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炼玉手札》却为花柔

18、失踪

　　一大清早，开封府外的鼓就敲的震天响，硬生生截住了要去上朝的包拯一行人。
　　“事发突然，展护卫，你拿着本府的芴板进宫解释缘由。”包拯看跪在鼓边哭的快要断气的夫妻二人，忙叫展昭去请假他们升堂。“大人，白玉堂也在，若是有需要，他就在我院子里。”展昭应下，他自己也没觉得这个话有什么不对，但是他为什么从包拯那张漆黑的脸上，看出了一点……玩味？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包拯一拍惊堂木。
　　“小的曹二，这是小的媳妇刘红，俺家小宝不见了啊大人！一开始俺也以为只是娃娃贪玩，谁知道左找右找就是不见人影，问了平时一起的娃娃，大家也都说没见，俺想兴许跑哪里玩绊住了，谁知道一整晚都没回来啊大人！俺家就这一个男娃娃啊大人！”
　　“曹二，你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小儿失踪前可有什么反常？又发生过什么事？”包拯给出清晰的问题，这曹二思维混乱，说了一通也没什么能用的。“俺是蔡州人，现在就住在孟西村那里，就是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娃娃，去问平时一起玩的娃娃，他们都说玩完就各回各家了，然后俺娃娃就一夜未归。”
　　这怎么可能？孟西村环境恶劣地处偏僻，一般人很少去那里，一个孩童，回个家的功夫就被人绑去？
　　“曹二，你且冷静，平日里你的孩子都在哪里玩？”
　　“大人，俺相公平日在码头做工，是民妇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平时他和几个娃娃就在村后头那片林子泥地那儿玩，俺家娃娃可听话，从来都是按点回家的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大人！求求您帮俺找找吧！”妇人眼睛通红，不住的拿一双粗糙黝黑的抹眼泪，包拯让王朝带二人先去公厨吃点早饭，这案子估计得他们自己查，这夫妻二人悲痛欲绝沉浸在孩子丢失的恐慌，，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少侠是不是在府里？”
　　“是，展大人走时不是说白少侠在他院子？”马汉点头。
　　“白少侠在孟西村应该有认识的人，马汉，你好言相请，若是白少侠愿意帮忙走这一趟当然好，不然也不必强求，你和张龙二人先去孟西村了解情况。”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呀！”房梁上懒散的声音传来吓了所有人一跳，房梁上不知不觉多了个人居然没一个人发现！
　　“白少侠！？”公孙策也吓了一跳“少侠何时进来的？”
　　“跟你们一起啊，你们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罢了。”白玉堂翻身从房梁上下来，落地悄无声息“你们先去孟西村，我把满家那小子先送回家。”
　　目前满宝宝的隐藏线索挖得差不多，白玉堂哪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替人带孩子，趁着满宝宝睡的昏天黑地直接提溜去了满府给他爷爷。
　　”线索，确实找到了，但是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毕竟提供线索的人就遮遮掩掩，我们进行的也很困难。“白玉堂装作无奈，一本正经的诈人。满老妇人一听这话果然面色复杂起来，展昭他们问出来的线索都不痛不痒，一看就知道是家属有所保留，但是无奈他们开封府都是一帮正直的令人发指的人，要他们用点迂回战术跟要命一样，果然还得你白爷爷出手。“老头子，反正咱们都是家破人亡的命，何苦还在乎这个脸面？这个脸面真的比给咱们祝年报仇还重要吗！”
　　满老爷子以手掩面“罢了罢了，白大人，都是报应，我们不查了。就当还债了。”
　　？？？你在说什么？
　　看着白玉堂皱在一起的五官，满老夫人叹气“都是报应啊，是我那苦命的孙女儿和儿媳报仇来了。”
　　这怎么还搞起鬼神论了？
　　“我们儿媳，也就是绾绾，是我们跟刘大人商定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儿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那时满家虽然表面风光，内里却被几个分家的亲戚蛀空，硬要说，是我们家骗婚。绾绾本家就是从商，亏空根本瞒不过她，但是她并没有责怪我们，她接下了这个摊子，顶着各方压力盘活了满家的产业，可以说，满记米行该叫刘记米行都不为过。但是祝年承受的舆论压力却与日俱增，我们当时都没注意，后来绾绾身体越来越差，也不能生养，我俩准备让祝年在外面找个外室生个孩子给绾绾养，谁知绾绾却说不如娶一个进来。我们老两口哪有那个脸，坚决不同意，可能从那时候开始，祝年就对绾绾越发冷落，我们也当他矫情，对他越发挑剔。”满老妇人追忆往事老泪纵横“年纪大了容易絮叨，白大人莫要见怪。”
　　白玉堂摇摇头示意无妨。
　　“后来小妾进门，就是现在那个女人樊怡，那女人进门连生两个女儿，整日对绾绾夹枪带棒，祝年也爱答不理，惯的她越发嚣张，这些事绾绾也不告诉我们，不然说什么我们都得休了这个女人！后来也是报应，大女儿满心芙早夭，二女儿满心兰多病，那女人只觉是绾绾多病克她生不出儿子，连带着心兰都受她搓磨。我们老两口一心都扑在米铺上，绾绾不说我们就没管过。后来，刘大人调任回京，绾绾就经常带心兰去刘大人家，跟他女儿刘沁作伴，好日子没过两天，绾绾就没了。心兰这丫头性子和顺懦弱，没了依靠，在家受她亲娘搓磨也是不吭声，直到后来宝宝出生，心兰长大，那个女人准备给宝宝未来铺路，准备把心兰嫁给当官的当小妾，心兰头一次反抗，被她娘打的没一块好皮，也是那时，我们才知道她这些年都过的什么日子，以前那女人听说抄佛经能积福，让心兰给宝宝整日整日的抄啊！”
　　白玉堂越听越离谱，这故事哪哪都透着合理，但哪哪又都怪怪的。
　　“死者为大，我们当然知道出现的绾绾不是绾绾，但是宁愿相信上天有灵来拯救心兰脱离苦海，说不定，就是绾绾的鬼混来索命了，樊怡那个女人死不足惜！就该给绾绾偿命！祝年，哎……祝年啊！都是我们的错啊！”
　　老夫人失声痛哭，满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白玉堂却没被感染，这和满宝宝的倾向基本吻合，证明这老两口没有撒谎，但是因为愧疚从而寄托于索命，报应，赎罪，任由真凶逍遥法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赎罪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这么一说，这樊怡如此迷信，满心兰嫁不出去，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迷信的人一般就那几样，烧香拜佛，算命解厄，从孟西村回来不如去查查这个。
　　“二老不必如此悲伤，这件事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活着的人，还是保重身体。”白玉堂安慰，但是什么安慰能抵消家破人亡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