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玫瑰》蘑菇泡芙

34、容貌

　　整容进行的成功极了，整容师根据泠岱秋的脸骨给他设计了张不错的脸，对于这张脸的看法，泠岱秋感觉到一阵久违，这张脸和他先前完好的脸有接近九分的相像。
　　穆梁在其整容结束后拉了一批人过来看医生的新皮囊。
　　理由是：看看雾霭的最新门面。

　　首先惊掉下巴的是星，“你是‘医生’！？”
　　他用哀愁的声音道：“完了，我以后在雾霭‘小王子’的地位不保了。”

　　除去那些伤疤不记，泠岱秋其余没有损伤的部分还是能隐约察觉其中的美感，他的脸部骨骼很自然，不同曲线间的交错没有半点突兀。
　　这样看来，泠岱秋的外貌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比起粉雕玉砌的精美，泠岱秋更像是经过风雨侵蚀过后将多余沙砾清除干净的雕塑作品。

　　黎沫的鼻子要翘到天上去，她拍了拍星，“我老哥在我心里一直最好看啦！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他只是视美貌为灰土。”

　　星胡搅蛮缠道：“我不管，我也要整容！”
　　穆梁给了他一个自行领悟的表情。
　　星：“算了算了，我还害怕在脸上动刀子呢。”

　　安分了半会儿的星：QAQ

　　自动门感应到有人前来，提前开启。
　　野茉莉来雾霭是准备训练枪法的，眼下围了这么多人，她没有好奇心是假的。
　　本着看热闹心思的野茉莉，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被众星捧月的泠岱秋和野茉莉简单打了个招呼。
　　泠岱秋还记得这位狙击手——记得她十厘米的高跟。
　　这位新人估计因为不久前自己维护叛徒的事情气得不轻，为了表达歉意，他从一众人间脱身，主动走向了野茉莉。

　　“之前没有好好和你和气的交谈，是我冒犯了，对不起。”

　　野茉莉接了他的话，却是转过身，微微红了脸，“……哪里。”
　　她回想之前医生那张丑陋不堪入目的脸，又想了想眼前这位面容俊美，声音温柔如水的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讨厌美丽的人，更何况医生这张脸是她见过最为有魅力的。

　　野茉莉有心思从来不藏着，思索片刻上前便直奔主题，“或许我们可以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青年化作不动的雕塑，明确地表达不同意，“不了，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我听雾霭里的人叫你‘妹控’和‘兽耳控’。”
　　野茉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就是暧昧神秘的一笑，“我明白了，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是吗？”

　　……这一定是星传出去的，不用猜。

　　泠岱秋委婉道：“不是这个意思，你很漂亮，值得更好的人喜欢，但是……”
　　这样遮遮掩掩，野茉莉一听就感觉不对劲，她料到了什么，语气生硬道：“你是同？”

　　聊天的跨度转变得太快了，泠岱秋反应不过来，只能呆楞道：“……啊？”
　　咄咄逼人的女郎继续道：“难道不是吗？你和那个叫做时……”
　　尴尬的笑浮现在泠岱秋的脸上，他急忙打断道：“你想多了，我不是同，也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现在不想找。”

　　青年脸上的失措和苦笑不像是装的。

　　野茉莉见泠岱秋的态度坚决也没有再逼他了，“哼，好吧，但是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终于送走了野茉莉，泠岱秋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刚一回头便看见了星在暗处发光的眼睛。
　　……不是吧，又来？

　　先前见野茉莉只和医生亲近，星就觉得无比愤怒！他不帅气吗！他不讨女人喜欢吗！他可是雾霭的前任小王子！
　　星就像在控诉，“你居然和野茉莉提前打好了关系！”
　　泠岱秋试探地答了一声，“……啊？”
　　听到泠岱秋茫然的语气“‘啊’什么，你是不是喜欢她！”
　　这脑回路泠岱秋跟不上，只实话实说道：“没有吧？”

　　“怎么可能！”
　　星用食指疯狂戳着泠岱秋的肩膀，“你不觉得她很有女人味吗？”
　　雾霭的女成员很少，常见的只有黑客和小博士两个小萝莉，难得来了这样一位美女，心潮澎湃是正常的。
　　泠岱秋也不开口了，他怕一说话星就要耷拉着眼泪花扑到他身上擦。

　　最后还是穆梁将泠岱秋从星的喋喋不休中带离。
　　跟了一路，泠岱秋也有预感，在穆梁身后不做声。
　　穆梁将泠岱秋带到了自己的休息间。
　　“你想怎么处理时琛？现在以我们的能力可不能杀死他。”

