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新年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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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斯拉尔踏进大门时，被入眼的各种红色装饰让他不禁有些愣住，迟疑片刻，伊斯拉尔后退了几步再次查看大门外熟悉的雕塑，这才确认了这的确是莱斯利的府邸。
挂在门前的一对红色装饰是伊斯拉尔从未见过的样式，扁圆的弧线造型两端用金色颜料描色点缀，这对比脑袋略大的装饰物中间放入了蜡烛，火光从薄薄的红色布料中透出，下方的细密的穗子随风轻轻飘动。
伊斯拉尔回头看向庭院，院子里的树上，也挂着跟门前相似的红色装饰，小巧成串，挂在积雪的树枝上，倒也别致。
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贝尔德探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伊斯拉尔，赶紧侧身请人进了门。
“莱斯利呢？”
走进屋内脱下斗篷随手扔给了贝尔德，看着屋里同样布置着的各种红色装饰物跟四处忙碌的女仆们，伊斯拉尔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
圣诞节吗？不对，圣诞节不是这样的布置，而且时间也早就过了。
“你来了，如何？从来没见过吧？”
伊斯拉尔闻声抬头，看着莱斯利牵着艾丝特的小手正有说有笑地从搂上下来，艾丝特身上崭新的红色小洋装衬得少女的脸颊更为白皙娇嫩，毛茸茸的领边装饰，保暖又添可爱。
可比起艾丝特的可爱明艳，让伊斯拉尔诧异的是，平常穿着深沉并不太喜欢艳丽色彩的莱斯利，今天居然穿了一件深红色的长款大衣，黑红色的色彩搭配，保持着他一贯的精致考究，却又与平常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的确是……没见过。”
伊斯拉尔的目光随着莱斯利的步伐缓缓下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莱斯利松开手，轻推艾丝特的肩膀将她送去贝尔德的身旁，而莱斯利则是拄着手杖示意伊斯拉尔跟他参观这间经过特意布置的府邸。
“说吧，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走遍的一楼大厅，伊斯拉尔实在忍不住好奇抢先开口，莱斯利却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一笑，一声不吭带着伊斯拉尔往楼上走去。等到两人再次出现时，伊斯拉尔的脖颈间已经围上了一条柔软的红色围巾。
“为什么要弄这个？”
羊毛的触感让从接触过这种材质的伊斯拉尔有些不自在，时不时地将手指塞进颈间轻轻拉扯。
“今天是东方一个叫除夕的节日，这个节日对东方的人们来说，是个全家团圆值得庆祝的重要日子，对于东方人而言，今晚象征着今年的尾声与新一年的开端。既然是节日，还是人多比较热闹，我就把你也叫过来一起参加晚宴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间听一位来自东方的商人提起的，这些布置也是那个人从神秘的东方带来的，看起来跟圣诞节完全不一样吧？看久了也还挺顺眼的。”
“这样么……”
伊斯拉尔放松了手指轻轻抚摸着颈上的红色围巾，毛茸茸的材质接触着皮肤并不会发痒，反倒还有些温暖。这是他刚才跟着莱斯利去了书房，后者亲手为他戴上的，伊斯拉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正装，他跟莱斯利一样，从未尝试过这样浓烈鲜艳的颜色，感觉还不坏。
“这个节日，必须要穿红色的东西吗？”
伊斯拉尔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莱斯利跟贝尔德等人都穿上了红色系的衣服，就连女仆们的身上都多了一两样红色的饰品。
“红色在东方是喜庆的象征，这样重要的节日，穿上红色的衣服应该会更有氛围吧，艾丝特是这样提议的。”
莱斯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深红色套装，微微耸肩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合适吗？会不会很怪？”
“不会，很合适。”
伊斯拉尔的视线从莱斯利身上缓缓移开，转向一旁缠着女仆玩闹的艾丝特身上，手里冰息聚集，愈发凝实。
鲜红色，血液的颜色，身为血族的伊斯拉尔一提到红色就会本能地将其跟血所关联，没想到在遥远而神秘的东方，这样的颜色也同样象征着喜庆跟祝福，就像……今晚的城主府一样。
整座府邸热闹，和睦，灯火通明，到处都飘散着食物的香味。
这是血族的领地内从未有过的祥和气氛。
丰富的晚宴是府中仆从们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结果在莱斯利思索了许久之后，发现今天的晚宴跟圣诞节那晚最大的区别还是用烤鱼替换了原本的主角烤鸡，不过在稍稍更改过食谱后，各式精致的小食跟点心还是足以让人胃口大开，而艾丝特更是在进入餐厅开始就盯上了离她最近的红丝绒蛋糕。
女仆们脱下了围裙，在主人的许可下一同坐在了桌边共享丰盛的美味，所有人举杯畅饮，再没有了主人与仆从的身份隔阂，彻底像是家人一样，伴着欢笑声将杯子里的高级葡萄酒一饮而尽。
晚宴过后，莱斯利早已经在庭院里安排好了烟花，绚烂的火光在夜空中绽放，少女兴奋地挥动着手中的兔子冰灯，拉着贝尔德的衣角在庭院里到处躲藏嬉闹。
伊斯拉尔悄悄走到了莱斯利的身边并肩而立，指尖轻搓围巾一角，转过头看着黑发青年被烟火的光彩照亮的脸与微微上扬的嘴角，伊斯拉尔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一直在意的话。
“莱斯利，我，算是家人吗？”
听到这句话，莱斯利微微眯眼，发出一声低沉而细微的笑声。
一阵凉风吹起树枝上的松软浮雪，雪花飘落，迎面落在了众人的头顶与肩膀上，莱斯利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垂眸看着不规则的晶体在手套上缓缓融化，随后，又是一朵更大的雪花落入了掌心里。
“如果你希望的话。”
烟花恰好在这一刻绽放发出巨大声响，但他相信，伊斯拉尔一定能听见。
最后一支烟花化作点点星火消散，伊斯拉尔低下脑袋，几乎将半张脸都埋进了宽大厚实的围巾里，在夜色与围巾的掩饰下，无人看见他微微泛红的耳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新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