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游记（第一部）》微微庵

70、又是一年

　　“我准备把走参送我的酒送一些给弘旸，谢谢她帮我做弓箭；再分一点给千城，再再分一点给风岚。”盛赋掰着手指头跟毛毛虫讲述自己的打算。此时她们正在山海食记的北冰洋专区，准备挑选北极虾和帝王蟹。
　　毛毛虫把爪子从扇贝摊上收回来，说：“不够你显摆的，知道的你只有半瓶二锅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拥有一柜子茅台呢！”
　　盛赋笑得得意：“茅台算什么？一柜子茅台也赶不上我这半瓶二锅头，这可是走参吐出来的二锅头！”
　　“随你”，毛毛虫歪歪毛茸茸的脑袋表示无所谓，“一人给一盅，算下来你自己也还能剩下不少——我要这只。”
　　毛毛虫指着一只帝王蟹对店员说，那只帝王蟹挥舞着爪子，看起来准备向每一个靠近的人痛下杀手。
　　“不过我劝你低调，有好东西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毛毛虫又说。
　　“我懂财不外露的道理，只是想感谢这些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帮过忙的人”，盛赋说，“放心吧，除了ta们不会有其ta人知道了。”
　　毛毛虫问：“话说我看你的发梢变回来了，你是喝了走参给的酒吗？”
　　“喝倒是没喝，实在下不去嘴……”盛赋撩起一缕头发给毛毛虫看，“不过我抹了一些在发根处，头发就治愈了！上次去康安院看望徐媛ta们的时候，我问过大夫，大夫说我这就是灵力太弱导致无法自我修复，现在有了走参酒的加持，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不错！也算不虚此行了！”毛毛虫点评完，接着说：“我快饿死了，咱们先去就餐区弄点吃的吧！”
　　盛赋举着毛毛虫穿过人山人海，然后如愿凭借毛毛虫的猫灵身份享受了贵宾接待，她们的专属卡座周围都无人用餐。
　　“毛线团和山海食记出联名礼盒了哎！叫‘千里江山千层味’，就在那边‘龙行大运’专区！”
　　等餐的时候，盛赋翻阅活字书查看牧郡新闻，她一翻就看到了这一条，“礼盒套装的餐具是毛线团设计的，山海食记提供食材。在ta们任意一家购物都能获得一枝带编号的腊梅，凭借腊梅可以到毛线团抽奖，最大奖是龙腾挂毯……”
　　“怎么了，怎么不念了？”毛毛虫问。
　　“我在想万一真的抽到龙挂毯该怎么办，挂在家里太有压迫感了，我害怕。”盛赋将活字书上的龙腾挂毯示意图给毛毛虫看，图片上的龙目光炯炯盯着她俩，似乎下一秒就能脱离书本呼风唤雨了。
　　毛毛虫无语地笑了：“虽然大过年的要说吉利话，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你也太自信了，你得奖的概率比我被选为猫灵的概率还低呢！”
　　“没中百万大奖，不代表我不可以畅想中奖后的美好生活嘛！此活动同理。”
　　“那就先得了奖再说嘛，活人还能被奖品难住？实在不行就卖给风岚，我听说她刚花了大价钱把那套瑞雪节的长生貂四件套收入囊中了。”
　　毛毛虫催促盛赋：“看看其ta店家有什么活动。”
　　盛赋翻了一页，快速浏览了一圈然后说：“一杯倒联名搞名糖推出酒心‘花瓣糖’，投一次币可随机得到一朵花瓣糖，一天最多可消费三次。”
　　“这花瓣糖还挺有脾气，顾客不能选择糖，只能等着被糖选择”，盛赋抬起头跟毛毛虫分享这个奇闻，“没听说过货物反过来选择买家的~”
　　毛毛虫：“这算什么，以后这种稀奇事你会见的更多~”
　　盛赋又将书翻了两页，然后说：“御木堂推出了一款发财树！我得看看发财树长什么样……还没从来没见过呢！”
　　“发财树我们家里有，御木堂送的，你可以回去看。我看着就像休眠的梅花树，没花没叶光秃秃的，不过你对它作揖或者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什么的，树枝上就会长出绿叶，然后爆出一朵朵烟花，烟花落了以后就是满树金灿灿的元宝。”