　　穆梁对待泠岱秋是特殊的，可以说他一直在用精英模式培养泠岱秋。
　　他尊重泠岱秋的意见，也会在宣布重要事情前同他再做考虑。

　　穆梁还记得把泠岱秋带回雾霭治疗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这个看上去没有成年还处在稚嫩时期的少年能活下去。
　　但是在昏死三天后，心电图捕捉到他逐渐起伏的生命轨迹。七天后，泠岱秋能够睁开他的眼睛。两个月后，他能下床活动。三个月后，他变回了正常人。

　　这何止是医学奇迹，这简直就是被幸运女神庇护的可儿。

　　泠岱秋摊手道：“也别管多了，他不是喜欢跑吗？打断他的两条腿就好了。”
　　也许是泠岱秋和时琛之前的关系太好了，穆梁本以为泠岱秋会就此放弃，毕竟他也不能再追回些什么。

　　穆梁不放心地问道：“要其余人参与吗？”
　　泠岱秋拒绝了他的好意，“穆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要叫老大，没大没小的。”

　　再见到时琛时，是在一家理发店，他可能是嫌头发过于长了所以才来理发店等待着理发师为他打理。
　　他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可见研究院对他不赖。
　　那截白皙的脖子上隐约能看见新项圈，不过这次上面应该没有炸弹了。研究院怎么会让自己的得意成品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呢？
　　这是一个标属物的象征，一个“狗项圈”。

　　泠岱秋站在理发店对面的建筑顶层，手上是一支点燃的烟。

　　泠岱秋不喜欢抽烟，只是想着香烟和硝烟会更配于是点了一支。
　　不吸，只是让它燃着。

　　左手夹着烟，右手则支着一把型号小巧的枪。
　　泠岱秋的枪法不精，但也知道要比着人脑袋再扣动扳机。

　　两秒后，随着突兀的枪响，理发店的玻璃门炸成网状，警报器立即亮着红光闪烁起来。
　　理发师估计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刺激的闹事，惊得将手中的剪刀甩了出去。客人也不管，瞬间跑到隔间躲藏去了。

　　街道不缺急匆匆赶来看戏的观望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

　　脸上虽关心，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等待执行队前来至少要半小时，在这之前没有谁赶轻举妄动。要是那个持枪者一发疯做出什么更丧心病狂的事情怎么办。

　　距离枪响结束有一分钟，第一个推开半边门进入理发店的人出现了。
　　是一个青年，身型颀长，穿着灰色大衣，带着一副有色墨镜。

　　理发店内。
　　善良得不让人有疑心的青年道：“我刚才似乎听到了枪响，没事吧？”
　　他对着理发椅上坐着的人关切地问：“要去医院吗？”
　　好心市民的形象极具魅力的展现出来。

　　少年只是将身上的理发围布解开放在了座椅上，然后拒绝，“不用了。”
　　少年踏出了理发店，他的脸总是一个表情，看不出慌张、恐惧、心悸。
　　青年跟上了他的脚步，并遣散周围人群。
　　“已经没有事了，过会儿执行队就会来平息恐慌了。”

　　接着，他朝少年不放弃地说道：“检查检查总是有好处的。”
　　像一个烦人的老好人。
　　时琛没有明显表现出拒绝，这就导致对话无法停止。

　　一路上，安静成为主流。
　　在一个暗角，泠岱秋停在原地许久才叫住了走远的人，“时琛。”
　　见少年转身，泠岱秋摘下了他的墨镜，露出一张俊逸的脸，“重新认识一下吧。”
　　但少年显然不想重新认识一下。
　　在时琛出击前，泠岱秋手握一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绕到了少年的后颈。

　　时琛中了一针麻醉，被泠岱秋稳稳接住。
　　“久等。”
　　你的报应。

　　黎沫听泠岱秋讲述完整个过程，皱着眉询问：“你就只打断了他两条腿？甚至还亲自把他送去了研究院？”
　　泠岱秋望着黎沫眼中熊熊燃起的小火苗，知道她这是在怪自己下手太轻了，“不然呢？你想怎么做？”

　　“反正他不是身体素质好打不死吗？你不如把他两颗肾都挖了，再给他的小腹下噶上一刀……”
　　泠岱秋扯了一下黎沫的耳朵，“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黎沫知道泠岱秋这是嫌她一个小女孩家家居然口出狂言而感不悦，及时收住了嘴，“……”

　　良久，她补充道：“可塔教我的。”
　　反正小博士的人在阿尔兰区，想辩解也找不到机会。

　　泠岱秋只能无奈地揉了揉黎沫的头，并告诫她多学些文雅的词。

　　关于时琛，泠岱秋不想再提。只能肯定他以后一定不会再花费大精力培养一个小猫崽子了。

　　这段回忆就告一段落了。
　　在这之后，再相见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