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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兵围 ...

  •   天蒙蒙亮,兵甲的声音几乎响彻了皇城,禁军司包围了整座皇宫。
      如果不是陛下下旨让陈知珩带兵围宫,几乎算是逼宫谋反了。
      陈知珩骑马飞驰在相府门口停下:“陛下有旨,请许中源大人,许青玄大人听旨。”
      他的声音很大,许府很快忙碌,许家父子边走边穿好衣服,到前厅。
      他们走到的时候,赵旭也骑马赶到了。
      大监亲自宣旨,可见大事。
      许中源跪在前面,许青玄跪在左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国库失窃,内宫封禁,特调阜南将军许青玄,官位刑狱司主司,位同一品尚书,予先斩后奏之特权。”
      赵旭双手把圣旨递给许青玄。
      许青玄冷脸,没接。
      “将军,今日休沐,宫里人少,应当尽早为陛下分忧。”赵旭还是递着的姿势。
      宫里人少,宫里还有什么人。
      “太后娘娘如何?”
      “陛下派了御林军守着长春宫,自然安全。”赵旭答了。
      不仅答了许文鸢的情况,还答了此事的本质。
      重兵之下,生死自有陛下做主。
      他接过,起身,打算跟着走。
      赵旭没动,开口:“大人东西带齐了吗?”
      “带什么?”
      “大周历来文职武职分开,请许大人带上阜南兵符。”这句话是陈知珩说的。
      他穿着盔甲,带着剑。
      先斩后奏,生杀予夺的权利,这个人多半也有。
      许青玄看着他:“陈将军?”
      陈知珩没说话,算是默认。
      “微臣谢陛下信任,定当不负所托,早日破案。”他谢恩,但没有谢恩的意思,“麻烦大监带路了,陈将军快马而来,烦请禀告陛下,在陛下嘱托之前,微臣要见太后。”
      陈知珩朝着许中源抱拳行礼,转身告退。
      安排人进宫报信,他还是站在门口等着。
      南北情况不同,他们都不会轻易试探对方的战力。
      骑马进宫,搜身进入长春宫。
      宇文浩成带着陈邵青站在殿前台阶上,全副武装。
      许青玄没有跪他,只是盯着。
      宇文浩成不在意这个细节,只是看着他。
      两两相望,只有锋芒。
      宇文浩成站在高位,挥挥手,屏风撤下。
      许文鸢坐在殿中,身边只站了芷萝。
      “看过了,就请娘娘去后殿吧,我有事同许大人说。”宇文浩成下令,大概是要清场。
      许青玄开口:“慢着。”
      宇文浩成看着他,他继续道:“陛下既然认定了娘娘的安危会影响微臣的选择,那娘娘就该听听陛下要说什么。”
      “此事与她无关。”
      “家族一体,与微臣有关就与娘娘有关。”许青玄的语气过于坚定了。
      宇文浩成转身往殿内走,算是默许了。
      殿内清空了所有人,殿门关上。
      他向着陈邵青:“把画给许大人看吧。”
      陈邵青抱着三个画卷,递给许青玄。
      许青玄随机选择了一个打开,半身像,像许文鸢,又不太像。
      他的第一反应是今天是坦白吗?
      画像依次打开,陈邵青双手各展开一个,许青玄手里也拿着一个。
      都不太像,但似乎一张比一张像。
      “像吗?”宇文浩成的话没头没尾。
      不难理解,尤其是许文鸢还站在身边。
      “像,但不是。”许青玄回答,这也是实话。
      宇文浩成点头:“画像上的人都是我杀的死士。”
      “陛下何意?”许青玄全然严肃起来,这不是小事。
      “朕于风鹤郡见过一个人,相遇的时机充满坎坷,可能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也可能是个处心积虑的陷阱。”宇文浩成不太想讲,但需要讲,“除了美人,还有信物,许大人应该听说过。”
      他应该听过,时间倒退两年最有影响力的信物。
      “游龙鬼玺。”
      许青玄能说出来答案,但他不能把这些事情关联到一起,少女心事和谋逆重罪,这能有多大的关联。
      “朕遇到的她,有很多机会杀朕,但她没有动手,朕以为没什么关联,后来先后有四次刺杀,来的人一次比一次像她。”宇文浩成顿了顿。
      许青玄眉头紧缩:“晋王府的防备不弱,怎么会得手这么多次,陛下在等什么?”
      “等……”他拆开画轴,打开了焚碳的炉子,把画投进去,“许大人不也说了吗?越来越像了。”
      明火乍现,很快吞噬了几幅画。
      他顿了顿:“许卿要杀朕吗?”
      许青玄没有低头认错,却全是震撼。
      陛下伸手,陈邵青抽出剑,一手扶着剑柄一手扶着剑刃呈上。
      宇文浩成接过剑柄,剑刃垂下。
      他把剑递到她面前:“那你呢,要杀我吗?答案还是不变吗?”