　　“元宝是假的”，毛毛虫在盛赋开口前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如果你想让树结出真的金元宝，可以把金子埋在树根下。”
　　“好嘛……我还以为……”盛赋深吸一口气憋回了下半句话，继续看书，又看到了尚家家政的信息，“年夜饭定制服务——毛总，要不咱们定一顿年夜饭得了，正好咱俩都很累了。”
　　活字书传来重要信息提示音，盛赋翻到资讯驿站，看到是官方通知四亭关闭，居民可以自由出入牧郡的消息。
　　毛毛虫听到后急切起来：“那咱们得快吃了，一放开后各家店里的人肯定更多了！咱们得赶紧抢货，然后早点回家！”
　　从山海食记、毛线团、搞名糖扫货完毕后，她俩又火速奔往一杯倒。果不其然，一杯倒这小小的又格外受欢迎的酒吧被挤到快要爆炸，毛毛虫顺着墙上的猫爬架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柜台，然后在大家的谦让中顺利拿下想要的酒饮。
　　“真嚣张啊！牧郡的猫灵简直像活祖宗一样！”盛赋贴在门板上小声感慨。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一杯倒的顾客就有了关于重明行动的最新“消息”：重明行动抓住了一只千年老妖。
　　“这些人，最会以讹传讹了，喝点酒就胡说八道！”毛毛虫和盛赋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抱着叮叮当当的酒瓶跟盛赋吐槽。
　　盛赋家门口的篱笆墙根下堆了一排雪猫，有毛毛虫、奶盖儿、小玉米、大白等，还有很多盛赋不认识的小猫。当初惨遭冬影东毒脚的雪人也被重新修整了，不得不说，新的“盛赋”和“毛毛虫”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等一下！”毛毛虫阻止盛赋开门，然后对着那堆雪猫喊：“谁在那？赶紧出来！”
　　一群小猫喵喵叫着从雪猫后面呼啦啦跳了出来。为首的是奶盖儿，她跳到盛赋面前，毕恭毕敬递上一个香槟杯，对盛赋说：“恭迎盛赋小姐回家！您辛苦啦！”
　　“这么隆重啊！”盛赋笑呵呵接过酒杯欣赏，杯子里的液体是金黄色的，杯子底部还有一个枣红色的长得像二踢脚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问。
　　“糖果，一杯倒跟搞名糖联名的，快尝尝！”奶盖儿说完后，一群小猫都仰着头看着盛赋，眼里满是殷切的期待。
　　“你闭嘴！”奶盖儿在毛毛虫发出声音之前，伸爪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
　　“那就谢谢你们啦！好感动啊！”盛赋心里暖烘烘的，没想到小猫们这么有心来迎接自己，说完后她就在小猫们此起彼伏的“快喝”声中，将杯子送到嘴边。
　　“砰”的一声，杯子里的饮料溅了盛赋一脸。
　　盛赋的嘴唇都被炸麻了，她狼狈地从嘴里吐出一块碎糖，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没有小猫回答她，所有猫都笑作一团，个个都是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可恶模样。其中属奶盖儿笑得最欢，她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真、她真傻！”宝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盛赋一头雾水看向毛毛虫，毛毛虫也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跟她说：“这个是新年限定‘红火爆炸’糖心酒，中间的爆竹糖会爆炸，你得先往里面倒一点紫罗兰果汁才行。”
