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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京都之旅(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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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小路文麿拦下了里面的服部平次,却无暇顾及在门外搞事的鹿野了。
“凉,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高木涉一脸懵逼地看着鹿野,后者正拉着人群挨个在一个如16k纸一般大的黑色大板子上按手印。
“记录指纹啊。”鹿野回答到,“这可是我最近刚订回来的仪器,这不就立刻派上用场了。”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都很惊奇:“这么大点就行?你们做实验的仪器不都是好大个的么。”
一旁叼着根牙签的松田阵平解释:“这东西就只留了最简单的扫描记录和检索功能,没实验室的仪器那么精确,这么大勉强够用了。”
松田阵平之所以这么了解,是因为他这个拆东西小能手之前把这玩意儿拆开看过了,已经掌握了这件装置的主要结构和用途。
他闷闷不乐地问鹿野:“我说,你真准备在鉴识课干一辈子啊,还随身携带这种玩意儿。”
鹿野一边抓着警视厅的人按下手掌印,一边说:“挺好的啊,工作轻松还能偶尔充当刑警查查案。”最重要的是,能够发现隐藏于表面之下的秘密。
不过这句话鹿野就没说出来了。
松田阵平撇撇嘴:“要你那一身武力有什么用。”
“拿来耍人啊。”鹿野笑嘻嘻,“别人以为我就是个文员,我却能一拳给他撂翻,想想就很爽。”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
鹿野这边给警视厅弄起来还好,大家如今都听说过他,但是到大阪府和京都府就不行了。
那些人基本都不愿意配合。
“你这弄的什么怪东西?”
“不好意思,现场还是让我们京都府来处理吧。”
鹿野见状也不气馁,挨个问过去,不愿意的全都被他和高木涉记下了名字或特征。
服部平次被绫小路文麿推出来后还念念不忘地望着里面,鹿野来到他跟前时,他还捏着下巴在想事情。
“你好,这位……”鹿野仔细看了看服部平次的脸,这怎么好像是个中学生啊,“呃,同学,来留个指纹吧?”
“嗯?这是什么?”服部平次疑惑地望着鹿野手上的东西。
“便携式指纹记录仪。”
“警视厅现在都开始用这种东西了么?”
“唉?”鹿野感到奇怪,这孩子怎么知道他是警视厅的,他们好像不认识吧?
鹿野不认识他,但是服部平次可是记得鹿野三人组在大厅内“吹嘘”关东高中生侦探的。况且对方那头红毛,在全场内十分打眼。后来还跟玉生家杠上,着实让大阪府的人看了一场好戏。
这一件件事做的,服部平次想忘记他都不容易。
绫小路文麿在屋内移动时看到鹿野凉和那个黑小子凑在一起,不时指着块板子交流些什么,便走了过来。
“鹿野凉,你在做什么?”就在绫小路文麿的手搭上鹿野肩膀的时候,他的那只金花鼠顺着这个“桥梁”爬上了鹿野的肩膀,钻进来对方口袋。
鹿野一把掏出口袋里的金花鼠和坚果,一同塞给绫小路文麿:“你又把金花鼠带进现场里面。等到哪天你要查关于宠物的案子时,你们家鉴识员一定要被你逼疯不行。”
“那我可以去把你调过来。”绫小路文麿板着一张脸,嘴里却说着开玩笑的话。
“放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合作第三次!”
