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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安殊遇来到原主惯常用的书桌旁,提笔写下自己还记得的书中线索,还有原主短短一生的记忆中留给自己的信息,一条条捋顺。

      起因是原主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别人的局,见着个迷醉破碎的大美人,起了歪心思,打着想占便宜的念头,羊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骚,这是他活该。

      但他也为此付出了不可承受的代价。

      这事儿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他们尽管被当场抓住,但也就只有白晚秋一人而已,她绝不可能将事情宣扬出去。

      但架不住原主是个极品,他因为从小养在祖母跟前,性子顽劣,不知轻重。

      大概是被白晚秋好生敲打了一阵,心里憋得狠了,就在外面和别人吹嘘他睡过谢家玉郎,那位品行高洁的白鹿书院的先生,说得有模有样。

      安家的三公子,在家里不受重视,但在外面也是个人物,他酒后吹牛,但偏偏又有迹可循,再加上谢玉瑾的身份,着实传的沸沸扬扬。

      以至于后来被有心人利用,以这件事为突破口给谢玉瑾和谢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谢玉瑾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因为白晚秋的缘故,谢家和安家本就争锋相对。

      谢家从来都是被嘲笑的那个,毕竟自家的儿子被别人家的媳妇儿勾的魂儿都飞了,那样的温雅公子,惦记别的女人那么多年,本就不体面,如今又有了这样的流言。

      先不说谢家怎么反应,安家就鸡飞狗跳的一阵。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到了那一步,原主被家里押着去了岭南,不准回来,这才平了谢家的怨气。

      岭南那个地方,环境恶劣,以往都是犯人流放的地界儿,原主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去了没多久就病逝了。

      他死后又被人利用了一波,用来攻歼谢玉瑾,给谢玉瑾带来了很大的损害。

      原主不知道那些复杂的事情,他至死都在怨恨自己的母亲,那个出主意,为了昔日情郎牺牲自己,为了钝刀子割祖母肉让自己离家的母亲。

      他去世后除了祖母整日垂泪,怨恨自己妥协,没有留住孙儿,不久也去了。

      女主白晚秋难过了很久,心中懊悔自己不应该为了和婆婆打擂台,就将儿子送往苦寒之地。

      只是后来她头上没了婆婆这座大山,又生了最小的儿子,很快也忘记了那个养在婆婆身边的三子,走出了丧子的悲痛。

      这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娃。

      安殊遇笔尖顿了顿,一拍脑门,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虚虚的望着屋顶的椽穆,只觉得揪心。

      原主是真的倒霉,比男配谢玉瑾还倒霉。

      可如今原主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前途坎坷的变成了自己。

      安殊遇不想像原主一样年纪轻轻的就去世,如今只是避开了目前的危机,生死大劫还没有过去。

      他猛地起身坐好,心中斗志涌起,重新开始分析。

      原主最后被发配岭南,是他自己嘴不严,漏了破绽。

      原本是一件道德污点事件,以至于被想要攻击谢玉瑾的人当成了突破口,生生放大,成了原主的催命符。

      他绝对不会像原主那样口无遮拦。哪怕他俩真的睡了,但那只是意外,他不会给谢家还有谢玉瑾敌人发难的机会。

      女主娘也就没有借口为了挖老太太的心肝儿,将自己打发到岭南去。

      此外他还要保证谢玉瑾近期不会出事儿,原书里针对谢玉瑾的人就像是疯狗,闻到一点腥味儿就扑上去。

      谢玉瑾稍有破绽,就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直至他再也无法翻身。

      大概就是这段日子了吧?可惜自己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连一点线索也想不起来,要不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如今他已经算的上是彻底卷入局中,而且似乎和谢玉瑾绑在一条船上。他只能选择和谢玉瑾站在一处,让他保持外界高不可攀、坚不可摧的位置。

      这样他的敌人才会心有顾忌,不敢死命挖谢玉瑾的把柄,以至于牵扯到自己。

      等时日久些,就是死无对证的事儿。

      快速理清思路,安殊遇安心了一些。

      安殊遇从原本的剧情中大概知道了捉奸事件的后续,但他不知道的是白晚秋回来的比他想象的更早,也幸好他跑得快。

      几乎是谢玉瑾刚刚套上衣物,准备出门,就和面前推门而入的白晚秋四目相对。

      看见谢玉瑾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自己房里,白晚秋瞳孔微缩,一瞬间的失声,片刻就反应过来,快步走进房间,示意身后的贴身侍女关上门。

