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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卷2灵山-不撞南墙不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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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一下韩序天，白银不由得感叹，她怎么今天才发现，上神这脸和身材可真是秀色可餐，这样看来，自己这回不但不亏，还赚大了。
手伸向韩序天的腰带，金色光芒一闪，腰带断成两截，宽大的外袍散向两边，白银凝神，两手并拢，金色光芒凝于指尖，袭向里面法衣，还没碰到就被弹了回来。
这是，神力？在法衣上注入了神力？白银满脸错愕，上神这也太谨慎了吧。
自己占个便宜还得战胜神力？
眼中燃起火花，白银一下就精神起来，区区一件法衣，能有多少神力？她往后一跃，灵活地退至床下，手往前一伸，掌中化出一把长刀。
默念口诀，刀身金色光芒大涨，白银抬手就砍，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金色光芒尽数消失，她的刀“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在这一瞬间被撞开，白银双眼圆睁，看着前方，具体来说，是看着她眼睛中间的匕首，那匕首浮于半空，锋利的尖端几乎贴上她的皮肤。
这无法忽视的威胁让她根本无暇他顾，白银既无法去看她的刀掉在哪儿了，也没空去看僵在门口的韩约。
“上、上神，误会，我没、没想。”说到这里，眼前的匕首突然消失，白银松了口气。
看到韩序天不知何时睁开的眼时，她心道，刚才的秀色可餐果然是错觉，这人的脸还真是万年寒冰，犹其是那双眼，简直要把人由内而外冻个透彻。
韩约僵立在门口，眼前的两人，谁也没看他，但韩约此刻却实实在在处于进退不能的境地。
韩序天脸色仍然带着些苍白，虽然醒来的出乎意料，好歹人醒过来了，韩约略放了心，上神竟自己克服了心魔，不愧是从小就心志坚定。
随意坐在冰床上，韩序天衣袍散开，露出里面的法衣，姿势跟脸色看起来都有些虚弱。
但偏偏这副模样却比平时更让白银心生忌惮，那股无形的气势，让她刚才生生吓得结巴了，直到现在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低头看了眼断在一边的腰带，韩序天抬起头，眼带讥讽，道：“你想干什么？”
韩序天在天界五年虽然一直低调，潜心修炼，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私下查自己仇家时，也顺便知道了不少腌臜事，况且他在凡间的时候，也并不是个善茬。
在天界，想借机攀附，甚至不惜用各种方法达到双修目的，以提升自己修为的事，韩序天向来不齿，却万万没想到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白银被吓得一个哆嗦，忙道：“上神，误会，我只是见您走火入魔，单纯地想帮您疗伤而已，没想到您居然能自己醒过来，这可真是、真是皆大欢喜。”
“疗伤？”
见韩序天明显不信，白银道：“那当然，我为了报答上神您的救命之恩，可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何况这点牺牲，根本不算什么的，我绝对没有想过趁机提升自己修为的事。”
双修要提升修为，确实需要双方都清醒，且配合默契，才有效，一般想达到最好的效果，往往还需灵肉合一等等极限的状态。
所以大多数仙神，是不会冒然和没有感情基础的另一方双修的，更别说对着昏迷不醒的对象下手了。
只是天界早已经传开了，白银向来不是个寻常货色，谁都不知道她脑子里随时能窜出些什么想法。
见韩序天收回目光，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白银忙道：“韩约可以作证，我跟他商量过了的，他在门口守着。”
韩序天低声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白银直觉不对，嘴巴还是比脑子先一步作出了反应。
一道视线扫过来，配上那森寒的笑容，直看得白银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忘了跟我商量。”
完了，他很生气，并且自己也在劫难逃，韩约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不是没想过白银的话不能信，但他没想过白银会这么经不住压力，把自己卖得这么快，卖得……毫无价值。
白银根本没想太多，也不觉得自己出卖了谁，只是奇怪明明都解释清楚了，上神这怒气怎么还没消下去，而且看起来还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些无理取闹了。
想了想，她点了点头，还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道：“是，上神，下次一定先跟您商量。”一定是觉得自己逾越了，破事真多，上神以前不这样啊，难道下凡一趟，让人给带坏了？
下次？她这是还没醒悟，这是商量不商量的问题吗？一听这话，韩约一脸绝望，闭上了眼。
眼见韩序天脸色更难看，笑容越发诡异，白银还要开口，眼前白光一闪。
室内安静了。
扶光殿后门，白银和韩约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
