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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章 ...

  •   事先没有约定输赢的筹码,所以一局麻将搓下来,许以安即使沦为了输家,也没有什么要付出的。
      她随意地抬眸,看着桌面上的麻将被打乱重组。

      “赢了也没好处,有点儿差意思,你们觉得呢?”
      赵云旗嚼着口香糖,这局他也输了,好心情却丝毫没受影响,说话的期间手里呼噜麻将块的动作也不停。

      许以安在旁边看着,属于她那面的桌子角放着一瓶燕麦奶,她正悠闲地捏着一块桃酥饼在吃。

      池廖白把嘴里的辣条咽下去,抓起同样是许以安分享的酸奶喝了两口,应和道:“输赢没有任何区别,确实没意思,我们要不要加点筹码?”

      赵云旗提议:
      “那下局要是还输了的人,在头上扎小辫怎么样?”

      这个惩罚不轻不重,刚好适合他们玩乐。

      周阗撕开曲奇饼干的包装,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没有头绳怎么扎小辫?”

      赵云旗正在码牌,头也不抬地回:“许队是木系异能者,我们之前不是还围观了她用藤蔓刺进丧尸的脑袋里,一气呵成把晶核扯出来嘛。”

      “有点可怕,你就不怕许队一时失手把藤蔓刺进我们脑子里?”
      池廖白想象了下那个场面,登时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赵云旗看了他一眼,长相俊帅的脸上没有惧色:“不要担心,许队对她自己的异能把控很熟练。”

      听到赵云旗的解释,池廖白迟疑地点了点头,继续码牌。

      “哎,许队呢?”
      这边码好了牌,赵云旗扭头一看,左手边本应该坐着许以安的椅子空了,不禁发出疑惑的声音。

      码牌三人组里的池廖白也没察觉到许以安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是周阗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说道:“我刚看到许队朝着厨房的方向走的。”

      周阗没看错,就在不久前,许以安咬着奶香的桃酥饼,觉得他们吃独食不太合适,又看看认真码牌的赵云旗他们,认为还得待会儿才能开始。

      坐在椅子上等着也是等着。
      于是许以安起身去了厨房,亲手给辛苦做饭的江斐然投喂了两颗棉花糖,还是草莓夹心的。

      本想多在厨房多留会儿,但想到赵云旗说的三缺一,她跟江斐然说了声,得到他尾音带笑的回应,许以安转身离开,果然刚出厨房的门,就看到赵云旗拧着脖子,着急忙慌地喊她。

      “许队,快过来,就等你了。”

      任赵云旗的声音百般着急,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许以安拿着缺口的桃酥饼,脚下的步子仍是不紧不慢。

      怡然地在椅子上落座,许以安抓过手边的燕麦奶,衔着吸管喝了一口。

      熟悉的开场。
      四周垒成围墙的麻将里,周阗作为上局赢家掷出两颗骰子。

      这次的点数是9。
      许以安不动声色,在心里默数了下,轮到从周阗自己那边抓牌……

      尽管对于规则,许以安洞察了一星半点,等到开始出牌的环节,她还是有些犯迷糊,如同闭着眼睛在河里摸鱼。

      打牌的过程里,就像赵云旗说的那样,许以安只需要坐在那当个凑数的吉祥物,当她实在犹豫不决,赵云旗会凑到她旁边,帮她参谋。

      麻将一张张地被打出去,横七竖八地堆在餐桌中央。

      “自摸!”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许以安乌眸里残留着迷茫,身体跟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局麻将已经结束了。

      变幻出纤细的蔷薇藤蔓,许以安在输得人头上绑出一个小辫子,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惩罚环节结束,许以安看着他们重新打乱桌上的麻将,准备下一局。

      “这是什么牌?”
      “幺鸡,可以当成任意一种牌型用来碰牌,或者开杠,就比如……”

      提取着赵云旗话里的关键讯息,许以安眼里闪过若有所思,提着那张“幺鸡”的边角轻轻发力,像是在转笔一样翻转那张长方形的麻将块。

      随后“嗒”的一声轻响,许以安控制着那块麻将在桌面上站稳。

      一场关于麻将的角逐缓缓展开,当遇到合适的机会时,那张“幺鸡”被许以安碰了出去,完美还原了赵云旗给她讲解的其中一种情况。

      “碰。”
      桌上响起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惹得其他三人神同步看向许以安的位置,瞪大的眼睛不掩惊诧。

      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赵云旗他们清楚麻将的复杂性,有些人即便掌握了长篇大论的规则,实践起来的时候也不可能做到游刃有余。

      因为清楚的知道许以安现在的实力,她对那套繁琐的规则都是一知半解,能够把她理解的规则灵活运用到打麻将的过程里并不简单。

      许以安摸牌的动作愈发娴熟,在她一步步探索麻将这个全新的领域时,别墅里飘散的饭香也越来越浓郁。

      之后又一局麻将结束。

      脱掉了围裙的江斐然从厨房里走出,还没有走近餐桌,他就下意识地去寻找许以安的身影,然后看到了她发顶上绑出的两只小辫子。

      许以安的发型很有青春活力,后脖颈处还留着一个小狼尾,距离她上次理发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本来也算不上短的头发变得更长了些。

      但配合着许以安酷飒的冲锋衣套装和少年感十足的兜帽卫衣,尤其是对上她那对冷冽纯粹的眉眼,不仔细探究也看不出她的真实性别。

      因为长度和重量的原因,她发顶上的两只小辫子呈现微垂的弧度,衬得许以安有些笨笨呆呆的。

      当静止的许以安有了别的动作,两只小辫子就开始像迎风舞动的狗尾巴草一样微微摇曳。

      看着她的身影,江斐然的心脏瞬间软成一团,当即忍俊不禁地勾起唇问道:“你们这是玩几局了?”