　　这要是别人搞的恶作剧，盛赋早就生气了，奈何是猫，她也只能苦笑着认了。“还真是让人惊喜的欢迎仪式呢！”
　　“新年就要红红火火嘛！”奶盖儿大言不惭地说。
　　“盛赋！你终于回来了！”风岚大老远喊她，“你是不是也没准备年货呢？待会一起去杀千刀！”
　　“好啊，我先回家，一会儿约！”盛赋告别兴致勃勃的风岚，开门回家。
　　家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甚至连凳子的位置都没变过，所有房间都干净有序，花房的玉兰和月季开得正好，那棵光秃秃的发财树就在玉兰花旁。盛赋把山海食记赠送的腊梅放到花房后直奔厨房，将买来的生鲜放到恒鲜柜上。厨房里温暖舒适，小熊火炉张着大嘴烧得正旺，灵俑小浣熊却没了踪迹。
　　“小浣熊回家了，灵俑堂老板要给它们发新年红包，它领了灵气后就回来”，毛毛虫说。
　　盛赋点点头，指着水槽边上一大堆蔬菜问：“这是谁给的？”
　　“你的大姨，她昨天送来的。”
　　“给点糖嘛~”奶盖儿带着小玉米来要糖吃。
　　“你还敢跟我要糖？！”盛赋叉着腰问奶盖儿。
　　“嘿嘿，您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我们计较”，奶盖儿嬉皮笑脸的，最终拿着糖满意地离开了厨房。
　　盛赋给自己泡了杯红茶，一口下去后满意地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家里会缺少灵气呢，我不在家，家里又有恒鲜柜、花房和小浣熊需要滋养。”
　　“你是看不起我吗？家里怎么会缺少灵气？”毛毛虫诘问道，然后说：“况且走参不是来住了两天嘛，它一来整个家都嗨了！”
　　经毛毛虫提醒，盛赋才想起来：“对哦，走参呢？还有东蓉？怎么不见ta们？”
　　“你还指望ta们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啊！山野才是ta们的归宿，灵秀峰行动一结束ta俩就离开了。”
　　“行吧！”盛赋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希望我的钱快到账！不知道这次重明行动能赚多少？”
　　“说到钱的事，你还欠我钱呢！”毛毛虫伸手跟盛赋要账，“李果家修房子的报账出来了，我给你垫的，拿来吧！”
　　“多谢多谢！”盛赋突然扑过去将毛毛虫紧紧搂在怀里，使劲蹭她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呀！这个家没有你得散！”
　　“太可怕了！”奶盖儿在厨房门口探着头说。小玉米趴在她头顶，也摇着头说：“太可怕了！”
　　盛赋吸猫吸得心满意足后，一边整理大姨送来的蔬菜，一边问活字书：“杀千刀是什么活动？”
　　“我来读！”大白一个漂移从客厅冲到厨房，急吼吼地说：“我来读我来读！”
　　“好，你来吧！”盛赋跟毛毛虫对视了一眼，看样子大白读书颇有成绩。
　　“‘杀千刀’是毛线团家居推出的新年活动，毛线团在小年当天售出一千份金元宝——括号——每个金元宝标价一千块，抢到的顾客可于除夕当天凭金元宝在店里自由选购，选购时间十分钟，能拿走多少就得到多少！括号——不得使用……”
　　大白盯着两个不认识的字犯了难，毛毛虫提醒她：“乾坤。”
　　大白感激地对毛毛虫一笑。“不得使用乾坤袋……”
　　毛毛虫：“作弊！”
　　大白 ：“作弊！只能走——手……”
　　毛毛虫：“只能徒手搬运！”
　　“那——”盛赋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大白一个手势打住。大白把书塞给毛毛虫，毛毛虫继续念：
　　“老板要我们出方案，方案一出她却欲哭无泪，问我们是不是在测试用多快速度让毛线团倒闭！想不想看毛线团老板当街痛哭？想不想狠狠薅一把毛线团的羊毛？那就赶紧来‘杀千刀’吧！另还有猫灵联名限量款曜盘黄铜壳赠送，猫灵亲自按爪哦！每一个都独一无二！除夕当天进店的第2/20/24/224/2024位顾客可以免费获得！”
