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逆流而上》滑蛋叉烧

55、第五十五章 余红楼

　　“承公子吉言，本夫人定会一直带领张府，还望陈公子多加关照。”说罢，我微微低头以示谦恭。
　　“不知道张夫人希望本公子如何关照？”陈欢的语气中带着戏弄。
　　“本夫人不懂陈公子什么意思。”我淡定说道。
　　“字面上的意思，夫人不懂什么？”陈欢说完，把身体往前坐直，向我稍稍靠近，试图给我压迫感，“张夫人希望本公子如何关照？”
　　我抬头直视陈欢，除了表明自己不可欺辱的立场，更是为了观察陈欢的情绪。可是，陈欢还是一脸无所畏惧、什么也不在乎的表情。
　　“按照规矩，张府的货物从城外运来，又或是运出城外，都与节度使有关。张府的货物不会弄虚作假，本夫人也只求货物通行无阻，想必以陈公子的地位，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吧？”我努力忍着心中的无名火，淡淡说道。
　　陈欢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可能的，他这样说的唯一原因，就是为难我，让我说明话，要我说也不要紧，我始终有王府做靠山，如果陈欢得寸进尺，我也不打算隐忍；如果再刁难我，我已经在心中想好了一连串破口大骂的话来。
　　“陈节度使廉洁奉公，张夫人应该是还未跟我爹接触过吧？”陈欢继续向前俯身，近距离地眯着眼睛看我。
　　“本夫人的确未与陈节度使接触过，可本夫人当然也听闻节度使克己奉公，一辈子兢兢业业，是个好官。陈公子自幼受陈节度使教导，想必也是位高风亮节的公子，不会强人所难。”我直视陈欢那双似云似雾的双眼，反击道。
　　“夫人可知道，本公子最不赞同的一句话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本公子跟我那阿爹可不相像。”陈欢提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邪笑。
　　“陈公子请自重，我们家小姐已经是王府夫人，不得无礼。”同叔在一旁喝道。
　　“张夫人千金之躯，本公子怎敢无礼？”陈欢歪了歪头，斜斜看着同叔，说道。
　　我微微一笑，直视陈欢说道：“陈公子爱玩，本夫人可以理解，可是还请公子自重，不要忘了公子始终要靠夫荫。本夫人以茶敬你，是尊重你和你爹，要找陈节度使，那是本夫人轻而易举的事情，公子不要没了轻重。”
　　在陈欢正要打算开口之际，我马上又说道：“本夫人本无意帮陈节度使教育儿子，可既然节度使过于忙碌，本夫人就勉为其难了。在此，本夫人给公子说两句，望公子此后谨言慎行，谨记自己的身份，万莫越界，别丢了节度使的脸。”
　　说完，我没有等陈欢回应，站起身便带着同叔和梅儿离开如春舫。下楼后，在走出如春舫的路上，我碰见了瑞掌柜。
　　“夫人这么着急离开？”瑞掌柜见我脚步匆匆，问道。
　　“见着了些不待见的人，就不想继续留下来了。瑞掌柜，我们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先告辞了。”瞄了一眼陈欢还在的包间，向瑞掌柜行了个礼，挥了挥衣袖作潇洒状转身离开。
　　离开如春舫，上了马车，我才冷静下来，看向同叔。同叔正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同叔......我......我闯祸了吗？”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所有举动都是我自己意气用事做出来的，并没有把自己身后的整个张府放在心上。
　　同叔抬眼见我担心，笑了笑，只是我感觉这是苦笑。
　　“不，小姐没有做错，只是放在此时，并不是那么合适罢了。”同叔说得很玄，可我知道同叔说不合适，便是不合适。
　　“是我冲动了......”我有些懊恼。
　　“小姐无需自责，您所说的，都是大实话——陈欢只是一个节度使之子，如果我们是曾经那样只是区区商贾，得罪陈欢能招来杀身之祸，可现在我们有皓王当靠山，陈节度使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对陈欢本是尊敬，可他不领情，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可我还是冲动了，是吗？”我轻声问道。
　　“小姐是冲动了，可也是情有可原。之后，小姐多加注意就好，对谁都留一丝情面总是好的。”
　　我深吸一口气，想把陈欢那恶心的模样从脑海里扫出去，可越是想忘记，那影像反而越加清晰。
　　“小姐，我们还去余红楼吗？”同叔问道。
　　“去！当然要去！”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像了正事，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余红楼本是青楼，因此整幢建筑看上去灯红酒绿、繁华异常，出入宾客多为男性，同叔跟在我身后走进去，让我们一行人显得格格不入。
　　“二位......来找那位姑娘？”小二见到我们，都有些无措了，支吾着问道。
　　“你先给我们一个包间吧，找谁......我们会告诉你的。”我对小二说道。
　　“好......好的，二位请！”
　　小二带着我们到了二楼一间包间，包间不算大，可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有一张床，很明显，这就是青楼的格局了。
　　“同叔，做青楼的掌柜，真的有可能胜任金凤楼掌柜吗？”我本就对这件事情存疑，现在真的在余红楼里了，这个想法变得更加强烈了。
　　“小姐或许还不能接受青楼，可小姐细想，青楼是最复杂的烟花之地，能够管理好青楼，甚至让青楼的名声卓越起来，不正说明了肖掌柜的实力吗？”
　　我看着包间里装饰着的艳丽的花纹，皱了皱眉。还未见过这位肖掌柜，还真不知道实力如何，起码在我看来，审美一般。
　　小二为我们奉上茶，点上点心，问我们是否还有其他需要。
　　“帮我们叫你们家掌柜来吧。”同叔说道。
　　“不知道二位是......？”小二咧着嘴哈着腰问道，可眼神中明明是警惕。
　　“你就跟你们掌柜说，是张府小姐来找他的。”同叔扭了扭头，示意小二可以出去了。
　　小二似乎还有想问的，但看着同叔坚定的眼神，悻悻退出房间。
　　不一会儿，小二再次进来，一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二位，我们家肖掌柜不在这里，不知道何时回来，要不，小的等掌柜回来后，帮二位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