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系统福利打Boss（无限）》一只菜鸡333

71、一艘热闹的游船（24）

　　“怎么测？”优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想法。
　　他脸上表情不变，但林珏隐约看出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

　　优尔明知道他才是真的人鱼祭品，台上的许愿是假冒伪装的，但是却又接受了安东尼的说法，这是为什么？
　　他不至于傻到自投罗网，难道这又是他另一个阴谋？他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

　　林珏抵着温言的匕首刚才已经被温言截住了，并且此时他处于反被温言挟持的状态。

　　温言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身体则靠的很近，林珏撇过头去看他，温言便向他点点头。
　　有点尴尬。

　　因为可能受到监控，林珏不敢开口说话，怕被优尔窃听，但他跟温言明显不是那种能够靠动作就能对话的，起码现在的关系还不行，毕竟之前温言张嘴都聊不到一起。
　　所以林珏只能靠猜，至少他知道温言在关键时刻脑子还是很有用的。

　　于是林珏相信温言看见了他的疑问，并解答了他的疑问，告诉他不用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能相信安东尼。

　　安东尼开口了，“参加过拍卖会，都知道绿色的人鱼是被凯瑟琳夫人带走的。但是我也带走了一条蓝色的人鱼。我可爱的蓝色人鱼最后虽然没有成为主祭品，但是作为备选祭品，同样也是要献祭给伟大的克苏鲁，我说的没有错吧优尔大人？”

　　优尔答道，“凯瑟琳夫人最初的计划，确实是如此。”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条人鱼里，其中有一条是主祭品绿色人鱼，而另一条则是备选祭品蓝色人鱼？”安东尼继续问道。

　　优尔没有正面回答，“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证明它。”
　　“人形的人鱼能够伪装，但入水后的人鱼会蜕化出鱼尾，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揭穿。”

　　“说得对！说得对！”
　　“证明它！”
　　“要真相大白了！”

　　大胆一点的深潜者络绎不绝地应和，仿佛找到了突破点，打破了优尔和安东尼贝拉的对峙的僵局，并且离真相更进一步，场面再度热烈了起来。

　　优尔朝着黑暗的角落挥了挥手，几个鱼怪走了出来，推开了铁笼，而铁笼原先的位置，从底部升上一个巨大的方形玻璃缸。

　　正上方的阳光投射下来，照着玻璃缸里的水熠熠生辉。
　　明明是静止状态的水却又好似自然地流动着，散发出幽幽地蓝光。

　　林珏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同克苏鲁梦境中深邃的海底和巨大的鱼眼。
　　一切又都好像是优尔策划好的，而他们只是被推动着按照优尔的剧本在走。

　　林珏有些担忧，又看了一眼温言，成功接收到了又一个点头。
　　这个点头机器人，林珏怀疑他是否真的懂了他的疑问。

　　玻璃缸升上来之后，优尔满意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么就把两条人鱼都丢到水里，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

　　信誓旦旦的优尔，一定在哪里做了手脚，但是林珏实在想不到，焦急的很。
　　但他看向安东尼的时候，也只得到了一个点头的回复。
　　行吧，也许是他操心了。

　　温言和安东尼贝拉强强联手，运筹帷幄，必然是能胜过优尔的。
　　但许愿被丢下水后，他们马上就被“啪啪啪”打脸了。

　　下了水的许愿，下半身确实化成了鱼尾，但他的鱼鳞和发色，在水里都呈现出了绿色。
　　这是怎么回事？
　　林珏眨了好几次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优尔的支持者不断地欢呼，“是绿色人鱼！是绿色人鱼！”
　　“轮到你了。”

　　林珏的回过神已经被鱼怪架着丢进了玻璃缸里。
　　还是没有习惯水里的呼吸，但他什么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本能地在水里漂浮了起来。
　　他隔着海水和玻璃，看见了大家的反应，低头看着自己的鱼尾，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许愿游到了他身边，饶有兴致地说道，“哦豁。你是蓝色的，你才是假冒的。”
　　林珏真的很想把这个常规性表现得像个卧底队友的人丢出去。

　　玻璃缸似乎有隔音的效果，外头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深潜者的反应和优尔得意洋洋的表情上来看，结果是早就预测到的。
　　安东尼和贝拉的表情则有些不对劲，他们同样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原因。

　　林珏不知道深潜者们已经开始呼唤着要制裁假人鱼了。
　　温言紧握着拦截下来的匕首，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大开杀戒。

　　“为什么我们的颜色会对调了？”他问许愿，“优尔做了什么？”
　　许愿朝他眨眨眼，“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你的模样，我不清楚他做了什么。但是有人知道。”
　　他抬手指向其中一个入口，林珏顺着看了过去，金光闪闪笼罩着一个人。

