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列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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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2丁目22番地的阿笠博士宅自从搬进一位假小孩后，便成了少年侦探团的大本营，孩子们亲近这位童心未泯的博士，总爱往博士这里跑。
今日也不例外，孩子们戴着明日就要登上的神秘列车信物戒指，在博士家中聚会。
灰原哀因前几天的意外，不慎染上感冒，步美贴心地将感冒药递给小哀，关心地坐在床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被传染。
江户川柯南忙完了其他事情，正想找灰原哀去商量关于组织的消息，看见步美坐在旁边，想了想，又绕道去电视旁，把博士的新发明游戏递给光彦和元太，再去喊步美：“步美，博士新发明了游戏，要去和光彦元太一起玩吗？”
“可是小哀……”
“我没关系的。”灰原哀咳嗽几声，嗓音沙哑，“听说博士这次设计了很多有趣的点，麻烦帮我测试一下了。”
吉田步美犹豫着，看着灰原哀，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才担忧地点点头：“好，小哀你好好休息。”
看着步美离开的身影，灰原哀又咳嗽几下，才看向江户川柯南：“说吧，什么事。”
“灰原，还记着之前水无怜奈打电话说组织已经派出波本来调查你这件事吗？”
灰原哀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接过柯南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才算缓过来。
“关于波本，我确实根据传闻而有点推测，但这种推测说不定也是他刻意传出的假象。”灰原哀缓缓开口。
柯南露出他一贯志在必得的表情：“关于波本，我也有点猜测。”
灰原哀忍不住紧张起来：“你不会在想和他硬碰硬？那是有代号的组织成员，他怎么会对你手下留情？”
江户川柯南捕捉到灰原哀的用词，进一步肯定了他的猜测，但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这只会让灰原更加惊惧。于是他只是摆摆手，露出笑让灰原宽心：“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我们身边最近出现的混血儿有点多。”
这是实话。帝丹高中转来一位雌雄莫辨的中性风混血侦探女孩世良真纯，而安室明澄同学那位混血父亲安室透也因为案子推理错误而拜毛利小五郎为师。
提到混血，灰原哀也想起那位七岁的女孩：“安室同学今天没来吗？”
“安室同学最近似乎和绿川老师走的比较近，绿川老师也说要替安室同学的家长去给安室同学准备点东西，不过她明早会和绿川老师到博士家和我们汇合，一起去登上神秘列车。”江户川柯南解释着，忽然话锋一转：“那，灰原，你之前说或许可以相信绿川老师，是什么意思？”
灰原哀捧着博士准备好的一杯热水，小啜着杯中的清水，方缓缓说道：“一种直觉。”
江户川柯南有点意外：“直觉？”
“嗯。我没什么确切能证明他没问题的证据，但他和我们接触这么久，要真的有问题，你我此刻都不会坐在这里了。”
灰原哀说得有道理，但江户川柯南还是忍不住在意。
绿川唯右手食指第一指节的指肚处，中指、无名指、小指的第三指节，双手掌心与手指相连的地方乃至虎口都有一层茧。那是很标准的枪茧，且使用的不是普通的枪，而应该是狙击手这样的定位。
这不是普通的音乐老师该有的身份，绿川老师身上简直充满了谜团。
柯南想知道更多消息，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刺激灰原。他隐瞒了光彦拍到了吃下解药变大后灰原的照片并发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这件事，他已经计划好能让灰原安全的死亡假象，今天还是让这位忐忑不安的同伴度过安稳的夜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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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新玩具也在车上？”贝尔摩德瞥见与孩子们待在一起的绿川唯身影，趁着计划未开始前调侃波本。
“是啊，那位小侦探和毛利侦探的女儿也在车上呢。”
波本这句话似是无意，贝尔摩德何其聪明，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她拂过人皮面具旁制作的烧伤，不慌不忙地回答：“这下，我们的目标可就一致了。”
