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知青》之雅

7、想要攀亲

　　夏娟对冯家上了心，隔三差五就去给严春华调理身体。严春华就是冯家的老大媳妇儿，生老二的时候亏了身子，按说这样的身子再不能生了，谁知又怀上了。

　　刚怀孕的时候，徐大娘想让严春华拿掉孩子，她害怕呀。严春华死活不愿意，一定要生下来，冯超是个没主意的，媳妇要生，他就不反对，那是他的种。

　　徐大娘拗不过两口子，你们愿意生就生吧，但，严春华必须要好好养着，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地不用下，工分也不用挣。

　　严春华自然乐意，下地和挣工分的事就落在了徐大娘和冯超身上，严春华做些家务。

　　到了四个月的时候，徐大娘松了口气，前三个月没事，那就是好了。

　　谁知道突然间摔了，徐大娘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对夏娟十分感激，有哪个不想干的人隔三差五就来看儿媳妇呢，还给带来了调理身体的药，只要按照药吃，儿媳妇就能平安生产。

　　夏娟人好，长得也漂亮，徐大娘越看越喜欢，闲聊的时候就跟严春华提了一嘴，“要是能给老二当媳妇儿就好了。”

　　严春华半靠在被子上，闻言撇了撇嘴，“妈，人家是高中毕业，又是赤脚医生，给咱们二蛋当后妈，人家愿意吗。”

　　二蛋是冯淼儿子的小名，大名叫冯国泰。

　　“我也知道高攀了，可咱们是烈士家庭，成分好，二小子又是当兵的，每个月都有补助的，比其它人家好多了。”

　　“你要是觉得合适就找媒婆问问，反正我觉得成不了。”

　　严春华有自己的私心，冯淼每个月给家里寄十八块钱，自家算上肚子里的五口人，十八块钱用着宽宽松松，还能吃上肉。若是冯淼有了媳妇，十八块钱还能拿出来吗？若是媳妇儿厉害，闹着分了家，那她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转念一想，夏娟是赤脚医生，队里给工分还给补助，再拿点诊金，乖乖，这是娶了个钱袋子回来啊。通过这几次的相处，她发现夏娟挺通情达理的，不像是小家子气的人，总不会一过门就分家。与其娶别人，还不如娶她呢。

　　严春华想通此节，撺掇着徐大娘去找媒婆。

　　徐大娘也就随口一说，没往心里去，严春华就把夏娟能赚钱的事说了，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徐大娘心里更没底了，干脆歇了找媒婆的心思。

　　严春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

　　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在准备过年。

　　知青点也难得热闹起来，今天大家都不上工，关系好的，聚在一起聊天。

　　夏娟也没有去卫生所，谁有急病会来知青点找她的。

　　因为医术好，人也尽职尽责，陆陆续续的，有社员来给夏娟送东西。

　　有的送了布，有的送了家里腌的萝卜咸菜，有的送了刚炒好的猪肉白菜炖粉条。

　　王大爷家没钱，却最豪气，送了两条腌制好的鱼，惹得知青们一阵羡慕。

　　说起鱼，今年的收成不好，清塘完，还欠公社180斤，这是自公社养任务鱼以来养的最差的一次。

　　何德胜发了通火，没收全部人员的养鱼资格，过完年，重新选人养鱼。

　　那些养得好的人自然不乐意，埋怨养得差的人，养得差的人不承认养得不好，几方人员吵得不可开交。

　　何德胜的火气更大了，当初养鱼都上赶着，养差了没一个承担责任的，干脆召开社员大会，每家每户至少一人参加。

　　夏娟叫上杨大成站在社员们后面，听何德胜一通牢骚，无非是今年任务鱼养得差，大家不但钱没分上，鱼也没有分到，大过年的，就分的那点猪肉。

　　社员们怨声载道，何德胜趁机撸了几个养殖户的资格，重新选人养任务鱼。

　　大家一听来了精神，这可是好差事啊。

　　何德胜黑着脸，说：“这次养任务鱼必须写保证书，养不好的就从工分里扣。”再不能任由他们乱养了。

　　社员们不乐意了。

　　“他们养的时候不扣工分，到了我们养，怎么就要扣工分了？”

　　“是啊，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你们要嫌扣工分，可以不养啊，又没人逼你们养。”

　　“可不是，想养的人多了去了。”

　　当下就有几个报名的，夏娟和杨大成趁机也把名报上了。

　　“知青来凑什么热闹。”

　　“你们会养吗，别到头来，工分都扣光了。”

　　“夏娟是赤脚医生，还有时间养鱼？”

　　“就是说啊，别耽误给大家伙看病。”

　　夏娟：“大家放心，我不会耽误给大家看病的，还有杨队长在呢。”

　　杨大成每天都在恶补养鱼的知识，这会儿闭上眼睛就是鱼，就算夏娟不养，他也要养。

　　杨大成：“我也给大家保证，夏娟的主要工作还是赤脚医生，她是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才说要跟我搭伙的。”

　　夏娟朝他感激地笑笑，谢谢他的解围。

　　“那我们就放心了。”

　　何德胜抬手，制止大家的议论，统计了下有多少户报名的，报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鱼塘的数量，“你们都考虑清楚了，养鱼是个技术活，如果从来没养过，我劝你们放弃，鱼可比猪金贵多了，不然今年也不会死一批鱼苗。”

　　“想想你们的工分，要真扣光了，你们吃什么？！喝西北风么！”

　　有些人被说动，想想自己确实没有养过鱼，连鱼吃什么都不知道，主动放弃了。

　　剩下的几户意志坚定，何德胜也不厚此薄彼，让他们抓阄。

　　夏娟和杨大成对看一眼，何德胜这个老狐狸，先前答应了他们，这会儿又要抓阄，变得真够快的。

　　夏娟：“你去抓吧，我运气一向很差。”