      许文鸢没动。
      他继续道:“你想我死,或者想离开都可以,只要你想。”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如果不动手的话,接下来就安心住在宫里做人质吧。”他还是递着,甚至想塞到她手里。
      他这段时期情绪可能不是很正常,早晚请安的时候高兴于能见到她,又不满于她嫁给了自己的父亲。
      身份摊开的时候,高兴于她有千千万万的苦衷,又恼怒于千千万万的理由里爱不值一提。
      他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从前隔着身份,如今隔着礼法。
      她仅仅只是不想杀他是不够的。
      他想要爱,想要不带目的爱,至少不是为了离开而说出口的爱。
      许文鸢没有接,只是摇头:“我没有,从来都没有。”
      他至少得到了一点点答案。
      把剑收回剑鞘。
      “陛下说的人质是什么意思?”许青玄不想过于关注他们的感情。
      宇文浩成收敛情绪:“国库确实丢了东西,四方游龙玺一共被分成了五块,除了朕拿到的四方游龙,还缺了一块,这一块是中心位,早年间被太子收到东宫,后来归于国库,朕继位之初就找不到了。”
      “国库不是归属御礼司管辖吗?”
      “家贼难防。”他顿了顿,“朕需要外人来查,你最合适。”
      他拍了拍许青玄的肩膀:“帝都那么多眼睛盯着朕收归你的兵权,总要有名目的。”
      “刑狱司尚书陛下定的是谁?”
      “秦大人和钟大人都没有合适的契机擢升,许大人可以考察看看。”他顿了顿,“不过朕觉得,幕后之人大概与许家渊源很深,可以从娘娘身边的人查起。”
      “好。”
      “具体丢的什么东西对外不会说是这个,许大人需要隐瞒。”
      “好。”许青玄先开口,“调职,陛下现在就要兵符吗?”
      宇文浩成愣了愣,随即笑笑:“许大人觉得兵符重要吗?”
      “兵符对国家来说比对微臣重要。”他实话实说。
      他从来对权利没有那么渴望,他从来不算是没有权利的那一方,连太子这样的权利第二人,下场也不怎么样。
      “留下吧,之后新的阜南将军你可以建议,与此同时,朕也不会亏待你,给你的不会比这个差。”他算是圣旨承诺了。
      “那多谢陛下了。”
      君臣大概还是有些默契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有兵权的时候尚且没有动过什么心思,留在家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幺蛾子。
      凶名在外,家世显赫,做起事情也更方便。
      他扯下腰间的锦囊,递给陈知珩,陈知珩打开,是阜南军白玉虎符。
      陈知珩点头,宇文浩成顿了顿,欲言又止。
      许青玄看出来了:“陛下想问什么?”
      “没什么,昨天听了些故事,想求证一下。”他试探。
      许青玄接话:“如果是关于归元十九年的,微臣无话可说。”
      “归元十九年的事情,朕也是亲历者,没什么要问的。”他那个时候太小了,宇文瑜阳问了那么多年都问不出来的事情,他也没必要问。
      “那陛下要问什么?”
      “是关于朕的。”他直接问,“温氏长女是原定的晋王妃吗?”
      “温氏?”他对温氏没好感,还反应了一下,“没有,没听说过。”
      “那也不应该是宁王侧妃吧?”
      许青玄努力回忆,真的没什么印象。许文鸢一直在旁边听着,她开口:“本来不是的。”
      “本来是什么?”宇文浩成没想到是她来回答的。
      她避开了眼神,继续道:“原定王氏女阳陵王妃,温氏女晋王妃,我为宁王妃。阳陵王不愿续弦,而我……牵涉诸多,王大人曾经是晋王殿下老师,先帝有意让王氏女做晋王妃,温氏做宁王妃。”
      他没深究牵涉诸多的事情,想来就是那些事情了。
      看来三皇兄也没有描述完全当时的局面,流言蜚语甚至影响了家世门楣。
      可见一斑。
      “宁王不涉军政,也不涉朝政,陛下当时虽然大权在握但……生死难料。”她整理了一下措辞,“出言不逊,惹怒先帝,宁王出面调和,就娶了两位。”
      “温家比王家门楣高,仅仅出言不逊不至于如此。”宇文浩成觉得没那么简单。
      许文鸢摇头:“温氏言论,她比我更适合做太子妃。”
      宇文浩成不用继续听了,太子妃,宇文怀瑾逃避赐婚的玩笑话,选了个小孩子当借口。
      宇文信虽然放弃了赐婚,但也没真的把许文鸢作为太子妃人选,她比他小了十四岁,宇文怀瑾如果少年成婚,孩子也不会比她小太多。
      妄议宁王和晋王才多大的事啊,妄议先太子才是大事。
      宁王侧妃或者死,没得选。
      六皇兄一向避世,一次性娶了两个世家女子,头估计也要炸了。
      嫌弃北境是真的,是赵旭可以说的理由,议论太子,他也不敢说。
      皇城里的每个人都还活在对先太子的避讳中。
      不敢提,不能提,不要提。
      “在父皇眼里没人配得上皇兄,你不用多想。”他别扭安慰,“许大人,出宫的时候不要太平和,发火看看吧。”
      “谨遵陛下旨意。”
      宇文浩成换了话题,确定炭盆里的画纸都烧干净了:“朕还有事,许卿也退下吧。”
      “微臣告退。”
      “知珩,撤兵吧,让赵旭把秦尚书叫来。”他简单安排。
      陈知珩推门招呼宫人。
      殿门大开,许青玄先退出去,面色不喜。
      宫人跪在宫外,不敢进来,殿门口还是凤凰金屏风。
      宇文浩成抬腿打算走。
      许文鸢跟了一步:“那个时候。”
      他停下。
      她接着道:“那个时候到底伤的有多重?”