降谷零倚着墙：“您放心，这条巨大的铁蛇绝不会到达他预计的目的地。”
贝尔摩德意有所指：“和波本你交流还真是轻松。”
降谷零轻笑：“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门外的交谈声愈发清晰，降谷零露出一个标准的属于波本的狡黠，食指轻点在下唇唇珠：“那么，贝尔摩德，任务成功后见。”
“这样的笑容还是给你的新宠吧。”贝尔摩德再次开口，说出的话已然变成那位据说死在来叶山道的FBI的声音。
波本依然得体地微笑着：“您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抽空去寻找他。”
“这可真是难得，哪怕是苏格兰本人，你也没有这样在意吧？”贝尔摩德手已经握着门把手，好心地提醒一句：“虽然是玩具，但波本你可别在这里栽了跟头，那样我也帮不了你。”
“多谢提醒。”
目送贝尔摩德离开，降谷零敛了笑容，毫不迟疑地动身去找绿川唯。
别的不说，列车上有贝尔摩德这件事就已经很危险，偏偏赤井秀一的妹妹世良真纯又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世良真纯见过他和苏格兰的脸，若是世良真纯现在和绿川唯见面，难说是这位不知道了解组织多少事情的姑娘对绿川唯喊出“苏格兰”危险，还是绿川唯恢复部分记忆更加危险。
“欸，安室先生！”毛利兰惊喜的声音从贝尔摩德经过的方向传来，降谷零只得放缓计划，转身与这位温柔的毛利小姐打招呼：“是小兰呀，你们也来了，我刚才还在餐车那里遇到了毛利老师呢。”
旁边的褐发女生低声问毛利兰：“兰，这位帅气的Omega先生是谁？”
毛利兰同样压低声音回答：“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爸爸最近收的徒弟，安室透先生。”
褐发女生恍然大悟，元气满满地和降谷零打招呼：“是安室先生啊，你好，我是铃木园子！”
原来是铃木财阀家的二小姐。降谷零礼貌地回答：“你好。”又联系到刚才听到的动静，降谷零装作疑惑的模样：“请问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毛利兰好心地为降谷零解答：“原来安室先生不知道吗，那刚才急匆匆的样子也是因为想知道情况？我来告诉您吧，这里出了一场命案……”
具体经历毛利兰娓娓道来，降谷零礼貌地听着，适时给出需要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真惊险啊。”
“是啊，小哀都被吓到了呢。”毛利兰赞同，她看着攥着自己衣角的灰原哀，温和地去安慰这个陷入恐惧的女孩，转身去问降谷零：“安室先生要去看孩子们吗？”
降谷零点头：“是，我正想去找我女儿。”
“欸！”铃木园子惊讶地呼出声，又意识到不妥连忙捂着嘴，快速移到毛利兰身边：“这么年轻的Omega小哥都已经有孩子了吗？”
“安室先生已经29岁啦。”毛利兰解释。
铃木园子睁大眼睛，看向正眯眼笑的娃娃脸Omega，不敢置信：“什么！”
“好啦，园子，别再问了。”毛利兰想起安室透曾透露的婚姻状态，为避免铃木园子继续问安室先生的Alpha，于是小声阻止了园子的八卦，握着小哀的手：“我想去找爸爸和柯南他们，安室先生可以帮我把小哀送到博士那里吗？小哀，可以吗？”
灰原哀警惕地看着降谷零，后退一步，坚定地摇摇头。
“她似乎不愿意呢。”降谷零惋惜。
“可能因为小哀没见过几次安室先生，现在又遇到了这种事，还在害怕吧。”毛利兰打圆场，拉起灰原哀的手，“那，小哀，我和安室先生一起送你到博士那里，好吗？”
灰原哀犹豫着，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这些日子观察过安室明澄，这孩子看起来知道组织，甚至也对组织有一种恐惧感，安室透要真是波本，那他定然没有要让女儿加入组织的意思，至少在那女孩面前不会露出杀意。
一起来到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队所在的包厢，降谷明澄见到父亲的那一刻，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降谷零面前：“爸爸！你果然也登上这辆神秘列车了！”
降谷零有些意外：“明澄早知道爸爸会来吗？”
“是绿川老师说的。”安室明澄解释。
“欸？”降谷零更加疑惑。他没有告诉过绿川唯这件事，登车也是为了和贝尔摩德一起，特地注意和熟悉的人分开，绿川唯还没恢复记忆，又是怎么知道的。
旁边的圆谷光彦好心地解释：“绿川老师说，他猜安室先生作为侦探，也会登上神秘列车，于是去找您了，看样子是错过了？好可惜，绿川老师要是留下，还能和我们一起看见小兰姐姐的一位朋友呢。”
降谷零颔首：“原来是这样，绿川老师一直没回来吗？”
孩子们集体摇头：“没有。”
“那我去找绿川老师吧。”降谷零蹲下，轻轻拍拍女儿的肩膀：“明澄就和阿笠博士还有朋友们一起待在这里，不要随意出去，知道了吗？”
