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你前男友的猫带走》醉舟不覆

8、默契配合

　　陆知佑先前应下的那场球很快定了时间。
　　板寸头喊来两拨人打友谊赛，后天下午五点半在球场集合。

　　下午有连堂课，陆知佑和花卷走进球场时，双方队员已经开始做热身准备。
　　板寸头老远就看见他们的人影，朝他们喊道：“花卷！小陆！就等你了——”

　　刚过饭点，球场里聚集了不少学生，人声拥簇气氛相当热烈。
　　花卷扫视一周，看见两边观众席有点惊讶：“打个友谊赛，你弄这么大排场？”
　　板寸打了个响指：“那必须的，我们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怎么能没人欣赏？”

　　三人边说着话边进场，场上的男生堆里多出个白皙修长的身影，陆知佑五官又生得漂亮，不少女生的目光都朝这边聚集过来。
　　陆知佑问板寸：“老规矩，你打一号位？”

　　他们以前打过几次球。板寸虽然个子不高，却是控球传球的好手，在场上灵活得像条泥鳅。陆知佑惯常打二号得分卫，球风张扬迅猛，擅长进攻也吃队友配合。
　　板寸清楚他的实力，这样安排自然没得说。

　　“没问题，保准让你吃球！”板寸拍着胸脯道。

　　陆知佑活动起手腕，把兜里的手机抛给花卷：“小卷子，收着。”
　　“O的K，加油小陆！”花卷接过给陆知佑打气。
　　他不擅长打球，今天专程来给陆知佑担任气氛组。

　　最后一分钟，双方上场各自就位。
　　人声渐起，裁判拿着球走到场中央，伸手一抛——

　　哨声清脆，比赛开始。

　　球率先被对方抢过，板寸见队友开球落后急步跟上，卡紧位置不给对方机会。陆知佑这边的队伍是板寸临时凑的，配合与相熟程度不及对面。
　　队友防守被对面的假动作骗过，对方小前锋一个上篮，率先得分。

　　“板寸！”陆知佑给出信号。

　　球回到己方队伍，开场在热身之中稍事磨合，节奏慢慢配合起来。板寸滑溜地蹿过二人防守，伸手一抛，球稳当落进陆知佑手里。
　　拦在身前的中锋比他要高，紧盯着他准备盖帽。

　　陆知佑忽然扯出个笑，运球左手意想不到的回捞，后撤几步一个跳投。

　　篮球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无碰落网！

　　“卧槽牛逼，那中锋得有一米九吧。”
　　“这球这么帅，人还这么帅？”
　　花卷双手拢成喇叭大喊：“牛逼我们陆！创院第一得分卫，打遍外场无敌手！”

　　陆知佑抽空朝他比了个拇指，旋身又是接球过人，找到空挡喂给了篮下的小前锋。
　　小前锋内场进球，再得一分。

　　场内比赛如火如荼，原本还只六分满的观众席逐渐引得学生聚集。人群里不断因好球入篮爆发出新的喝彩。

　　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江瑜手里抛玩着篮球，略有点遗憾：“难得没课，看来今天学校里是没场地了。”
　　他绕过外围朝里面看了看：“好像是在打篮球赛？要不我们去校外找个场打？”

　　裴豫白身量比江瑜稍高，不用挤进也足够看清。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场上，看见某道熟悉的身影时一顿——

　　罚球的间隙，陆知佑撩起衣服下摆擦去脖子上的汗。因着这个动作，他线条流畅的腰身不经意露出，肤色比露在外面的小臂还要白。
　　他腰腹力量极好，隐喻看得见腹肌的形状。

　　场边有不少女生发出尖叫。

　　裴豫白瞥了眼江瑜，原本要去拿球的手收回兜里。
　　“不急，看看比赛。”他说。

　　比赛三局两胜，第一场由陆知佑这边的队伍轻松拿下。
　　刚才因为罚球失误，以两分之差输给对面，场上总比分现在持平。

　　板寸喘着气囫囵掉大半瓶水，拍着中锋的肩膀说：“哥们，对方小前锋有点猛，你待会儿多盯他。”
　　“行，我盯着呢。”中锋狠狠地撸了把汗，“必须拿今晚复习的劲狠命打回去。”

