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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情绪 ...

  •   两个月不停歇的学习加上一天高强度的考试,对完答案后,众人的心情骤然放松,不仅陈天雄几人甚感疲惫,岑歌也感受到了浓浓的困意。她也没变态到刚考完试还要留陈天雄晚自习,虽然学校并没有通知今天放假,但岑歌可不管。

      于是在被岑歌告知今晚可以逃学后,陈天雄一马当先捶着胸冲了出去,他的马仔们欢呼着紧随其后。

      岑歌愣了片刻,无奈的笑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陈天雄是什么感情。比起穿越前对电影中的乌鸦哥的喜欢,对这个还没成年的男高版乌鸦,她更多的有种妈妈粉看男爱豆的感觉。她还以为自己对养成系没什么兴趣呢。

      另一边,陈天雄带着马仔们像往常一样正游走于大街小巷。可明明天还是那个天,街还是那个街,甚至还是在久违的上学日的下午,陈天雄几人走着走着却没来由的感到空虚。

      好不容易碰上几个没长眼的找茬,却在互爆粗口的阶段被对方拗口的英语弄的兴趣全无。

      “妈的!”陈天雄踩住其中一个的胸口,单手晃着铁杆,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那人头上,“什么fool seven啊扑街仔?是foolish seven啊foolish!fool是名词,foolish才是形容词啊!adj晓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啊笨杘!”

      X的,没点文化。

      被几个没文化的不良少年一弄,陈天雄是彻底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他他妈也是犯贱,居然开始回忆今天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到底是三减二倍根号二还是三加二倍根号二了,真系賤種啊!

      -

      晚上的校园格外寂静。

      应学校要求,今晚高二所有主课老师都在加班批试卷。

      到了晚上十点,办公楼终于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光。

      F班主课老师的办公室仍然顽强的亮着灯。

      安静的屋内突然想起窸窸窣窣抠玻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只有一人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阴森诡异,吓得正埋头坐在桌前批改作业的老师匆匆理了包夺门而出。

      一时间办公室内只余两盏台灯在寂静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伴随着玻璃划过凹槽的刺耳声响,一道黑影顶着满背的月光自窗台一跃而下。

      昏暗的灯光映照出陈天雄鬼鬼祟祟的模样。

      原来是他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连夜翻墙进来偷看分数。

      只见陈天雄蹑手蹑脚地走到放着试卷的桌子前,嘴里叼着手电筒含糊不清的念叨:“陈天雄陈天雄陈天雄……哇靠!”

      一口气翻到底下几份卷子,只听陈天雄小声惊呼,摆出经典的jojo姿势:“yes!”

      鲜红的数字92赫然映入眼帘。

      陈天雄咧开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快速翻起了试卷:“岑歌……岑歌……干!居然满分!”

      陈天雄难得对一个女人不服气,他都没怎么见过岑歌学习,这条女整天就知道摆个知心姐姐样,跟看猴似得看着他们,凭什么比他高八分。

      陈天雄不爽,再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国语试卷啊……算了,他一个男人要国语好有什么用,写情书啊?理科才是男人该学的!这么想着,陈天雄又来了劲,飞速翻完了所有科目的试卷。

      “哇靠……”陈天雄惊叹,“这条女是书呆子转世吧?居然都是满分……”

      哎呀真是干啊,下次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陈天雄咬牙切齿的想。他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挑战,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数学这次竟然差了岑歌两分。干,下次一定超过她。

      陈天雄发完壮志,随手又翻了翻,果不其然在试卷中间的位置看到了小丧几人的名字。

      80……70……75……嘁!竟然都及格了。

      陈天雄有些得意,要知道他们之前从来没听过课,来高中那都是骆驼硬塞来的,不然早全心混社会去了,谁能想到一向吊车尾到不能再吊车尾的不良少年短短两个月直接变成年级的中流砥柱了,哈哈。

      陈天雄难得觉得自家马仔没丢脸,倒算是配让他罩。

      陈天雄叼着手电筒轻笑一声,正打算大摇大摆地出门,却听见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只听一个女声说:“嘿,你知道了吧,F班那几个混混,这次考试居然都及格了?!特别是那个岑歌,她之前什么都不会的,这次居然满分?还有那个什么陈天雄,听说是□□大佬的私生子,之前哪来上过学呀?这次居然门门都有九十几分?”

      听到这时,陈天雄有些得意的笑了。他听出门外在说话的八婆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姓李,八婆程度真是岑歌望尘莫及的,他也听出了这八婆语气中的轻视,但他今天心情好。不过被她这么一说,那眼镜妹是不是该给他点好处?他可是□□大佬的私生子,活到现在才读了两个月的书,就赶超千人门门九十,她理应让她洪叔给他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啊!不过百分之八十会不会太少了……

      还没等陈天雄开始畅想岑歌该给他什么好处,就又听见那八婆说:

      “哎呀,岑歌是不是抄的我不知道。那个陈天雄肯定是抄的!一个混□□的怎么会考试?我看他是直接找个枪手代写的吧!现在的□□真是嚣张——”

      “喂!你小声点!”

