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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一切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川长流心中感慨万千,也不知是喜是忧。
      “川长流”漠然片刻,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得知会你一声,我听说蜀山的人之所以对你穷追不舍,除了当年我与清延有点过节之外,还因他派出来的人也觊觎魔尊之位,故而想从你手中取得传位玉玺,还有金獓等人,也曾煞费苦心上天入地的寻找这玉玺。”
      川长流点头:“你倒是洞若观火,在暗中将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却不知那玉玺落在何处,是否完好?”
      “川长流”意味深长的笑:“要死这玉玺的所在,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不妨猜上一猜。”
      “在你身上?”
      “不是。”
      “在这位鸢尾姑娘身上?”
      “也不是。”
      川长流无话可说了。
      “川长流”语出惊人:“在你身上。”
      “……”川长流闻言,将自己身上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个遍,一无所获。
      “川长流”笑道:“不在你身上。”
      川长流:“……”
      “你就是。”
      “啊?”
      他肃然道:“我说你便是那传位玉玺。当时我手边没有可造之材,只有这玉玺是有灵之物,刚好可以使用,左右我已无心回去再掌妖界,便直接就地取材,将玉玺变化成人,再以心头血开启灵智,你就这样诞生了。你一出世,传位玉玺便再也不复存在。”
      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川长流听罢哭笑不得,原来令清黎求之不得的东西居然就是自己。
      鸢尾道:“现在真相大白,所有的谜题都已解开,你可以释怀了。”
      “川长流”对她莞尔一笑:“我们走罢。”
      说着就要起身,阿白蓦地伸手一拦,挑眉道:“且慢。他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我这边还有几个问题,要请二位解答。”
      鸢尾嫣然一笑:“姊姊你但说无妨。”
      阿白却看也没看她一眼,直勾勾的盯着“川长流”:“多年之前,你与你双亲可有去过多情镇?”
      他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川长流也抬起头来,明白了她要问什么。
      果然,就听阿白道:“那时你年纪尚幼,还不足弱冠,你与你母亲在多情镇定居,后来给一位长老接去了天尽之巅,是不是?”
      他依然点头。
      阿白的脸色越来越冷:“在那之后不久,你又与你父亲,也就是般若靡,你二人再度来到镇上,那时你身受重伤,当时般若靡干了一件大事,你可还记得?”
      这次“川长流”却没点头了,而是仰头回忆片刻,半晌才咕哝了一句:“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阿白面上已罩了一层寒霜:“不记得了?嗯,当时你重伤昏迷,应当是不记得这回事……呵呵,真是天意……”
      他奇道:“你干嘛问我这些?”
      阿白冷笑道:“你一家人害得我死于非命,我当然是要问清楚,然后报仇!”
      仇字落地,她赫然出手,竟去掏他的心口,似乎要将眼前此人开膛破肚。“川长流”一惊匪浅,急忙躲避,也幸亏他见机迅速,这才避开阿白这凌厉狠辣的一抓,他一退之后,急忙摆手:“等一下,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先说个明白。”
      阿白阴森森的道:“那次被带上天尽之巅的人,原本应该是我,可是你母亲使用卑鄙手段,李代桃僵,竟让你剥夺了我的仙缘。更可恨的是,没过多久,你与般若靡再次来到我家中,他为替你渡劫,竟让我来做你的替死鬼,害我惨死天火之下,难道我还不能报仇?”说着又要准备动手。
      “川长流”忙道:“原来如此,那你确实应当保仇,可是你要找的人不该是我。”
      阿白冷笑不止:“你是想将责任推到般若靡身上吗?告诉你,父债子偿,母债亦子偿。劫是为你而渡,我阿娘也因你的劫而亡。我先将你杀了,再去将般若靡碎尸万段!”