　　花卷心生佩服：“行啊哥们，舍考试陪君子，今晚的比赛稳了。”
　　“你们系明天考试？”板寸顺嘴问了句。

　　中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我四级没考过英语不能免修，明天期中考。”
　　“啊？”花卷一愣，“不是卧槽，大学英语的期中考在今天晚上啊。”

　　“我靠？”中锋也跟着傻了，“真的假的！？”
　　陆知佑拿出手机翻到学习通的通知，确认他的死刑：“……真的，今晚七点半。”

　　“完了！”中锋大叫一声发出悲鸣：“那我记错时间了我靠！”
　　“那你赶紧考试去，再挂真完了。”板寸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板寸道：“你去考试，我们叫个人补位就行。”
　　陆知佑也点点头：“你赶紧去。反正是友谊赛，没那么多讲究。”

　　“那我先走，对不住了兄弟们，下次请你们吃饭。”中锋着急忙慌地拎起外套，快步跑去跟裁判说明情况。

　　板寸连忙开始掏手机：“我现在就摇人，你俩有认识的朋友也帮忙问问，看能不能来救个急。”

　　花卷着急起来：“我不会打球啊。要不……你们在球场现场找一个？也不好让对面等太久。”
　　“可以试试，但不好拉人。”陆知佑说。

　　下一场比赛迟迟没有开局。
　　先前挤进人群落座的两人将情况看在眼里。
　　江瑜也没见过这场面：“怎么打到一半他们中锋走人了。”
　　裴豫白说：“应该是有急事。”

　　“那还打不打了，总比分刚刚持平。”
　　场上骤然变得安静，观众席间的人群躁动起来。
　　双方球员都在休息区候场，裴豫白却看见花卷在人堆里探头探脑的，不时朝一些穿着球服的男生搭话。

　　下一秒，花卷忽然猛地抬头，恰好和他目光对上。
　　裴豫白清楚看见，他眼睛亮得像是找到了救星。

　　这种预感在花卷拨开人群朝他们跑来时更加确定。
　　江瑜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奇地问：“小学弟，你们怎么不打了？”

　　“刚才我们中锋才想起来他晚上要考试，赶紧让他先走了。”花卷气喘吁吁的，没忘记正事：“学长，你们球打得怎么样？”

　　江瑜顿时了然，他指了指身边的裴豫白：“别看我，看他。当时他在我们高中打过校队中锋。”
　　花卷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真的？”

　　江瑜乐了：“骗你干嘛。你看他的身高能骗人吗？”
　　裴豫白：“……”

　　“裴学长，拜托你了。”花卷双手合十，“来我们队救个场吧！”
　　裴豫白瞥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瑜，顶着花卷迫切的注目礼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花卷立刻转身朝休息区喊道：“板寸，裴学长来我们队顶中锋位！”

　　“卧槽！”板寸从座位上蹦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去摇陆知佑的肩膀：“稳了小陆！我以前看过生科院的球赛，裴豫白贼稳！”
　　陆知佑也没想到，花卷搬救兵还能搬到裴豫白：“确实牛逼。”

　　裴豫白本身就是来打球的。他一身红黑色球服，臂膀间盘踞着精实而蕴有力量的曲线。
　　他起身走到这半场休息区时，人群中有认出他的女生爆发出新一轮尖叫。

　　“啊啊啊居然是裴学长来了！”
　　“学长加油！！”

　　场边的呼声比刚才还要热烈。
　　裴豫白用鞋尖碰了碰陆知佑的，轻声问他：“喜欢突防上篮？”

　　他方才在场外看得清楚，陆知佑接连几球漂亮的得分都是在线外跳投。
　　他身形足够灵活，投篮极准，在场上打出的都是亮眼操作。

　　但对方篮下联防极难突破，原本的中锋对上对方的前锋有些吃力。陆知佑几次想要内场突破，都是在孤军突围，缺乏队友配合。
　　他的球风跟人一样，张扬突进，爱打进攻。

　　陆知佑稍愣：“嗯，要看机会。”

　　“下一场继续让他喂球。”
　　裴豫白对上面前男生的眼睛：“我帮你防人。”

　　陆知佑的眼睛亮了亮。

　　哨声再度吹响，开局和第一场一样，球被对面控走。
　　对方的小前锋进攻凶猛，绕过防守薄弱的侧翼，直奔内场篮下夺分。

　　前两场的交锋让他吃准了这点，这才在第二场将比分追平甚至反超。

　　但，现在中锋位是裴豫白。

　　他起跳投篮的瞬间，裴豫白抬手狠扣，手腕下压直接防死！篮球被扣下反弹射出，砰得砸在地面。
　　花卷被这个盖帽帅傻了：“卧槽！学长的盖才是真正的盖！”
　　板寸直接开吹：“裴哥牛逼，这下稳爆了！”

