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墨烟水镜

4、四 神子有心

　　这是一家偏远的神社，神社里有着一名可以降下神迹的神子。
　　“伟大的神子大人啊！请降下神迹，治愈我孩子的病痛吧！！！”一位中年男子泪流满面的跪在台下，他那不算宽阔的怀里还抱着一名不知生死且面上隐约有着清白之色的孩童。
　　虔诚的声音传入了台上在帘子背面的神子的耳中，“吾，应允了。”

　　白发的神子身周浮现出点点的荧光，并没入了那名孩童那弱小的身躯之中。
　　那名男子探了探怀中孩童的气息，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情况后，便感恩戴德的离去了。

　　……麻烦，实在是太麻烦了。
　　每天都要不断的完成各种各样的愿望，倾听各式各样的人的烦恼。即使神子心中不愿，可奈何，这是身为一名神子必定需要完成的责任。
　　繁重的衣物，繁琐的礼节，虔诚的面孔，虚伪的假面，被恶意所包裹的言论，被不断消耗且封印着的力量，虽说是神子，却如同那笼中之鸟一般，被迫束缚在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内，不得动弹。

　　“……好痛苦啊，谁能来救救我。”
　　被人观望，无人倾听。
　　……

　　*

　　“……嗯，你就是这方神社的神子？”
　　这天，狭小偏僻的神社内突然来了一名陌生人，来者是一名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墨镜中年大叔，大叔自称夜蛾正道。

　　他说，“孩子，你拥有咒术师的才能不该被困于此。”其实是被恶意所侵蚀了。
　　他说，“这么多年辛苦了，要跟我回家吗？”第一次有人对神子说这句话。
　　最后，他解开了神子身上的锁链与符咒，声音柔和的对神子说道，“恭喜你，从今往后自由了啊。”
　　白发神子拉住了这个男人那宽厚的手掌，眼神空洞，前面上安静又带着不解的望着他。
　　……

　　“我们回家吧……”空洞的眼睛里撒入了星星点点的辉光，仅是因为这一句话。
　　“子里…夜蛾子里。”小少年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从那银白色的发丝之间，夜蛾可以看到那已羞红的耳垂。
　　“嗯！”夜蛾正道慈爱的望着这个孩子，“那我们走吧，子里君。”
　　……

　　折翼的神明抓住了最后一缕光。

　　*

　　某咒术高专内，突然转来了一名新生，据说在来此之前，一直都在普通高中生活。
　　“东京校，一年级生，夜蛾子里，是名特级术师。”清冷的少年声从讲台前传来。
　　身着黑金色调的白发和服少年，一面淡然，一双金色的瞳孔之内，奢华与神圣的气息尽显。身后的太阳更是为这位少年度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

　　“喂喂，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吧……”，一名黑色短发的少女目瞪口呆的吐槽，“这看上去都快要成圣了吧？”
　　“看上去好像比我还性格恶劣的样子哟~”，一名白发少年趴在桌子上，转过脸去不满的撇了撇嘴，怎么会有人这么耀眼啊。
　　“你好，我是夏油杰。”有着奇怪刘海的丸子头少年倒是友好的向祂打了声招呼。
　　……

　　家入硝子，反转术式拥有者，是弱小到可以被碾碎的地步；夏油杰，咒灵操纵术拥有者，很好看…咳，有实力；五条悟，六眼承载者，性格十分恶劣，实力同样未被开发完全。
　　总而言之，祂就这么与三人组相识了——以同窗的身份。

　　*

　　“子里酱~”，白发少年一本正经的向祂撒娇，“这个，这次要做这个啦~”
　　莫名其妙的关系熟了起来，而祂手上捧着的这个册子正是专门为某个甜食笨蛋自制的。

　　“……咳，大福吗？”，夜蛾子里沉默了片刻，伸手且试图将身上的某只大白猫撕下来，果不其然，又失败了，“只能加三倍糖。”
　　白色大猫猫满脸委屈巴巴，“……真的不可以吗？子里酱~”

　　“会长蛀牙的，绝对。”夜蛾子里语气坚定的开口道，“除非能达到全天无限制皆可开启无下限的程度，悟。”
　　旁边的家入硝子满脸无语，“无限下还能这么用？”

　　“好耶！”五条喵欢呼雀跃，“老子会努力哒！！！”
　　“……不要太宠悟了啊，子里”，从口中呼出的热气从衪身后扑来，一只宽厚的手掌从身后揽住了祂那纤细的腰肢，嗓音是那么的撩人心弦，“悟也是，这种自称很没礼貌的啊。”