      晋王刺伤养伤封闭王府,生死难料的时候,是和她长得最像的那个人动手的吗?
      她想问这个。
      但是不敢开口。
      宇文浩成吐出一口气:“都过去了。”
      “整天就只有昏迷和吐血两个状态,醒了就吐血,明明几次都要死了,又不甘心,生生挺过来的。”陈邵青替他答了。
      北境无主,外邦冒犯,他和母亲在王府照顾他,父兄去军营驻扎,以防万一。
      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最挺不过去的时候,就每天给他讲时悦,他要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就一定不能死。
      宇文浩成笑得温和:“他开玩笑的。”
      轻轻揭过。
      再次见到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啊。
      “对不起。”
      “又不是你伤的我,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还是温和的,一如那年。
      他其实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愧疚。
      许文鸢不再问了,宇文浩成这次真的离开了。
      陈邵青跟在他身后,用眼神骂人。
      他们都走了,长春宫又恢复了常态。
      芷萝跌跌撞撞跑进来,抱住许文鸢:“娘娘,没事了。”
      她跌坐在地,抱回去,眼泪止不住地流,最后号啕大哭。
      “娘娘,吓坏了吧。”芷萝给她顺气,安慰,“没事没事,青玄大人娘娘还不知道吗,他不可能为了权利舍弃娘娘的。”
      是的,她知道,哥哥永远不会为了权利舍弃她。
      她还知道,宇文浩成、诸衡,永远不会把剑对着她。
      从来都是她持剑,从来都是她伤人,从来都是她辜负。
      她害了他,差点害死他。
      她永远只想着保全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他。
      每一幅没有公开的画都在说,他记得,他知道,他相信她无辜,他不愿意为了自己摧毁她的生活。
      芷萝没见过这样的许文鸢,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掉过眼泪,生死面前还是小孩子。
      她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号啕大哭。
      秦文正被召到御书房,没多久就带着圣旨到了许家。
      许青玄回家坐下,连口热茶都没喝上。
      “陛下有旨。”
      秦文正带着圣旨来的,他一向避免和许青玄的正面接触,更何况上午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许青玄大概也是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许青玄是压着火的,提起衣摆跪了秦文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辅国公世子许青玄文能治国、武平天下,贵而能俭,敦睦嘉仁;温静公主宇文曦月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朕见良缘,特赐佳姻。”
      秦文正念完,双手递给许中源。
      许中源惊呆了,国丧皇室需守孝三年,而且许青玄比温静公主大十一岁,这根本不是良配。
      非要说赐婚的原因,只有一个,驸马不允许掌兵,清晨的圣旨给了他文官的职位,现在的圣旨断了他再掌兵的机会。
      “怎么回事?”许中源问的小声。
      许青玄磕头谢恩:“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中源也叩首,许青玄叩完就起身一把夺过圣旨。
      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疯了吧。
      这一件接一件的。
      “公主尚在孝期,不便举行婚仪,陛下的意思是世子可以与公主殿下互相了解一番,婚期暂时不定。”秦文正算是直接转述。
      许青玄压着火冷笑:“秦尚书高兴坏了吧,终于有一天轮到我跪你了?从前我讥讽你克妻,如今我也没什么好下场。”
      “许大人慎言!”
