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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情感在瞬间爆发,一如火山瞬时喷发的岩浆,淌过漫山遍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时绮给桑锦洌的情感传递就是如此,抵不尽的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的春柳春花满画楼。
      桑锦洌将人抵死搂在怀中,“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时绮拉过桑锦洌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时绮的耳尖慢慢红了,他自己感受到了,桑锦洌自然也看见了,只是时绮在想些什么,把自己想的耳尖红透了呢?当然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时绮抿起嘴角,淡定的沉着嗓子,与桑锦洌说道:“桑先生还是先起身吧,天也亮了,咱们该去前厅了。”
      说着就要离去,桑锦洌哪里肯让他走,箍他腰间的大手,像上了发条一样,时绮起身,这手就将人又揽回来,如此三两个来回,时绮倦了,转头嗔视,“怎么了嘛?”
      “你是不是该给我换个叫法,整日桑先生、桑先生的,你喊其他人倒是比我更亲近些,你我如今成了,我要个特殊的称呼,非如此,我才不起。”
      特殊的称呼,那就只能两人独处时才能叫出口的,要让桑锦洌听见便能心猿意马的,得好好想想,抬眼瞥见绣在他心口的白牡丹,张口喊道:“丹丹。”
      桑锦洌皱眉,这“丹丹”出自何处啊,他想听时绮叫一声“夫君”这么难吗?
      “不懂吗?”时绮的看着桑锦洌的眼神向下,落在胸口,微微抬头与他挑了挑眉。
      “白牡丹?”
      “原来桑先生喜欢我叫你牡丹啊,也不是不行,毕竟桑先生秀色可餐,一如牡丹冠压群芳。”时绮说到最后撑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
      桑锦洌哪里能饶他,双手在他肋间使坏,更是让时绮笑得乱蹭,只是这一来二去的,给白牡丹桑锦洌先生蹭精神了,难言处耸立着,更甚者已抵在时绮腿根,两人都慌了,时绮僵着笑蹒跚着站起,又疾步走了老远,高声道:“我去叫丫头们准备洗漱的东西,你,你冷静冷静。”
      桑锦洌低头一笑,原来时绮也不如表面上那般,假装自己是个风月高手。
      两人情意绵绵的来到前厅,此刻早已满员,柳怀云坐在主位,倒是颇有家主的意味,时绮与桑锦洌对视,随即走到侧边轻声坐下,厅里众人皆不曾开口,但看得出昨夜必是辗转反侧了一宿。
      桑绒灷与桑绒烲齐齐的看向桑锦洌,桑锦洌朝他们笑了笑,转头又与自家夫人斟了斟茶,轻声道:“吃些茶点,喝些水。”
      时绮点头,应声拿了近手边的枣花酥,咬了小口,细细嚼着。
      一块枣花酥还未吃完,桑寻柔与韩旭初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走进来,韩旭初已松开了搂在桑寻柔腰间的手。
      桑锦洌看了一眼,又转头见时绮嘴里嚼着枣花酥,手里的那一小口,不知是放下好,还是塞进口中好,他一把拿过,放进自个儿嘴里,并示意时绮快些咽下,之后又端着正经,挺直了腰身。
      无风无浪的敬完茶,丫头婆子们排好早点,都退到一旁,众人刚要起筷,柳怀云站了起来,笑了笑,“我忘了件事,昨儿寻儿大喜,我倒是给忘。”抬手让她身后的婆子端着托盘上前。
      “拿给小姐。”
      众人也不知柳怀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桑寻柔疑惑着,接过,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紫檀匣子,只一眼,立即阖上了,推拒着,双手捧到柳怀云面前,“母亲,这个东西女儿不能收。”
      这对母女在唱什么戏呢?
      时绮冷笑一声,转头贴向桑锦洌,“方子。”
      紫檀匣子里装的是方子,柳怀云打的是这个主意。
      柳怀云笑道:“傻孩子,不过是方子,你接了方子,也好去厂子里下料不是,母亲也该退下来了,今后啊万泰是你们年轻人的。”
      这话不止说给桑锦洌听,更是在提醒三房、四房,让他们好好思量。
      “嫂子,你这是何意啊,寻柔才将成婚,你将方子给她,让她去下料,她哪里知道醋从哪里酸,盐从哪里咸呐。”
      桑绒灷的话,前半句与后半句全然两个意思,桑寻柔刚成婚,明眼人都知道是柳怀云刻意拉拢的韩旭初,韩旭初有没有二心还两说,方子交在桑寻柔的手里,韩旭初能不动心,他又是自幼在染缸里泡大的,届时带着方子自立门户,可还得了?