　　毛毛虫合上书，大白扬起小脸求表扬，盛赋和一众猫咪也都很给面子的鼓掌鼓励：“不错不错，进步太快了！”
　　“杀千刀抢金元宝我是赶不上了，不过你那个联名曜盘黄铜壳我还挺想要的。”盛赋跟毛毛虫说。
　　“想要啊？看这里！”毛毛虫指着壁柜上摆着的黄铜壳说。
　　“猫灵在上，受小人一拜！”盛赋被彻底折服，“也是了，别人可以没有，我们的猫灵怎么能没有呢？”
　　“这个怎么开啊？”盛赋摸索了半天也没打开。
　　“笨！”毛毛虫跳过去给她做示范：“壳子上我的浮雕看见没，点一下浮雕的爪子，就开了！”
　　回家后盛赋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比重明行动还要累得多。她先是拜托毛毛虫给大姨送新年礼物，并写信请大姨来过年，但大姨拒绝了她的好意，而后她就马不停蹄去拜访弘旸和千城。
　　千城孤零零的一只老龟独守在青树旁，即使过年也不得离开，只能跟树上的珠子们碎碎念解闷。见到盛赋和毛毛虫的时候，他格外开心。
　　“好东西啊好东西！”千城抱着盛赋给他的酒连连感叹，然后又谢过毛毛虫送他的果干大礼包，并提出要送她们一副对联。
　　“听说你们家叫‘赋毛家’？”千城问。
　　“没有！那是谣传！”盛赋坚决否认。
　　“奶盖儿告诉我的，说这名字是她起的，你特别喜欢”，千城慢悠悠地说，“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挺刁钻的！”
　　“这是个误会……”盛赋无语凝噎，“总之，没有这回事就是了！”
　　“行吧！那我就不写这个了……我的桌子呢？”千城又开始伸着小脚在地上四处试探，寻找他那张隐藏在地底下的书桌。
　　毛毛虫看得着急，忍不住问他：“你这张桌子都用了八百年了，还动不动就找不到啊！”
　　“哎呀，这下面根系太多，木桌子混在里头很难分辨的嘛！”
　　折腾半天，千城终于召唤出了那张不起眼的小桌子，想了想然后写下了“福寿未央”四个字，祝盛赋和毛毛虫能跟他一样幸福长寿。
　　“本来想用‘赋毛家’给你们写副对联的，现在看来还是罢了！”
　　踩着点赶回家后，盛赋又急急忙忙拿上送给风岚的那份酒去跟她汇合，然后去毛线团抢购。得知两人用一个金元宝参加“杀千刀”抢购则时间要减半时，风岚气得直跺脚。
　　“你们的规则说得不清晰你知道吗？太随心所欲不负责了！”风岚指着前台鼹鼠员工忿忿不平地说。
　　盛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毕竟毛线团这样的规定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要不是白洁去灵俑堂抽盲盒了，我就不麻烦你了”，风岚跟盛赋说，“既然这样那我自己抢吧，你也去看看还需要采买什么，到时候我帮你结账，我有贵宾卡！”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抢购完出门后，风岚站在台阶上问盛赋。
　　“不了，我想跟毛毛虫在家简单吃点，谢谢啦。”
　　“我猜也是，刚有了新家，肯定想在家呆着！”风岚善解人意地说，“那好，咱们过完年再约！”
　　分别后走了几步，风岚又转过头对盛赋大声说：“对了，一会儿我让语疏、小文和丘陵去帮你，你家里肯定有很多活要做吧？”
　　毛毛虫很早之前就带着灵俑浣熊布置家里了，所以风岚的三个孩子来了以后并没有太多工作要做。不过林语疏也不算白跑一趟，他还给盛赋带来一个八卦：白洁的补考通过了，并且也不再偷看《红肥绿瘦》了，但风岚却迷上了这部剧，家里还因为风岚偷看这部剧被白洁发现而又爆发了两次内部“战争”。
　　令盛赋颇为意外的是，李墨轻竟然也送了她礼物，是一幅她和毛毛虫的水墨肖像画和一幅字。李墨轻的字画是由吉祥如意送来的，热心肠的奶盖儿给她们俩带的路。