      她不再听他废话,双手齐出,刷刷刷连进三招,一招狠过一招。常言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何况“川长流”被红莲业火伤过,如今身上修为远不如阿白深厚,怎能抵挡得住?眼看情势危急,阿白一爪便要抓破“川长流”的喉管,鸢尾只吓得花容失色,奔将过去,挡在“川长流”身前,尖声道:“他若死了,那我也不独活,将我们二人一齐杀了罢!”
      阿白喝道:“滚开,我要杀的人是他,与你无关!”一掌将鸢尾推倒,继续向“川长流”进招。“川长流”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可他已退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阿白出招丝毫不留情,手起爪落,已掐住他脖颈,跟着卡啦一响,在鸢尾的尖叫声中,“川长流”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挣扎了片刻,随即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鸢尾奔到墙边,缓缓蹲下,抱着他的尸体失声痛哭,歇斯底里。她哭了须臾,恶狠狠的瞪着阿白,嘶哑着嗓子道:“我跟你拼了!”举起大刀当头砍落,阿白不避不让,任由那刀从天灵盖劈到体内,然而她却混若无事,淡淡的道:“原本他便罪该万死,倘若我再狠一点,早就连你一起杀了。”
      鸢尾见伤不了她,呜咽声中回转刀柄,往自己颈中抹去,霎时血溅当场。她居然甘愿殉情。
      望着地上两具死尸,川长流无奈闭眼。
      阿白坐回椅中,道:“你不必伤心,这个人自己都说了,他之所以把你制造出来,不过也是想让你当他的替死鬼,你何必为这种人难过?”
      川长流摇头:“不是难过,我只是感慨,冤冤相报何时了。虽然此人确实该死,可鸢尾姑娘没犯任何错,白白赔上一条命……其实她若能坚强一点,没有自刎,那么日后她就会变成下一个你。”日日夜夜都想着报仇。
      阿白反问道:“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倘若是你,你甘心被人害死而放弃报仇吗?”
      川长流在心里估算了一番,摇头。
      阿白道:“那不就得了,我有什么错?”
      川长流也坐下:“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天命。”倘若天命没有这样安排,那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阿白沉默,房中一时寂静无声,须臾,阿白忽然道:“对不起,之前我一直错怪了你。”
      川长流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摇头:“谁让我是他的替死鬼呢。”
      阿白将手往他胸前一按,川长流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阿白道:“我将你体内的阿鼻烈火取出来。”说着手上利索一动,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被拔了出来。之前种入体内时,川长流痛不欲生,此刻取出却没半分感觉。
      “之前都是我的不是,你如果也要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我绝不还手。”
      川长流哭笑不得:“都过去了,反正我也没死,谈不上报仇不报仇,我没那么小家子气的,权当报答这个人的制造之恩,我为他吃了这许多苦楚,此刻虽亲眼见他死在眼前而未相救,我也问心无愧。”
      阿白捧着阿鼻烈火,紫蓝色的火苗在她掌心翻腾跳跃,活灵活现,似有生命,她喃喃道:“还有一个人,等我杀了他,这大仇才算彻底了结。”
      川长流知道她说的是谁:“你要去甘渊吗?”
      阿白点头:“这是最后一个,等我杀了他,就解脱了。”
      川长流皱眉:“他修为很高,比金獓明姬他们还高,你单枪匹马没有胜算的。”
      “那也要去,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川长流下定决心:“好,我陪你一起去。”
      阿白愕然:“你去干什么,我是因为与他,难道你也跟他有仇?”
      川长流摇头:“我与他无冤无仇,但你既要杀他,我自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阿白迷糊了:“这是为何?”
