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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麦艾斯!麦艾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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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结束,花凭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看看热搜上有什么好玩的新鲜事。
他把导演吓得够呛,但导演组在共同研讨后,一致决定全部保留,以便展示最真实劲爆的节目效果。
毕竟,话题的争议度够高才能吸引流量。
大家都说黑红,可黑红未免不是一条道路。
正惋惜着被偷拍爆出的某对爱豆情侣,隔壁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凝神聚气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有人在叫他。
又是哪个私生饭?
他低下身子,偷偷摸摸地够到窗台边,差点就匍匐前进。
那人又叫了声,他觉得有点熟悉。
不确定,再听听。
一拍脑袋,这才想起隔壁只有考荃央一家院子,于是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直了腰板,趴到窗台上和他大胆对视。
“叫什么叫?”花凭虚张声势地瞪着他。
“你今天化妆了诶。”考荃央惊讶地说。
“谢谢。”花凭把这当作赞美,不得不感叹直男的眼光,“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考荃央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你剧组的同事让我问你,要不要来玩剧本杀?”
“不要。”花凭一口回绝,打算回去继续玩手机。
“我给你烤烧烤吃。”考荃央亮出了底牌。
没过五分钟,花凭就出现在了楼下,叉腰让考荃央赶紧下来。
花凭很生气,就这么没有一点防备地被拿捏了。
考荃央也挺惊讶,他没想到烧烤真的对花凭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愣着干嘛?给我拿拖鞋。”花凭扬起下巴颐指气使, “跟大明星玩剧本杀,是你的荣幸。”
花凭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楼梯上盘旋开屏,差点被楼梯绊得狗啃屎。
刚进门,一道道目光X光一样扫射到了他身上。看看他,看看考荃央,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靠,怎么会这样啦!”一个涂着指甲油的男生机车地说,“考先森你真的坏坏,还真把我们大明星请了过来!”
一旁道具组的女助理在桌子下悄悄踢了他一脚,“你乱说什么,顶流来陪你玩,还机车什么?”
“可是人家打赌输了啦!”机车男翘起兰花指,“说吧,你要人家怎么做?”
考荃央还真没想让他怎么做。今天节目组录制结束得早,剩下几个人留下来收拾房间做清洁,不知道怎么就瞄上了他的娱乐室,非吵着要他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玩了一轮过后,大家有些疲软了,不知谁起头开起了玩笑,赌谁有本事能把花凭给请来。
一群工作人员也想和顶流玩游戏,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机车男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最近节目组流行的一个传言。
“听说花凭偷吃考先生店里的烧烤被邵pd给骂了!”
“咦?”
“考先生,有这回事吗?”
大家议论纷纷,考荃央完全插不上嘴,最后拍桌而起,“我不知道!”
众人吓了一跳,随后又自顾自地继续八卦着。
“考先生?”机车男一肚子坏水地叫他。
“我们打个赌吧?我赌你一定不能把花凭叫过来。”
在场的女生发出起哄声。
男人不能说不行。考荃央当然受不了这般挑衅,气血方刚地走到隔壁趴在窗台上一遍遍唤着花凭。
“要怎么样人家,你说了算啦~”机车男害羞地低头扭动着。
“淦。”考荃央感到一阵恶寒,汗毛直立。以前觉得花凭矫情做作,没想到和机车男相比,花凭倒是把做作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做十个俯卧撑吧。”
“切,没意思……”大家发出倒喝,起哄让机车男跳女团舞。
“那怎么好意思呢?”机车男扭捏地揪着T恤,站起来走到考荃央身边,摆动屁股,双手抚摸大腿一阵摇摆,正表演着modo女团最新的MV舞蹈,引来众人尖叫连连。
“诶,他喜欢你偶像的对家。”花凭一副吃瓜像,神秘兮兮地捂嘴告诉他。
考荃央才不想管什么对家不对家,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心里只一个声音叫嚣着。
“麦艾斯!麦艾斯!”
既然花凭“居尊绛贵”地莅临,大家也都不放过和大明星相处的机会,正儿八经地玩起了剧本杀。
经过投票,选择的是一个恐怖本。
花凭当然双手拒绝,但由于全场只有他和机车男两个反对,自然势单力薄。
“我还可以走吗?”
花凭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机车男正唧唧歪歪地挽着他的手臂瑟瑟发抖。
为了增添一点恐怖的氛围,考荃央关了灯,又打开了一道诡异的绿光,大家这才真正感受到恐怖的氛围。
“靠,怎么凉飕飕的?”机车男发出了尖细的叫声,紧紧地拉住了花凭。
“是空调。”花凭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
“这个灯怎么这么可怕?”刚刚嚷着要玩恐怖本的女孩子声音也有点发抖。
“哦,这是我看恐怖片时用的,还可以吧?”考荃央根据每人的抽签情况分发剧本,留给大家一点时间了解人物身份和故事,然后大概地介绍了剧情背景。
“准备好了吗?”考荃央笑着打开了音响,“故事开始。”
屋内传来诡异的音乐声,一行人在空调屋冒出了冷汗,机车男更是害怕得话都说不利索,花凭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现在只想尖叫着冲出去。
花凭抽到了一个女杀手的角色,故事里还有一个他的同伙,需要他根据现场玩家的证词据以识别,并可以借助天黑的时候互相交换凶器。
经过两轮发言,花凭初步判断坐在他右侧的女统筹是他的同伙,在反复和同伙眉来眼去后,趁下一轮天黑,花凭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准备和同伙碰头。
绿光变换,考荃央咳嗽了一声。
花凭吓得一个哆嗦,赶紧闭上眼戳了戳同伙柔软的手,纳闷对方怎么还接收不到他的讯号。
考荃央又清了一下嗓子。
“花凭老师。”考荃央突然俯下身来,贴着花凭的耳朵低声讲话。
花凭耳朵被烫得有些发麻,赶紧睁开眼抬头和陆怀洲对视,等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考荃央的声音低沉性感:“我知道你害怕……”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用纸刀来戳我的屁股?”