　　“不用回礼！李老说，杜柳先生的废画给你们带来了麻烦，你们也帮了读柳庵的大忙，她只想聊表心意！不要回礼！”吉祥谢绝了盛赋的回礼后，三只小猫就要离开了。奶盖儿拒绝了盛赋的年夜饭邀请，表示自己已经答应了去点墨园聚餐。
　　“我们还要去一号秘密基地再来一顿，你要是想来记得来哦！”奶盖儿临走前对毛毛虫说，“记得带酒！”
　　人流与猫流来了又去，最后的年夜饭还是只有盛赋和毛毛虫，就连灵俑小浣熊都跟自己的灵俑朋友聚会去了。
　　盛赋听到钱币进账的声音，那是重明行动的报酬到了。
　　“真是神奇的一年啊！”盛赋感慨道：“半年前我还在苦哈哈地想方案，每天在写不完的文案和开不完的会议里抓狂呢！那时候一想到自己辞职或者被动失业就会焦虑得寝食难安，结果遇到了胐朏，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踢进了命运的下水道，带到了这里！”
　　此时她俩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上，看着外面的天空不断绽放着烟花，吃着从尚家和山海食记买来的年夜饭，满满当当的菜肴几乎要溢出桌面了，丰饶的餐食带来巨大的幸福感。
　　毛毛虫吃着蟹腿肉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恍如隔世~”盛赋想了想回答道，“我有时候会觉得以前的北漂经历很不真实，连带着那时候的我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而你，就是我在北京生活过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明。”盛赋看着毛毛虫，特别真诚地说：“你别怪我肉麻，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感激你，陪我走过了很多孤独难熬的日子。”
　　毛毛虫一脸开心又臭屁的样子：“那是自然，你熬夜写方案的时候，是我趴在你的腿上陪着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北漂的几年也还是有收获的嘛，锻炼了胆子和独立能力”，毛毛虫伸出肉爪子拍了拍盛赋的手：“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吃过的每一顿饭、晒过的每一次太阳都有意义！”
　　盛赋：“对！虽然我总是怀疑生活的意义，但是活着本身就是意义！无意义也是意义！”
　　“干杯！为活着本身！”毛毛虫举起咕噜桃花。
　　“干杯！”
　　“呐！未经你允许动了你的手机，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咱们家里已经养出灯笼虫了，我就给你做了这个。”
　　毛毛虫递给盛赋一只灯笼虫，灯笼虫在盛赋手里迅速变大，变成了走马灯。走马灯开始旋转，不断展示来自盛赋手机里的照片：北京的夜景、公司大厦、便民菜市场的瓜果蔬菜、路边的糖葫芦、旧出租屋的老家具、环球影城的表演秀……
　　“根本找不到你的自拍照，都是我的照片！”毛毛虫憋着笑说。
　　盛赋一笑，然后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大过年的不要说对不起！”毛毛虫大度地表示，“事出有因，没关系我不挑理，只要你下一个春节加倍补上就好了！”
　　“快吃吧，零时郡里会放糖果烟花，咱们守着时间，去院子里捡糖果许愿！”毛毛虫跟盛赋介绍着她所不知的牧郡新年习俗，“捡完糖我们还可以去女神广场，那里的人可多可热闹了！”
　　窗外灯火通明，鞭炮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一个几岁大的女娃手举一条鳞片会闪闪发光的灯龙从盛赋家门前奔跑而过，一众小猫在身后活力十足地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