      何况当真要桑寻柔去万泰下料,且不说桑家大小姐娇生惯养的,那车间里的硫磺味就叫她受不了,还如何能做?再者,桑寻柔是桑家的掌上明珠,桑家大家长在世时,都从来没给这个唯一的女儿碰一下染织,酸里来碱里去的,要女人下场,桑家的这些老少爷们还算男人嘛。
      柳怀云将方子交给自家女儿,就是要告诉众人,这方子不止能保她柳怀云在桑家一世富贵,也是桑寻柔在桑家撑门立户的所在,你们要称霸染织业,没有方子,瞧你们如何称霸。
      柳怀云用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众人,目光落在桑锦洌与时绮的身上,得到的不过玩味的笑颜,柳怀云看着他们,慢慢说道:“锦洌觉得呢?方子交给你妹妹可好?”
      “好啊,当然好,”桑锦洌牵起时绮的手,站了起来,“吃了早饭,寻柔就跟旭初一道来厂里,厂里二娘的屋子,绮绮可是每日都会叫人打扫的,你去了就能用。”
      什么?桑锦洌竟然不反对,究竟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桑绒灷看了看桑绒烲,立即与自己的两个儿子使了眼色,桑锦泗拉着桑锦汝,跟在时绮与桑锦洌身后,既然已经摆明车马,也不必再遮掩了。
      四人离开桑宅,由桑锦汝开车,去了柳泉居,围着八仙桌坐了一圈,桑锦洌一心一意的点着菜,不时温柔的问起身边人,还要吃些什么,座上的其他两人终是忍不了了,桑锦泗敲了敲桌面,“哥哥嫂嫂,能稍微理一下我们哥俩吗?”
      时绮左手托腮,右手胳膊肘推搡了下桑锦洌,随即笑道:“好了,三少、四少,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我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二哥,我和锦汝即将去天津,留守大本营的如今只有我们父亲和四叔,你确定要让寻柔进厂吗?”
      “当然,即使这次能阻止二娘,不让寻柔来万泰,那么万泰也染不了布,只要方子还在二娘手里,那么咱们就撼动不了二娘在桑家的地位。”桑锦洌很平静,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而非眼下迫在眉睫的。
      “所以,锦洌才会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答应下来,事实是咱们不答应也不行。”时绮耸了耸肩,如果他现在将自家的方子交出给桑锦洌,这燃眉之急不攻自破,只是他该如何同桑锦洌解释?
      “二哥哥,其实,这样来看,方子在二娘手里,和在寻柔手里都是一样的,只是现在多出来一个韩旭初,此人是个变数,我都能看出来,他对寻柔并非真心实意,难保不会被他把方子从寻柔手里骗走。”桑锦汝捏着自己的下巴,点头道。
      “韩旭初。”桑锦洌嚼着他的名字。
      时绮也在头疼,这个韩旭初,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你们安心去天津,万泰这里,有我,放心吧,来,先吃东西。”桑锦洌看着时绮,心中更加坚定要还时家一个说法,不管要桑家承受什么样的代价,都由他桑锦洌来承担。
      桑锦泗与桑锦汝带着不安,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去天津的火车,而桑寻柔也正是进厂,入驻柳怀云的办公房,这位桑小姐,果然撑不过三日,每每见她被熏的通红的眼眶,柳怀云心疼,虽然心疼,但绝不能心软。
      不过染布方子,这母女两没有让韩旭初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接近,为什么,韩旭初虽然成了他们的盟友,却又被舍弃在一边呢,这还要退回到新婚之夜。
      桑寻柔挽着韩旭初的胳膊,走进了婚房,丫头婆子们都抿嘴退了出去,又贴心的关上了门,只在这一瞬,韩旭初拂去了桑寻柔的手,走到了床边,冷声道:“桑小姐,今日你我都累了,早点睡吧。”
      桑寻柔被撂在原地,韩旭初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是他小登科的洞房花烛夜吗?桑寻柔冲到他面前,“你,我,我知道,我母亲用你母亲来要挟你,让你加入我们,只是旭初哥,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就喜欢跟在你与二哥哥身后,我从小就喜欢你,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那又怎样?”
      “二哥哥如今娶了男妻,此生不会有孩子的,而我与你会生下桑家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会是万泰的继承人,你的怨气,我会用我的余生来为你消除的,旭初哥,信我好吗?”
      桑寻柔上前拉住了韩旭初的手,甚至意味深长的用指腹揉搓着他的掌心。
      韩旭初侧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和你不会有孩子,因为我对女子没有感觉,你母亲没同你说过吗?我曾经的爱人是个男人。”
      桑寻柔缓缓松开了手,“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母亲,入赘桑家,即便是母亲威胁你又怎样,你可以去找二哥,没人能逼得了你,不是吗?”
      “是,确实没人能逼得了我,我答应你母亲,无非是,你们桑家人抢走了我爱人,我不甘,自然要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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