　　杨大成搓搓手，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去抓阄，伸手去拿的时候，扫了何德胜一眼，福至心灵，抓向了旁边一个。他攥着纸团到夏娟跟前，摊开手，示意夏娟打开。

　　夏娟拿起纸团，展开来，看到用黑色钢笔写的一个大大的“中”字，笑起来，“运气不错。”

　　杨大成笑，还得多谢何德胜使的眼色，招呼总算没有白打。

　　一共四户，抽中的十分高兴，没有抽中的垂头丧气。

　　何德胜：“开春公社里会有鱼苗运过来，你们四户好好做准备，我不希望明年还像今年这样，你们得好好养，把少公社的那180斤补上。”

　　夏娟和杨大成喜滋滋地回到知青点，大家听说他们要养任务鱼，一个个都摇头叹息，鱼哪是那么容易养的，养鱼还得上工，多累啊。

　　也有羡慕的，鱼养好了，既能吃到鱼，又能赚一笔额外的钱，是个不错的差事。

　　有人来问杨大成，能不能算上自己，杨大成自然不同意，去的时候不讲，现在来捡现成的，想得美。

　　王燕燕知道夏娟要养鱼后，好一通劝，“你当着赤脚医生，还去养鱼，会很忙的，赤脚医生的工作并不轻松，养鱼也很累，你太冲动了。”

　　夏娟只是笑，累也比没钱好，这个年代赚钱的路子太少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杨大成吗，她只要确保鱼不死，相信杨大成能把鱼养起来。

　　李淑芳看不上王燕燕瞎操心的圣母样，“人家都不怕累，你怕啥，有那时间操心别人还不如考虑考虑你自己。”

　　王燕燕已经彻底和李淑芳决裂了，这几次何刚来，李淑芳都在，而且当着王燕燕的面跟何刚搭讪，她就像是故意等何刚似的。

　　王燕燕气坏了，何刚走后跟李淑芳吵了几次，李淑芳完全不理，该怎样还怎样。

　　王燕燕就跟夏娟抱怨，夏娟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原著中，李淑芳和原主都喜欢何刚，在何刚和王燕燕结婚前夕，原主还跟何刚传出过暧昧的闲话。

　　贺年害怕原主跟何刚在一起，追的更紧了，媒婆隔三差五上门，卖弄唇舌，何刚又因为闲话传的太凶，大骂了夏娟一顿，贺年则是轻言安慰，原主一赌气，就答应了贺年，跟他结了婚。

　　夏娟来了，剧情不会再这么走，原著中更加炮灰的李淑芳就蹦跶出来了。

　　李淑芳对何刚的情谊已经昭然若揭，整个知青点都知道了。

　　别的屋都在看在笑话，就看她们谁能争过谁。

　　……

　　去年的除夕，王燕燕是在何刚家过的。

　　今年的除夕，过了中午了，何刚还没有来邀请她。王燕燕很失落，跟何刚结婚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屋外传来脚步声，王燕燕一喜，门帘掀开，先进来一个挺起来的肚子，随后走进来一个孕妇。

　　王燕燕失望极了，何刚为什么还不来。

　　来的是严春华，手里拎着食篮，笑呵呵的。

　　夏娟依然在看书，主要是没啥娱乐活动。末世的时候，科技发达，想要什么娱乐都有，只要没有病人，夏娟的大部分时光都消磨在游戏上，刚来的时候，真是相当不习惯。

　　如今倒是看书看上了乐趣。

　　夏娟起身相迎，“这大冷的天，该在家里歇着，怎地出门了？”

　　“今天是除夕，家里准备了年夜饭，本想叫你一起去吃，又怕太唐突，我妈特意做了几个菜，让我送来，都是些家常菜，别嫌弃啊。”给夏娟送饭是严春华的主意，既然想跟人家攀亲，就对人家好点，这样媒婆一来，拒绝的话就难说出口。

　　“怎么会，欢喜都来不及呢，谢谢你们还想着我。”

　　中午，吃了别的社员送来的菜，这会儿又有菜送来，正好可以当晚饭。

　　严春华把食篮里的菜往外拿，有两个白面馒头，一盘猪肉炖土豆，一盘炝白菜，一盘蒜瓣炒鸡蛋，每端一样，李淑芳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不就当了个赤脚医生吗，看把她给美的，一会儿这个送条鱼，一会儿那个送点菜，显摆什么。

　　王燕燕难掩失落，连夏娟都有人惦记，为什么没有人惦记她。

　　门帘又掀开，何刚径直走了进来，王燕燕心下一喜，他总算是来了，不由自主地便落下泪来。

　　何刚的目光先落在了严春华身上，接着便是桌上的菜，再就看向了夏娟。夏娟与严春华说话，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给他。

　　他听说夏娟的赤脚医生当的不错，还养了任务鱼，一开始倒是小瞧她了。

　　严春华注意到了何刚，说话的间隙瞥了眼王燕燕，看来他们在一起的传言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本打算走的，却有了看八卦的心思。

　　王燕燕见何刚只顾着夏娟那边瞧，便走到他跟前，轻声细语地道：“你来啦。”

　　“嗯。”何刚这才把目光转向王燕燕，她柔弱无助的样子激起何刚的保护欲，“妈说让你到家里吃饭。”

　　王燕燕总算露了笑脸，搅着衣角，扭捏道：“过了年，看个日子，我们就把婚结了吧。”

　　何刚猛然瞪大眼睛，她说什么？没有听错吧，她同意结婚了！