　　“……杰。”祂唤出了来人的名字。
　　夜蛾子里被某只夏油狐狐圈在了怀里，前有五条喵，后有夏油狐，还有，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糟糕的体位啊！！！
　　从家入硝子的视角望去，那就是一只满脸通红的小白兔被一只大白猫和大黑狐狸夹在了中间，你们两个混蛋手都放在哪？！
　　不禁让她联想到了某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这几个家伙是在上演什么十八禁的东西吗？！！

　　所以，于是乎……
　　“もしもし，夜蛾老师，我是家入，是这样的……”

　　*

　　“子里啊……”，夜蛾正道满脸严肃地说道，“千万不要被那两个满口谎言的家伙们给骗了，五条和夏油都是性格十分恶劣的问题儿童，十分喜欢拆学校，都是经常性给大家添乱的家伙。”
　　随后，夜蛾像是苍老了十几岁般如此叹道，“但、要是实在喜欢那两个混小子，我也不会去管你就是了，子里。”
　　这深深的叹息，都快把祂的心脏揪起来了。

　　“正道……”，祂沉默了片刻后，悄悄的改变了一下称呼，“夜蛾爸爸，杰是好人。”
　　在听到某个遥不可及的称谓时，这名以年到中旬的男子差点幸福到晕厥，几乎快要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子里，……你刚刚喊我什么？”

　　“没什么。”如果忽略夜蛾子里那通红的脸，也许这句话才会更有说服力。
　　“不过。”夜蛾正道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后，“如果是夏油的话，好像也还可以，毕竟他也是一个好孩子嘛，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大意。”
　　……

　　“嗯？”夜蛾不解，“所以五条不算好人？……额，好像可以理解。”

　　*

　　特级咒术师，夜蛾子里，已确认死亡。
　　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已确认叛逃，现咒术界已发布通缉令。
　　……

　　“灰原，七海，你们没事吧。”夜蛾子里做完任务后，正巧想起这边还有祂的两个小学弟，于是便假装碰巧路过此地，结果却直接感受到了一级咒灵的气息，可分明，根据窗给的消息显示，他们领的任务应该是二级才对。
　　……窗出错了吗？是故意的？
　　『隐瞒他们活着的消息，这件事后面一定有幕后黑手』，不知为何，祂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劫后余生的黑色短发少年看起来十分的心大，活力四射的跑到了祂的跟前，“夜蛾前辈，刚才好厉害啊！”
　　“你们怎么都喜欢撒娇啊……”，祂不知怎的突然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碎片闪过。

　　“什么？”灰原雄歪了歪头不解地望着夜蛾子里，“……是在说五条前辈吗？”
　　“嗯……”，祂含含糊糊的应了过去，随后话题一转，忽然告诉两人了祂的计划，“灰原，七海，你们先……”
　　被阴谋所笼罩的感觉，真是十分令祂不爽啊……
　　上层的那群老橘子们只是群没脑子的工具罢了，这熟悉的作风，会是你吗？上川穹，千年前的那个混蛋。。。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并非没有可能。
　　……

　　咒术高专内，……
　　“保护星浆体任务？”几人同时不解出声道。
　　“护卫一个小丫头？”
　　“并将其抹消？”

　　“没错。”夜蛾正道满脸凝重，“这次任务是由上面的某位高层直接派发下来的，并且还专门指定了几个人。”
　　夜蛾正道一一望过面前的几位学生，最后那肃穆凝重的目光落在了夜蛾子里的身上，“五条悟，夏油杰，夜蛾…子里，负责护送星浆体到薨星宫与天元同化，至于家入留在后方。”

　　说的倒好听，虽说是同化，但是，实际上却是献祭吧。
　　……

　　“妾身，名叫天内理子……”
　　所谓的星浆体，还是个未成年的花季少女，一身的礼节，弱小的可以被轻易杀.死，除了性格再遇上悟的时候会活泼了许多后，几乎与当时的祂并无太大差别。
　　不同的是少女口口声声的话，无一不让衪感受到了窒息，什么叫自愿被同化，就像是从小被洗脑到大一般，灌输这种扭曲的思想。

　　“妾身知道你，明日神子……”
　　她说她认识祂，在瞒着众人的时候。

　　“所以说，那孩子竟与你颇有缘分嘛~”
　　“真不愧是小布拉任啊~”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
　　天内理子被惊到退开，“……会说话的鸟？？？”

