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故》滚蛋感冒君

13、第十三章

　　理理一脸愕然地看向了面前的这个人。

　　为…什么？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理理对视上了“二狗哥”的眼睛，发现那双眼睛里面不再是单纯的混沌，漆黑的瞳孔中除了她无法理解的坚定外，还倒映出了一双红紫异瞳的眼睛。

　　等等…我的眼睛……
　　“为什么……会有……红色……”

　　理理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道。

　　三钱一时耳尖听到了这句话，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愣了愣，有些奇怪地顺口问了一句：
　　“什么红色？”

　　总不可能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刚刚流个泪还把眼睛哭红了吧？

　　下意识的一个抬头，三钱对上了那双红紫异瞳。
　　但就在两人对视上的一瞬间，异变突生。

　　在理理茫然的目光下，对面的那个“二狗哥”眼睛里一闪而过一抹银红色的流光。

　　而在三钱的视野中，则是面前的人左边的眼瞳越发暗沉，红得像要滴血一般，右边的紫瞳则是幽幽地散出一圈光晕，刹那间，仿佛自己又重新陷入了之前那片血色中。

　　恍惚中，那个妖怪的声音又在三钱耳边响了起来。

　　“喂喂喂，虽然本是同根生，可我也没理由一直给你供给力量吧。”

　　感受到幻境核心又在借“因缘生”抽取力量，落婴忍不住半是抱怨半是调侃地嘲了一句。

　　但是，她接着下一句声音却忽而一厉：

　　“不过既然你并未生灵，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梵落樱”那边做了什么，三钱眼前的血色迅速消失，但是耳边却传来细微的“咔嚓”一声。

　　什么东西碎了吗？
　　三钱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周围，却看见旁边王氏的表情定格在了看见他时手足无措的一瞬间，周围的环境也在同步褪去颜色，转瞬破碎，整个周围，所能目极的一切，变成了如素縞一般死寂的灰白。

　　在这片空白的地方，三钱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小姑娘左边的眼睛开始滴血。

　　暗红色的血珠就那样静静地从理理眼眶里面争相涌了出来，划过半张脸庞，嘀嗒嘀嗒地落在了地上，但理理仍是一脸茫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左眼的异样。

　　她呆呆地抬起头，突然开口望向三钱的方向，语气近乎茫然失措地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三钱愣了一下，没做回答。

　　但他心里已经在忍不住在暗自嘀咕道：我靠，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姑娘，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懂不懂啊，我就是个路过的，再说了，什么错不错的，把人全杀了不就没人计较对错了嘛……

　　等等，我好像也在这群可能被杀的里面……
　　某人顿时求生欲顿起，默默在心里开始搜刮一些安慰人的话。

　　虽然不太厚道，但是就凭看见的那个祭坛的画面，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三钱皱了皱眉，一脸纠结地刚打算开口安慰：
　　“那个，你也是无辜……”

　　和稀泥的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别人认为的做对做错有那么重要吗？”落婴的身形渐渐在三钱身后浮现。

　　落婴才成功从“灵智未生”的“因缘生”里面挣脱了出来，就听见了那个问题，满眼好奇的随口回了一句。

　　但此话一出，其余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理理敛下眼眸，低头看着地上那片血泊里面的自己的倒影。

　　三钱则是看见那个妖怪已经变回了初见的样子，自己默默往右边挪了挪，暗自警惕着。
　　落婴本就是随口一问，发现没人搭理自己，就自己走到那个人族小姑娘面前，蹲下身来，用指尖抬起理理的下巴，看着那双眼睛，再想起从“因缘生”那里抢来的记忆，落婴撇了撇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停下吧，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是以你的天资，你仍然还可以成为此界幻术最厉害的人族哦！”
　　落婴一脸认真地说道。

　　理理被迫对视上对面那双银红色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地往后缩了缩，有些犹豫地开口问：

　　“最厉害，可以，做，到，所有事，吗？”
　　“……”

　　落婴感觉自己被噎住了，收回了自己的手，鼓起脸，半开玩笑地来了一句：“要是你去掉一个‘到’字，我倒是可以回你一个‘可以’。”

　　这不就和废话差不多嘛。。。
　　三钱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理理听完，却一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我不用成为最厉害的，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可是，你又怎么肯定自己会成功呢？用一切去赌一个…”

　　顿了一下，落婴努力想了一下可以形容的词，然后接着不解地说道：

　　“嗯…一个看起来唾手可得却又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我记得的啊，”理理认真地反驳道，“就是有的，我听见了。”
　　“诶……？”

　　顿了一下，即便是窥过近千年的人族，但有时候真的是无法理解人族的一些做法的落婴，此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没管对面的人什么反应，理理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记得的，很清楚的，就记得的，就在…就在…”

　　就在…什么时候？我明明记得的啊？在什么时候…快想起来啊…我记得的……

　　我记得的，明明……

　　记忆如同陷入了沼泽的飞鸟，越挣扎却越是陷入一片困境。

　　眼看着面前的人族的小姑娘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茫然，落婴缓缓地用手抚上了她左边半张布满血痕的那张脸，若有所思地轻声问道：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被忘掉了？”

　　“嗯……”
　　迷迷糊糊低声回了个“嗯”后，理理就继续陷入了自己的记忆中，努力试图找到缺失的那一块。

　　落婴用手揩了一下她脸上的血，发现还是在流个不停，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很想出去的嘛，你又是这个幻境的核心，那我只能……”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三钱听到“幻境核心”的时候，总算是来了点精神，但是一想到那个妖怪讲的出去的方法，他忍不住看向了理理。

　　在心里默默比较了一下自己与那个妖怪的力量差距后，三钱欲言又止。

　　但是再加上自己也是被困的一个……

　　某人沉默地偏过了头，选择静静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特地顿了一会儿，想看看那个“慕无缘”会不会阻止自己，却发现那人居然没动静的落婴撇了撇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你一回了。”

　　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在场两个人的注意。

　　理理抬起头，口中喃喃着：“你，要帮我………”
　　而三钱则是向落婴投来了一个奇怪的目光。

　　怎么说呢，有一种看到路边的狗被骂了一顿后，但得到了一个肉包子，而自己作为一条怂狗，只能在旁边看戏却被莫名踢了一脚的感觉，三钱有些微妙的想到。

　　接收到了三钱那莫名其妙的目光，落婴鄙视的回了他一眼。
　　然后郑重其事地看向面前的人，认真的问：“你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代价可只是你的另一只眼睛哦，现在停下，你还可再活几年……”

　　没等落婴说完，理理就摇了摇头。

　　算是得到了回答，落婴只好惋惜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低头看着那个人族小姑娘，语气温柔地说道：

　　“代价你知道的吧，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力量，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来了，试图去控制好你的力量吧，谨记，这本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天赋。”

　　突然想到了什么，落婴补了一句：“可能会有点疼，你……”

　　迟疑了一下，落婴还是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指尖散出了一些灵力，为她暂时止住了左眼眶涌出的血。

　　“现在好了”落婴满意地宣布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四周的灰白色背景就开始破碎、重组。
　　脚下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失重感，三钱再次跌入一个空白深渊，他奋力睁开眼睛，余光却看见理理和“梵落樱”却仍留在原地，只有他一个人落了下来。

　　三钱：？！

---

作者有话要说：　　记录：晴天，不爽，记得回来look and修文
阴天，快乐，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