最后的剧本杀以叶棠和机车男笨蛋杀手双人组惨败落幕,叶棠被吓得不轻,现在只想回去emo,刷上那么十几个重磅八卦平复他的心情。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考荃央叫住他。
“去哪儿?”花凭一脸问号。
“不是说了要请你吃烧烤吗?”考荃央可一直记着这事,“哥向来言而有信,走,让哥给你大展身手!”
花凭像吃到了八二年的猪油,从来没有觉得面前的一张帅脸如此油腻。
兴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花凭从小电驴上下来,居然没有那么不适了。
至少不想再往头盔里呕吐了。
“今天想吃什么?”考荃央摘下头盔撩了撩头发,露出清清爽爽一张脸。
花凭往上扶了扶口罩,如临大敌地戴好墨镜,“今天上午吃得有点多,一串苕皮豆干鹌鹑蛋土豆羊肉串就好。”
“再来一瓶唯怡豆奶。”
考荃央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很像上午吃多了的样子。
“靠,怎么这么多人啊!”花凭还没走到门口就吓了一跳,“你用了什么手段,吃个烧烤都要排队?”
“最近确实生意有点好啦。”考荃央谦虚地说,“看来还得再请一个师傅了。”
“你这个店面小了点。”花凭重新打量了面前的烧烤店,显然装不下外面等待的这么多人。
“给你VIP加急。”考荃央跟帮工打了招呼,戴上口罩加入了烧烤。
考荃央利索地给花凭把烧烤烤好打包,递给他。
“快接着呀!哥请你吃,不要太感动。”考荃央忙得不可开交,看花凭仍在旁边愣着。
花凭接了过去。
“我想问一下,我接下来,怎么回去呢?”
在不会开电瓶车和没有公交车没有三轮车的背景下,考荃央给花凭友情提供了两个最佳选择。
一是到隔壁陈老板店里吃,二是躲在后厨里面吃。
花凭选择了第一个。
“陈老板?”花凭笑着提着烧烤和豆奶走进超市,“可不可以借你这个地方吃个饭?”
“可以啊。”陈老板热心地给他收拾了里面的桌子,“你是不是上次来给央央开业表演的那个年轻人?”
戴着墨镜和口罩,包裹得像个木乃伊。
“是呀!”花凭甜甜地回答,“我和他是好朋友。”
个屁嘞。
花凭拆开包装袋,想了想,忍痛割爱地拿起一串鹌鹑蛋和羊肉串递给陈老板,“陈老板,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你也吃点吧。”
陈老板愣了愣,随后摆摆手拒绝,谢过花凭的好意。
“坐着也无聊,吃一点吧。”花凭把烧烤塞进了陈老板手里,不容分说地回到座位摘下口罩享用起来。
陈老板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烧烤,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有点湿润。
考荃央大概两点钟才收摊。最近顾客都集中到下午和凌晨一二点,所以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帮工刚被男朋友接走,考荃央收了桌椅,洗了手取下围裙,想起被寄存到隔壁的花凭。
“花凭?”考荃央跟陈老板打了招呼,走进去发现花凭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喂。”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戳了戳他。
花凭这才悠悠醒过来,扬起一张戴墨镜的脸,“你再不来,我就要在超市里过夜了。”
“走了陈老板。”
两个人骑上小电驴,和陈老板挥手告别,陈老板乐呵呵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陈老板一晚上都守在店里吗?”花凭好奇地问。
考荃央轻轻地嗯了一声,语气倒是少有的温柔,“生活所迫,每个人都不容易。”
花凭点点头,内心不知怎的沉重起来。
“你们节目组的机车男挺有意思。”考荃央侧过头笑着说。
“是挺有意思的。”花凭眼神也柔和起来,“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喜欢闹腾,你可不要嫌弃他。”
考荃央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可不敢嫌弃机车男,不然又要被闹着纠缠半天。
“到了。”考荃央摘下头盔,额头上微微出汗,“今天玩得开心吗?”
花凭有些哑然。该说不说,每见到头盔下的脸一次,他就免不得在心里惊叹一次。
原来真的有人,脸长得像建模。
说艺术品也不为过。
夜晚温度降了下来。晚风徐徐吹过,空气里有一股很干净的气息。蟋蟀还是蛐蛐敬业地潜伏在草丛叫着,此时的小院宁静得让人沉醉。
“勉勉强强啦。”花凭熟络地把头盔放到后备箱,“你这么正经,我都不习惯了。”
“小样,以后跟着哥混,烧烤管够。”考荃央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花凭只恨自己多嘴。
回到房间卸妆洗漱,花凭终于又倒在了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床上。
奇怪的是,失眠多年的他,搬到小院过后竟然没有再失眠。
没有褪黑素,没有遮光眼罩。就这么闭着眼,听着自然的白噪音,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哥迷人吧?(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