      陈天雄听出来这是隔壁班科学老师的声音。

      “怎么,怎么了?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不像他——”李八婆的声音在空中夸张的打了几个弯,“之前么搞关系抢人家三好学生的名头,现在考个小考还找枪手代写!我看他就是整天打架被人打傻了吧!”

      随着脚步声渐近,又随着门把手发出咯噔的声响,八婆李和另一个老师推门进来。

      “哎?小丽走了呀……哎呀,这个试卷怎么那么乱呀!”李八婆整了整试卷,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同事一脸惊恐地望着她身后。

      “干什么呀?见鬼啦?”李八婆翻了个白眼,也往后看去。

      只是还没等她回头,便觉得眼前一黑,剧痛袭来,再睁眼便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拳头殴打在肉上发出的闷响夹杂着骨头偶尔几次撞到桌角发出的声音。

      科学老师颤巍巍地举着双手,想要阻止却被暴走中的陈天雄一个抬眼吓得直接跪坐在地上。

      办公楼早没什么人了。

      一片寂静中,月光和灯光被陈天雄打得支离破碎,颤抖地落在女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终于只剩下科学老师牙齿颤栗的声响。半晌,科学老师终于颤抖着爬行至女人面前。

      只见女人口吐白沫流着泪瘫软在地上,身上无一块好肉。

      科学老师也找到了她全程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她的嘴里竟然塞了一只高跟鞋,横着堵住了她的嘴。

      科学老师拔出高跟鞋:“你说什么?”他附到女人颤抖的嘴唇旁。

      “……救、救救我、救救我……”

      -

      高中快节奏的生活对于岑歌来说遥远非常,因此考后骤然放松下来的情绪伴随着一种巨大的空虚感一下子席卷了岑歌,让她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在床上连躺两天后,第三日中午岑歌才有力气回到学校。

      刚进校门,岑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走进班里,岑歌不好的预感便被神色各异的同学和她周围一圈空荡荡的座椅证实了。

      岑歌难得有些疑惑,照她的估算,陈天雄几人这次应该考得都挺好的,所以是在她没来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抱着这个疑惑岑歌索性翘了课,反正她也不想上。老实说如果不是穿越到电影里还遇到了陈天雄,早在穿来这减完肥之后,岑歌就会满世界的旅游并利用自己所知道的未来的信息疯狂投资,然后每天吃喝玩乐咸鱼到死。

      经过一番寻找,岑歌算出陈天雄几人应该在一个五光十色,拥有震耳欲聋的声音的娱乐场所。那必定是KTV了。

      可是现在正直香港卡拉OK蓬勃发展的时段,光是龙江中学附近就扎堆开了十几家,更别说整个屯门区了。岑歌也只能把范围精确到屯门区北面,但具体究竟是哪家,她真的毫无头绪。

      岑歌翻了翻简讯,她给几人发的讯息无一不是石沉大海了无音信。

      她早在自己发烧那晚就发了短信给陈天雄让他不要担心,可至今没有回音。看来是考完的那天下午或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能发生什么呢?

      两个月来,因为洪叔的缘故,陈天雄对她可谓是极尽讨好无所不用其极。除了每天准点打卡上下晚自习,按时完成作业外,他还时不时主动献身推销。有时遇上帮派火拼,他还会提前请假,结束之后还会带着伤向她卖惨。

      岑歌这次是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让陈天雄突然失踪的。

      “喂?是骆先生吗?”

      岑歌拨通了骆炳润的电话。

      骆炳润一听她就是洪叔的侄女岑歌,了解来意之后二话不说就派了小弟打探陈天雄的位置。

      没过几分钟,岑歌面前便闪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上面走下几个马仔弯腰示意她入座。

      一路飞驰,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口。

      岑歌莫名觉得这个土豪的装修有点眼熟。等看到大堂里那尊嘴巴对着厕所放置的貔貅,岑歌终于恍然大悟。

      真是……岑歌一时没想出形容词。

      也不知道陈天雄是怎么想的。

      岑歌跟着东星的马仔一路来到走廊尽头的包厢。一推开门,岑歌便被冲天的酒气和能炸死人的音乐轰得直直倒退了两步。

      抛开别的不说,陈天雄唱歌还挺好听的,但岑歌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在KTV戴墨镜。

      “喂!陈天雄!喂!”

      岑歌接连喊了几声都淹没在巨大的音乐声里,她不得不上手直接拔了插座。

      突然寂静的音乐伴随着巨大的耳鸣,让本就在暴走边缘的陈天雄更加暴躁。

      只见他一把把话筒摔在地上,抄起桌上的空酒瓶就朝岑歌头上挥。

      引着岑歌进来的小弟眼疾手快替岑歌挡住,下一秒就跟着清脆的巨响歪倒到了地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岑歌看着小弟头上突兀留下的鲜血,怒哄道:“陈天雄你闹够了没有 !”