　　“维亚希尔，这是我的名字”，一只斑尾林鸽落地，化为了一位金发翠瞳的优雅男子，“是来自■■■■的■■。”
　　天内理子:？？？什么鬼东西？

　　“你不仅仅是■■■■的，而且还是我的■■吗？”夜蛾子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嗯哼，我亲爱的小布拉任。”自称名为希亚维尔的男子点了点头，不管突然进来的那旁边几人警惕的目光，朝着祂伸出了手，这语气就像是在调侃祂一般，“就算是■■■■的小布拉任也同样十分可爱的啊~”
　　夏油杰迅速的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五条悟慢了一拍有些不满地瞪了挚友一眼。

　　“诶？”维亚希尔露出了豆豆眼，“原来这位小布拉任已经拥有两个■■了吗？”
　　“他们两个才不是啊！”夜蛾子里满脸通红的反驳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维亚希尔不知道理解了什么，“总之，我该回去了，还有，祝你们幸福呀~”，一边说还一边比了一个wink~☆
　　……

　　在回程的路上，一个身形健壮的黑发男人挡在了前面。
　　“我和悟留下来，杰，你先带天内她们离开。”
　　“……嗯。”
　　“别这么凝重啊杰，要相信老子的实力，我们可是最强的。”

　　“术师杀手，禅院甚尔。”夜蛾子里缓缓地道出了来人的名号。
　　“不要喊那个让我感到恶心到吐的称呼啊小鬼，我现在姓伏黑。”嘴角带疤如同猎豹一般的男人面露嫌弃，看来是真的是万分厌弃了。
　　“你这是入赘了？”
　　“这不很明显的吗。”
　　“哈，你们俩认识？！老子怎么不知道？”
　　“不认识。”夜蛾子里如此否认道。
　　……

　　“五条悟？！”……糟糕，大意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夜蛾子里满脸震惊且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浑身血腥，倒在血泊中的白发少年——似乎已快失去了信心。
　　而硝子却远在咒高，根本来不及赶到此处。

　　“这是特级咒具——天逆鉾”，伏黑甚尔看起来对此番结果十分满意，好心的提了一句，“看来传说中的六眼小鬼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
　　男人那充满攻击性的目光看向了祂，“现在到你了，小鬼。”

　　所有人都不知道祂有一个秘密，夜蛾子里所使用的力量，除了从多年前积攒下来的咒力外，还有被未被封印完全了的神力——也就是说这些力量其实一直都是有限的，且勉强维护着平衡，相互制约着。
　　天逆鉾，对祂来说简直是天克。
　　……

　　“特级咒术师，夜蛾子里，已确认死亡。”

　　*

　　在仙台的某座大宅院内，……
　　“好奇怪的发色。”小子里如此说道。
　　粉发老者眉头一皱，气势汹汹的敲了一下面前这个小家伙的脑壳。
　　“咚！”小子里疼的眼泪汪汪，“倭助，好痛。”
　　“给我好好喊爷爷啊，臭小鬼！！！”

　　“悠仁酱”，一只白发幼崽缩到了另一只粉发幼崽的身后，“倭助桑，好凶。”
　　“子里尼，虎杖爷爷好像生气了诶。”
　　“不”，子里乖崽一本正经道，“其实早就生气了哦。”

　　“原来是这样！好棒好棒。”小悠仁十分捧场。
　　“你们两个小鬼？！！”
　　……

　　*

　　放学回家，路过的小巷子内，……

　　虎杖子里停住了前行的脚步，面上有些复杂。
　　“悠仁，请等一下。”
　　“啊，子里尼”，活泼开朗的粉发少年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怎么了吗？”

　　祂深吸了一口气，一言难尽的开口道，“悠仁，西中之虎这个中二的称呼是什么情况？”
　　“啊，哦，是那个啊，就是……”
　　……
　　因为经常性的见义勇为行为，却被莫名其妙的尊称为老大了吗？？？真不愧是悠仁啊。
　　……

　　“子里尼！”一只可可爱爱的虎杖少年突然冒出，虎杖子里微微颔首，示意他开口讲话，悠仁酱满眼亮晶晶的望着祂，“马上就又要考试了，请告诉我子里尼酱是怎么做到次次第一的秘籍吧！”
　　虎杖子里假装低头思考了起来，“先看题目。”

　　“然后呢？然后呢？”顶着自家弟弟那十分期待的目光，虎杖子里面上不解，有些迟疑的开口道，“然后题目不就把答案直接告诉你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虎杖悠仁满脸茫然，过了段时间后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
　　“子里尼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