      川长流脸颊一红,道:“因为我觉得我们交情不错,处得来,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白莫名其妙:“不用了,真相大白之后,我见你都觉得于心有愧,不敢劳你陪我涉险,你也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川长流一本正经的道:“从前的恩怨误会,咱们从此一笔勾销,再也别去计较了。总而言之,你要去甘渊,我便陪你同去,你要杀般若靡,我助你一臂之力,我如今修为大增,在你之上,你我二人联手,方能替你报仇。”
      阿白不再执拗,直言不讳:“我明日就启程前往甘渊。”
      川长流点头:“好。”
      阿白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川长流只得告辞,在旁边又重新选了一间房。
      他虽得了众高手赠送修为,可这些修为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各有不同属性,他还无法做到融会贯通,想着明天要面临的大敌,打算趁着今夜好好调息一晚,将身上这些修为彻底归纳为己有,养足了精神再战。
      这一调息只调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从入定中睁开眼来,已到了午时。经过一夜调息,身上已无不畅之处,只觉法力似乎又有增进,兴高采烈的走出房间,去敲阿白的房门。
      咚咚咚扣了三次,不闻应声。川长流暗想,莫非她也在入定中未醒?行功之时最忌打扰,他不敢大声叫唤,只得在一旁默默等候,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里面静悄悄的没半点动静。他有点慌了,开了法眼,再朝门上望去,目光透过墙壁,直接望进屋内,之间里面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
      川长流更慌,连忙奔到外面。此时众妖闹腾了一夜,在后花园里呼呼大睡,只有若干负责杂役的小妖在收拾残局,他随意拉一个来问,问他有没有见过阿白,那小妖道:“阿白姑娘两个时辰之前便出去了,没说要去哪里,至今未归。”
      川长流心底咯噔一声,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她必然是一个人先行启程了,恐怕是故意为之,不让川长流跟着冒险。
      川长流顾不得去与金獓等人告别,御起长剑便行,风驰电掣的往甘渊的方向赶,只盼还能追上阿白。
      招摇山距离甘渊国其实很远,一般人每个三五天时光无法赶到。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目下修为大增,一路披星戴月,竟只用了三个时辰,便抵达甘渊国境。
      甘渊之国,是多湖多塘的水乡,盛产莲蓬,这个时候正是芙蕖盛放、群芳争艳的季节,一路风景美不胜收,可他又哪有余暇和心思去欣赏风景?他还得避开甘渊国子民的耳目,不敢贸然直入,躲在山巅远远观望。
      甘渊地形平坦,一望无垠。他站在最高的那座山巅,目之所及处,几乎能将整个甘渊国风貌尽收眼底。
      他早就听说甘渊民风淳朴,与其他各门各派的洞天福地不同,有点像凡人界的农家,子民皆以务农为乐,美其名曰也是一种修行。一眼望去,繁花遍野之中,到处都是茅房屋舍,还种满了一片片水稻麦田,可是田间并无什么人劳作,只见许多仙门子弟密密麻麻围在一堆茅舍之旁,少说也有数万之众,似乎并非全是甘渊国人。
      他定睛一看,惊奇的发现,那批人之中,居然有蜀山弟子在内,那边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似乎便是掌门人清延道长。其余人众的衣服颜色也不尽相同,看来是其他仙门的弟子,不知他们齐聚甘渊所为何事,莫非阿白被他们抓住了?
      想到这一层,他背上惊起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躲躲藏藏,溜下山来,借着荻花荡长草丛的掩护,慢慢往那边靠近。
      忽然左首边草丛中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声音是从左边丈许外传来,离得很近,但这个地方荒草丛生,没过头顶,他没开法眼,不知对方底细。但行踪已露,他急中生智,扯谎道:“我是九重仙境弟子,我在……呵呵,人有三急,我看这边没人,便到这里出恭。”
      那边没了声音,须臾,那人喜道:“原来是九重仙境的师兄,我乃蜀山弟子,这可真够巧的,我也是在这里出恭,可是我忘带侧筹了,你有没有多的,分我几支可好?”