一路跟着鹿野和高木涉,从最外围挤进来的松田阵平拿胳膊肘拐了拐鹿野:“介绍一下。”
鹿野指着对面长着吊三角眼的贵气警官道:“绫小路文麿,官宦子弟,京都府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警部。”
“你不是最讨厌这类人么,怎么会……”松田阵平语意未尽,总感觉这两个人关系挺好的样子。
“我确实挺讨厌他的啊。”鹿野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坚果递给绫小路文麿。
松田阵平一干人等看着这一幕默默无语。
鹿野看到他们的眼神,无奈解释:“别这样,金花鼠是金花鼠,他是他,我只是喜欢动物而已。”
“冒昧问一下,你们俩位是怎么认识的啊。”
“大学的时候来京都游学碰上了抢劫案,就是这位贵族办的案子,也是那时候认识了这只金花鼠的母亲。后来再来京都旅游又碰见他,帮他查了件案子,认识了这只金花鼠。”
“多谢夸奖。那个抢劫案是我所办的第一件案子。”
“你真好意思。”鹿野想到那两次经历,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想象一下,一个融入不进环境的人偶然看到一只可爱的金花鼠,跟对方倾诉半天心声后,竟然发现这只金花鼠的主人就站在角落,默默盯着他俩,那表情要多阴森有多阴森,会是什么心情。
反正鹿野当时吓跑了。
结果没走多远就碰到一个男子抢劫珠宝店,鹿野仗义出手,制服了抢劫犯,没一会儿就来了一个警察接手。鹿野抬起头一看,正是肩膀上站着只金花鼠的绫小路文麿。
总之就是一个五味杂陈。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鹿野都不敢往京都去。
直到11月7日的传真重启,鹿野曾激动又茫然地逛遍全日本,再次到了京都,竟然又碰到一只与记忆中的金花鼠长相相似的金花鼠,正是绫小路文麿现在掌上的那只。
绫小路文麿当时外出就餐偶然撞见命案,鹿野那时已经是鉴识员,养成了随身携带工具的习惯,就顺手帮对方查了案子。只是全程都要忍着还未驯熟的金花鼠给痕迹检测带来麻烦,鹿野差点暴躁的撕了绫小路文麿的衣服。
要不是那衣服太贵,鹿野赔不起,绫小路文麿那天高低得坏几件。
不过,于绫小路文麿来说,那倒是很不错的回忆。
很多人都因为他的身份恭维他,长久一来他都没有人类朋友,金花鼠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与金花鼠交流却被别人当做行径古怪,远离他。不过他也不在意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也会碰到一个人像他一样与金花鼠倾吐心声,自那以后他就对鹿野印象十分深刻,也有一些亲切感。
喜欢金花鼠且直率的人,总是比别的人类要好相处的。
他是真心想跟鹿野一块儿工作,只不过鹿野总是认真拒绝。
绫小路文麿比目暮警官聪明多了,只是鹿野在工作时有洁癖,绝对不能接受别人乱碰现场,不然他就会十分暴躁。
但是动物的毛发不是你说忍住别掉就能控制的。
或者只要绫小路文麿能忍住别把金花鼠带到现场也好,可那是对方“最好的朋友”,轻易不肯放下。
就这一点来说,他俩是无法调和到一起查案了。
绫小路文麿把话题转向正轨:“你手里这是新仪器么?”
“对,这里面已经录下在场大部分人的指纹。警视厅的卧底都搞定了,大阪府和京都府的还没弄完。只要指纹录完,再扫描匕首,就能立刻匹配出大致嫌疑人范围了。”
“嫌疑人?警官你的意思,桂子不是自|杀的?”大哭一场情绪刚刚稳定的富沢哲治听到鹿野这话,立马激动起来。
“你们怎么会觉得她是自|杀的呢?这可是她的新婚现场。”鹿野不答反问。
富沢一家面色各异。这件事另有隐情。
富沢桂子不是自愿跟玉生义郎结婚的,他们是商政联姻,如今又突然知道新婚丈夫和继子的为人,她心灰意冷自|尽也是合情合理的。
“都要死了,还有心情把捧花一朵朵掰开围着自己摆一地?而且还摆在自己脚上、肩膀上、头发上?这难度有点大吧。”松田阵平不知何时站到了死者身旁,两手插兜围着死者走了一圈,最后站定在垃圾桶前,那里面放着只剩下光秃秃枝条的捧花。
被他一提点,富沢哲治这才注意到妹妹身边的花瓣,有一部分是摆在她的裙摆、鞋跟和头纱上的。
服部平次刚才也在思考这件事:“要么是有人在新娘自|杀后来过现场,摆下了这些花朵,要么就是凶手亲自摆下的。鉴于新娘惯用手为左手,而握匕首的手却是右手,我更倾向这是被他人杀害。”
铃木绫子捂着嘴:“你怎么知道桂子姑姑是左撇子的。”
“啊,之前和叶去厕所看到了你们和新娘,她提过新娘用左手给伴娘的胸花补针。”
松田阵平戴着手套拎起死者头纱上的一根绣花针:“是这个么?”
鹿野望向绫小路文麿:鉴识员拍照了没,就让他直接动证物?
绫小路文麿点点头:放心,都留底了。
富沢雄三望向未婚妻:“绫子,这是真的么?”
“对,就是那根针,我去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胸花挂散了,桂子姑姑发现后就随手从头上取下了针线。”
鹿野问到:“富沢桂子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针线?”
富沢哲治:“桂子她自小喜欢缝缝补补,还专门学过绣花,平日她都是随身携带针线的,这次穿着新娘服没有地方放,她应该是直接把它们藏在了头纱跟盘发间。”
“如果不小心碰到,真的不会扎到自己么?”高木涉感到不解。
这也是鹿野在想的问题,而且:“你们能确定她就带了这一根针么?”
富沢一家面面相觑,这个他们还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