　　“阿弥陀佛。”林珏从他的嘴唇读了出来。
　　是黄皮鱼怪。
　　虽说不是出家人，但这出场自带金光背景，那也不是普通人好吗。

　　黄皮鱼怪匆忙入场，打破了齐声的呼唤。
　　他的设定地位虽然不算太高，但毕竟是个船长，在这艘驶向拉莱耶城朝拜克苏鲁的船上，很受大家的尊敬。
　　没想到船长竟然也是教团成员，与他们的关系就更加紧密。

　　大家的表情惊喜又兴奋，除了优尔。
　　只有优尔知道，这个陌生的面孔突然出现，令他出现了一丝警觉。

　　优尔不喜欢计划里的任何异常，哪怕他觉得进展一切都如预想的那般，这头鱼怪的出现还是让他十分不悦。
　　优尔立即向他施压，“为何现在出现？”

　　黄皮鱼怪微微屈身，向他敬了个礼，“我并非有意破坏祭典，只不过看见似乎出现了麻烦，希望能提供一点帮助。”
　　优尔道，“目前没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

　　黄皮鱼怪慢步走进来，仰头直视正上方的优尔，态度诚恳挑不出一丝毛病，“听说出现了真假人鱼，作为船长，这等破坏祭典的事，我需要负起责任。”

　　林珏和许愿还在玻璃缸里浮着，但自从黄皮鱼怪靠近之后，他们逐渐能听到外头的对话，因此对于他自动上门承担责任也感到了诧异。
　　这又是什么情况？

　　优尔道，“此事与你无关。”
　　其余深潜者也跟着呼应，“船长无需愧疚，这是凶手布的的局，只要找出假人鱼，严刑逼供，必定能找出幕后黑手，还优尔大人和贝拉小姐的清白。”

　　谁也不敢得罪，他们潜意识觉得假人鱼的背后另有其人。
　　黄皮鱼怪呵呵笑道，指着玻璃缸道，“你们看，玻璃缸里的海水，和普通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能否让大家上台看看？”

　　优尔毫不犹豫拒绝了，“祭台其实谁都能上来的？”
　　“那就由贝拉看看。”

　　不由分说贝拉跳上了祭台，优尔和奴仆都没能阻止她，走到了玻璃缸的前面。
　　贝拉站在了黄皮鱼怪说的两个方向的位置，最后恍然大悟。

　　“水和光。”
　　玻璃缸内外林珏和黄皮鱼怪同时开口。

　　“海水是优尔特殊处理过的，阳光照射下来，原来的颜色会稍微变动。台下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视线受阻，因此很容易分不清楚接近的颜色。蓝绿颜色的边界是比较模糊的，加上优尔的暗示，大家很容易被引导，觉得哪边是蓝色哪边是绿色。实际上，此时两条人鱼从玻璃缸外直视，应该是一样的颜色。”

　　林珏这么对许愿解释，玻璃缸外的黄皮鱼怪也对大家做了类似的解释。
　　大家听完黄皮鱼怪的话，虽然懂了这层逻辑，但并没有办法联想到更深的关系。

　　优尔紧张地大喝一声，“胡说八道！”
　　下令奴仆将黄皮鱼怪强行挪走，企图把局势再拉回他这里。

　　贝拉抢过奴仆手上的鱼叉，对着玻璃缸强烈一击，“哗啦”一声玻璃碎裂开来，海水从最小的裂缝开始泄露，越来越多，到最后整面玻璃都碎开。

　　水流到祭台上，阳光照射下来，依旧是闪着不正常的耀眼光芒。
　　玻璃缸内的两只人鱼没有水之后恢复了双腿，落到了地上。

　　许愿的样貌也恢复到原先的样子，蓝色的头发和林珏的绿色头发并列在一起，色彩分明。
　　现在不需要入水都能辨认出真假了。

　　但大家都不敢发言，因为台下大部分的深潜者都是优尔的追随者，地位相对较高，剩余其他低等一些深潜者和鱼怪就更不敢吱声。
　　安东尼开口宣布结果，“真相大白，台上的是假冒人鱼。”

　　即便被揭穿了，优尔依旧不慌不忙，只承认了自己失职没看守住人鱼祭品，对于阴谋论一说咬死不认。

　　地面上海水滋滋滋地冒起了白雾，林珏和许愿被包围在白雾中间，听到台下的深潜者大叫起来，“伟大的克苏鲁发怒了！”

　　这句话一喊，比陷害优尔的罪名更加领他们恐慌。
　　这是触犯了神的旨意。

　　刹那间所有的黑袍深潜者全部跪了下来，低着头，反复念着那句祷告词——
　　“亡者已故，生魂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