      “青玄,文正没有这个意思。”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劝他慎言。秦文正宣旨,算是代表陛下,即便有些私怨,也不该在人前瞎说。
      许青玄似乎被激怒,往前走了一步:“国库失窃不如先从御礼司尚书开始查吧,先斩后奏,正好可以直接割开你的喉咙。”
      杀气转瞬即逝,他转身离开,没有继续说什么。
      许中源伸手想拉住许青玄:“青玄……”
      “老师,宫里的事情闹得很难堪,青玄有脾气也很正常。”秦文正微微叹气,他比许青玄还要大三岁,虽然相处起来颇有些单方面指责的意思,但到底也不能真的针锋相对。
      许中源摇头:“这不是发脾气的借口,青玄比公主大了十一岁,怎么会突然赐婚?”
      赐婚的理由不少,制衡也好,减少后顾之忧也有可能,但是不赐婚的理由也很多,国丧之内,不合适总是超过合适的。
      “也许是公主喜欢吧。”秦文正也不敢轻易说清楚。
      “你先回去复命吧,辛苦了。”许中源拍了拍他的胳膊,没多问。
      问来问去也只是道听途说,家里有当事人,还是直接问的好。
      秦文正行礼离开,脸上还是有些担忧。
      许明在门口送他们远去,又进来院子收拾东西,今天的每一次圣旨都是突如其来的。
      许青玄也没走多远,就坐在后院亭子里喝茶。
      情绪稳定,就好像刚刚在前院里的不是他。
      许中源走过来,带着笑:“不生气了?”
      “我看上去很生气吗?”许青玄还是喝茶,“什么时候开饭啊?我还没吃东西。”
      “有点。”他坐在对面,“不过我觉得你不生气,不然直接劈了他我也不奇怪。”
      “他不是你的得意弟子吗?”许青玄调侃的意味更多。
      许中源挑眉:“你嫉妒?”
      “父亲这是什么话?”
      “没有,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你比你想的还是重情重义的多。”他笑,“你可比公主大不少啊。”
      “我知道。”
      “易地而处,果然心态会不一样,年龄是你攻击文正的借口,如今到你身上,你倒是平稳很多。”
      许青玄被茶水呛到了,咳了几声:“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都是老夫少妻。”
      “他是你昏了头给妹妹选的,我是公主闲来没事自己选的。”他不想过度纠结前尘往事。
      他看不上秦文正不仅仅是因为年纪的原因。
      从前也说过更难听的话,他真真实实派府兵近卫围过尚书府。
      世家联姻里爱情永远不是第一选择,真正激怒他的是秦文正这个人。
      做官的前程是他父亲铺的路,比他们兄弟几个接受的帮助更多,也更像是走着许家的路。
      接受着前程,接受着人脉,接受着好处,娶许家的女儿却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算什么东西啊,只是因为年长,也敢自诩许家的兄长。
      他自己有兄长,不需要外人做兄长。
      偶尔有那么些瞬间,他能理解先帝,那些远不如宇文怀瑾的皇子,拼了命想取代他。这个远不如许勤亦的人,也在潜移默化地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
      碍眼,可恨。
      厨房的菜做好了,许明问他们在哪吃。
      许中源指挥收拾,就在花园里吃饭:“你怎么知道,是公主选的你?”
      “昨天我遇到公主了,我躲开了,之后在门口你说要去钟家,我看到赟召了。”他顿了顿,“陛下可以先赐婚夺兵权了,但他没有,说明陛下不想把这两件事情混在一起,朝政和婚姻是两码事,如果先赐婚,我心里会有芥蒂,即便过几年成亲了,对公主来说也不公平。”
      “是啊。”许中源能理解。
      许青玄微微叹气:“温静公主是先帝掌上明珠,又是阳陵王同母妹妹,如今的朝堂,殿下是有的选的。”
      “所以才不知道自己选的到底是什么,到底合不合适。”他不评价自己是不是良配,“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
      “听说了,陛下调了御礼司近三十年的所有物品造册,已经送到了刑狱司府衙。”
      “您这又是听谁说的。”
      “为父在帝都当官都三十多年了,好吗?”
      “那您怎么不问我,国库丢的什么?”
      “要是能说,大街小巷应该都知道了,不过很多东西册子里有国库没有除了丢了也还有别的可能。”
      “比如呢?”
      “咱们的先太子殿下有支配国库的权利,重启东宫看看呢?”
      许青玄抬眼,咀嚼,吞下:“东宫?”
      “陛下给你的权利很大吧。”他喝了口热汤,“还是要好好做啊,娘娘在宫里的处境和家里总是息息相关的。”
      “我知道。”
      “公主挺好的,不要把她和那些弄不清的事情搅和在一起。”
      “我知道。”
      “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帝都的聪明人很多。”
      “好。”
      话题似乎要走向沉重,许中源沉默了很久开口:“保护好自己,别死了。”
      许青玄深呼吸,吐气的时候带着笑:“好。”
      他们能聊的机会不多,总是似有似无的聊着沉重,说话的机会太少,总想把这一生的经验都传授出去。
      似乎人这一生总在失去,所以拼命地想要留住自己已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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