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逆流而上》滑蛋叉烧

38、第三十八章 见少阳县主

　　“皓王府张夫人见过少阳县主。”我向县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继续说道：“县主能够亲自前来，艳儿受宠若惊，不知何以为报。”
　　少阳县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张夫人请起，我们二人都是家人了，何须如此拘谨。”
　　我谢过县主，才站直身子，伸手招呼县主落座。
　　“县主先喝口茶，尝尝这里招牌的绿豆糕吧......”我一边说着一边为县主斟茶夹糕，只是我还没说完，便被县主打断。
　　“张夫人此次找少阳前来，是想探讨何事？”
　　县主这么直接，是我没想到的，我看了看还在房间里的县主的侍女，示意房间里还有外人，县主不以为然笑了笑，说：“少阳的贴身侍女清儿已经对我很熟悉了，我在她面前没有秘密，想必夫人您的侍女也是，不是吗？”说着，向着梅儿抬了抬下巴。
　　既然县主这样说，我便不需担心了，开门见山道：“那艳儿也不拐弯抹角的了，艳儿想要为东离的人鱼建立一个组织，让人鱼之间可以互助互惠。我们人鱼本来就是要在人世间的阴影下生活，多少算是个弱势群体，如果我们能够互相帮助，有许多事情根本无需冒着风险求助人类，是吧？”
　　我也管不上说前因后果了，一次性把自己准备好的说词说出来。
　　少阳县主还是淡淡地看着我，看不出她脸上的神情。我见县主没有打断，继续发表自己的想法：“现在县主是东离人鱼之中地位最高的，东离的人鱼们一定都会以您马首是瞻，如果县主能够动员此事，事成一定容易许多。”
　　县主没有表示否定，我便认为县主认同了我的想法，说得更努力。
　　只是当我把所有想法说完，等着县主的评价时，县主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嘴角还是淡淡温柔的微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说道：“张夫人不是第一个提出这样想法的人。”
　　我愣了愣，不知道县主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也知道少阳是东离的人鱼里面唯一有天家血缘的，东离的人鱼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涉及天家的困难都爱找少阳，所以夫人您不是第一个找我帮忙的，也不是第一个有这样要求的。少阳自知身份特殊，也想尽自己所能帮助整个族群，因此一直以来向少阳求助的，只要少阳能帮得上忙，少阳都义不容辞。只是夫人这个请求，恕少阳实在无能为力。”
　　“敢问县主......为何？”我本以为事情有希望，没想到县主拒绝得也很直接。
　　“人鱼之间啊......也不是夫人想得那么单纯的，少阳听闻夫人曾经撞到了头，失去了好一些记忆，所以以前发生的事情，夫人大概忘记了吧。”
　　我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梅儿，梅儿低着头皱起了眉头。
　　“艳儿......艳儿不懂......”我支支吾吾道。
　　“夫人还记得人鱼团结起来的前提是什么？”
　　我疑惑地摇了摇头。
　　“人鱼是有团结起来对抗外敌的使命的，只不过，要人鱼团结起来，最重要的因素是外敌。没有外敌，人鱼与岸上的人类别无两样，都有七情六欲，都有私心，而人鱼之间的利益关系又不是夫人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我听得有些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县主。
　　“夫人您应该还记得严氏一家吧？”
　　严氏是安然城的商贾，也是人鱼，据我所知，本主与严氏两兄妹因为年龄相仿，家中也都是商贾，关系不错，而我是在海祭上第一次见到严氏两兄妹。在阿爹被捕以前，一切都很好，只是容亲王的事情发生了以后，严氏被牵扯在内，严氏一家匆匆逃亡，之后，便是阿爹被捕了。
　　“县主......县主想说什么？”
　　“严氏一家都是人鱼，他们要逃亡便放弃岸上的一切回到海里就可以了，这对他们来说不难，难的是像夫人您一样的，还有岸上的亲人，你无法抛弃岸上的一切，安心地在海底生活。”
　　“岸上的人鱼本来就有两大派，一派支持与人类混血，一派反对与人类混血。夫人您的想法，少阳明白，因为少阳的阿爹也是生活在岸上的人类，可是还有一派不支持与人类混血的人鱼，他们便不会为我们着想。”
　　“可是......我们是否混血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啊！”
　　“夫人，话虽如此，这也的确是我们需要面对的。我们两派观念不合，便无法达成一致。”
　　“那我们与人类混血的团结起来有何不可？”
　　“我们现在两派之别还不明显，如果按照夫人所说的做，我们两派之间的隔阂那是几十几代都无法修复的了。”
　　此时我的心思已经不在帮皓王拉拢裕亲王上了，少阳县主的话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寒。我本以为我们人鱼族群是与众不同的族群，虽然无法在阳光下活着，可我们身上有守护着这个世界的使命。每当想到这，我便觉得这种默默守护的感觉无比美好。可想不到，就算是人鱼，终究不能免俗，在人世间这个大染缸里，我们为保护身边的人，也只能挣扎求存。
　　少阳县主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失落，说道：“我们也只是世间万种生命中的一员，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这世间没有活在百姓眼中的还有许多呢！”
　　此时，我眼前的少阳县主仿佛是一位我认识许久的姐姐，温婉、聪慧且善解人意，只是一想到我认识这位姐姐的目的不单纯，不禁在心里觉得自己卑鄙。
　　“夫人此次见少阳，仅仅为了此事吗？”县主突然说道，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我感到一阵心虚，才发现自己在少阳县主面前，就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羊羔，县主随便一句话，便能把我的防线击溃。
　　继知道自己的人鱼身份并没有如何特别之后，在县主面前我的天真无知第二次把我击倒。
　　少阳县主捂着嘴轻轻笑了两声，说道：“天家的争斗，少阳不想牵扯，知道得也不多，少阳在裕亲王府里的身份也没有外人想的高，如果是为皇权争斗，恕少阳无法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