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回眸》朱墨双辉

65、昭武将军和诸位将士凯旋而归

　　奴儿干的冬天是如此寒冷，人们为啥生存，总是千方百计让室内的温度热起来，除了有火炕，还有火墙和火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烧火。这里的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的林区，有非常多的干柴。　　这里还有许多煤矿，煤已经用到千家万户。窗户都订上了羊毛毡，大门外还要挂上羊毛毯。室内温暖如春，可是，外面就冰天雪地，室内外温差极大。
　　因此，这里的人在家就穿棉袄，就已经非常暖和了，没啥事就坐到炕上，或者围着火炉和火墙磕松子、葵花籽，吹牛皮吹得天花乱坠。他们出门就全副武装，裘皮帽子和大衣，还要戴羊绒围巾，皮靴里还要垫上乌拉草和毛毡子，脚上还要穿羊毛袜子，就这样还感到瑟瑟发抖。
　　崔雪峰在热乎乎的炕上躺了半个多月，在上官妙琪的高超医术和妻子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伤口愈合得不错，红肿和疼痛已经消失了。他又变成神采奕奕了，李馨玉看到自己的男人一天比一天健康了，内心比蜜还甜。
　　明天，崔雪峰就要带着部下回京城了，奴儿干都司指挥使司冯伟安设宴饯行。为了感谢大明十万大军的火力支援和都司建设，冯伟安下令举办万桌盛宴，当地的土著居民自发捐助了食材，除了家畜和干果蔬菜，还有野猪、黄羊、马鹿、黑熊、花田鸡、雪鸡……，这些难得的野味。
　　餐桌上有金钱鹿肉、兰花熊掌、锅包肉、雪鸡炖香菇、豆腐熊掌、红烧野猪排骨、烤黄羊、白菜粉条肉汤、板栗烧鸡、野鸡瓜、人参蘑菇炖豆腐、驴打滚豆包，还有大坛高粱酒。
　　冯伟安举杯对崔雪峰说：“昭武大将军和诸位将士们辛苦了，多亏你们鼎力相助，我们奴儿干才收回失地，又恢复了和平安定，在我们最危险最困难时是大明军队帮助了奴儿干，以后，大明有啥事我们也要倾力相助。你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请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家杯筹交错，喝着浓香四溢的高粱酒，吃着美味佳肴，热闹非凡。
　　翌日清早，冯伟安还专门送了一些东北人参、鹿茸、紫貂、松花等珍贵礼品。昭武大将军就率领十万将士浩浩荡荡离开了奴儿干，所到之处都是夹道欢送的百姓和军户，还有一些百姓自发给将士们送煮鸡蛋、松子、板栗等食品。
　　昭武大将军和李馨玉骑在“祥云”背上，他们策马奔腾在漫漫长路中，耳边寒风呼啸，但是他们心中却温暖如春。大部队浩浩荡荡终于到了山海关，又被总兵高卫成热情款待，他设宴招待诸位将士。
　　宴席上有河北名菜金毛狮子鱼、白玉鸡脯、熘腰花、驴肉火烧、锅爆肘子、还有棋子烧饼、香和肉饼、鲜花饼、蜂蜜麻糖等特色小吃。将士们一饱口福，还有久负盛名的衡水老白干。
　　这里还有一个老白干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河北一个开满桃花的村子里，有一位贤惠貌美的薛大嫂开了一家“老白干”酒楼。有一位白发苍苍的石匠每次来喝酒都不付钱，老板娘薛大嫂也不生气，老石匠说：“你酒楼的名子叫老白干，我还以为是白喝酒。”她说：“我这里的酒是祖传秘方酿造的，酒洁白纯净，拿火烧没有水分，所以叫老白干，如果你付不起酒钱也没关系，给我们捧个人场。”老石匠听后非常感动，他就独自在地酒楼后院打了一口井，井里流出的都是甘甜的泉水，老板娘正想感谢他时，他却化为一绺青烟飞上天空，从此以后，大嫂就用井里的水酿酒，这酒的味道清雅甘醇，从此老白干就闻名遐迩了。
　　高卫成端起一杯老白干说“恭喜昭武大将军凯旋而归，大明有你们这些猛将浴血奋战，才换得太平盛世，如果不是你们把巴特和图嘎这些枭雄消灭了，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打心底里感谢你们，大家干杯。”崔雪峰说“军人保家卫国天经地义，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当年岳飞抗金名垂青史。”高卫成说：“太后陛下，您到奇寒无比的奴儿干亲临战场，实在让人佩服佩服。”李馨玉说：“我只是出谋划策而已，真正的女将军是护国将军楚云鹤和忠国将军崔瑶芷，她们才是女中豪杰，真正的巾帼英雄。”高卫成说：“当今皇帝英明，国难当头父母双亲和胞妹，还有表姑，都身先士卒，在寒冷的奴儿干征战沙场，此事已经人尽皆知，得民心者得天下也。”
　　十万将士在山海关酒足饭饱后就休息了，次日早晨，大家又整装出发了。他们所到之处都有老百姓驻足围观，如此英武之军队，真是大明的骄傲，将士们英姿勃发，精神抖擞，又飒又帅，雄赳赳气昂昂，终于到京城。他们从安定门凯旋而归，皇城上下热闹非凡，老百姓敲锣打鼓，舞着龙狮，吹着锁呐，欢天喜地迎接英雄们的班师回朝。