      “……”这还真是有够巧,川长流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分的奇妙,按理他应当趁此机会赶紧溜之大吉,但觉得还是帮帮他比较好,不过身上当然没有侧筹,伸手在怀中一掏,摸出几张银票,咬牙忍痛的从草丛中递了过去:“我这里有几张纸你将就着用罢。”
      那人接了过去,果不其然,发出了尖叫:“兄台你可真是大手笔,连侧筹用的都是如此贵重之物。敢问师兄尊姓大名,大恩不言谢,以后我定当补报。”
      川长流心头忽然有了新的主意,不再答话,静静的在原地等候。那人叫了几声,不闻答应,三两下把事情解决,拨开草丛走了过来,口边还在问:“师兄你走了吗?”
      草丛中走出一个黑衣青年,川长流与他四目相对,啼笑皆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阿白附过身的那位大师兄。
      大师兄见到川长流,一呆,抓耳挠腮:“这位师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川长流笑得和蔼可亲:“是啊,我们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而且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大师兄努力回忆:“有这回事吗?”
      川长流依然和蔼可亲的笑:“有的,上次全靠有你帮忙,我的事才能办妥,眼下我们久别重逢,刚好我又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要请你帮忙。”
      大师兄似乎很感兴趣:“什么事,你说来听听,只消我力所能及,定然在所不辞。”
      川长流道:“借你贵体一用。”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挥手便将他放倒。
      放倒之后,他默念法诀,整个人便化为幻影融入了大师兄体内。
      之前他法力不济,只有灵魂出窍之后才能附别人的身,但此时修为大进,竟能做到人两个大活人合而为一,且不受半分反噬,果然法力高就是方便。
      他目下摇身一变,已成为了蜀山派的大师兄,自然用不着再藏着掖着,只管大摇大摆的朝人丛中靠过去。
      他虽修为涨进不少,可提升的只是灵力真气,许多法未曾修炼过的术法仍是施展不开,譬如阿白之前便能探知旁人的记忆,自己就万万不能,还得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凑近人堆,竖起耳朵一听。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就听清延恶狠狠道:“呵呵,般若靡,你不要以为借口闭关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杀师之仇、夺妻之恨,今日无论如何要你偿命!”
      九重仙境的掌门天岚站在众人之前,指着前方大门紧闭的一口洞府,声震九霄:“般若靡,上次仙魔大战,究竟是不是你通风报信,害得我九重仙境损失惨重,差点遭到覆灭之险,你赶快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还有广宁宫的宫主大人,一介女流之辈,嗓门却比男人还大,凶巴巴的大呼小叫:“我师兄师弟的死,是你干的好事吧,你为让他们受你摆布,不惜用妖法试图操控他们的魂魄,以便听你吩咐,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杀我,真是痴心妄想!”
      “般若靡也般若靡,你我从前是何等交情,可你为何偏偏要用此地诡计来陷害我,算我看错了人,今日你不出来给个交代,我誓不罢休!”
      “……”
      川长流大概数了一下,约略有十几位掌门人都到了,皆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些人无意不对般若靡切齿痛恨,仿佛全都与他有血海深仇一般。不是说般若靡身为仙门之首,众望所归,德高望重,受所有仙门子弟的敬仰吗?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虽然奇奇怪怪,但对他而言却是百利而无一害,般若靡竟树敌如此众多,且个个叫嚣着要他偿命,说不定用不着他动手,这匹夫便被众人乱刀分尸了,且先按兵不动,看看事情如何了局再说。
      众人在洞府之前沸反盈天,大吵大闹,可是洞府的大门始终纹丝不动,一众甘渊弟子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各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眼见众人来势汹汹,他们也不敢吭声。
      半柱香过去,见般若靡仍无动静,众人不耐烦了。天岚转头向对众人道:“这般若靡缩头不出,那我们只好强行去请了,各位道友且退,让我炸了他这洞府!”
