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逆流而上》滑蛋叉烧

10、第十章 林掌柜

　　“小姐本与凌公子交好，却突然嫁入皓王府，今日小姐本来相约金凤楼，又突然改到云龙客栈。老奴知道您与凌公子二人的感情，怎是容易舍下的呢？让老奴跟凌公子谈谈吧，小姐您的难处，凌公子会懂的。”
　　我心中堵得慌，但我信任同叔，我知道自己可以安全地对他倾诉：“我今日已经见过凌九，也已经一五一十跟他说过一遍......我知道这对他不公平，但我们能怨谁呢？要怨太子，那也可是太子！我们除了怨还能做什么？我已经认命，认了我们就是苦命鸳鸯......”
　　“那么......凌公子有何表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低头，轻声回答。
　　眼前精致的菜式已经变得索然无味，但我仍木然地把食物送入口中、咀嚼，只是想要用这个毫无感情的举动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同叔在我身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把杯中刚满上的茶又一饮而尽，仿佛杯中的是能够解忧的酒。
　　“另外老奴还有一事相问，不知道小姐的身份......”同叔看了看我的脚，又看了看我。
　　我马上意会他的问题是什么。
　　摇摇头，说道：“现在皓王还未知道，但我已经有计划，只是要待初五才能行动。”
　　“小姐能否透露计划？”同叔把耳朵凑了过来，问道。
　　“我收到消息，初五赏灯会在思定湖，思定湖足够大，也足够深，到时候我把皓王叫到隐秘处，想办法让他落水，我再来个英雄救美......”我瞄到同叔的表情并不好看，忙解释道：“我的想法是，如果直接在皓王面前表明身份，他一定无法接受，但如果在他有难时，我的身份能救他一命，那便好说许多。”
　　“那么小姐打算如何约皓王到思定湖再设计让皓王落水？设计得好，那便是好；设计得不好，那便是谋害皓王了。”
　　“这的确是我正在思考的......不知道同叔有何想法？”
　　“思定湖赏灯会，皓王应该会跟大伙儿一起，要吸引皓王离席也不容易，除非......除非让皓王离席的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又或是看重的人......不知道小姐对皓王有多了解呢？”
　　“我感觉皓王对我还是防备，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他并不会多讲。”
　　“坊间都在传皓王与太子在争权，如果小姐您能在皓王口中套出些消息来，想必我们的行动能容易许多。”
　　“这个......我只能尽力......”
　　平陵硕一直以来对我都是相敬如宾，却也从未敞开心扉。本来我也不想多问他的事情，但此时，留给我的时间似乎也不多了。
　　而后的午膳，我和同叔都陷入了沉默，但心中各有各的想法。
　　午膳后，同叔问我是否需要回皓王府午休。我摇摇头——我已经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了。
　　淑红坊是跟金凤楼都位于城里最热闹的天门街上，在去淑红坊的路上，我又见到那个熟悉的金字招牌，不知为何，那金灿灿的招牌在我眼里都比往常黯淡了些。
　　我到淑红坊的时候，林掌柜正专心画着衣裳版型，店小二跟我打招呼，她才忙抬头向我迎来，行礼。
　　“见过张夫人。”
　　我抬手示意林掌柜免礼，道：“许久不见林掌柜，此次前来便是有事相求，林掌柜是否空闲坐下细谈？”
　　林掌柜优雅地伸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请随我来。”
　　跟随着林掌柜走到淑红坊的三楼，走进一间风格雅致的房间——仅仅是木门的边框，便是精致的镂空工艺；房间里摆设着各种精美优雅的工艺品、青瓷花瓶里是怒放的鲜花；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空气里，让人心旷神怡。我知道这是淑红坊平日里招待贵宾的房间，以前淑红坊当红时，这间贵宾房络绎不绝。
　　林掌柜吩咐店小二准备茶水，我让梅儿带上房门出去等候吩咐，房间里便只剩我们三人。
　　“不知道夫人有何事吩咐？”林掌柜请我和同叔就坐后，问道。
　　“老奴记得录事公孙长的肖夫人是淑红坊常客，是吗？”同叔问。
　　“是的，只是近期也少见肖夫人了，大概也是有所顾忌。”
　　梅儿在外面轻轻叩门，店小二进来奉茶，我们安静地等奉好茶，梅儿重新带上门。
　　“如果林掌柜能够亲自带上上好版型物料的衣裳登门拜访，不知道以林掌柜对她的了解，肖夫人会否接待？”同叔继续问。
　　林掌柜低头想了想，道：“林某听闻......肖夫人这段时间没来淑红坊，便到怡绣坊去了，但是怡绣坊的天丝材质没有淑红坊的纯，版型也没淑红坊的好，想必肖夫人现在正愁着买不到合心意的衣裳呢！林某认为，肖夫人是愿意接待林某的。”
　　同叔跟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俩默契地笑了笑。
　　我转头对林掌柜说道：“我知道现在很多熟客都因为忌讳，不敢光顾张府名下的商号。不过现在皓王府已经是我们的靠山了，太子暂时不会拿张府怎样——这一点，必须让我们的顾客知道。因此，林掌柜能否登门拜访肖夫人，顺便在肖夫人耳边透露两句，美言两句？”
　　林掌柜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妩媚一笑，道：“夫人还是客气了，我们当掌柜的，只要能做上买卖，那什么都好说。拜访拜访肖夫人那是什么难事，夫人您放心，这事情包在我身上吧！”
　　“那便有劳林掌柜了！”我举起手中的茶杯，敬了敬林掌柜。
　　“夫人客气了！”林掌柜也拿起茶杯回敬，再敬同叔。
　　“对了，夫人突然嫁入皓王府，还真是突然，林某上次见夫人，那时候......”林掌柜顿了顿，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转而道：“林某还什么也不知道，夫人保密工作做得好呀！”
　　林掌柜是知道凌九与我的关系的，想必见到我以后，她已经把自己的八卦之魂苦苦按捺了许久。
　　“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哪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更何况我们还只是商贾，能在暴风雨之中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