　　将士兵也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各个卫所，他们将受到不同程度的嘉奖。崔雪峰将奴儿干的贡品紫貂、人参、鹿茸等贵重物品上交国库广储司存放。而那些三品以上的高级指挥官和战斗英雄则被皇帝邀请到奉天殿参加庆功宴。
　　当崔雪峰和李馨玉来到了奉天殿时，这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十桌金丝楠木的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烧鹿肉、炖蛤蜊、田鸡腿、水晶虾仁、香菇炖鸡、蟠龙菜、花珍珠、烹河豚、烹虎肉、荔枝肉、三事（海参、鲍鱼或鱼翅和母鸡、猪蹄炖在一起）、水母烩、黄鱼羹、蒸面筋、红烧牛排、烤鸭、芋头炖鹅肉、炸豆腐。酒席上有闻名遐迩的九坛春酒，还有鹤年贡酒、荷花蕊、寒潭香、秋露白、金茎露、枸杞酒、桑椹酒。
　　崔世宇坐在龙椅上，他满面春风地对着父母点头微笑。所有功臣给皇帝叩拜“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平身！”“谢主隆恩！”“诸位爱卿凯旋而归，朕心中非常高兴，有你们的浴血奋战，才换得大明的太平盛世，朕根据战功发放奖赏，昭武大将军白银五万两、良田一万亩；建威将军杨军白银四万两、良田九千亩；军师李馨玉白银三万两、良田八千亩；护国将军楚云鹤白银三万两、良田八千亩；忠国将军李馨玉白银三万两、良田八点亩；龙虎将军李松柏白银三万两、良田八千亩；威武将军程达喜白银二万两、良田六千亩；勇武将军朱启贤白银二万两、良田六千亩……这些奖赏都是大明富户商贾自发捐赠的，也是你们应得的。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每年给家属发放一千两白银，终身免除税费，伤残的一次性发放一万两抚恤金。新式武武器工程师许文华、顾问约翰、刘耀各奖赏一万两白银。随军御医上官妙琪奖赏一万两白银。钦此。”
　　李馨玉也没想到自己还有战功和赏赐，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但自己凭本事获得的赏赐也是理所当然，本来战争就如同一场豪赌，胜王败寇，谁也无法肯定胜券在握，就连诸葛亮这样神机妙算的大军师都打过败仗，她只能庆幸自己被上天眷顾，幸运之神一直伴随自己左右。
　　她今天特别开心，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能与一家人团聚在这庆功宴上，真是太不容易了。她看到自己的儿子端坐在龙椅上气宇轩昂，又看到旁边的女儿英姿飒爽，还有威武雄壮的夫君正给自己夹菜，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
　　假如这次战争失败，她无法想象失去骨肉亲人的痛有多深，于是就更加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团聚。此时此刻，上官妙琪还给李馨玉夹了她最喜欢吃的虾仁，内心更是甜蜜蜜的，如果能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该多好。上官妙琪长得珠圆玉润，一脸的富贵大气样，是一个旺夫相，她医术精湛还温柔贤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凤毛麟角，打着灯笼也难找，而且她的年纪也与世宇般配，只是自己还得找人去说媒。
　　如果这两个孩子都有意思还好，如果没有这个想法就让上官妙琪当自己的干女儿，她救过自己和夫君崔雪峰，这份恩情不能忘记了。虽然在中国封建社会婚姻的规矩多，但是还是要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好姻缘如果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的，有机会试探一下他们的想法。
　　众功臣在推杯换盏之间情绪高涨，皇帝决定大家酒足饭饱后去听戏。于是，就让皇家戏班子演出了冯梦龙的昆剧《精忠报国》和《鸣凤记》。大家喝着铁观音茶水，茶几上摆放着装在红檀木盘中的苏式点心，还有水果和核桃、松子等干果。
　　当名角魏良辅唱到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时，掌声如雷，好多功臣已是热泪盈眶。魏良辅本来是居住在苏州的，他是受皇帝的邀请，特意赶来给功臣们献唱的，他外形俊朗，玉树临风，红得发紫，是大明最炙手可热的昆剧改革艺术家，用水磨唱腔，让昆山剧唱腔圆润曼妙，成为名副其实的曲王 。
　　李馨玉此时此刻感到非常欣慰，行军打胜仗，颠沛流离了二个月，她听完戏就觉得有些疲惫，就早早坐上八个太监抬的凤轿，回慈宁宫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