      众人拍手家伙,天岚正要运功施法,几个甘渊弟子上前阻拦,道:“前辈,此事可能是个误会,也许国主闭关正是要紧时刻,请您再稍等片刻。”
      天岚冷笑:“倘若真是要紧时刻,我们在外面大叫大嚷这许久,他估计早就走火入魔了,滚开,别碍手碍脚。”一脚将那弟子踢出老远,双掌推出,就听轰隆声响,那道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大门土崩瓦解,碎成渣滓。
      天岚道:“大家随我一起进去,将般若靡那缩头乌龟揪出来,当众凌迟,以报大家的血海深仇!”
      众人哗然,几个掌门吩咐自家笛子曲,看住甘渊国众人,不能放走一个,然后十几位首脑人物便进了洞府。
      但没过多久,他们便又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天岚直接冲到甘渊国弟子面前,揪住一个人的衣领,问道:“说,你们国主哪里去了,洞中为何不见他人?”
      那弟子吓得六神无主,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道:“不……不知道,国主早上明明说是要闭关的……”
      天岚不耐烦的将他丢到一边,又另外抓了几个人来问,都没问出个眉目。清延道:“大家分头去搜,就算掘地三尺,将这甘渊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老匹夫找出来宰了!”
      他一呼百诺,众人响应声中,各大门派首脑人物便开始分工。清延来到蜀山阵营之前,指派各弟子分别前往不同的地方,川长流躲在大师兄身上,被派到东边。
      由于人生地不熟,几个同门抓了两名甘渊弟子,将他们双手捆住,然后在前带路。其中一个甘渊弟子叫苦不迭,可是无可奈何,只得哭丧着脸照办。另一个却是个十分有骨气的,呸了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要他背叛师门,做出对不起国主之举,誓死不从。蜀山弟子们大怒,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痛加折磨。那人修为不济,却是一身硬骨头,说什么也不肯带路,最后不堪重负,竟然惨死。
      川长流一心只想找到阿白助她诛杀般若靡报仇,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只杀般若靡一人也就是了,对于甘渊国其余子民,与他无憎无怨,无冤无仇,眼见此人对自家国主忠心耿耿,算得是一条好汉,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恻然。
      有个不知道何门何派的弟子悄悄凑了过来,窃窃私语:“敢问师兄,我可否冒昧问一句,贵派掌门人清延道长刚才所说的杀师之仇,夺妻之恨是怎么回事?”
      川长流一瞥眼间,只见这人尖嘴猴腮,一脸好奇,心中觉得他也忒不见外了,这种事一听就知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他若向别人打听也就罢了,居然当面来问蜀山弟子,幸好此时的大师兄已非大师下午,否则必定揍他一个灰头土脸。
      “我也不知道,此事隐秘,本门知情之人不多,也就几个师叔师伯明了,你去问他们吧。”
      那人讪讪一笑:“哦,那倒不必。”
      川长流反问:“那你们这一派与甘渊又有何仇怨?不妨与我说说。”
      “唉,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般若靡这老匹夫狼子野心,想要一统各门各派,然后自己称王称霸,他悄悄收买我们门中好几位前辈,挑起内讧,把我门中搞得乌烟瘴气,差点散伙。后来掌门人几经查访,才知背后主谋就是般若靡,后来又听闻九重仙境与广宁宫等诸派也深受这老匹夫的戕害,许多同道为此殒命,于是掌门人便暗中与各派掌门修书通信,大家联袂讨伐甘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三派,没想到蜀山也在其内,这老匹夫真是害人不浅。”
      川长流与他敷衍几句,随即大家分头行动。他跟着蜀山几个弟子来到东边,这里茅屋瓦舍鳞次栉比,山坡上还开凿了许多洞府,看得人晕头转向。他身为大师兄,一切听他指挥。川长流其实也不知从何寻起,将身后几个弟子随意打发了,自己也缓步走进一间院子。
      这院子与凡间普通农家别无二致,用篱笆围起一大块地方,中间一方一圆两栋茅屋,圆的那间是厨房,方的那间则是闭关修炼的卧房。他在卧房逛了一圈,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转而来到厨房,就见里面窗边竟然站着个人,而且还是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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