      满地狼藉,就连绿色的锦被都有一半掉到地上,还有屋子里来不及散去的气味,白晚秋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谢玉瑾露出尴尬的神色,低头敛去了眼中的懊恼,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衣衫,并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谢公子,你这是?”白晚的声音有些哑,只觉得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样。

      谢玉瑾迅速调整好表情,抬起头,看着白晚秋扯出一抹苦笑,不经意的理了理对于他来说有些宽松的衣袍。

      “抱歉!”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如玉石之声,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脸上的愧疚更是诚恳。

      在女子闺房行那事儿还被女主人撞见,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错,怕还是我连累了你。”谢玉瑾话一出口,白晚秋呼吸一顿,立刻回到,比起谢玉瑾的坦然,白晚秋神色复杂,心里想了很多,最终只憋出这样一句话。

      她的眼睛控制不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机会细细地打量这个人,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你近来还好吗?”她纵有万千疑问,可说出来就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此时也只能说一句寡淡的问候。

      年少时他们便相识,她长他几岁,豆蔻年华,他已然是周围最优秀的同龄人。

      对这样的人动心是最顺利成章的事情了,尽管过去多年,但如今在这样的情景下见到这人还是难免感怀。

      “一切安好,瓜田李下,改日再来拜访夫人。”谢玉瑾说话间挪了挪步子,避开白晚秋目不转睛的打量。

      只是立如松柏的站姿让他身体越发不适,他哪里有心思寒暄,只能耐着性子提醒了一句。

      白晚秋扶了扶鬓边的步摇,看着谢玉瑾心中酸涩不已,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也不知是因为谢玉瑾此刻的态度,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嘴上应着,可她的身体却依旧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谢玉瑾,心中涌起一股执拗。

      谢玉瑾抿了抿唇,抵着拳头轻咳了一声,他不是会因为外物影响自己的人,往常都是不在意的。

      但今天白晚秋直白的目光让谢玉瑾十分不自在的回避了她的视线,他身上穿着的可还是安殊遇的衣裳。

      “安夫人。”想到安殊遇竟然是白晚秋的儿子,谢玉瑾声音沉沉,心情又恶劣了一分。

      “我们如今也生疏至此了。”白晚秋只看到谢玉瑾神色微冷,怔愣了一瞬,微微侧身,她并没有生气,心中的压抑反而疏散了几分。

      谢玉瑾向来温雅雍容,也只有在格外亲近的人面前这人才会显出一两分真实情绪。

      谢玉瑾待她总是有些不同,白晚秋心中多了一分安宁,她也知道刚刚的举动不应该,可她心里的遗憾总无法宣之于口。

      哪怕多年过去,他的风采更胜曾经。但这个男人依旧孑然一身,如天边的云彩,清净纯粹,让白晚秋在生活不顺时偶尔地也有了些许其他的意味。

      可今天因为自己的缘故,向来洁身自好的人竟也和别的人有了亲密无间的关系,哪怕是被人算计的。

      白晚秋甚至有一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的失落和复杂。

      “还请夫人派人引我出去,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给夫人一个交待。”谢玉瑾不想去看白晚秋怅然的神情,再次开口提醒。打断她的思绪。

      这么多年了,白晚秋的心思还是一如既往,让人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

      谢玉瑾低头看着她。

      脑子里从头到尾理了理整个事件,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未必就像是安夫人所说的那样,只是妇人家的恩怨。更有可能是一箭双雕。

      “绿桐。”到了此刻,白晚秋也生了一分恼意,再加上她有些心虚,便转身对着丫鬟吩咐到。“你送谢公子出去,不用避人。”

      “背后之人没有一击必中,想必还会静静观望,到了此时遮掩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白晚秋看着谢玉瑾勉强敛去了所有心思,耐心解释到。

      虽难过他冷硬的态度,她却也明白此时的确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多谢。”谢玉瑾颔首,这样狼狈的境地,他依旧矜贵风雅,抬脚跟走在丫鬟前面。

      白晚秋愣了愣,却只看到谢玉瑾的背影,她以为谢玉瑾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只是对方却毫不留恋的离开。

      名叫绿桐的侍女低着头,忙跟过去,走到谢玉瑾身前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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