      这局许以安差一步之遥就能赢了,结果被牌面看起来很普通的池廖白突然发难,捷足先登了。

      纵使与胜利擦肩而过,许以安的眼眸依然像一片平和的湖水,只在偶尔的时候泛起浅淡的波纹。

      她坐在那里,表面看起来在发呆,实则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复盘回顾刚才的局面,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根本没空回应江斐然的问话。

      赵云旗他们一看江斐然来了,就知道可以准备吃晚饭了,正好这局麻将已经结束,三人都站了起来,把乱成一桌的麻将码回方盒子里。

      见许以安没有回应江斐然的问话,赵云旗头都没有抬,非常简而易骇地回了他哥两个字:“三局。”

      赵云旗头发也绑着一个小辫子,不过跟许以安的不同,他的发型是接近短寸的美式前刺,那只小辫子也直挺挺的冲着天。

      有点像仙人掌上的刺,看起来非常具有喜感。

      “许队是赢了你们一局吗?”
      短暂思量过后,江斐然有些惊讶,因为他也知道许以安初次接触。

      听到江斐然的这个问题。
      三人快速收拾麻将的动作不停,但是全部无言的沉默下来,纠结着该不该说出真实的情况。

      因为许以安就在这里,他们自觉不好多插嘴,纷纷试探性地觑了她一眼,试图观察对方是何反应。

      许以安眉眼间仿若萦绕着清新欲滴的晨露,她声调没有波动地坦然地说出实情:“没有,从第二局开始,输了的人才会在头发上绑小辫。”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许队你是全都输了么?”

      江斐然轻扬的尾音含着笑意,看见许以安坦然地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眼里流转的柔情更浓。

      对他点完头,许以安想了想,言语有些苍白地为自己辩解:“其实刚才那局我差点就赢了。”

      “这么厉害呢。”
      江斐然来到许以安跟前,他稍微弯着腰身,关节泛粉的手指捏住她被藤蔓缠绕的小辫子。

      停顿地再多看了几秒,江斐然挑起左边的那只小辫子,轻柔地将那缕乌发从藤蔓里拯救出来。

      感受到发顶轻微的拉扯感,许以安不自在地抿了下唇,轻易捕捉到了江斐然身上微苦的薄荷香。
      即使她现在闭着眼睛,也知道在摆弄她头发的人是谁。

      她眼睫轻掀,眸子里是江斐然的侧影。

      那些藤蔓是由她的异能幻化出的,身为主人许以安自然可以控制它的变化,察觉到江斐然在给自己摘去发顶的藤蔓,她本能地想拒绝。

      但感受到江斐然轻柔细致的动作,许以安拒绝的话还是咽回去,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江斐然帮她把代表着“惩罚”的藤蔓取下来。

      飞快看了下那边。
      赵云旗他们表示习以为常,将最后两颗骰子丢进装满麻将的方盒子里,三人相继去往厨房。

      藤蔓缠得并不紧,只是江斐然很怕扯痛许以安,所以花费的时间长了点,她手里的燕麦奶都成了空盒。

      “好了,我带你去厨房洗手。”
      他手指轻轻拨弄,将许以安那缕有些炸毛的发丝捋顺,一言一行跟照顾小孩似的,说着便牵起许以安放在膝盖上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从她能够自己刷牙开始,外婆就有意识的培养许以安的自主能力。
      外婆万般疼爱她,但是也不会对她过分溺爱。

      看许以安现在独立淡定的心境,就知道外婆的教育方式很适合她。

      许以安稍微低头,那只能够轻松圈住她手腕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心里有新奇也有愉悦,她似乎拒绝不了这种被江斐然当作小孩的感觉……

      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歇,许以安洗干净冲双手,面前就被一只手递上了棉柔巾,她眼神落在那张纯白也不起眼的棉柔巾上,有些走神。

      许以安意识到自从跟江斐然熟悉起来后,她洗脸的时候,他也总会等在旁边第一时间递上棉柔巾。

      柔软的棉柔巾接触在指腹,许以安没有去看手上的水珠擦没擦干,而是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江斐然。

      江斐然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弯眸,有些困惑的眼神依然温柔,像是被太阳照耀的温暖。

      看着江斐然熠熠生辉的眼眸,许以安不由自主地设想:喜欢自己的江斐然会像被她攥在指间的棉柔巾一样,对她的态度永远柔软包容吗?

      永恒这个词,仅是听起来就充斥了浪漫的色彩。
      但这世间,存在的永恒少之又少。

      许以安不确定她就那么轻易的遇到了,但自己没做过任何坏事,又为什么不可以那么幸运呢?

      看不见的迷雾被阳光穿透,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许以安看到了江斐然温柔的眼眸,她牵起唇,解颜而笑:“我饿了,你带我去吃饭吧。”

      “好。”
      看着她唇角上扬的弧度,江斐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是听到许以安说她饿了,他没有多想,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腕。

      隔着衣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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