
秦胭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居然还在开会吗？
裴邵均意料之外的工作强度让秦胭准备好的话一下没了用武之地。
“您请说，我在听。”
…
等这场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过半。
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整层楼逐渐鸦雀无声，郑霖已经累得大脑都一片空白，直到第三次看向还在慢条斯理看文件的裴邵均，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哦，刚那通电话……”
郑霖试图回忆，但女孩子紧张之中，颠三倒四的措辞显然比会议中的言语更难总结归纳。
毕竟还是公司第一纪要快手，郑霖深知纪要的重点就是快速、简洁、抓重点。
“她说，她最近在勍洲。”
“嗯。”
“我听那个意思，应该是希望见您一面。”
“地址呢？”
“……她没说。”
裴邵均翻页的手微微一顿，便利落地将手上的文件夹合拢，随手归纳进一旁的文件架上，而后才站起身往外走。
“去查一下，最近在勍洲有哪些剧组。”
…
次日，秦胭起床就默默地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随时应对董成的刁难，然后潇洒离组。
但就在她推门而出的时候，门外却早已等着两个身着酒店制服的女侍者。
两人见她出来，立刻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自我介绍道：
“秦小姐你好，是董总安排我们带你去吃早餐的。”
秦胭：“？”
意思是不让走？
她还没搞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那两人一路跟随，热情亲切，事无巨细地给她介绍餐点，安排行车。
到了拍摄地学校后，朱颜在化妆的空档实在忍不住，凑过头来劝她：“胭胭，我真受不了了，这人太能装了，你要么实在不行把你男朋友叫来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这要天天都这样，谁遭得住啊……”
秦胭现在已经换上衣服化好妆，准备拍定妆照，心情还算平静了点，刚在酒店是真切身地体会到什么叫被架在火上烤。
“……主要是，我昨天其实是骗他的。”面对朱颜，秦胭当然没什么不好开口，她坦然地承认：“昨天他非逼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男朋友是谁，我是真没办法……”
“我靠，所以他真当真了？”
朱颜立刻反应过来：“那这么说来，你拿出来充场面的那位得是什么人啊，只是提个名字都能让董成怂成那样！”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秦胭并不觉得董成是真的当真了。
秦胭不想再继续聊这个令人沮丧的话题，便摇了摇头：“先做好自己眼前的事吧。”
要董成真能一手遮天，也不会在这么个小剧组里作威作福了。
之后几天，校园内的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这个剧组真是穷则思变，没钱就把钱全都花在刀刃上，演员虽然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该找的群演，该做的道具，是一个没少。
刘导进入工作状态也一改那天饭桌上的随和劲，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高要求贯彻到剧组里的每一个人身上。
在这种高压状态下，秦胭总算明白十天时间都要花到哪里，她没空再去想董成的目的，只庆幸自己提前下了功夫，才不至于愧对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的一腔热忱。
转眼校园部分的拍摄进度过了大半，组里前一天刚在微信群里讨论杀青后到哪一起吃顿饭的事，第二天董成的车便再次到访剧组。
董成来意明确，说是上次就在他的酒店里草草吃了一顿，很过意不去，所以杀青宴必须由他一手包办。
这个剧组里都是像秦胭这样的新人，或像朱颜那种原本职业就和演员有点关系的素人，换句话说就都是底层演员，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礼遇。
剧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被董成的大手笔惊到，朱颜却和秦胭对了个眼神，露出有些不安的神情。
秦胭当然知道她在不安什么——如果董成真的要追究她男朋友的事儿，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
只是投资人要请客，刘导那边当然得第一时间响应，当天拍摄就准时地卡在了傍晚六点结束。
坐进保姆车里，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想要宽慰，却又深知语言苍白。
很快，保姆车抵达了勍江江畔的一家江景餐厅。
朱颜一看那包了场的排场，心里只觉得完了完了。
这董成是真的阴啊，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就非要拖着吊着，现在校园的部分已经快结束了，秦胭大部分戏份都已经完成，如果要在这个时候提出换演员，或者等拍摄结束后把她的戏份单独剔除，对整部剧肯定是会有影响的。
以秦胭这种负责任的性格，这肯定比开拍前直接让她退出还叫人难受。
而秦胭却只注意到餐厅门口那辆熟悉的库里南。
她终于知道董成这些天都在筹谋什么。
他当然不是被她三两句话唬骗过去，只是为了嘲笑她狐假虎威也没有选好合适的对象，如同闯入山间观音庙里的小猴子，摸了一下莲花台便自诩与神祇搭上了关系。
也是，假如她真和裴邵均是恋爱关系，怎么可能连提起他的名字都觉得不太方便——梅澄之前就说过，普通阶层要融入上层圈，是非常难的，因为这些人总有一万种方法识别出他们之间的异类。
所以他故意在杀青饭的这一天，把裴邵均邀请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就凭自己的这半桶水还没法真的在影视圈里一手遮天。
所以他要让她就这个谎言，得罪真正得罪不起的人，在圈子里再也混不开。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