降谷明澄知晓降谷零这句话背后蕴藏的意思，她乖巧地点头，答应降谷零：“好。”
看见这么乖巧的女儿，降谷零其实于心不忍。他七岁时活泼极了，身上总带着伤，鼻梁骨的位置还常年贴着创可贴。那年夏天，他还遇到了同样七岁的诸伏景光，有了玩伴的他玩得更加肆意，从夏日一同到灌木丛中捉萤火虫，到冬日挤在被炉里剥橘子，他从不压抑自己的天性。
可惜明澄不行。她的父亲们是如临深渊的卧底搜查官，注定了她被迫早熟的局面。她不能肆意玩闹，不能一直享受其他同龄孩童属于家庭的温暖。同龄孩童在亲人怀里撒娇时，她竟要担心明日还能不能见到自己的家长。
降谷零帮女儿理了理歪了的衣领，拨正她稍乱的头发，才起身，与其他人告别离开。
既然孩子们说绿川唯是为了寻他而离开，那降谷零必然能找到绿川唯。
降谷零也确实找到了，在不起眼的车厢死角。
绿川唯没有点燃烟，机械地咬着滤嘴，似乎在放空思考着什么事。看见降谷零出现，绿川唯将那根被他用来解馋的烟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起身走进降谷零：“你见过孩子们了？”
降谷零点点头：“孩子们说你去找我了，怎么在这里？”
“其实是借口。”绿川唯坦言，“在准备登上列车时，我看见有一位中性风格的女生似乎在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
降谷零不由得感到紧张：“你们见面了？”
绿川唯摇摇头：“没有，在她看见我之前，我就离开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降谷零不解，忍不住产生各种猜测，僵硬地开口：“为什么？”
绿川唯直视着降谷零那双漂亮的紫灰色眼睛，言简意赅：“因为透君似乎还不想告诉我一些事，我想尊重透君的意见。”
这句话直击降谷零的胸膛，将他的所有负面情绪彻底揭穿。四下无人，降谷零也没有任何顾忌，猛地扑上去，双臂环住诸伏景光的脖颈，将自己埋进恋人温暖的怀抱。
他的Alpha又一次稳稳地接住了他。
降谷零压低声音，贴近绿川唯的耳垂，语速飞快地嘱咐：“现在情况特殊，除了你说的女生，如果看见那个脸上有烧伤的男人，麻烦不要接近对方，最好不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看见金发的外国女人或褐色短发的少女，也是一样，不要靠近她们。”
“我应该在哪？”
降谷零早已想好：“去和明澄他们在一起，替我看好明澄就好。在孩子们身边不会出问题的，到时候只需和他们一起行动。”
绿川唯感慨：“有时候，我真好奇透君的职业啊，侦探原来这么危险吗？”
听见这话，降谷零忍不住好奇：“唯君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绿川唯回答，“我相信透君。”
列车还在不停歇地向前运行。降谷零有一瞬间想，时间要是永远停在这里，也是很浪漫的一件事。
“虽然还想继续下去，但我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降谷零逼迫自己从温情脉脉中起身，与绿川唯道别，“我没办法和你们一起离开，明澄又要拜托你了。”
“好。”
降谷零还想再嘱咐些什么，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再讲什么似乎就成了废话。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消退，但任务已经迫在眉睫，他必须去配合这场戏，否则列车到站，琴酒必然不会让这辆列车里有人活着。
他只好抽身离去，去往八号车厢。
见过了降谷零，绿川唯也放下心，前往孩子们所在的七号车厢。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都不在包厢里。绿川唯询问，才知道原来列车里发生了命案，柯南跟着毛利小五郎去侦查命案，而灰原哀因为感冒，去卫生间并打算顺便吃感冒药。
现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让七岁的女孩独自一人在车厢行走似乎也不太好。绿川唯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寻人。
刚离开包厢没几步，一位粉色头发的眯眯眼就拦住了绿川唯。
“您是帝丹小学的绿川老师吗？可以和您聊聊吗？”
这人并不在安室透提醒的范围之中，但绿川唯也不想和人莫名其妙地扯上关系。他后退一步：“抱歉，我并未与先生你见过，聊天还是改日吧。”
眯眯眼睁开了左眼，绿川唯看见，那是一双堪称鹰视狼顾的绿眸，锐利地似乎一支利箭。
“三年未见了，不和我叙叙旧吗，苏格兰？”
明明是温润的音色，绿川唯却听到了其伪装下的沉稳沙哑。
“好啊。”绿川唯应下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