　　陆知佑在外场抢到被扣下的这球，反身紧接一个后仰跳投，三分命中。
　　中锋换人后对面压力大增，对方的双前锋紧盯裴豫白，攻势猛烈再度抢回几分。

　　球回到己方半场，陆知佑接连运球过人却被对方紧咬不放。
　　他进场位置太深，队友来不及支援。
　　假动作也没能骗过对方的眼睛，和板寸几次传球间眼看就要被对方咬断。

　　板寸正犹豫这一球的传向时，陆知佑忽然回头看向裴豫白的位置，大喊了声：“裴哥！”
　　他猛地看向板寸，板寸立刻会意将球给他，陆知佑几步运球，直抛给裴豫白。

　　裴豫白稳稳接下。
　　双前锋回身要拦，却已经拦不住裴豫白运球突破的速度。他勾手反身，直接从左边三步上篮。

　　球稳当落进篮筐。
　　比分再次被追平！

　　板寸大吼着欢呼：“卧槽裴哥！我唯一的哥。”
　　陆知佑见战术有效，更加兴奋，也跟着板寸喊：“太牛了裴哥！”

　　两人反应太过热烈，裴豫白抹去鼻尖的汗，朝他俩笑笑。
　　“小意思。”

　　坐在休息区的江瑜听见这句话，意味深长地道：“行，打出感觉了啊，我们裴哥。”

　　场上比分51比51平。

　　换场时陆知佑感觉肩头被人轻轻一拍。他抬头去看，是裴豫白。

　　裴豫白道：“去打进攻，有我。”

　　这是开场前，他给陆知佑的承诺。

　　覆过肩膀的位置好像还有男生掌心余温。接连下来体力消耗很大，陆知佑微微喘气。
　　这会儿只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热，可能是体温作祟，脸颊连到耳垂，哪里都红。

　　运动带给人肾上腺素与多巴胺交响的双重错觉。

　　他伸手擦掉额上的汗，嗯了一声。

　　比赛只剩最后几分钟，双方为求夺分都在紧咬直追。裴豫白因为方才那一球成为重点防守对象，对方前排压线很深，不留任何机会。
　　陆知佑被对方的小前锋钳制，反手将球抛给裴豫白，让裴豫白带球回到安全位置。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裴豫白不退反进，顶着两人防守将球直直运向对方内场。
　　对方的双前锋可不是摆设，看准机会就要从他手下截球，眼看着进攻优势即将被对方夺走，对面小前锋伸手欲夺时却眼前一空——

　　裴豫白绕过二人跳抛，把球喂给了外场的陆知佑。

　　陆知佑运球直追篮下，对方的小前锋要拦却被裴豫白的身位阻碍。
　　他背身的假动作突破了中锋的防守，鬼魅般的换手让球从胯/下转运，一步带进篮下内场。

　　陆知佑猛地起跳突破上篮，将反手将球往篮筐扣下！

　　52比51。
　　球在哨声前落网得分，比赛结束。

　　人群爆发出的喝彩声与哨声重叠，这一球结束的太过精彩。
　　陆知佑被炮弹般冲来的板寸猛地抱住，对方直拍他背嚷嚷着叫唤：“卧槽小陆，帅爆了！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陆哥！！”
　　花卷跟着抱在一块，兴奋不已：“小陆你真的好他妈帅！啊啊啊啊啊！”

　　陆知佑推搡开板寸的胳膊，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那必须的，你陆哥是谁？”
　　“我唯一的哥！”

　　陆知佑不满了：“你刚才还在场上说，裴哥才是你唯一的哥。”
　　“卧槽！”板寸挠挠头，“那并列第一行不行。”

　　陆知佑两只眼睛笑得更弯，他刚要说话，肩上又落下熟悉的一拍。

　　“小陆。”
　　裴豫白伸手跟他击掌。看见男生浸润汗意的笑脸，他也跟着笑了，眼里好像有光。
　　没收回的手跟在众人之后，很轻地拥住他——
　　“打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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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裴哥，感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