“不会说话不能少说两句吗？长了嘴就非要说话吗？谁规定的？啊？”韩约气不打一处来，已经完全顾不上形象，也忘了之前一直劝戒自己，不要跟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般见识。
才几百岁，对出生就在天界的仙神来说，确实还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但韩约的怒火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认知而减少分毫。
咆哮之声宛如泼妇骂街。
“你跟小姑娘发什么火？而且我做错什么了？”她完全忘了之前自己说过要一人承担的事，也并不知道韩约受罚的原因，此时虽然也被倒吊着，脸上仍旧是一派天真的不解之色。
“小姑娘？你在天界确实算是个小姑娘，可你已经活了几百岁了，还没学会怎么说话吗？没其他仙神教过你吗？”
见白银突然陷入了沉默，韩约压下火气，心道是不是骂得太过了，这事自己也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归根结底还是他心存侥幸下，自己同意了的。
想到这里，韩约有些内疚起来，道：“也不能全怪你。是我没有提醒……”
“好像确实没有仙神教过我。”
一时没反应过来，韩约道：“什么？”
“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孤儿，爷爷带大的，他也没有教过我怎么说话。”
韩约沉默了，想不到看起来无忧无虑，心大又单纯的上仙，竟然也有这样凄苦的身世。
“我刚才话说重了，你别当真，都是气话。”韩约越发内疚，虽在天界，白银确实只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
“不，你没说错，我要反省自己，不该把以前那些想教我说话的仙都给杀了。”
艰难地偏过头去，看着白银一脸懊恼，韩约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不是威胁吧？
白银自顾自道：“都怪我当时觉得他们自以为是，打都打不过我，还想教我怎么做仙，怎么说话，我一时看不惯，觉得那些都不是好东西。”
韩约劝道：“知错能改，也不……”
“早知道先学学再杀了，也不至于后来在天界，没人敢再来教我，全靠自学。今天也就可能不会被挂在这里了。”一阵风吹过，白银高兴道：“以后就由你来教我吧。”
韩约：……
这种脑回路，谁教都不行。而且谁敢啊？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是必然的吗？韩约挣扎了一下，整个身体倒挂着转了个角度，脸侧向另一边，全当没听到。
没等到回应，白银也不在意，各种回绝的姿势她见多了，她艰难地晃过去推了韩约一下，换了个话题，“上神到底为什么生气？”
这句他倒是想答，想到韩序天那张脸，及时控制住了。白银也不纠结，继续道：“上神打算什么时候放咱们下来？”
“看那样子，至少得一个月吧。”
“一、一个月？你没开玩笑？”
“我开自己的玩笑，好笑吗？”
“我还以为最多晚上呢！不行，得想个办法。”
韩约无奈地摇了摇头，压根没指望她能想到什么办法，韩序天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半个月过去了。看着偃旗息鼓的白银，韩约压下一脸的疲惫之色，安慰道：“没事的，再坚持半个月，兴许我们就能下去了。”
白银仍旧没有说话，韩约彻底放下了心，终于能安静了。白银起初两天不死心，各种方法用尽都没能下来。
这其实也在韩约的意料之中，真正让他不堪忍受的是，她接下来整整嚎了半个月，韩约从目瞪口呆到最后放弃劝说，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偏偏白银还在声音里注入了法力，整天用声音冲击着韩序天的结界。
最后受这魔音贯耳之苦的，可能只有韩约一个。
此时周围安静下来，韩约才突然想到，韩序天会不会是故意把他们俩挂在一起的，顺手的话，一个挂前门一个挂后门也是一瞬间的事。想到这个可能，他也沉默了。
天界四季跟凡间别无二致，大约时间恒常，太过无聊，也衍生了很多跟凡间相似的习俗。不知不觉已到了十一月中旬。
“掌门，咱们还跟下去吗？”
“你们回去吧，我来跟。”程逸持把掌门令扔给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关修文。
手拿掌门令，关修文沉默地看向程逸持，等一个解释。
“我本来也只是暂代，而且半路出家，师父他老人家要不是事发突然，没有选择的话，也不会把掌门令给我这个外门弟子。”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不干了？要跟他们分开？
虽然口头不说，这么长时间，众人早已从心底承认了他的掌门之位，甚至或多或少都有些依赖心理产生了，这是师父在时才出现过的。
这种同辈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信赖，比起长辈来，多了些亲近和好奇，以及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谊。一时间，众人都没想过他们会分开。
就连关修文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迟疑道：“程攸不是亲传弟子吗？当时也在身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