      “哇——”陈天雄夸张的张开手臂,“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岑哥呀——”陈天雄转头看向自己的马仔们:“我靠——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扫兴啊?连个笑脸都没有?是哪阵风把我们岑哥给吹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嘁——”陈天雄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嬉笑道:“一天到晚上课、上课、上课,能有什么事啊岑哥!”

      岑歌没说话。

      陈天雄瞬间面色扭曲,动了动脖子,半晌才道:“怎么了岑哥?阿姐?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威风吧?一天天上学写作业晚自习,除了这些词,你他妈还会说别的吗?屌你妈,屌你妈会不会说啊?!”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话的样子,就像乡下来的老母牛,咩咩咩咩咩——”

      岑歌推开陈天雄越凑越近的脸:“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陈天雄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不爽更甚:“能发生什么事?你怎么那么烦啊?!岑歌岑歌岑歌,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就真把自己当大哥了,他妈的臭婊子——”

      岑歌看出来陈天雄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也套不出什么话,也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你们在玩什么?扑克?骰子?”

      “不然呢?你还想玩什么?玩女人啊?”

      岑歌推开桌上的酒瓶:“选一个跟我玩。我赢了你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赢了我们就此别过,你爱干嘛干嘛,我管不着也不会影响洪叔和东星的合作。”

      陈天雄想了想,突然怒道:“我操你妈,你玩我呢?!老子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他妈都是你自己搞的?!”

      “是。所以比不比?”

      陈天雄怒极反笑:“比,当然比。就玩个简单的吧——猜大小玩过吗?”

      岑歌看了他一眼,问:“你确定?”

      “哈哈,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没有,那就开始吧。”

      ……

      “……我.操?!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你他妈是神婆吧?!”

      “承让承让。”岑歌谦虚道。

      陈天雄一时怒上心头又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他又不可思议又怒火中烧,又觉得再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岑歌身上都显得理所当然,再多的怒火到了她这就像火遇上水,三言两语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让人忘了愤怒的原因。

      陈天雄觉得岑歌身上有种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沉稳,总觉得只要有她在,世界上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切。愿赌服输。”陈天雄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忽地眼珠一转:“既然做大哥的来了,那就给小弟们结个账吧?”

      真正的小弟们大气也不敢喘,都偷偷瞄着岑歌。

      岑歌被他们鸡贼的样子逗笑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金灿灿的卡,故意滑过陈天雄吃惊的脸颊再放到服务生的手上:“好啊,大哥请客。”

      陈天雄憋了半晌:“……靠,你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来这种地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VIP啊?!”

      “干什么?这店归你管啊?”

      “是啊,”陈天雄得意的甩了甩头,“这条街都归我管啊。”

      岑歌有点惊讶:“你确定这会所归你管?”

      “是啊,怎么,被我的魅力闪到啦?”

      岑歌看着近在咫尺的青涩面孔,问:“你知道貔貅嘴大无肛,只吞不泄吗?”

      陈天雄:什么没□□?

      岑歌推开少年有些呆愣的脸,走到那尊貔貅身边:“你看,这个就是貔貅,传说中的吞金兽,它嘴大而无肛,吞万物而不泄。意思就是只要是它嘴巴对着的,不管什么都会吃,但是它没有排泄器官,东西吞下了就不会再出来。所以古往今来,商人都会把它放在家中财位,口对财库,寓意吞金不亏。”

      “而这尊貔貅,嘴巴对公厕,你不觉得自从请了这尊神兽,这家会所的生意越来越差了吗?甚至每逢癸日,会所里都会发生或大或小的火拼?”

      陈天雄回想了一下这个长得像皮球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像确实是什么高僧请来放在这招财的,还花了他不少经费。

      好像确实请了这皮球后不久,这家会所的业绩就一路下滑了。他记得这里之前还是这条街上的龙头会所,但上个月汇报时已经落到了二十几位。

      他就说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可信,这世界上哪有神仙?哪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也就几个老不死的整天念叨着。什么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报因果轮回的,烦得要死,就跟岑歌一样。

      “你信我的话,就在下个月的八号上了香好酒好肉把这尊大神送走,送给谁我管不着,但切忌只能在下个月的八号送。不然这家会所你也别想开了。”岑歌严肃道。

      “切,”陈天雄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让我搬我就搬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岑歌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那就别搬了。”

      “你让我不搬我就不搬,那岂不是更没面子?小丧阿伟!现在就把这皮球给老子搬走——”

      岑歌抬手按住他的小臂:“不能现在搬,必须在下个月的八号搬。”

      陈天雄还想跟她强嘴,却被小臂上传来的温度激得改口道:

      “行吧,那就听你们岑歌的,十二月八号早上八点整啊,差一秒都不行啊。”

      …….

      一行人坐上车,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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